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想对您说]母亲的手

隐士1978 · 发表于 2009-4-29 08:58

说心里话，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也没有仔细地观察过母亲的手是什么样子的，甚至，曾经连这样的想法都没有过。
   我的孩子出生后，母亲专门从乡下赶到城里来照看孩子。那天，母亲刚刚洗完了一大堆孩子的尿布，正在擦着手上的水，坐在她不远处的我，终于发现并看清了母亲的手是什么样子——她手上的皮肤不是红润洁白的，而是深褐色的，还长了许多色斑；她的手不是细腻光滑的，而是满是皱纹的，俨然老榆树的皮；她的手皴裂着，指头上满是细细的小口子，似乎都在渗着血丝。我没想到，母亲的手竟然是如此地粗糙不堪，惨不忍睹。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只记得母亲的手很温暖，很柔和。小时候，每当我们兄妹中有谁显得不精神或叫嚷着身体不舒服了，她首先就会用手去摸摸我们的额头，看发烧了没有。当她的手抚到我的额头时，那种感觉暖暖地，柔柔地，异常的好。尤其是那时母亲的手上还总带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以及脸上总在无意中流露出一份慈爱，很令我们感到幸福和陶醉。于是，即便自己身体好好的，哪怕稍稍只有一点风吹草动，也要跑到母亲跟前，直到让她摸过我的额头才作罢休。
   我还记得，年轻时母亲的手极其灵巧。外婆家在靠近镇上的平原地区，但母亲嫁到我们祖祖辈辈居住的山区后，不管是在山里干什么样的重活累活，她都一样不比别人差多少。以至于过了这么多年，还有许多人根本不相信母亲是从平原地区嫁到山里来的。母亲还是个闲不住的人，在生活贫困的农村，她像成千上万的其他农村妇女一样勤劳，甚至比她们还要特别、出色。农闲的时候，不管是上山打野菜或干杂活挣钱，她始终都是风风火火地干在别人前面，就连许多土生土长的山里妇女都自叹不如。
   我不知道母亲的手是什么时候、是因为什么而变成这样的。我也不知道，忙忙碌碌的母亲，是否曾爱惜过自己的双手？
   永远也忘却不了的是，母亲的手曾给我做出过可口的饭菜，曾给我擦去过委屈的泪水，曾给我缝制过远行的衣裳，也曾在离别时挥成我记忆里好多年也不曾忘去的风景……可是，近几年来，我发现母亲的确老了许多，尽管还是不到六十岁的年纪。首先是精神已大不如前，有时记忆力也很坏。其次是脾气比以前有了大的变化——母亲年轻时一直是以刚烈出名的，可这些年不知怎么回事，母亲不管对谁都变得随和了很多，无论遇到什么事，也不再急躁。然而，最大的变化，是她的身手再也不像从前一样灵巧了，甚至就连穿针引线都很困难。
   这么多年来，不停的劳作使母亲变得越来越像一个山里的妇女，生活的重担也压迫得她忘却了对自己的悉心照顾。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母亲的身上显现出了不少重病的兆端：腰腿经常疼痛，有时发作起来会使她突然摔倒在地上，站不起来，重的时候，甚至连床都下不了。父亲也曾带她进城去医院看过，可是，母亲执意不肯住院治疗，只是开了几包药回家去吃。我们兄妹三个耐心的劝说都没有效果。
   作为家里的长子，这么多年来我长期在外，虽说是少小离家，可不觉间也已娶妻生子。内心深处，我曾为自己从来也没有为母亲做出过什么而惭愧。因而，远在异乡的时候，我一遍遍地听阎维文演唱的《母亲》，一遍又一遍，百听不厌。我期望能让歌声传去我对母亲的爱。
   可是，对母亲的惭愧，此消彼长，一重复一重。就比如，我无论走到那里，随时都把妻子女儿的照片带在身边，以便随时都可以看到，但却从来也没有想过，在远行时带一张母亲的照片在身边；就比如，妻子和孩子的生日我记得清清楚楚，而却从来也记不住母亲的生日；就比如，时常想着怎样去不计成本地打扮自己的妻子，可却从来也没有为生了我并含辛茹苦养我几十年的母亲买过任何一件衣裳；就比如，时常用这样那样的甜言蜜语去讨好那些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甚至是萍水相逢的人，而对母亲，却从来也不曾说出过一句温和的话……尽管，这些事情你可以找出无数的理由来辩解和搪塞，但无论怎样，它都不能掩饰我们内心的苍白和无力，不能替换我们内心那无以言表的愧疚。
   我相信，就在此刻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母亲的手上一定还在忙活着什么活计。在母亲节即将来临的时候，我希望这些文字能够寄去我对母亲的思念和祝福——祝愿母亲快快乐乐，希望母亲能像爱护自己的子女一样爱护她的双手、她的身体。尽管，我知道这些祝福是毫无重量的。

[ 本帖最后由隐士1978 于 2009-4-29 09:00 编辑 ]

冰河时代 · 发表于 2009-4-29 09:12

又又人 · 发表于 2009-4-29 09:43

nowonder · 发表于 2009-4-29 12:42

很喜欢隐士朴素的文字朴实的情感

ps：爱惜妈妈和妻子请给她们买不伤手的洗手液

隐士1978 · 发表于 2009-4-29 15:13

原帖由 nowonder 于 2009-4-29 12:42 发表
很喜欢隐士朴素的文字朴实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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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关注!
有广告嫌疑,哈哈!

双鱼幻想 · 发表于 2009-4-29 15:21

支持你，支持妈妈

nowonder · 发表于 2009-4-29 23:09

原帖由 隐士1978 于 2009-4-29 15:13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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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带牌子的公益广告

又又人 · 发表于 2009-4-29 23:11

双人床睡半张！（顺便公益！）

nowonder · 发表于 2009-4-29 23:17

横着睡霸一张

又又人 · 发表于 2009-4-29 23:17

nowonder · 发表于 2009-5-1 12:18

春江之梦 · 发表于 2009-5-3 19:46

写的好!愿天下的父母平安度春秋,并在此祝愿天下所有的母亲,节日快乐!

gjaiwj · 发表于 2009-5-3 20:36

楼主文笔真不错，也来看看我的文章吧，谢谢来
http://bbs.hangzhou.com.cn/viewt ... e%3D1&frombbs=1

依旧99 · 发表于 2009-5-4 06:48

写的好，祝福你母亲身体健康。

都市小公主 · 发表于 2009-5-4 16:56

谢谢，楼主支持我的活动
祝愿所有母亲都健康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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