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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花火第一部长篇]80后们的爱情(已连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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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1 18:5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序]

她给我说她喜欢刘德华,我哦了一下。佳楠努努嘴让我看墙上的刘德华海报,说这不这姑娘硬让我挂的。

我说最喜欢哪首,她说《小情人》。

她甚至还唱了两句,刘娜甚至还唱了两句,就那个留海长长的,脸有点圆的佳楠伙计。佳楠点支烟继续玩他的PS,开着赛车,烟雾充斥屋内,刘娜哼《小情人》,“小情人让我轻拥你入怀,像一朵花儿慢慢、慢慢盛开”……

她出来,我也跟出来。

她用涂了很红指甲的手在鼻子前扇着说够烟雾缭绕的。我说你不抽,她说有时候也抽的。

我递她一根,她摆摆手说嗓子疼我就指望这个活命呢。我误会了说你是做那个的,她愣了一下用脚踢我下说操他妈做那个,去青年宫打听打听,谁不知道当年刘金嗓的名声!就跟周旋在上海那样红!我仔细盯着她脸看了半晌,发现她并没有让自己的脸红一下。

她掏出一根红丝带,三挽两挽的把脑后的长发束成马尾,颇美。

我打量了一下,她看我打量她,揶揄着说怎么样?没见过这么有气质的美女吧?并用自己的圆脸微笑了一下使我看着了。我严肃认真的点点头,说没见过。她听了很高兴,亲热的凑我根儿说你怎么认识佳楠的。我说就那么认识了呗,大家都爱玩。她说听说你会弹吉他而且很会唱刘德华的歌,怎么样?有空给我唱一个吧……好了好了,跟你开个大玩笑,看你一脸不情愿呢。我说没有。她说就有,你看多明显,我笑笑,继续低头抽烟。

佳楠说你送送她,指指刘娜。我点点头。我们出了屋,天已黑,小镇的街道上落满黄叶。穿着长毛衣的刘娜跟我靠的很近,她头发上的飘柔味我不用猛吸气就清晰可闻,她走路手一甩一甩的,有点像川端康成《山音》里的菊子。她又唱“小情人让我轻拥你入怀,像一朵花儿慢慢、慢慢盛开”……

又有几片叶子落了下,我们走在人行道上,经过一个IC电话,她拿起话筒,大声的说“喂,是XXX吗,不爱刘娜了吗,哦,还爱呀,可刘娜不爱你了呀……”放下话筒,冲我伸伸舌头,顺便做个鬼脸给我,我面无表情的抽烟,把烟雾喷出一大溜,仿佛火车烟囱猛的冒出一阵白烟。

我过几天就走了。去哪。天津。干嘛。上一个音乐学校,可是一流棒的。我倒想去,爹妈让我将来搞文。搞文好吗。也没什么好不好,写一写也蛮有趣。她停下来,看着我,严肃认真的说:小马,五年后我们都要回来,我们看看五年我们发生多大变化,我要做中国最好的歌手,你呢?我要做全古城最牛的编小说的。不行,要做中国最好的。她看着我,目光竟会带着坚定和确信,从她单纯的脸庞上发出迷人的光泽。我看了很受用,就冲这个当时长的很像许戈辉的女孩点点头,她说好吗,五年后?我点点头,她把手伸出来和我握了握,算是把这件五年后见面的事尘埃落定了。

她进她们楼道时,把身子扭过来,看看我,点头微笑了一下,说记着,用手伸出五个指头来。我面无表情点点头,说我记住了。她转过身,放心的上楼了,她雪白的皮肤在阴暗的楼道里仍那么耀眼,穿着蓝牛仔裤,腿细细的。她在我视线里完全消失的时候,我开始转身,脑里浮现出一首歌。“小情人让我轻拥你入怀,像一朵花儿慢慢、慢慢盛开……”

刘娜,五年后这一天,我来到小镇我带着鲜花。五个秋天一晃就过去了,生命发出呼啸而过的嚓嚓声,成长不约自来把我们带的很远很远,天空看起来也不那么蔚蓝。

抽烟的时候我开始拼命咳嗽,我吐不出直直的烟雾吐出大口大口浓痰,不再觊觎幸福以为完美简单的跟一阵风一样。

走在秋天的小镇街道,这个街道五年前我们走过,你挽着发髻,娇小可爱,微风吹动你的刘海,我爱上这微风了我要说,你娇小可爱,五年后的今天我在小镇的街道上用力找你,找着从前,我发现,一切都消失的太快,时光把我们一下抛出好远,不告诉我们怎么回来,我来到这里,叶子又落了一地,被风轻轻吹起,也在起舞吗?像你一样曾在这里起舞?…… 离开小镇的时候,我忽然转过身来,从那不远的地方传来一首熟悉的曲子,刘娜,你听前两句是这样:小情人让我轻拥你入怀,像一朵花儿慢慢、慢慢盛开。

