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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 【杭州日报·城纪】吴山路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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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6 23: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文/章胜贤

  我心里有一条刻骨铭心的路——吴山路。

  位于杭城旧旗营腹地的吴山路,南北全长不足三里,与老城区其他街巷相比较,始建于民国初的吴山路只能算是“后生晚辈”,然而,此地曾经是杭城最热闹的地段。

  市井百像

  我家住在吴山路,那儿有我熟悉的店铺作坊、邻里人家,即使蒙住眼睛,我也可以凭气息和声响找到自己的家。

  幼时,家门口的马路是用武康碎石铺成的,叽里旮旯起伏不平,坐在幼儿园的三轮箱式接送车里,身体会跟着车轮颠簸的节奏一起颤动。近日母亲还同我说,“脚底板痛的老毛病,就是因为生了你当产妇娘格辰光,常在门口凹凸的石头上走动,落下的病根。”

  沿街居住,听惯了嘈杂市音。天未亮,路上就有“踢嗒、踢嗒”的脚步声,大概是去饮食店、小菜场上班的,或是厂里做深夜班的人落班了;响动最大的是斜对面吕家老虎灶的大风箱,“酷哒、酷哒”地扇砻糠发火烧开水;老虎灶隔壁是莲芳斋浆粽店,里面那只比四仙桌还要高的大公鸡,每天会准点“喔、喔、喔”地引颈高歌,报晓声常常令我精神振奋,暗自计划从今天开始要如何如何,但是往往打算多实施少,就有些沮丧;再隔壁是刘家杂技班的练功房,无论酷暑寒冬,每天清晨,杂技班的艺人在屋里屋外拉开架势练功,拿大顶、下腰、转盘、顶缸,其中多才多艺的春华帅哥是我童年时的偶像。自古杭城地价金贵,沿街商户的居住环境比不得深宅大院的“庭院深深深几许”,大多是前店后居,或楼下店铺楼上居住,左邻右舍彼此都没啥隐私可言。

  小伢儿们除了上学,都是放养在自家门口或附近小弄堂里,浣纱河畔、湖滨公园就像自家的后花园。吴山路上与我同龄的小伙伴大多数都有绰号,我的绰号叫“阿戆”,因为蜡烛包里的我,抱起就哭,放落就笑,好养,母亲就用无锡方言叫我“阿戆”,这个绰号在街坊嘴里已经是从小叫到老了。云华的绰号“光头老板”是我给他取的,那年夏天,母亲吩咐我俩到对面西湖浴室门口“王驼背”的剃头担上剃头,“天气热,请王师傅剃一个平顶。”王师傅拿着剃头轧剪直冲云华的头顶心,披荆斩棘几个来回,云华原先的一头黄毛顷刻间荡然无存,活脱脱一个小和尚呈现在面前,吓得我转身就跑。“小嘴巴”应龙,白白净净,五官端正,只是嘴巴略小点儿。有一次,在街沿上打弹子,那玩意可是技术活,没多久,应龙口袋里的弹子输得活脱精光,一脸的懊恼相,一位赢家对应龙调侃,只要把自己的拳头放进嘴里,输掉的玻璃弹子就全还给他。话音刚落,“小嘴巴”就摆好架势握起拳头往自己的嘴里塞,应龙的嘴巴小拳头可不小,弄得眼泪水、鼻头涕嗒嗒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以失败告终,“哭出拉乌”地不肯罢休,最后降低标准以五指并拢塞进嘴里为赢,总算是要回了自己输掉的里面有彩色瓜瓣的玻璃弹子。

