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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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多少有些尴尬,小伟举起酒杯,冲小琳说:“嫂子，向你道个歉。”小琳不解地看着他，“道歉？道什么歉啊？”
小伟碰碰我说：“你说啊。”
“唔——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件事情全有小伟引起——”我看了小伟一眼：“由于他的花心，导致了小琳对我的误解。”
小琳不啃声，只是认真地听。燕子来了兴趣，开始对小伟一连串的问话：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花心了？怎么又得罪小琳了？
小伟向我求救，我说，还是将那个“娟娟”叫来吧。燕子说，好，她也想看看这个娟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站起来，走向餐厅里一个经理模样的女孩去，小伟在身后喊：“兄弟，你可别害我啊。”
我跟她说，有些事情，想找那个“娟娟”的女孩。经理有些为难，因为现在也很忙，实在找不到人顶替她。我说事情也很重要，磨了半天，经理终于答应了。
女孩出来后，看到我，很惊讶，继而笑着打了个招呼。我将请她帮忙的事告诉她，她沉默了一阵，又看了看坐在窗边的小伟，勉强点了点头。女孩到更衣室换了件衣服，走到桌前羞怯的和燕子，小琳打了个招呼。
坐下来，我开始数落小伟，太花心，有了女朋友，还要在外面骗人家女孩子。。。。。。
小伟嘴里一直哼着：“大哥，饶了我吧。”而其他三个人则不吭声。我说完了，又是燕子开始了，将小伟说的一无事处。最后，虽然小琳原谅了我，但我觉得今晚上对小伟有些过火了。
吃完饭，回家的路上，作为对我的惩罚，我要背着小琳回家。而作为对小伟的惩罚，他则要为此次饭局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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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让小伟大呼倒霉。本来，小伟以为认识那个漂亮的“娟娟”后，就算找了个情人，但他又偏偏让我帮忙，结果我不但没有帮上忙，反而让他“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这件事，被那个多嘴的燕子传了出去，公司里人人尽知，弄得大家时不时就拿这件事和小伟开玩笑。我本以为，小伟会因此恨我，不想，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照样喊我“大哥”，仍旧和我称兄道弟。
  而小琳呢，也埋怨我开始没有告诉她真相，其实我当时哪有时间解释啊。不过，我也感到很幸福，因为小琳是第一个为我“吃醋”的女孩，现在，终于有一个女孩子在乎我了。
  2月底的一个下午，我还在公司上班，接到小琳的电话，她说，她妈妈又住院了，她明天要回家，想让我陪她一起回去。
  下班后，我去找主任请假，主任看着我，无奈而又略带开玩笑地说：“早知道就不让你和小琳结婚了。你看，结婚前，你一天假没请过，结婚后，你是三天两头都请假。你真是为了‘老婆’不顾工作啊。”
   我也只能说：“谁让咱是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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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县医院里，我们不停地打听着病房，很快就找到了。小琳的母亲看上去明显的消瘦了很多，但老人家精神还是那么好。看到我和小琳，老人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她拉过小琳，打量着小琳的身体，说着：“怎么肚子还不见大啊。”
  我们两个一愣，随之明白了怎么回事。还是小琳爸爸替我们解的围：“刚结婚，哪有这么快啊。”
  “现在很多年青人，刚结婚孩子就生出来了。有的呢，还没结婚呢，就有孩子了。”小琳妈妈认真地说：“你们俩人结婚也有三个月了吧，怎么没有一点动静啊？”
   这句话的确有些让人难以回答，而我又不敢再贸然答话，说错了，又要被小琳批一顿。
  “我肚子里已经有孩子啦。”小琳突然说道：“再过两个月就可以看出来了。”
   晕，这次她倒说有了，我看到时候生不出小孩，她怎么解释。
   小琳妈妈高兴地拉着小琳，嘴里说着：“还是女儿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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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住了三天，小琳妈妈的病情还算稳定。老人家就一直催着我们回去，别耽误了工作。第四天，我和小琳坐上了回市里的车。
  在车上，小琳突然提出，晚上要搬到我那边住。
  “干吗要搬我那边住啊？”我不解地问。
  “不住你那儿，怎么能有小孩啊。”她说。
  我一直对这个问题不解，也许真的有些傻。住一起就会有孩子吗，现在想想，当时想这种问题真的有些可笑。
  晚上下班，我就去帮小琳搬家，可她说，不用拿太多东西，只要些日常生活用品就行了，又不是常在我那边住。我以为常用的生活用品，只是些牙刷牙膏香皂之类的东西了。想不到她的生活用品如此之多，化妆品就满满的一袋子。而小琳还是那种不怎么喜欢化装的，由此可见那些喜欢打扮的女孩要用多少生活用品啊。
  “那这些东西都不要了吗？”我指着她的被子衣服说。
