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身后那一箩的爱情--俏到老的二舅母

西湖小妖

前言

       外婆的生前，是我脑海里一幅糢糊的水墨速写，似乎一头一丝不苟的头发在脑后服帖成一团黑而亮的发髻,似乎一件宽松的大襟黑棉袄在她忙碌的身影外不停地摇晃，似乎一件扎着裤脚的黑棉裤随着她的解放足来来回回地荡悠。三岁的记忆，如飘忽在夜风中的灯影，忽明忽暗。

       六岁时，再见外婆，她的笑容清秀温和美丽，她的眼神清澈明亮安然，是一付镶于黑白照片中的天使神态。多年以后，看见不老天使赫本临终前的照片，原来她是照着我的外婆而生的。

       我始终想不通的一个问题就是，现代人说优生优育，可外婆在上世纪三十至五十年代那样缺布短粮的乡村里，怎么就能一溜烟地生出九个健全的子女？舅舅们个个是方圆几十里出了名的美男子，姨母中的小姨，品貌才齐全。

       由于时代和家境所限，舅舅姨母们没有一个彻底脱了泥腿子跨进书香门第，可每人都有一段苦涩里绽放出来的浪漫芳香，有的，虽已进入暮年，浪漫的芳香却愈来愈醇。

       在成长的岁月里读他们的故事，我悟出一个理儿：整天把爱情挂在嘴上的现代人，心里没有爱情，反而是他们这些实实在在为生活摸爬滚打的先辈，把握住了爱情的真谛。

[ 本帖最后由 西湖小妖 于 2008-12-5 12:14 编辑 ]

芙蓉蝶

整天把爱情挂在嘴上的现代人，心里没有爱情


哈哈，至理名言啊！

淡然如雪

当能把爱情当成糨糊一样来把生活中的琐碎都粘贴在一起的时候
我们便真正的懂得了何为爱情
当我们可以不再因为爱情而感到怦然心动的时候我们便感受了爱情
因为有些东西已经占据了全部
其他的心动已然毫无留恋
当我们可以用数不清的唠叨来讲述那个人的缺点的时候
我们便拥有了爱情
因为维系爱最多的不是有点而是我们如何能明白她或者他的软弱和坚强缺点和任性
当我们可以毫不忌讳的说出这些之后可以带有包容之心
爱情是啥！一般定义为无从考证的东西
似乎可望而不可即

淡然如雪

当能把爱情当成糨糊一样来把生活中的琐碎都粘贴在一起的时候
我们便真正的懂得了何为爱情
当我们可以不再因为爱情而感到怦然心动的时候我们便感受了爱情
因为有些东西已经占据了全部
其他的心动已然毫无留恋
当我们可以用数不清的唠叨来讲述那个人的缺点的时候
我们便拥有了爱情
因为维系爱最多的不是有点而是我们如何能明白她或者他的软弱和坚强缺点和任性
当我们可以毫不忌讳的说出这些之后可以带有包容之心
爱情是啥！一般定义为无从考证的东西
似乎可望而不可即

王荣福

爱并不是靠挂在嘴巴上的一句话“我爱你”来说明，那是因为演戏的需要，实际上是要靠无数行动来证明的。
      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小两口平时卿卿我我，男的常在老婆面前说“我爱你”，可地震来了，男的不顾及女人，而先逃命要紧，事后女的跟他离婚。

伊·阑珊

整天把爱情挂在嘴上的现代人，心里没有爱情



期待下文！

西湖小妖

大裁缝是我大姨妈、外婆的大女儿。

       大姨妈住进我记忆时，我六岁半。爸爸为了我的未来着想，在乡下读完一年级上学期后，把我送到地处市郊的大姨妈家，准备让我在那里上学。

       大姨妈生着一双外突的鱼眼睛，长鼻长脸长人中，两片突出的厚唇，人高马大脚小，嗓音粗哑，行事绝对另类：抽着旱烟袋，走路迈大步，开口说话如吵架，是有本事人的样子。

       见过大姨夫后，小小的我很担心，想着大姨妈肯定没少给大姨夫气受。大姨夫五段身材，瘦小，长相清秀端正，虽说生着浓眉大眼，可眉是服帖的，眼是温和的，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生怕招惹了谁似的。

       当表姐表兄们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大姨妈和大姨夫上工，屋里留下我一个人时，我长时间地仰脖望着墙上那张他们家的全家福，脑门里闪出一个问题：他们怎么生活在一起的？这个问题困惑了我很长一段时间呢。

       大姨妈很忙，除了忙着上工，还要加班加点地给人做衣服，为的是多挣些钱让每一个儿女在奔前程的时候有足够的经费。大表姐做了小学老师，二表姐被安排到一个中学去当图书管理员，表哥认了师傅在学武术，三表姐学习最好，可高中毕业后只在村里弄了个团支部书记当当，依然是农民，小表姐不急，小学还没毕业。