  同处闹市,吴山路相比前马路(今延安路)有别样街景。前马路沿街开设的多为规模较大较高档的店铺,如杭州酒家、海丰西餐社、时美理发室、新泰旅馆、大世界娱乐场、香港服装店等等,吴山路上开设的大多是小店铺、小作坊、小摊贩。沿街的招牌幌子五彩缤纷,作坊里的敲打声、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有裁缝铺、木匠铺、黑白铁、剃头铺、柴炭店、酱园店、茶馆、旧货店等等,还有补锅、补碗、修缸、补甏、修伞、箍桶、磨剪刀的小摊贩,外加挑了担儿沿街叫卖鸡鸭鱼虾等活食儿的流动行贩,夜里有敲竹梆的馄饨担,还有间或出现的小热昏卖梨膏糖的、收镍皮角子牙膏壳儿的,阉鸡的、卖门儿布的,等等,行当之多可谓应有尽有、面面俱到,聚众之杂更是三教九流门门具备。

  街坊邻里

  1.水果摊张兄

  吴山路和仁和路交叉拐角处有一个“张氏水果摊”,从民国手里起直到前几年吴山路拆建,卖了将近六十年的瓜果。张兄家老小个个长得五大三粗,小时候得了“西瓜木头”的总称号,四个儿子,省略前后缀简称“大瓜”、“二瓜”,依此类推。这绰号取的只是个外表假象,确实是贬低抹杀了这一家的经营之道和处世诀窍。

  张兄祖籍扬州江都,父亲是铜匠师傅,民国时期挑了铜匠担先在上海闯荡,见识了一番风风雨雨后便来杭州试探,经比较还是觉得在杭州做生意比较安耽,于是就在吴山路上落脚经营一家铜匠铺。张兄是老大,先是跟父亲学铜匠手艺,家里规矩重,难免会遭父亲的训斥打骂。张兄脾气又倔,赌气出走自己闯市面去了,挑土方、拉大板车、搬运工,各种苦差都尝过,最终选择在吴山路摆了一个小小的摊位卖水果。

  这摊位的选址正如武林高手点中了对手的要害之穴那么到位,地处闹市,周围遍布大小旅馆客栈,人流量多。有了好的摊位也得有好的经营手段,张兄家从不做街坊邻里的生意,如果你见新鲜水果上市了,去他的摊儿挑点好的买,要么送你,一分钞票都不收,无亲无故的哪个好意思吃得落他们的白食儿?要么狠狠地斩你一刀,比黑市上买的还要贵,又有哪个还好意思去讨说法?去做回头客?按张兄的话说,“我辛辛苦苦进来的货,好的、便宜的都卖给熟人、隔壁邻舍,我用啥东西赚钞票养家糊口?”摆摊的眼乌珠一张开,摊儿旁边一站,三教九流的人都要应付,就得鉴貌辨色,张兄的生意虽不算大,江湖诀儿倒是不少的。

  到了“荒春三、苦八月”,果蔬供应淡季,总不见得一家老小都挂起来不吃不喝喽?张氏就架起炉子现炒现卖,栗子、瓜子、落花生兼卖烘番薯,一年到头买卖没有落空的。夏天除了卖水果张兄还兼营卖棒冰,他卖棒冰绝对是个辛苦活,不在杭州大马路上卖,而是去湖州较偏僻的山区上柏、武康等地贩卖。他每天兑来数千支棒冰,用厚棉胎裹在大木箱里,架在改装的载重脚踏车上,凌晨两三点钟就得上路,一个来回有一百多公里的山路,酷热炎炎,脚踏车长途跋涉,这买卖的艰辛是可想而知的。

  日积累月,摊儿生意越做越大,不得不承认他处世的手段老辣。将近古稀之年的张氏掌门看上去仍是健壮,家境也蛮不错,本该歇手过安逸日子了,不料却在某一个晚上倒在厮守了半个多世纪的摊位上,再也没有起来。

  

  2.柴炭店阿龙

  我的收藏品中有一张购买煤球的发票,“数量:100斤,共计人民币:二元二角五分”,蓝色圆章里写着“隆泰柴炭店 地址:吴山路168号”。这也是我家的隔壁邻居。我家邻居有董家打铁铺、刘家轮胎修理店、兰娣家开的是五金材料店,陈家开的就是隆泰柴炭店。店主阿龙夫妇都是苏北人,热情开朗风趣,待人友善,他们的店专卖煤球、硬柴、缸炭。那时煤球也是定量供应,每户每月100斤左右,凭票购买。