在和刘娜约定的第4个年头,我接到佳楠拍给我的电报。

“娜于前天死于车祸。”

[ 本帖最后由 等花火 于 2008-10-12 22:21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7-9-1 18:5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要说的是我目前为止的所有爱情。她们有的死了,有的还活着;她们和我真实的发生过、缠绵过、悱恻过、痛苦过、一起难过。

我希望,她们能因这篇小说,永远闪烁。





[第一篇:老何]

有点黑,我放《ANGEL》,并第三千一百次发誓以后不再听陶哲。老何躺旁边,席子上睡着我俩,席子铺在床边的地上,席子两米长一米五宽,我说如何?免费在我这儿睡回塌塌米?老何动作笨拙的起身如厕去,“ANGEL,ANGEL,盼望你在我身边。”

老何回来,埋怨灯都不亮,“还声控呢,我把手掌排烂了都不亮呢。”

我说你就不会潇洒的带着刘德华颤音咳嗽一声?然后亲身示范的“咳咳”两声,厕所灯立刻刷的亮起来那姿态别提有多美。

月光照进来,月光在地板上默默了一会儿,然后爬上老何肩头,搞的跟她亲姊妹似的,肩上带月光的老何果然标致,我忽然竟想在心中用“二八闺秀”来弘扬一下一米六八的她了。

记得那天她眨巴眨巴眼睛说咱爱吧,我说这不爱着呢么。

她说不算,我没名没份,不太好的。

我说正准备下午去李铁匠那焊个牌子写上“小马姘头”顺便镏个金挂你脖子上以防走丢呢。她说你别贫,你得给我个名分。然后借着月光眨巴眨巴睫毛好让我看个一清二楚。

小马,你得给我个名分,她又说,轻轻喘着气,然后学小大人铿锵的叹息了一下,“哎”,搞的跟包法利夫人思念她里昂小情儿似的,我摸摸她头发,说实话,滑滑的。

她头发不老长,但竟能扎了好几辫子美感度为零的天天招摇过市,掂假LV在百盛CD香水柜台前一次次的诓人售货员让人往她身上喷香水说试试先,跟妖精似的把抹了香水的身体往我身上扑说老公六件套的这种8错的哦,下次你一定要给我买哦!一有机会就去,售货员后来也跟她熟了,一见她来,就把香水往她身前一推说我正忙着你自己喷好了喷完放到这里就好了。老何也没不好意思,照样把香水往身上喷的死去活来,惬意的像刚做完月子的母马。

老何下班回来。我在厨房捣腾美食,在连自己都不相信的情况下,为老何贡献了她认识我以来第一顿没炖糊的可乐鸡翅。结果盐还是放多了,老何边拼命喝水边夸张的扇自己伸出来老长的舌头。我说老何,不咸对吧,咱骗骗自己好吗?老何想笑一下配合一下我这句不要脸之言,但没成想比哭还像哭,我摆摆手,独自承受这突如其来的郁闷了。

我要个名分。
苏三,离了洪桐县,将身来在大宅前。我唱着唱着还自以为是的整了个兰花指在空气中挥动着。
小马,你不要脸。
关于我的难过,像黑咖啡一样浓,没有喝过的人不会懂。杨坤嗓子沙哑的像塔克拉玛干。杨坤跳舞的动作像澳洲水獭跳华尔兹。杨坤?我不认识,没见过,永远不想见,就像我空气中消失的那些GIRL,永远不想见,没有爱就没有伤害。老何,你不懂,我懂,我告诉你你也不懂,我们听歌吧,夜空中绽放焰火,那一刻是美的,然后呢?放完了以后呢?比漆黑更漆黑,比沦落更沦落。收音机里传来“北京时间四点整”的报时声。老何躺在我旁边,一起仰着头,天花板上什么没有,可我们就这样一起仰着头望着上面,一直望,什么也不做,这个动作将来我们回忆起来会不会感伤,老何?老何,你的纯真让我难过,我的难过漫过滥情年代向你靠,我曾以为在一起是最好的方式,可一次次敲骨击髓后,我不得不放下这个念头,将它放在手心上,轻轻的用嘴一吹,它像叶子一样飞走了。

