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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14 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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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边的小翠鸟
-----“天空中没有翅膀的痕迹,而鸟儿已经飞过。”
水边的小翠鸟,见到的常常是影子.
有人问我:你这张小鸟的MSN图片不是自己拍的吧?当然了,因为我见到的常常
只是一个飞动的影子.
这不能怪我眼神不好.虽然学生时代也会熬夜看小说到一两点,灯光昏暗,眼睛倒亮的.
可能因为白天常常在山间或者溪边活动,满山的翠色不仅怡神还养眼,以至于对面山上
有什么动静都会看得一清二楚.早上去溪边洗衣服,远远就能看见草丛里,新开的那几
朵山百合;或者走在路上,惊喜地瞄到躲在树荫里才红的野柿子,眼神锐利的好处体现在
回家的时候,不是手上多了一支百合,就是口袋里多了一捧野果.
这些是静物,动的东西就更吸引人的注意力,试想,山里那么静,除了流水声和风吹松树的
涛声,一只野鸡"扑"的从山坳里飞起来,或者小兔子从路这边窜到那边,闹出的响动常常会
吓人一跳.可是惊吓过后,又开心得很,追过去,兔子或野鸡早没了踪影,只看见倒伏在地的
茅草,运气好的时候,会捡到一枚野鸡蛋,小小圆圆的,透着碧色,很可爱.
可爱的还有各种鸟儿.印象里蛋形的小翠鸟最可爱.在溪边走,经常看到它灵巧的身影.它
是捕鱼的能手,动作快得像闪电,俯冲到水面,一眨眼的功夫就叼着战利品箭一样飞远了,连
它的小脸也没来得及看清楚.偶尔近距离碰到它,那是即少的,以至到现在我也记不清它到
底是灰蓝的还是灰绿的,不过可以确定它那身衣服是极讲究的,和印象派画风景用的冷色
调油彩相仿.
暑假的时候,也学小翠鸟到溪里捉鱼捉虾,不过我们的办法比它的笨多了.除了下网,钓鱼.
最土的办法就是从岸上采来一种紫色野花,还有一种杨柳树宽宽的叶子,挑阳光灼热的正
午,选一处水潭,围起来.在石头上搓着紫花和柳叶,等白色的泡沫和绿色的叶汁流入水中,
鱼儿们就像喝醉了似的纷乱起来.有些还会漂出水面,用手捞就可以,有时候还要等一会儿
才起作用.守溪待鱼时,我们会挑边上荫凉的地方坐着,看着山,水里的鱼,还有空中的鸟.
记得有一次,附近的树上忽然飞出一只黑色的大鸟,就在它展开翅膀飞走的刹那,才发现原
来那鸟的肚腹是大红色的,不知是什么鸟? 矫健的身影颇有大侠风范.
小山村的后面是一大片竹林和山坡.这也是鸟儿们最喜欢栖息的地方.麻雀们是最多见的,
所以见到它们几乎没什么感觉.有次却见到一对白鸟,有长长的漂亮的尾羽,在竹林里唱和,
着实让人欢喜.偏偏有时猫头鹰也来凑趣,天还没黑,就躲在竹林里咕咕咕地叫了.村里邻居
嫌它的叫声不吉利,拿着长竹竿把它赶走,我在心里同情:其实猫头鹰那圆圆的样子还
是很逗人的.
说到猫头鹰,还听说过一件趣事.有天半夜,村里人给一阵鞭炮声给惊醒了,离得近的开门来看,
却原来是我家的姑妈放的. 她这个人性格有些另类,平时很少有笑容,村里的小孩都有些怵她.
问她为什么放鞭炮,没想到她说被稻场上猫头鹰叫的声音闹得烦,才放鞭炮吓它走的.原来老姑
妈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我放假回家听说这件趣事,暗笑鸟没吓着人,倒是那只可怜的猫头鹰
才被吓得半死啊.
人类有他们的家园,鸟儿们有它们的树林.因为鸟儿近人,人们给它们加上各种名号.比如喜鹊,
一听到它叫,就说有喜事来了.不过说实话,它们黑白相间的样子,还有喳喳喳的叫声并不讨喜.
反倒它的反义词乌鸦常常鸟未到,声先闻,啊,啊....叫得那么大声,却很少见到它长啥模样.估计
生活在中国的乌鸦也很识趣,知道人家不喜欢看到它,就躲得远远的. 在其它国家倒不一定,起码
在德国海德堡和乌鸦打个照面时,我看它是一点不露怯.正面打量,原来叫得这么难听的家伙长得
很卡通,它大大方方地站在正对面的高处,人来鸟不惊,毛色乌黑发亮,由此判断,这位黑无常"先生"
在德国没有受到种族歧视的,日子过得还很滋润.
地处江南的杭州,除了似乎哪里都有的麻雀,其它的鸟儿也是神龙不见首尾,当然笼中鸟除外,
那失去天空的鸟儿只能算半只,因为它失去了灵动的翅膀.不过春天来临时,清晨时分,会听到窗
外鸟儿清脆的鸣叫.有一种鸟儿似乎练口技出身,它的叫声富有层次感,像唱着高低不同的音符,
有趣!
还有一次,在植物园的山上听到一种鸟在树丛中大声地叫着,嗓子像被什么东西磨过了,没磨匀,
正巧旁边两位晨练大妈经过,一个说:"鸟儿又在叫"天作怪,要落雨了".咦,原来叫得是杭州话啊,
仔细一听,果然是三个音节,看看天,阴阴的,风雨欲来.
原来鸟儿也擅长方言.难怪我们那里布谷鸟一叫,人们也听得出是叫:阿公阿婆,插秧栽禾.
我们不懂鸟语的人只好就听听音了,如果公治长在世,想必也能走遍世界都不怕,
,他不懂外语,但是他懂鸟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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