       大姨夫收工回来后，就帮着大姨妈上锅做饭。农村的男人是不做饭的，但为了儿女的将来，大姨夫才不管那一套。有时候大姨妈在别人家里干活，大姨夫就把饭送到人家家里去。大姨妈累了时免不了烦燥发脾气，大姨夫始终嘻嘻地笑着接大姨妈发过来的火，直到她没火可发。

       在农村，男人再没本事，女人也得伺候着，拳打脚踢是家常便饭。可我在大姨妈家两个多月，从来没见大姨夫对大姨妈高声说过话，甚至脸都不曾沉一下。

       大学恢复招生那年，大姨妈和大姨夫看到了三表姐的未来。大姨夫把在地里正拉犁的三表姐拽回家，坚定而温和地说：三女，从今天起，你就坐在咱家炕上别下来，给咱好好地复习，你的吃喝拉撒全有爸呢！

       大姨妈给人做衣服的劲更足了，大姨夫除了上工，就是给三表姐做饭洗衣倒便盆。三表姐不负家人所望，考上了省师范大学！

       看似阴胜阳衰的大姨妈两口子，硬是把自己家的日子过成了村里最红火的。

       长大后我成家，有段时间和先生闹别扭，大姨夫知道后，对我说：孩子，啥是爱情？不要照着那些不着边际的好听话儿去衡量。我和你大姨妈这一辈子，不知道啥是爱情，就是为着家里有亮堂的日子，每一天互相体谅着、扶持着，和自己家里人争强斗胜，算是哪门子爱情，啊？

       噢，原来是大姨夫那少有的胸襟，才让大姨妈愿意象个男人一样去拚，然后，收获幸福！

[ 本帖最后由 西湖小妖 于 2008-12-2 19:52 编辑 ]

露雨晨星

原帖由 薏子 于 2008-12-2 16:31 发表
爱情比爱复杂多了，地震男人跑了可能是更爱自己，可能是爱着别人……     

      但地震中没有爱情也救了很多人，因为有爱心。

      平常心，拥有就觉得满足快乐。但人们都那样的话社会可能不会发展的那么快， ...

欧迪格神啊，这是你说的么...

露雨晨星

看到大段的文字，我总是很佩服

雨做的云

我现在越来越明白，爱情在平平淡淡的柴米油盐中；爱在两人平平淡淡的进进出出中………

露雨晨星

五六十年代的父母好像普遍都有好几个孩子

淡然如雪

很简单，问题在于
它来的时候
我们是否愿意伸出双手去抓住
或者说是可以用我们的心去感觉
那是我们应该抓住的

伊·阑珊

原帖由 露雨晨星 于 2008-12-2 21:22 发表


欧迪格神啊，这是你说的么...

容我扭转脸偷偷地笑一哈~~

伊·阑珊

你们俩，我都很喜欢！

西湖小妖

惠恩排行老二，我叫他大舅。

    说来挺让我纳闷的，外爷外婆都是没文化的人，怎么就想着给大舅取这个名字？不等我长大了懂得问，他们已撒手人寰。回想大舅的大半辈子，确实挺配这个名的。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是个什么境况，现在五十岁往上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印象，凭我外婆十一口人家的贫农，生活可想而知，能给儿子娶上媳妇就不错了。世事往往出人意料，于家村最穷的一家，大儿子竟然把全镇有名的美人儿娶了回来！原因听起来令人啼笑皆非：参军的惠恩跟八一厂电影演员梁音像绝了。

    是的，我大妗子的确称得上美人，高佻个儿，玉净瓶样的肤色，柳眉凤目瓜子脸，行动间如竹随见摆，稳中有态，沉静温和，娴淑大方。不知底细的人，怎么也想不到这是从农家院里走出来的女子。

    家里人口多，大妗子（我一直不知道她的名字，因为敬她爱她，也从没问过）一进门，外婆就把她分开另过。那时惠恩在部队上，大妗子忍饥挨饿，艰难度日，她没有半句怨言。大表哥出生后，她背着大表哥下地干活，大表哥会走路了，大妗子就带着大表哥秋捡棉花冬找粪，春挖荠菜夏拾麦，…..。日子过得再苦，她简陋的小屋永远一尘不染、她和儿子身上破旧的衣服永远有一股面水浆过的玉米清香，她的短发永远旧卡子卡得一丝不乱，她行动时的腰板儿也永远挺拔如竹。

    记得六岁时去惠恩大舅家拜年，我小魂儿嗖的一声，钻进了大舅新房窗户上那活生生、红艳艳的窗花里，忘了接大舅递过来的油炸麻糖。

    “快快，到炕上来暖暖脚。”坐在炕上纳鞋底的干净面皮、三十多岁的妇女不紧不慢地招呼着我，声音如手风琴缓缓拉出的低音。我好奇地盯着她，齐耳短发本身就很整齐，还用卡子别着，细长的眼睛很和善，瓜子脸虽然绷着，我却能感觉到她心里的一丝笑意。不认识，转头看大舅。

    “呵呵，几年不见是忘了。”炕上那干净的女人不等大舅开口，就笑了起来，“你小时候大妗子没女儿，你差点就成了我的娃。快上来吧。”
   