第二天清晨。

街上渐热闹。没有阳光。阴天。那是星期几?哦,让我想想……我忘了。

老何站起来打个哈欠,收拾收拾,准备像往常一样迈出门去。我没有动弹,她没有像往常那样踢我一下说死猪还睡还不送老娘上班。老何用CD碟照照脸,脸有点黄,不知道谁心疼了,我眯着眼看老何,老何回头看看我,我把眼闭上,她把牛仔裤拉链拉上,“嚓啦”一声。没有涂口红,直接下楼了。我听见“叭叭叭叭”的下楼梯声音。拉开窗帘,还是没有阳光,还是阴天。那是星期几?哦,让我想想……我忘了。



[女报记者]

一落座小泰妹形象毕现无遗。

老板,上十块钱刷牛肚、十块钱烤筋、十个小腰子,啤酒要,要几瓶?

我说先来三瓶。

三瓶能行嘛,先来五瓶吧!端盘子一脸羸弱的服务生闻声下去。我悄悄从屁股后兜里摸出钱一数竟然够,就装出李泽楷的魄力冲服务生背影喊,再来两瓶儿我说!

昨天刚搞定个稿,我师兄帮我弄的,晚上十点骑摩托回家,路上看见一只流浪狗蹲在立交桥上目不转睛的看我,我骑上去停下来抱住它说乖乖,妈妈不要你了?后妈带你回家好吗?结果那小狗欢快的摇着尾巴,理也不理我的跳上摩托踏板,还顺便放了一个响当当的屁,神气十足的跟我回家了。

张盼盼边说边按着签子涮牛肚,边招呼我也吃。

我说就那个消防队的采访,登了你一个背影的那篇吗?张盼盼脸上露出不值一提的谦虚,把牛肚一嘴溜进嘴里,闭着嘴嚼起来。

不辣,小马,再放点辣子。

我叫伙计。伙计把7瓶啤酒端上。打开3瓶,把起子放桌上,把一团辣椒搁鸳鸯涮锅里。

“小马,你不吃辣子? ”
“恩,不吃。”
“不男人啊!你看我吃辣子吃的,怎么样,水灵的不能行吧?” 她骄傲的流着眼泪说,然后直往嘴里吸冷气。我亲眼看见伙计往她那边放了快半斤的辣椒。张盼盼边笑边说不辣边流眼泪边拼命往嘴里吸冷气,我笑咪咪的注视这一切,然后叨个腰子顺进嘴里,听说吃哪补哪,我也不知道。

小马来我们报社吧。
女报我去那干嘛,我的文字直露的能把领导们都气昏迷进而迅速夭折,我还是大隐于市得了。
别介,你看我师兄,陕师大没毕业就来了,这不升到办公室主任了,人想当年也是一百字以内必露大腿,二百字以内必露生殖器,三百字以内必搞上床,现在呢?

现在写一千个字儿才让九个不同肤色的孩子在议院门口牵着裤腿叫爸爸吧。
恩,就是……去你的,你以为我没看过《竞选州长》。
听说他对你有意思。
听谁说。
我跟上帝那嘎哒的人熟。
他是有那意思,你看——张盼盼眼神迷离的晃晃胳膊上的白金链子。我说他送你的定情礼物吧,张盼盼不语,喝啤酒。也不怕长胖。后来老何说能长胖,张盼盼当天晚些时候说长不胖,我不管反正我按时长胖就是了。我一米八零,一百六十斤,长的极其困难,发型以毛寸为主,两年前一高兴还曾烫成卷儿招摇过市,但失大于得,在老板一再呼吁下,后以光头示人,曾被刑侦人员跟踪,后经再三解释终打消了我是惯犯的念头,张盼盼眯着眼看我,我有点不好意思,找一腰子“出溜”顺到嘴里,嚼没嚼还是一回事。




[张盼盼喝高了]

别,别管,我,我、我没事儿,你看我给你走个猫步……说完张盼盼扭着屁股就要走,我说算了算了,我信还不成么,心想吐三回了都,再让她走个猫步非把什么膜(如果有的话)扯破不可。别、别管我,我,我没事儿,我给你唱个王菲的你听听,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照大地——,然后就倒在我的怀里,完全进入麻醉状态了。