   "我只是住几天而已，又不是常驻你那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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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我那边，小琳看了一眼房间，说：“乱七八糟，怎么住人啊。”我说，你不是来过几次吗，也没说乱啊。她说，现在不同了，要住这边了。
  放下行李，开始打扫。房间的的桌子，椅子被她移来移去，连床都动了。忙了一小时，累得我们已是满头大汗，小琳趴在床上，看着我说：“可以休息啦。”
  她这句话刚说完，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这是谁啊，都快九点了。开门，就看见小伟站在门口，身后是小丽。这小子就是这样，经常不打招呼跑过来，当然，平时还好，可是今天小琳在啊。
  他也看到了小琳，惊讶地说：“嫂子也在啊？”
  “我搬这里住了。”小琳说。
  “哦，应该的，夫妻嘛，就应该住一起。”小伟说：“我和小丽就住一起的。”
  “怎么今天晚上你们夫妻两个都来了啊。”我问小伟。
  “本来是不用来的。”小伟说：“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都没接，就直接过来了。”
   啊，他打电话了。我拿出手机，晕，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他打来的。刚才忙得竟然没听见手机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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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了。小伟兴奋地告诉我，我们两个被公司派到上海去学习，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公司只有十五个名额，只有优秀的员工才可以去。
  哦，这件事，我早些也听过，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定下来。
  “名额什么时候决定的啊？”
  “就你请假的那几天啊。”
  哦，我回来后，也没通知我，大概又是主任忘记了，所以后来才让小伟打电话给我。他说，明天就要出发，今天晚上要好好庆祝一下了。
  我有些不想去，本来收拾房间已经很累，再跑出去庆祝，肯定休息不好了。我看了一眼小琳，小琳说：“我有点累了，你们去吧。”
  小伟和小丽两个不依不饶，拉我们出去。
  “真的，这也许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聚会了。”小伟说。
  “你不要吓我啊。”我开玩笑地说：“不会一去不返吧。”
  他沉默了一下，说：“可能就留在上海了。这是公司做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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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最后的晚餐”，还是非去不可了。小琳很不情愿地站起来，跟我们走了出去。乘车，又到了那家红圣火餐馆。
  “你不怕见到你的那位‘娟娟’吗？”我小声地问小伟。
  “她上白班。”他说完就打住我，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了。
  点了几个菜，小伟要了一箱啤酒，他让服务生全部打开。“你疯啦，这么晚了，还喝这么多酒。”我说，然后又看看小丽。“没事，你们喝吧，庆祝一下。”小丽说。
  “酒逢知已千百少，离别之际更要多。”小伟口中说着。
   这晚，喝了不少酒。小丽也喝了两瓶，而小琳也在他们的不断劝酒中，喝了一瓶。女孩子酒量毕竟小，小丽已经醉了，而小琳也直喊头晕。
   一直到十一点，才走出餐馆。两个男的各扶着一个女的，让人感觉得我们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回到住处，小琳躺在床上就睡着了。看着她睡着了，不忍心打扰她，给她盖好被子，自己也在沙发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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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觉醒来，已是上午九点，坏了，迟到了。而小琳，则还在熟睡，我叫醒小琳，告诉她要上班了。她睁开惺忪的双眼，说：“我有点头晕，不想去了，你帮我请个假吧。”说着，又闭上眼睛。
  我摸了摸她的头，有点烫。发烧了？我拉她起来，要背她去医院，她却不肯，她要我帮她去买些药。
  我跑到楼下，到药店买了一大堆退烧的药。放到小琳的床头，就跑着去公司了。到写字楼下，看见小伟，燕子等很多同事都。
  见到我，燕子说：“你怎么才来啊，我们都等你半个小时了。”
  我就低着头，向大家道歉。又看了小伟一眼，他在偷偷地笑，这家伙，有点兴灾乐祸。大家上门了公司的车，开向了火车站。
  现在到上海，真的是方便，自从有了动车组，以前从这边到上海要两三个小时，现在只要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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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这个大都市，我去了很多次，每次去都有不同的感觉。到了上海，我想里还一直挂念着小琳，就一直给她打电话。
