走进老舍的草原(陈巴尔虎旗大草原) (老舍的草原:在天底下,一碧千里,而并不茫茫。四面都有小丘,平地是绿的,小丘也是绿的。羊群一会儿上了小丘,一会儿又下来,走在哪里都象给无边的绿毯绣上了白色的大花。那些小丘的线条是那么柔美,就象没骨画那样,只用绿色渲染,没有用笔勾勒,于是,到处翠色欲流,轻轻流入云际。这种境界,既使人惊叹,又叫人舒服,既愿久立四望,又想坐下低吟一首奇丽的小诗。在这境界里,连骏马与大牛都有时候静立不动,好象回味着草原的无限乐趣。)
游览过众多的名山胜景,领略过许多特色的风土人情,然而,塞北呼伦贝尔大草原那美丽的风景,常使我沉浸在其中痴迷不醒,那无垠无际的绿茵,憨厚深邃的广袤,色彩斑斓的晚霞,别具一格的柔情,分明就是一幅绝无伦比的美妙画卷。
2010年的7月,在草原最好的季节,我远远逐着绿草的清香而来。我走进了草原,走进了老舍的草原。白云是那么可爱,空气是那么清鲜,天空是那么明朗,我的心要呼之欲出了!
苍穹下,草原上,有一条望穿天涯的公路,与其说是路,不如说没有路,车辆只是在草原上按方向奔驰,在绿色中穿梭又流连!一碧千里,难以形容这是一种怎样的恢弘和柔美!善解人意的司机将《我和草原有个约定》轻轻地开着,歌调静静的在车厢内流淌,断断续续,飘渺如梦。飘渺中我满眼神圣,把自己静静地埋在副驾驶的车座上,与歌声一起驰骋飘飞在绿色铺就的天路上,就像老舍描述的一样,翠色欲流,轻轻流入云际。这是何等的诗意和享受啊!
就这样目光一直情深深地被老舍的金帐汗草原牵引,我们欢呼着冲下了车,张开双臂大声的呼喊着:“草原——我来了!”我迈动我那有些神离的双脚,瞬间我如梦初醒,开始撒开“蹄子”奔跑,我要奔向草原的深处!我要奔向马头琴曲演绎的天边。于是,茫茫然,整个天地就只剩我一人,在一片绿色上恣意地旋转,旋转,旋转!我满怀的快乐,我满心的柔情,都一起飘向天,我所有的不安,我所有的倦怠都除却巫山!
走进金帐汗时,我们每人手里都多了条红绸带,说是到敖包许愿祭拜的!“敖包”,一听到这字眼,蒙古情歌《敖包相会》的旋律顿时在耳边萦绕弥漫。说真的之前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敖包,只感觉敖包应该是个很美很浪漫月光下恋人相会的地方。一个老老的牧民告诉我们,《敖包相会》中的敖包就在右边的小山坡上。大家都已最快的速度冲到小山坡。我把自己留在最好,想独自静静的感受敖包。等大伙从敖包下来冲向蒙古包的时候,我慢慢走向小山坡上的敖包。走进一看,敖包呈圆锥形,如藏族的玛尼堆一样,只不过它不仅用石头,还用很多树枝,沙土堆砌而成。敖包上飘舞着的都是红色的许愿带子,那醒目的红色在绿色草原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醒目,圣洁,庄严!不知多少人的祝福愿望留在这了!儿子在远处想我疾呼:妈妈,我把我的愿望飘扎在敖包最顶端了!我朝儿子笑了笑,虔诚地许愿,然后随手的将许愿带扎在敖包的最下面!敖包,原来在草原人们的心目中,象征着神灵在其位,世袭传诵,萨满教神灵所居和享祭之地,是蒙古人极其强烈的信仰。静穆中,按照蒙古人的习俗,绕着敖包左边走三圈,右边走三圈。然后再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币,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压在敖包上,据说这样神灵就会佑护着你了。
站在小山坡,看到远处的白色黄色的蒙古包,在蓝天下那么写意,在阳光下又是那么宏伟静穆!蒙古包边的草儿很是茂盛,恍然间“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意境就不知不觉地呈现在我们眼前!孩子们大人们都疯似的,在追逐,在摆POSE。孩子们的POSE是豪放的,想腾空而起飞向那蓝得心酥软的天空!女人们则故作矫情,风情万种,在这样的草原,什么POSE都不为过,什么姿态都不算矫情,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生动美丽!
在蒙古族的影视剧中,经常会出现一条弯弯曲曲的河,这条河也在陈巴尔虎草原,名叫“莫尔格勒”河,被老舍先生誉为“天下第一曲水”大江河又开车带我们来到金帐汗后面的一个山坡,从山坡上俯瞰天下第一曲水。行驶在绿色铺展的陡直的坡上,终于在发动机一声声低吼中车子停下。山坡的最高处还在远处,但却是那么触手可及。我迫不及待走下车,不等待大家,独自走向能将莫尔格勒河尽收眼底的山的最高处。草原上的山都不陡,就像草原人一样温厚,起伏平缓,所以登上去并不累,站在山顶,站在蓝天下,我又开始恍惚,又开始做与蓝天白云一起飘悠的梦。风带着些许草儿的清香吹过,弯曲的河流边,有牛羊,有马群,慢慢的移动,还有牧人悠然的哼唱着牧歌,远处是洁白的蒙古包,升腾着缕缕炊烟,又让风吹散。云朵飘来飘去,给草原抹上了深深浅浅的色彩,近处,远处,目之所及,都是绿色!还有再绿色上自由流动的羊儿马儿牛儿!
我久立四望,我坐下低吟;我伏下身子,又情不自禁躺在草原的怀抱。我把耳朵紧贴在草坪,用心倾听那大地的呼吸,绿草的悄语,野花的抒情!我把心儿掏出安放在草原!草,嫩绿而芳香,随着微风弯动着柔软的腰肢,绒状的尖稍频频温柔地抚摸我的脸颊;野花,别致而鲜艳,张开了美丽的笑脸,轻吟着委婉动听的情歌。此时此刻,我的心随着绿草的抖动而波涌,伴着野花的芳香而陶醉,倾听着风儿的歌唱而忘情。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宽阔亲切的天空,从来没有。无遮无拦。天是纯度很高的蓝,它蓝得如一波湖,清澈的如一汪清水,是那样的静谧和安详,似乎一眼就能让你看透,自己的灵魂在肃穆的遐思里净化了。
又该启程,我用留恋的目光再次抚摸着小草。我知道,我带不走它们。于是,悄悄地摘了少许草籽送入口中,咀嚼而咽,将它种植在了我的心田……
前行的路上,望着窗外继续绵延的绿色,梦就是这样开始,手托双腮凝视那层层的浸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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