我开她摩托让她靠我背上一手扶着她,一手开,大爷似的开到她租的两室一厅楼下,把她扶上去,用她牛仔裤兜里的钥匙打开门。

厅不大,把她放沙发上,她双手乱抓说难受,我扶她去卫生间吐,她吐的很惬意,吐完下意识的往自己卧室摸。我扶着她,没有进去。忽然想到忘脱鞋了,就去门边的鞋架上找双女式拖鞋对付着。由于过小,所以我走路的样子很滑稽,我不得不把脚掌的重心往前移,因脚后跟已完全悬空,出不了一点力了。

我在客厅里坐了会儿,抽了一支烟。

把烟蒂按在刚抽完的那盒烟里,灭了后,又冒了会儿白烟。

白烟往上升呀升,我陶醉的吸一口气,仿佛烟雾洗涤了我的整个身体。

我打开电视,打开机顶盒,用遥控器换台。电视剧,又是电视剧,娱乐节目,妈又是娱乐节目,见鬼了吧这共和国的文化产业!换到CCTV5,皇马又输的跟犯了错的巨人似的,劳尔垂着头,镜头里他的睫毛都那么清晰的显出一种颓丧……张靓颖的出现稍稍的平复了一下我即将脱口而出的粗口,不过又是Mariah Carey,上次不还唱个《漫步人生路》么,这姑娘怎么这么像我以前女朋友……张盼盼你打鼾的声音能不能小一些,哦,对不起,是电视上那个白人呐,我说嘛……

“I can't live,If living is without you, I can't live ,I can't live anymore……”

我拼命在意识流内找寻美好,比如曾惹你长久注视的一盆花,曾让你良久注视的那个窈窕背影,那曲线你曾在梦中忍不住抚摸,那滚烫的脉脉含情的目光从哪里来?你想的时候已经不复存在,那欢乐的时光,那些温柔的嘴唇和手臂,那一句情话一次暮然回首……张靓颖唱完了,我换台了,生命还在继续,虚无你绕啊绕住我,绕啊绕住一切你认为需要绕住的,我窒息你也不管,我讨厌可你却是我唯一稳定且目地明确的朋友,我爱鲜花,采一朵,鲜花不爱我,它就败了,然后,我也败了,也许从未打开过。

我盯着张盼盼亲手在阳台上种的白百合,我进去把音响打开,放上那张我曾送给她的一张碟。

铁玉兰乐队的老摇滚《回家的路》。

“那天你拉着我衣裳。用你天真善良的目光。”

白百合开的很好。屋里的香水味很好闻。梦中故乡的炊烟很粗。可我很忧伤。

我想唱。我就张开喉咙,用最大力气唱:我走在回家的路,记得我们在这里游戏追逐!我走在回家的路,我要带你和我一起走自己的路!

老何那天告诉我没有家,我们没有家,我们都哭了,我们觉得已没有路。

凌晨三点半。从夜深处忽然发出一道光亮。从7楼阳台往下望,还是一片黑暗。

[ 本帖最后由 等花火 于 2008-10-13 04:32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7-9-1 18:57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就这样吧]

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我们全都在直奔天堂,我们全都在直奔相反的方向。

----------狄更斯《双城记》


我们在桥上溜达。

桥很长。望不到头。

我在心中放《不要再说爱我》:“伤口在眼睛停留誓言出走,爱深陷沼泽痛深不可测”。

鲁鲁问我想什么呢。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大壮动动肩,示意我们看他刚从桥上丢出的一个石子落在河面激起的涟漪,一圈圈荡开,甚至有阳光,甚至有刺眼的阳光撞击在我们胸口,使我们热。我们凭栏眺望,尽量装出眼神苍茫、俯看众生的伟岸气质,要做到这点很容易,你只需双手叉个腰,叼支廉价烟,然后极愤世嫉俗之能事就成。我们三个做到后,脸上荡漾出开朗的神情。

鲁鲁开始抱着空气弹电吉他,并装的颇逼真,大壮唱崔健,把调残酷的跑完后,又改去糟蹋何勇。

我说你懂摇滚吗就敢傻逼似的嚎叫起来?大壮说没人懂,知道不,就是觉得特解恨。

我对他的这个著名论断至今记忆犹心,我还清楚的记得那是大二的一个星期天,地点在当地城市最有名的两公里彩虹大桥。桥上经常有十七八对情侣同时凭栏举目远眺,使这个地方在小青年心目中的人气急遽飙升。更加蔚为壮观的是,他们其中的几对在夕阳的笼罩下认真的履行起接吻的义务毫无遮掩,这实在另与他们同龄的钻石级王老五们无以复加的憎恨与唾弃,并抱着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时不时在经过时,小声骂他们NO FICE,SHIT AND **。