  一间门面的店堂,靠墙处堆得高高的煤球,有买主来了,阿龙用一把张开手掌似的铁叉把煤球叉起,轻轻地抖落煤屑,然后装在竹篓筐里过秤,顾客把购煤卡压在店里,借了店家的扁担、箩筐挑回去,如需送货上门,店家会按路程的远近收取脚力钱。阿龙店里也供应柴禾,多是一手高的麻栎、青栲、梓树等硬柴,他家门口有一个半桌高、一抱粗的树墩,阿龙高高举起一把宽大的柴刀,手起刀落,将那些树干截成一段段,然后用竹箍捆扎。另一类是松柴,阿龙就用长柄斧头“吭嚯、吭嚯”地劈开后再出售。缸炭,是用麻栎等硬木烧成的优质木炭,敲出来的声音犹如敲在缸上,有“当当”的脆响声。阿龙夫妇整日汗流浃背,煤尘炭屑满身,那两张友善的脸面总是像包龙图一样的大花脸。

  

  3.补锅担阿毛

  六十年代初,街上的工匠、手艺人都集中起来成立合作社,我家两间沿街门面被街道征用做了“居民生活服务站”。南边一间开的是补锅铺,师徒二人,掌门的阿毛和徒弟都是年龄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小青年。阿毛的父亲是解放前从安徽桐城挑着补锅担来杭州的,阿毛六岁起就跟着父亲挑担儿走街串巷地谋生。阿毛十几岁时,他父亲撇下了孤儿寡母去世了,幸亏阿毛从小学得了一手补锅手艺,生活的重担没有把他压垮,却把他稚嫩的脊梁压得有点儿弯曲了。

  我常听阿毛讲,三百六十行,行行有门道,比如生铁补锅子,开炉化铁的煤要从他老家淮北运来的无烟煤为佳,最好亲自到煤场里去挑那些乌金般的、分量轻的,烧起来火头旺。生铁最好是轧米机滚筒的碎片,要一千六百五十度的温度才能化开,化铁水的坩埚非得用耐火泥亲自碾压、捣碎、淘洗、制作才行,太厚了传热慢化不开铁水,太薄了又容易破。补锅的工序也有讲究,先把破口处理好,要把旁边脆弱的地方都敲掉;锅要分手工还是机制的,手工做的锅身厚,锅底有脐(浇铁水的注口),机制的较薄、易裂,弄不好还要讨“赔究”的;再把破口刷一层生坑的泥浆,放在火上烤红,去掉锅上的油污杂质,然后支在架上待补。

  阿毛有一只风箱,上面贴着两枚红纸剪的金元宝。风箱“呼嚓、呼嚓”不停地推拉,小炉膛里蹿出来的火焰映红了阿毛的脸。阿毛说,化铁也要讲究火候。待炉中小坩埚里的铁块变成金黄色的液体时,用铁钳夹住(也要自己做的)小泥勺,把熔化的铁水舀在厚布垫上的砻糠灰上,铁水变成一粒火球,迅速移到锅身的破洞口往上按,像一轮初升的红日从洞口喷薄而出时,随即用涂满香油的布勒子按压,待一缕青烟散去时,锅上的破洞也消失了,最后还要涂一遍徽州产的桐油防漏,再架到炉子上烘烤修饰,补锅的工序才告完成。

  后来,人家煮饭、炒菜用生铁锅的越来越少了,原煤的价格也越来越贵,聪明的阿毛改行进了一家专门制造挖土机的全民单位,那只风箱不知扔到哪里去了?