    这个自称是我大妗子的女人，只几句话，就让我不自觉地在心里和她亲近起来，上了炕，挨着她坐下，叽哩呱啦地问起窗花来。

    大妗子不紧不慢地一一说给我听：这个莲花和鱼叫连年有余，就是日子过得好，每年粮食呀、钱呀都有余下来了；这个梅花树上有两个喜鹊，叫喜上眉梢，就是人有了高兴的事情眉毛都会笑起来；这个石榴是叫人多子多福；这个是老鼠娶媳妇，图个过年热闹…..
    “这都是你剪的？”
    “是啊。”
    “你和谁学的？”
    “看别人剪，然后就自个儿揣摩，慢慢就会了。刚进门的时候，你舅当兵不在屋，我没个说话的人，就瞎揣摩。”大妗子很安祥地说着曾经的孤单。我不懂。

    从那以后，我就经常去惠恩大舅家，只是因为想见大妗子，想听她手风琴一样缓缓的语调，想看她挺着竹子一样的身板忙前忙后，想在她身边享受一个女子的沉静安然。

    我不知道惠恩大舅和大妗子是怎样于平常琐碎中过日子的，也不好去问大妗子如何能过得如此祥和安静，但我可以肯定，当美誉满镇的大妗子舍了庄稼户中书香门第的出身，抛开比惠恩家殷实百倍的好日子，她心里一定是想着，要一辈子为这个她爱上的男人美好着、娴慧着。她做到了。

    前年，大妗子生病住院，两位表哥都很孝顺，可惠恩大舅温和而固执地把他们赶走。看见惠恩大舅忙前忙后地守着大妗子，我盈泪满目。

[ 本帖最后由 西湖小妖 于 2008-12-4 11:51 编辑 ]

飞翔小孩

原帖由 西湖小妖 于 2008-12-2 19:48 发表
屋里留下我一个人时，我长时间地仰脖望着墙上那张他们家的全家福，脑门里闪出一个问题：他们怎么生活在一起的？这个问题困惑了我很长一段时间呢。

小妖这是十岁出头，就已经在思索这样深刻的问题啦，有思想的

飞翔小孩

原帖由 西湖小妖 于 2008-12-4 11:22 发表
记得六岁时去惠恩大舅家拜年，我小魂儿嗖的一声

真正是个小机灵，六岁时候的事情就记得这么真切了。呵呵

淡然如雪

其实思索问题的本身不是我们为什么思索
而是那些问题本身会吸引我们思索
从我们可以感知外物开始
我感觉小孩说的并不太对
思索问题是否深奥其实是我们以现在荣成人的眼光来看待的
但是真的问题本身很深奥嘛
我感觉更多是不可思议的好奇心理

西湖小妖

原帖由 飞翔小孩 于 2008-12-4 12:55 发表


小妖这是十岁出头，就已经在思索这样深刻的问题啦，有思想的

不能说有思想，因为那时是上小学一年级的中间假期，文章中已说明，六岁半。只不过是小孩子的一点好奇罢了。比起现在的孩子，差远了。

西湖小妖

原帖由 淡然如雪 于 2008-12-4 12:59 发表
其实思索问题的本身不是我们为什么思索
而是那些问题本身会吸引我们思索
从我们可以感知外物开始
我感觉小孩说的并不太对
思索问题是否深奥其实是我们以现在荣成人的眼光来看待的
但是真的问题本身很深奥嘛 ...

嗯，这个比较科学，呵呵。我不像小孩子说的那样机灵。

芙蓉蝶

大妗子就是大舅妈啊。北方方言真好玩。
大舅和大妗子真是一对壁人！大妗子又美丽又贤惠，这日子没有过不好的了。

可 为什么外婆要和他们分开过呢？婆婆和媳妇.......

芙蓉蝶

原帖由 飞翔小孩 于 2008-12-4 12:57 发表


真正是个小机灵，六岁时候的事情就记得这么真切了。呵呵

hehe，是有一些特别的事情会很清楚地留在记忆里的。
我现在就记得我小时候在祖父家（也就5、6岁，因为我6岁多点就离开江苏了），每天早上起来，总是爷爷替我梳理一头黄毛，他很仔细地把打结的一根根分开，绝不让我觉得一点儿疼。现在想想都觉得奇怪，怎么是爷爷不是奶奶呢？

西湖小妖

原帖由 芙蓉蝶 于 2008-12-4 16:10 发表
大妗子就是大舅妈啊。北方方言真好玩。
大舅和大妗子真是一对壁人！大妗子又美丽又贤惠，这日子没有过不好的了。

可 为什么外婆要和他们分开过呢？婆婆和媳妇.......

在农村，但凡家里有两个以上的儿子，儿子一成家就要分开过，老人只跟着一个养老。现在也这样的。

芙蓉蝶

哦 ，原来如此。跟这边不一样。

淡然如雪

我也转战了！ 灯火现在就是情感版面嘛
玩什么东西捏！无聊死文章文章写感情
诗歌诗歌离开个感情活不了下去似的
无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