在我们朝学校走的时候,鲁鲁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在现在写起来,我认为仍具有极大的震撼力和冲击力,并极有储藏价值,以供全世界愤青阶级在老年痴呆前细细拿出来回味。鲁鲁把双手插兜里,吹了两句口哨,停下后,说“曾经的纯真年代一去不复返了”。


[青春是什么]

大二那种躁动与迷茫,在之前是我始料未及的。颓丧感我已尽了全力来压制,但仍觉得前路渺茫,意义缺失。刚考上大学的绚目与巨大兴奋早冷却殆尽,我开始发现一切远比我从前想的复杂与多变,且异常残酷。我的理想抛锚在通往巴别塔的大路上,全都如瓷器一样易碎,在坠毁的过程中,谁快谁慢结局都是一样,五十步笑百步的我们他妈天真的另人心碎。

至今我记得赵倩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你,玩的还不错。

赵倩说这句话时,是在她们学校操场的足球场,我们学校跟他们学校校队的的比赛,我下半场终于被替换上场,作为右前卫,传出一脚致命的底线助攻,使我们在最后时刻反败为胜。欢呼声是巨大的,我虽没像进球者一样被高高捧起,但校队教练比赛结束后第一个和我深情相拥很能说明问题。

我脱了上半身球衣,穿着白背心。赵倩走过来,说你,玩的还不错。我回头看看穿着小魔鱼短裙,紫白相间横道吊带的她,看看波浪卷头发的她,忽然说: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好啊,正愁今天没人请呢,我,每天都有人请的。说完,她卡瓦依一笑,露着整齐洁白牙齿,有点像清嘴口香糖广告上的高圆圆,而且她眼亦很大,甚至神似内地双眼皮双的最优的袁泉。

她喝口我给她买的伊利优酸乳,吃口我给她买的鸡肉汉堡,她说我不吃生菜,用标着“KFC”标志的纸巾把生菜拿出来,放在盘子上。我“咚”的往嘴里塞俩薯条,“嘶嘶”喝两口可乐。

踢的不错。
谢了。
有小贝的风采。
谢了,大家都这么说。
呸。她自来熟,笑一下很可爱,笑两下也很可爱,她和可爱紧紧相连,我觉得这顿没白请。

我最喜欢皇马……我知道你想说曼联,可是不是,皇马,不是因为帅哥劳尔,菲戈,而是我家罗纳尔多。
这家伙够色。
够色?谁不色?你们男人谁不色?你不色?
我……色。
承认就好。她装模做样的瞪瞪我,严肃的低下头喝果珍。我想笑。扑哧一下就能笑上一会儿。但当时没有。她严肃的低头喝果珍。餐厅喇叭放着《when a man loves a woman》,很显然,她在听。

结帐出来。她哼着孙燕资的《天黑黑》。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我以为这就是我追求的世界。她声音就很好听,固唱歌也难听不到哪,这是具有一定因果联系的事。

我点上一支烟。她说给我也来支,我像克拉克盖博看16岁的斯嘉丽那样眼神迷离的看看她。她迎着我的目光,然后很认真的点点头。我掏根0.8中南海给她,她接过,把烟凑在鼻子下闻了闻,说这烟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冲。然后熟练的接过我的打火机点燃,还知道用一只手捂着打火机火。

抽烟是痛快,现在抽烟的女孩很多,仿佛很酷,很时髦。我揶揄道。
我哥教我的。我哥对我好。外头混的,混的比较大。她把烟吸到肺里,一脸陶醉的吐出剩余烟雾。
不只兄妹关系吧。
滚。
我嘿嘿笑笑。

男朋友该给你打电话了。
谁,谁男朋友?
你。
在哪儿呢?我咋不知道呢?!她边笑边夸张的转脑袋环顾四周。我想说得了得了。我还想说红颜美人都虚伪。

我就爱看恐怖片,一吓旁的就顾不过来想了,咒怨,女鬼眼睛往外流血,美国全让吸血鬼挂帅……知道我为啥主动跟你搭讪不,因为你长的像吸血鬼……她说完格格的笑,我听完猛吸十八口烟。


几次见面,我觉得我们都有欲望。我认定我们的欲望是同一种,同一类:情欲。这也许是直觉,也许是一种经验,我总能在哪怕女孩的只言片语,或者一个表情中,发现了解她们内部世界的有用信息。

