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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冬天的夜里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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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6 12: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总会在某个冬天的夜里醒来,然后,面对着大而空的黑洞一般的夜的世界无法再睡去。

  那时,窗外常常黑的发亮,屋里又黑的无光,除了墙上钟冷冷地脚步,世界仿佛都凝固成标本。我睁开或闭着眼都一样。听不见风声,只有寒冷在骨节间轻微作响。我裹着棉被,像只被包装起来的虾,抵抗着黑与寒冷。身体慢慢变硬,甚至还有丝丝疼痛,从将木未木的神经末梢传来。像回声,证明自己活着。辗转腾挪是徒劳的,它会让温度尚失的更快更多。我一动不动地弓着,化石般等待黎明光线切开暗黑的纤音。

  我知道等待的滋味永远是一种煎熬。无论能肯定,还是不确定,它都随时间的拉长而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直至把人也埋进去。我开始想人想事,想每道菜的做法,想一只猫一条狗,想想不起的数学题。。。。。。我让思维从现在出发,向过去和未来无限拓展能想起或能想像的一切,不管是具体还是抽象,清晰的还是模糊,只要我听不到黑暗里的钟声,骨节间冰冻的脆鸣就行。最好连等待黎明这件事也忘却,完全沉浸进想中去,和过去的那条懂事的狗散步,在油烟的灶口呛得涕滴不止,或在编撰的故事里与虚构的人物激荡、安宁。。。。。。和睡着了做梦似的,忽一伸腰睁眼,明亮的光线已织满床前。然后,起床穿衣洗脸开门出去,世界鲜活地像从不曾凝固于黑夜的岑寂之中。

  要完全沉浸入思维的想象空间并不容易,特别在一个忽然醒来无法入睡寒冷的冬夜更难。寒冷往往会让人更清晰觉察到身体与外部世界。通常只有等到身体快僵,那些敏锐的神经和细胞无法再向大脑传输感觉,人的思维才能逐渐搭建出场景,把真实世界关在门外,让自己在回忆里虚构中登台演出。这样的过程任谁都是件难于承受的痛苦与煎熬,所以,在寒冬的夜里清醒的活着是一件极为残酷的事。多年来我用过热水瓶热水带电热毯空调和酒,千方百计的让自己睡的沉梦的香,遁逃在那寒冷的黑暗的世界之外。某些时候,我都以为自己成功了,甚至洋洋自得要举杯自贺,却突然在某个夜里被冻醒,无论借助什么也无法阻挡那一丝丝透骨的冰冷浸淫,像某种无法根治的疾病,无论如何总要定时发作的。

  很多次,在与那冰冷的黑夜对抗时,我都感到过力不从心,似乎是要永远被封冻在那个世界里,再无法看到光明与温暖。然而,值得庆幸的是每次我都忘却掉黑暗与寒冷,等待与绝望,最终看见了光明,恢复了温暖。这是因为那些记忆中的人、狗、猫和虚构的故事总能让我感觉到美好与希望,渴望着未来,从而搭建出一个让我能渡过那一段段黑暗与冰冷的空间。在经过每个寒冷的冬夜里醒来的时光后,我都充满感激,非常想如海子说的那样: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的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发表于 2009-3-6 18:52 | 显示全部楼层
灵感多数来源于三更半夜
发表于 2009-3-6 23:11 | 显示全部楼层
给每一条河 每一座山 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给每一朵花 每一个杯子 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就像捧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用心疼着
发表于 2009-3-6 23:21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09-3-6 23:55 | 显示全部楼层
能够真正习惯黑夜,享受黑夜,并有所感悟,启发的人。不多!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的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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