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火小说]一场虚构中的虚构

等花火

一场虚构中的虚构]

“我们沿着迎宾路走，两边都是湖，柳树现在不绿的拂着，人们脸上带着被风掠出的苍凉，我握了握手里的她的手，她的手愈软，她想了想，把头轻轻靠我肩膀，脸便侧向我，使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塞一只耳朵，另一只塞在她耳朵，MP3里正放《二泉映月》，有一次，我在20路公车上吹着这曲子，“……”，她听到后把头扭过来，原她是在我前面一排的座位上，她扭过来，穿着白色戴褐色羊毛披肩的过膝毛衣，头发没有染，很油黑，亮盈盈的，她冲我微笑了一下，说：来旅游的吗？我点点头，也冲她露齿一笑，遇见姿容美妙的女子我总要这样一笑，原因是如果你的牙足够白那么这样的笑十分能打动人。

我们沿着迎宾路走。初冬的太阳光洒下来，使我目内苍灰中见一些红，红色流淌在树梢屋檐，柳叶细细的铺在人行道，我踩着它们，使它们发出温柔的呢喃。

她还是靠着，如此柔软的意境、时刻，小红你在我肩膀靠着，我们细微的走过古城这条把湖一分为二的道路，白色的水泥路面，上面有浅浅的细密横道道，父亲说那是为了增加轮胎的把滑力，太过平整与太完美无缺一样：都不是最好的状态，需要匡扶、调整。

她的头发在风中飘起。几根碰着我的鼻子和口，我想含一含，我曾温柔抚摸这样的湿湿之头发，那晚我把它们轻轻捧起，用嘴唇细细体会它们的质，它们是多么的美，和它们主人相得益彰，香味冲进我的鼻腔，香味降临在我魂魄上。

湖水在动。粼粼的。有规律和整体感的。湖是我兄弟。海是我最要好的远亲。你呢？小红，有一天，你想起这样的时刻，想起一个终身漂泊、无终无始的男人与你红尘中共度一段，沧桑里你们牵手、快乐，不舍昼夜，那样的相契，那样的带着俨俨的情愫，情愫里你是阆怨仙葩，找着美玉无暇。

风起了，又凉了些，她手柔，我握着不舍得放了，天地间她靠我肩膀，温柔的像撅着嘴的白鸽翩翩，我用手轻轻抚抚她的头，她才莞而一转脸，羞涩的闪着柔情似水的眸子，就那样的看着我，就那样的与我情投意合。

“抱抱我。”
我把手放在她两肩，使她转过身来，正面对我，我的手放在那上面却没有动，我要走了，小红还将留在这里，伤感已经吹起了羌笛、怨曲，我却不能不放手。

“抱抱我。”
“小红。”
“我又不是痴恋男欢女爱的小孩子。”
“那你是什么？”
“管他呢，抱抱我，快，最好还亲我一下，别就走，停一停在这里，在这里，让我多看看你，把你溶到记忆中，往后的某一天必然想起了，只是笑着留着眼泪，来把你怀念，好吗？”
“小红，我不好，我……”
“别说”，她把手指放在我唇上，手指过了几秒后有点颤抖，她放下来，仰起脸来，我知道她不是看万里无云，因为她的脖子正面也微微上下颤动，她闭了闭眼又睁开，闭了闭眼又睁开。我一把把她揽怀里，亲了亲，亲了亲她头发和额头，我还想亲嘴唇、月亮、呼吸、眼睛，但是不了。我转过身去，走到几步外靠在柳树下的拉杆箱边，头也不回的拉着走。”





两天前。我第一次见小红。她把脸转过来看着后面正吹《二泉映月》的我，问我来旅游的吧，我说是啊，你怎么知道，她盯着我的眼睛，她的像黑葡萄的眼珠在眼眶里左右转摆了一下，说你的眼睛告诉了我，你是注定漂泊的灵魂流浪者，灵魂带动了身体，于是到处找着归宿和能让你长久停留的地点，可是没有，我说的对吗？

“我说的对吗？”
“我只能说你绝对是我体内的什么虫。”
“咦，恶心。”
我笑笑，朝前伸出一只手，她，小红，长的有点像香港70年代最红的苗可秀的姑娘，笑的时候有酒窝啊，像一杯殷红的红酒，我在3个钟头后就将晃动她，一如晃动曾经的那些杯中之红酒，惆怅之姑娘。