  

  4.箍桶铺蔡老师

  还有北边箍桶铺的蔡老师,对我来说至今是个悬念。这位上海女人长得秀气漂亮,戴一副细细的金丝眼镜,很有气质,可是居然独个儿掌门一家箍桶铺。

  箍桶可是一门手艺活,老底子叫“圆作”。一个文质彬彬的女人,整天翻弄那些旧木盆、臭马桶之类的家什,反差之大,令幼小的我印象深刻。据说她父亲是国民党将级军官,以前她曾经在学校教外语,后来被下放到桐庐,劳动改造时学会了箍桶手艺。蔡老师成分高,为此受过苦难,可是她始终很开朗,总是亲昵地叫我“阿戆”,和我开玩笑。多少年以后,我在街上偶遇蔡老师,依旧是一口糯糯的上海话叫我“阿戆——”,那时她已经将一家金银饰品企业经营得风生水起。

  如今,街坊邻里四散开了,有时梦里醒来也不知去何处打听各自的下落和现状,只能从自己拍摄的老照片里浏览昔日的武林坊巷。但是见到这些影像,又会更加思念我曾经的左邻右舍、邻里街坊。

  辛亥革命后杭州一件大事是拆旗营修马路。“马路”,19世纪末舶来的新词。19世纪初英国有了新的筑路方法,用碎石铺路,并以它的设计者马卡丹命名。这种筑路法传到中国后,简称“马路”。

  吴山路是“新马路”,1913年以后修建,一百年,在杭州街道里算是年轻的。杭州老的小巷弄堂多逼仄、弯曲,而湖滨一带马路多笔直、宽敞,这归功于一百年前修新马路。

  旗营,原是一座城中城,建于1651年冬天,当时原住民全部搬走,土地房产悉数没收,四面筑墙,占地1436.4亩,周围9里,驻防八旗官兵3900余人。辛亥革命后拆除旗营,1913年开始重新规划建设这一黄金地带,名曰“新市场”,由浙江民政长褚辅成主持。

  当时的设计者已有了新的城市概念,区域内大小道路整齐分割,有如棋盘,沿湖建6个公园,公园之间建码头,临湖设坐椅,如今的“湖滨公园”由此而来。新市场全部土地划块,公开招标出售,工程领导者褚辅成没有买一寸土地。

  新马路分4条主干道和23条次宽道路,延安路、解放路都是主干道,吴山路属于次宽道路,宽10米,两边人行道各2米宽。吴山路之前是旗营内一条小道,叫“向阳胡同”,听着耳熟,敢情“向阳”一词也是老传统了。


八十年代的吴山路,右边有老虎窗的楼屋就是我家。

八十年代末的吴山路夜市。

吴山路、仁和路拐角的张氏水果摊。摄于九十年代。

创建于八十年代初的“吴山烤禽店”深受食客喜爱,店门外每每排着很长的队。摄于九十年代。

阿六头从小就有生意经,会在湘海池门口卖白兰花赚零用钞票。摄于七十年代。

七十年代的吴山路,还是商用居住混杂的民国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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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8 11:1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家之前就是住吴山路55号的,门口还有拿牛奶的,边上就是梦梁楼,买烤鸡也不用排队,里面的店员都认识我们了。
发表于 2012-4-28 12:19 | 显示全部楼层
心丞则琳 发表于 2012-4-28 11:17
我家之前就是住吴山路55号的,门口还有拿牛奶的,边上就是梦梁楼,买烤鸡也不用排队,里面的店员都认识我们 ...

我每天早上去拿牛奶的
发表于 2012-4-28 12:56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是老底子有味道
发表于 2012-4-28 13: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阿六头从小就有生意经,会在湘海池门口卖白兰花赚零用钞票。摄于七十年代。”

——阿六头是?
发表于 2012-9-9 17:08 | 显示全部楼层
陌生城池 发表于 2012-4-28 13:36
“阿六头从小就有生意经,会在湘海池门口卖白兰花赚零用钞票。摄于七十年代。”

——阿六头是?

教仁街(邮电路)宋代为花市街,省中医院对面原有一条“瞒煞”弄堂为花市南三弄,弄内原大户金家的阿六头。
发表于 2012-9-9 17:09 | 显示全部楼层
子弹头 发表于 2012-4-28 12:56
还是老底子有味道

同感~~~
发表于 2012-9-9 17:15 | 显示全部楼层
心丞则琳 发表于 2012-4-28 11:17
我家之前就是住吴山路55号的,门口还有拿牛奶的,边上就是梦梁楼,买烤鸡也不用排队,里面的店员都认识我们 ...

