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流泪,一边微笑

卡卡儿

他是爱她的。没错。
只是她的爱，总让他觉得有可以侵犯的余地。也许这样说很牵强。
可事实依旧如此。
每一次。每一次。
对不起。已经说过许多遍了。
我原谅你。这一句她从来不说。但是在心里，默默疼过之后，依然笑一笑就过去。
她爱他。
所以就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她是无法舍弃他的。始终不能。
但。那并不代表，她不会选择离开。
也许因为有一些人，像根别针一样扎在心里拔不掉。
拔掉了，人就会死去。
于是只有选择离开。
她一边流泪。一边微笑。
然后对自己说。我爱你。可是亲爱的。我选择让这爱，要跋山涉水风雨兼程来投递。
而不再是那样静静的，留在你的身边。

最后，她都没有看到他哭泣的脸。
他也没有看到她的。
她不想去证实，在她离开之后，他会痛，或者难过的生不如死。
也许也是害怕证实，结果不是如此。
爱情，终究是道难解的题。
没有最正确的答案。只有靠近的。类似的。
我们会被彼此同化，在朝夕相伴的时光里。
她这样感慨过。
她说，我发疯了一样的模仿。
他喜欢过的颜色，植物，口味。甚至是女子。
把他看的弥足珍贵。
再把自己看的尤其卑微。
也许这是错误的。可却如此美妙。
爱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我知道。

潜移默化。
时光可以改变环境。然后再改变人。
如果不是那个阳光明媚的三月，我离开。亲爱的，也许这个世界上就真的存在完美。
可是我只是说如果。而事实上没有如果的事。
那个三月。起始到结束。便成为我生命里永恒的色调。
它是灰的。无边无际。直至把我的从前推翻，再将未来毫不费力气的淹没掉。
犹如烟花落幕，哗一声之后，剩下沼泽般的寂寞。
有一些道理，我是应该认同和相信的。
只是有些时候，我只是我。而不是我自己。

我想起香芋奶茶的味道。在这个渐冷的冬季。
我期待第一场雪依然在沉睡的夜里悄然而至。
然后在人们醒来的第一眼，惊见满世界的纯白色。
有时候，一些骤然的改变，能够繁衍被时光淹没掉的希望。
生命是美好的。没有人有资格失去笑容。
即使再过悲伤的人也因如此。
像一株植物，顽强的活着。
每多看一眼朝夕的交替，便是一场浩荡的恩惠与轮回。

我希望在下个月的某一天，能够在傍晚踩着斑驳的雪痕回家。
小心翼翼的。
或者，在黄昏的灯光下仰起头，让六角雪花落在脸上，然后融掉。
生命是一场又一场 蠢蠢欲动的期盼。
实不实现并无所谓。因为时间仍在继续。
总有一天，我会得到雷同的。或者类似的幸福。

有时候一场风花雪月，更胜一场轮回的时间。
我们沦落在其中，微笑和流泪。幸福和感伤。
日子像书本一页页翻过。
某一段，某人笑了。某人在哭。
某一段，某人痛了。某人在悔恨。
某一段，某人重生了。某人仍停滞不前。
我始终相信，如果宿命是一本书。你我不过是其中的一些关联词。
有或没有，并无大碍。

再说她。
她独自背负着没人能够理解的悲泣。内心映照强烈的孤寂感。
世界对她来说，好似一个不着底的黑洞。
她永远站在入口处，没有走进去的勇气。
她思考过，是永久的滞留还是孤注一掷的赌一次重生。
结果她赢了。

再看见她的时候，是在文二路的某个图书大厦大厅里。
她在那里签售。
等候的队伍并不壮观，媒体不算多，场面也不算轰动。
好似她的书名。静默对峙时光。

她在那里微笑着。对每一个递出小说的陌生读者。
但那笑容是暖的。也许因为被人情冷暖过多的历练。
她依旧是那个样子。
看起来静静的，素素的。像一抹斜阳的光。低调而惆怅。
只是现在的她看起来更加谦和。

我又看见她那副旧旧的黑边眼睛。镜框是蝶翼型。
还有她苍白的手指。
她握住笔的姿势仍旧那么用力，寂寞。和我想象中不差分毫。
只是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只是知道她。
而不能够感知她的任何情绪。

我想起曾经阅读过的她的某一篇日志。
日志里说：我时常在想，我这些你无暇理会的，关于你的文字，会不会有一天变成白纸黑字的商品。被陈列在某些小书店里。然后有人阅读它，花上小半个下午的时间，沉静在其中，并且随我的喜怒经历情绪的跌宕和起伏。最后在走出书店的那一瞬，把内容连同我的名字一起忘干净。我亦是希望如此。希望我那些或许不值一提的悲伤和疼痛能够被人感知，但终究被遗忘。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安安静静的活着。静的低到尘埃，不带喧嚣。
也许你很多次走过她的身边，却记不清她的眼神和味道。
可即使如此，你仍会在某个时刻记得她。清晰的。
她总能用一两句轻描淡写的话，就撩拨你内心最不愿回望的记忆。
你恨她至深，也爱她至深。
你对她无能为力。
就像她对时光无能为力一样。

12月。
所有人都在期待新的时刻。
尽管也许并无新意。
可有个新的开始，应该总是好的。

她的签售仍旧继续着，以不愠不火的状态。
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在地图上呈现蜿蜒而迂回的曲线。

他终于听说了她的书和她的名字。
当他清早在办公室里打开电脑搜素她时。他给自己沏了杯很厚的猴魁。
他一边看。一边把自己的情绪淹没在周围的，对她或惊喜或平淡的谈论之中。

他痛。
并不是因为他失去了如此风光的她。

他只是，真的明白他失去的是生命中最值得爱的女子。
他真的只是这样想的。

可惜的是，再不会有人相信了。

[ 本帖最后由 卡卡儿 于 2008-12-8 00:43 编辑 ]

藤野雨薇

感情或多或少，
少了一点生气。
有点伤，
有点痛。
若干年后也许将其遗忘。

关耳先生

师父你到底是在写别人的故事，还是自己的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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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又是一个伤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