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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5日凌晨写(外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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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15 03:4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1月15日凌晨写]



前两天在图书馆看鲁迅小说。《孤独者》《在酒楼上》还有篇什么,忘记了,〈示众〉是04年看的,〈伤逝〉03年看,感觉〈伤逝〉很好,淡然的整个时代之情绪:一无所去,爱情在生存与时代通病(封建荼毒)面前的脆弱不堪,战乱使人不得不放下所有的尊严与人格,人在生存面前的卑微与无力显露无疑。都活的很累,且荒诞。二战时有人捅萨特一刀,萨特老儿捂着肚子问人家:为啥捅我呢?对方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此刻我必须捅你,别的就不知道了。

阅读卡夫卡小说给我最大的帮助是:使我可以跳出一定的格局以及创造另一种存在,就跟前段看〈收获〉访问王安忆,王安忆说苏童的小说最大的精髓是创造了另一种存在,只用小说呈现的存在。卡夫卡=绝对孤独。有点类似黑格尔“绝对精神”。

我必须阅读当代顶尖文学,我的语感需要稍稍框扶,我前两年的作品现在拿出来看:中国人根本不会那样对话,而且语言组织完全昆德拉、杜拉斯,当然杜拉斯没什么不好,昆德拉以小说家的身份干哲学家的活,我胜直接捧着真正哲学大家(黑格尔、尼采、康德)的作品看去?杜拉斯的小说语言太高超,你都不知道她怎么能那样去建构句子,把句子写的跟带着满满哀愁的十四行诗似的,她的语言很冷静,节制且深富层次感、律动感,〈情人〉一开头就让很多所谓高明作家相形见绌。

两个月前看的〈战争论〉,作者名儿老长,克什么塞什么,普鲁士家伙,看到40多页,但把丹纳〈艺术论〉看完了,说了古希腊艺术一堆好,主要是他们的裸体雕像,巴台农神庙,雅典卫城,古希腊人由于是人类的初级阶段,固思想单纯,和自然贴的贼近,而且他们把艺术放在和政治、民主同等高的地位来对待,古希腊有个女同性恋诗人萨福,很短小隽永,风格有点像阿赫玛托娃,就是与耄耋之年里尔克搞精神恋爱的那个,我下面诗兴来了写一个短的,OK:

最美的 你是最美的音乐 和画
和一只骆驼 驼峰是一只小鸟
最美的小鸟 在这清晨
鸣转 失去羽毛和一兜红色

我还站在过去的甜蜜记忆上不肯下来
当外面刮起大风 把我的面纱揭下来
露出我老态龙钟的迟暮


近来下不了笔,不知该怎么写了,小说该怎么写才叫经典?这是个问题。我需要加强的是人物周围的环境描写,以及人物外在的细节描写。必须写的再密一些,像织一个毯子,一层层,一线线,使小说无论任何方向看,都丰满、有力度、并且怎么看都是立体的,绝不单薄。比如一个桌子的具体形态,高低、胖瘦,颜色(别就写个红、黄、蓝,它的光泽,在光线下的情态,要活泼的去写),甚至什么木料、这种木料主产地、主产地为什么主产这个且这么有名,有什么典故与传说?这是什么花儿,别光写君子兰、芍药、矢车菊、紫荆,比如万年青和法国梧桐,这才是我们这个北方城市最常见的,我有段日子动不动郁金香、樱花、橡树、大波斯菊的一个劲儿写,结果在生活地一个找不见,自己生活地的很多经典植物却叫不上名字。但是有一样我写了,而且咱这也有,并且很可爱:蝴蝶花。紫色的,真跟长了对翅膀并半张开来的的紫蝴蝶似的,我妈喜欢,那天在公园里,尽管灯很暗,母亲一眼看见了这花,说你看这蝴蝶花真跟蝴蝶一样,像不像,你看—— 我一看,亦是一惊喜,真有这样好的花儿啊?!  