初次缠绵后，她把手伸出来，抚摸了绘着牡丹的指甲，她说没有酒吗，我说没有，她说那有什么，我说什么也没有，只有激情后的无限寂寞。她不吭声了，仰着头，湿漉漉的一缕头发粘在她的额头，粘在她的鬓角处，宾馆CD机里放着30分钟前我从旅行箱里拿出的蔡琴，是谁，来敲打我窗，是谁，来撩动琴弦，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如今浮现在我的脑海……

你跟他们不一样。
谁。
他们……哈哈哈
去吧。我轻描淡写，但心中厌烦，于是点支烟，烟雾来镇压我的焦虑与燥闷，我吐出烟雾，她深嗅了一口粘满烟雾的屋中空气，她这样说，她。

你挺逗的，肚里有东西。
你不也有大肠、小肠、肝、胰？
讨厌。她撒娇的打我。我不置可否笑笑，笑的有点不羁，我找着点浪子的感觉了，找着一点了，我这刚刚文科硕士毕业的男人，刚和初恋女友分手的男人。和她分手唯一的收获，我发现感情中结果往往和你的付出成反比：你付出的越多，可能收获的越少。如果你不想被伤害，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先退出，说分手的人永远领先了听说分手的人一个身位，至少在最后你先举起了那把决斗的枪朝你们的爱情开了标着“end”的第一枪。

高手之所以是高手，是因为他们从不动感情。是因为他们在任何问题上都可以跳出情感之外，游刃处之，但是很多人做不到，于是高手有限。

你抱抱我。
滚。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乖
滚，你滚。
她把仰望状态中的脸忽的转向我。她准备搅浆糊，说知识分子还说脏话。

知识分子还有杀人的。杀人等于成其仁。
文科生的思想确实武装到牙齿。
武个求。
我有点讨厌你了。
滚。
你怎么这样？
就这样，谁坏谁取得主动权在这社会。
你挺可爱的。她戏噱的摸摸我的脸，我点上一支扯淡的烟，她夺过那支烟，扔到地上，啪给我一巴掌，然后开始穿衣服。我愣在那里，反而想把她抱住，我没有成功，没有“坏”成，发而遭到对方的厌恶，她拔掉我的烟，她一直在我之上，我驾驭不了她，她太社会了，我太单纯。我书读的太狠了。我连再去烟盒里抽一支烟的胆量都没有。我是狗。社会是我的主人，任何有点社会经验和比我成熟的、有话语权的都能牵着我走，我还得摇着小头、吐着红哧哧的舌头装着我对于这样毫无介意。她给我上了踏入社会的第一课。那就是：千万别装逼，当你没有逼的时候。

她把裤袜提到臀部，然后套上黑色百褶裙，登上黑色靴子。然后把那支仍在地板上燃烧的烟跺了跺，一下踢到电视柜下，她绕到我这边，喊：抬头！我不抬头，她用手硬抬起我头，我忽的从床上跳下，立在她面前，举着拳头要砸她脸。她说你碰我一下？妈的我现在就叫人弄死你—— 她说完拿起电话，用手按着键钮，我太慌了，我太紧张，我要挨打我的一切都将崩塌！我是英雄别人不是，无论是在文字中还是在现实中，反正我得在一个里是英雄，我慌了，太紧张了，于是跑过去捂着她的嘴，把她按倒，用地上的电话线勒住她的脖子，然后猛拉——

我把头歪在一边的她塞进大衣柜。这时她的手机发出新短信提示音，我想了想，把大衣柜拉开，把摊在柜底的她拉呈靠柜背而坐，从她牛仔裤口袋掏出手机，拉开滑盖，按“确定”，只见上面写着：小红，快回来吃饭，孩子我已接回。——老公。

我躺在床上。
我想，如果那样，就是我想像中那样，该有多好？我把自己想像的我和小红的结局写下来，然后加上引号，现实部分没有加引号，组成一部小说，我把最后一口烟吸完，只剩烟蒂后，把烟蒂用手指弹到垃圾筒，边写着刚刚想好的小说题目：《一场虚构中的虚构》，然后把这小说发到网上，边用刀片在自己的咽喉处轻轻一划。




[半个钟头后，柜子里发出响动，只是晕过去的小红用手拍着柜子壁，十分钟后艰难的蹬开柜子门，看见正对着柜门电脑桌前歪着头的我，她爬出来，手摸到地上的黏稠热物，昏暗中，她把手掌举在眼前，终于看清那是血。

“啊！！！————”]

[ 本帖最后由 等花火 于 2008-11-29 19:48 编辑 ]

zhenzhen

拿小刀片割颈动脉？这个书生倒也下得了手？这事可不容易做，呵呵……

等花火

最后一击

冰清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