  在上海，每天的学习很紧张，但也很有意思。这次学习大概要半个月时间，我想着，这次小琳又要“独守空房”了。想想挺好笑，她搬到这里，就是要完成有个小孩的愿望，这次这个“梦想”破灭了。
  在上海的每天，就只有跟小琳短信联系。培训到第十三天，晚上我的手机响了，是小琳打来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小琳哭泣的声音。
  “我妈妈。。。。。。”她断断续续地说：“。。。。。。可能快不行了。。。。。”
  这突然的消息，让我很吃惊。我只能不断地安慰她，要他相信医生一定会有办法的。
  虽然我安慰了小琳，可自己心里却很难过。晚上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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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培训，是最后一天了，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一直惦记着小琳和她妈妈。可奇怪的是，一直到中午都没有接到小琳的电话。
  中午和小伟，燕子到餐馆里吃饭，刚坐下来，燕子的手机响了。她走到窗边接电话，十几分钟后她走过来，脸色很难看。小伟还开玩笑地说：“怎么了？是不是谁又欠你钱不还了。”
   燕子没说话，叫我过来，走到门口，她冲我说：“你手机怎么停机了啊？小琳打了你一个上午的电话都没打通啊。”
   停机了？晕啊，我怎么不知道啊。怪事不得没接到小琳的电话呢，想不到昨天晚上安慰了小琳一个小时，手机竟然停机了。怎么也提醒一声啊，漫游费太高了。
   “怎么样了啊？”我问燕子。
   “小琳妈妈不在了。。。。。。”燕子低声说。
   我愣在那边，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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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回去吗？”燕子小心翼翼地问。
  “先吃饭吧。”我说。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我不知道应不应该马上回去，或者说，我不愿意看到一个亲人离我而去。尽管小琳的妈妈并不是我的亲人，但在我的心里她就象自己的母亲一样，和蔼可亲，可是当她离开这个世界时，离开我们时，我却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个现实，因为我不想失去亲人。
   坐在餐桌前，我却没有心情吃饭，心里很乱，满脑子都是回忆。而燕子也没了食欲，坐在桌前发呆。
   小伟惊讶地看着我们，也坐在那边不动碗筷。很多同事都已经吃过饭，回培训中心了，只有我们三个还坐在那边，人走得差不多了。小伟终于开口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们两个也不吭声。再大的事也不能饿着肚子啊。”
   我看了一眼燕子，说：“还是吃一点吧，下午还要培训呢。”
   很奇怪，平时很能吃的小伟，这次吃得也不多。大概受周围环境影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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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培训，我一点也没有心思去听。而燕子，也一直在问我，要不要回去。下午的培训很简单，时间也很短，只有两个小时。培训老师让我们准备一下，参加明天的考核大会。
  同事们欢呼着离开了培训中心，到外面玩去了。而燕子却让我去找培训老师。
  “干吗”
  “请假啊。”
  她不容分说地将我拉了过去，小伟也跟在我们后边，想看个究竟。我们的培训老师是上海总部的专业讲师，50岁左右，很和蔼。
  老人听完燕子“声泪俱下”的讲述，眼角也湿润了，他答应我们的请假要求，并且宣布我们不用参加明天的考核，全部通过。这个燕子还真不简单，口口称小琳妈妈是她“姑姑”， 说她“姑姑”对她多么多么好，她对“姑妈”多么多么的尊敬。
  出了培训中心，我问燕子：“小琳妈妈真的是你姑妈？”
  “当然是了！”她不屑地回答。
  这一次，又被她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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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培训中心大楼，我和燕子快步地走向最近的地铁站，而小伟在后边边走边跑，嘴里还不停地问：“你们真的要回去啊？那我怎么办啊？”
  “别烦了。”燕子不耐烦地说：“赶紧回去吧。”
  小伟拉住我，说：“你们一定要回去，我也拦不住。不过，回去后，给小丽说一下，最近几个月我都要留在上海了。”
  啊？他要留在上海。我原来还以为他是说说玩的，他真的要留在这边啊。我惊讶地看着他。
  “这是领导的决定，我也没办法。”小伟说。
  “那还不是你自愿留下的，像我们公司来这里培训的，哪个想留下还不容易啊。他们巴不得将优秀员工全挖过来呢。”燕子说。
  “好好干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和燕子走进了地铁站。远处，小伟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