儿子,你看这像不像,一只蝴蝶,像不像?
我看看妈妈的脸,又看看那朴素、坚韧的花,说是的妈妈,很像,像一只蝴蝶,也像你。

[ 本帖最后由 等花火 于 2008-11-15 03:48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5 03:45 | 显示全部楼层

落单的候鸟

我在桥上,下面的河水推着它们被两岸微光沾染的身体往下游方向去了,我站在那里,时间就这么流逝,我不想,可是我一个人在这里,手插在口袋里,我没有办法。


得点上一支烟,吸进一口,雄性都吸,你也吸,主要需要靠它来获得认同,我的目光看着下面的载着微光的河水,它冰冷、线条发硬,而且它还是显得太暗,本身不发光,很多事物本身都不发光,都是反射别的发光体抛在它们上面的光,它们能量有限。

很多人从我身边经过。手插口袋。刚辞职。不干了。河水往下游那儿走,不知到哪里是尽头。我心跳的厉害。得找人喝酒,我叫:小二,来二壶上好老白干,牛肉一盘,酱油多放,再发两个潘金莲,两个张慧妹。对面的哥们,不管是谁吧,保管笑我,哈哈哈那么的笑,我说我没水了,全干了,挂起来,挂在刷了红油漆的阳台外侧,谁都不多看一眼,谁都没兴趣开个价,把它拿走。我不值钱。我最后又补了一句“我不值钱”,他不笑了,就是叨牛肉,放进嘴里,嘴角动着,把眼光从看着我的状态换成看着自己面前的桌面,手里依然转着已经转了一刻钟的蓝色小酒杯。

手插口袋。下午的时候,我从公司出来,叫了车,拉走公司宿舍里的行李,小花问用不用帮忙,我说不用,明子问用不用,我说不用,可是他们都来了,我说你们来了,走,喝酒去吧,他们说别介,晚上,晚上再说,俺俩请假来的,等下还得回去消假,我说那好吧,手里转着钥匙圈,他们问我没事吧,我笑笑,说算JB。

手插口袋里看河水。往下游流。天明天黑的流,桥是让人过的,机场上有即将起飞的飞机,从天空上往下看:一切那么渺小,我用偷偷带上飞机的砖头猛砸机窗玻璃,砸烂后,气流猛的把我带出机座,安全带全部扯断,由于有一根是捆脖子的,所以我的舌头伸的老长,有三米吧,我觉得一阵剧烈,然后,我忽然轻了很多,我看着一个舌头伸出三米长的家伙正往下坠,我飞过去,气流对我不起作用,固飞的很稳,我飞过去,托着他的脑袋,我忽然很心疼,我流下泪来,托着他紧闭双眼的头说:孩子你怎么了……

每一年的冬天,我都要往南飞,我是南归大雁中不起眼的一只,我排在一字排开的雁群的中间偏后,有一次,我回过头来,想与旁边的那只表情麻木的大雁交流,我用翅膀拍拍他,又拍拍他,可他无动于衷,我说喂,我们说说,说说,心里话……  他仍那样眼睛向前,目光呆滞的扇动翅膀,我说你真是像狗一样,他听见了,当时一声不吭,在到了南方那天,下了好大的雪,他们纷纷着陆,待我即将着陆时,他们纷纷拒绝并用那种鄙视与厌恶的表情瞪我、攻击我,看来他们都知道了,我竟然破天荒的想要和他们进行交流,而且还想说说心里话!……     我被这眼神打败,我最怕这眼神,别的不怕,这眼神是软刀子,杀人不见血,精神内的创伤是最大的创伤。我不得不在体力已经全部耗尽的情况下,用尽最后的力量掉转过头,向北飞去,我不后悔,那话我必须要说,众人皆醉我独醒,代价早已预料,而且是如此巨大,悲剧就是这样的,就是以一些终极代价换取心中惨烈的美,我是酒神…… 很快我就要落下去,从天空急遽下降,并且在坠落的过程中我就死了,并且我从未活过,生活是表象,像一场迟迟未醒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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