大墙门,房屋的结构不错的,七十二家房客。老底子隔壁的隔壁是龙儿的父辈程家的南货店。“梦梁楼”原先是家规模不小的杂货店,小辰光每到大年初一都要到该店去买炮仗,有红利收的。
发表于 2012-9-9 17:22 | 显示全部楼层
westlaker 发表于 2012-4-28 12:19
我每天早上去拿牛奶的

门口有位踏洋车的修改牛仔裤、装拉链的大嫂,人蛮和气的,现在不晓得来冬哪里谋生?记得该大墙门发牛奶的是一位s大姐母女俩,现在还在下吴山路五福里口头摆摊儿。还有一位姓“殷”(音)的,大概是原先福庆里房子小,上城湖滨房管站又分了一间给他们的。
发表于 2014-2-24 19:51 | 显示全部楼层
心丞则琳 发表于 2012-4-28 11:17
我家之前就是住吴山路55号的,门口还有拿牛奶的,边上就是梦梁楼,买烤鸡也不用排队,里面的店员都认识我们 ...

你想再次回望你居住过的大墙门老照片吗?俄似乎拍摄过的。钱塘记忆
发表于 2014-2-24 19:53 | 显示全部楼层
子弹头 发表于 2012-4-28 12:56
还是老底子有味道

金家阿六头
发表于 2014-2-24 22:24 | 显示全部楼层
武林坊巷 发表于 2014-2-24 19:51
你想再次回望你居住过的大墙门老照片吗?俄似乎拍摄过的。钱塘记忆

想啊你发给我吧, 我是住吴山路 55号 墙门里面的 一楼的 ,房门是白色的那户人家(我们这个墙门里面 只有 我们这户人家的房门是白色油漆),我把当时是重机厂的,那个房子,是重机厂分给我爸的, 门口拿牛奶的老头姓丁, 他老婆叫汪福贞,有4个女儿, 小女人精神有点问题,又爹社得得,她老公休雨伞的 ,又爹社得得。三女儿和我们现在还保持联系, 门口那个缝纫机阿姨人蛮好的,还有一个缝纫机阿姨戴眼镜的,大家都叫她“鸭儿”,这个人人品很不好,而且话语阿毛窝得册,手脚不赶紧”,墙门里个人都表看他爹。
发表于 2014-2-24 22:37 | 显示全部楼层
心丞则琳 发表于 2014-2-24 22:24
想啊你发给我吧, 我是住吴山路 55号 墙门里面的 一楼的 ,房门是白色的那户人家(我们这个墙门里面 只有 ...

最门口的左边那户人家 叫 应老太婆。他外孙女叫应丹妮,我小时候经常和他玩的,他对面那户人家, 男主人叫何德发, 老婆叫宋卫芬,女儿叫何佳, 他们个女儿毛泼辣类,女儿像妈,吵架 骂人 ,都要 动刀儿 各种爹,他们个户人家跟牛奶大伯丁老头儿个户人家关系毛不好类, 专门打架儿, 册人性命古爹。何德发他们个户人家毛欢喜琴他们个字儿。

吴山路个 住户最后面基本上都搬到 三里家园的 。 我们没去三里家园。 因为要 过度 4 年 。特长的
发表于 2014-2-24 22:39 | 显示全部楼层
心丞则琳 发表于 2014-2-24 22:37
最门口的左边那户人家 叫 应老太婆。他外孙女叫应丹妮,我小时候经常和他玩的,他对面那户人家, 男主人叫 ...

个毛,每次 经古湖滨银泰 都会很留念 我居住过16年的 吴山路55号墙门,门口那粉色的墙漆。我会永远还念的。
发表于 2014-3-10 21:13 | 显示全部楼层
吴山路55号墙门旧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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