第五次,我离她很近,越来越近,几乎贴着她,她没有躲避,她没有拒绝,我贴住她胳膊,我用手从背后揽着她的另一侧腰,她动了动,放弃了,继续和我有说有笑。

我说我租的屋离这很近,要不去坐坐。她说哦,在附近,不麻烦吧,你屋,可有啥好坐的?我说没啥好坐的,就是有点累,去歇歇。

赵倩说:你累了?
我说:恩。
赵倩说:我们去德克士歇吧,她嘟嘟嘴,便要拉着我走,我说那里有啥好坐的,去我屋喝杯咖啡。我拉着她,她嘟着嘴,娇滴滴的,任我牵着她往前走,没有说话,我说你咋不说话,她还不说,我一回头,发现她脸红了。

我不上去了,你去吧。她松开我的手。一本正经。
来都来了,喝杯咖啡就走。
不了,你自己…… 话音未落,我拉着她就走,她用那只手打我,说你怎么这样?看上去有点生气。我说一杯咖啡就走。她气呼呼的站那儿不说话。

美女,没别的意思,你看我小马,像坏人吗?
像。
有多像。
十分,非常,very,much more……没等她most出口,我在黑暗的楼道里吓唬小孩的“哇”大叫一声,然后拉着她就往上跑,她“啊”的惊叫一声,被我拉着“噔噔噔”上到4楼,我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开门锁,把她拉进来,关上门,把她一下紧搂怀里。

她被我抱了会儿。时光宁静的往前走。我听到钟表滴答。
她温柔的想推开我,我又抱了会儿,使她推开了我。她脸有点儿红,低垂着眼皮,身体像芝麻糖,有点酥。

咖啡呢,我可是来跟你喝咖啡的。
我坐她旁边,沙发因又承受了一个人重量,发出“咯吱”的弹簧压动声。搂着她,她拿掉,我又搂上,并用了点力,她头靠我肩膀。她头发上的香味这时候冲进我的呼吸道,我便被麻醉,被吸引,被固定,无路可逃。我听见她清晰的呼吸声。她嘴之后动了一下。这么恬静。

我去吻她。她把脸转一边。我扳过来,她再转过去。我不再动,屋里凝固了,一点动态没有,[时针:滴-答 滴-答 滴-答 滴-答]。她转过脸来,一下与我一直看着她的目光撞在一起,她两个眼球动了一下,我不容置疑的吻过去——

放的是《when a man loves a woman》。下午的时光有弹性的在这个屋子里默默踱着,我们一呼吸,吸到时光的腰部以上。

她躺那边一动不动。我穿起了衣服。我伸手去摸她的裸背,她一抖一抖把我手抖掉。
我站起来,接了两杯纯净水,一杯放我这边床头柜,另杯拿在手里,绕过床,我走到她那一侧的床头柜前。在即将看到她面容时,她翻动身体,把胸朝向另一边。

“最后一次。” 她对把水放好后躺在她的位置上的我说。
我不说话。下午的时光,像被束着双翅的黑乌鸦,试图飞的时候,就是浑身撕裂的时候。下午,我和姑娘,姑娘,在一起。20岁的姑娘不是处女的姑娘。

我说,“你不是。”

过了半分钟。
她翻起身体,坐起,扇了我一巴掌,又扇一下。我见她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我说好了好了,用力把她搂躺下。她挣扎想起,我用力阻止,她喊:放手!你放手! 我不放手,她用牙咬我拦着她的手,我见血从手背涌出粘在她嘴上,她咬着,哭的更痛。她不咬了,失去力气,垂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落了汗。

我把那只手凌空伸出,垂在床边,觉得好笑。天花板上飞着一只苍蝇,我几次想把它打死,可在我终于决定,好了,要去实施时,便再找不见它,使我以为它消失了。我以为只是只苍蝇的事。而当我舒缓了神经,以为从此可以避开它的时候,它马上不知从何处冒出来重新出现在我眼前,嗡嗡嗡闪动它恼人的翅膀,嗡嗡嗡的从我鼻尖下、眼睛前、耳廓边炫耀式的一次次掠过,使我不得安睡,不得宁静,我才知道:没有苍蝇的事,事事是大事。 看似微小、微不足道的事,如果处理不好,都会造成令你痛苦不堪的影响,有时,甚至遗憾终生。

在我迷迷糊糊,似梦似醒的时候,我朦胧中看见一个仙女样的人,她穿着柔细的白纱衣,翩翩而至,她把我手抓在她手里,哦,我多么幸福——睁开眼,见赵倩穿着白吊带蹲我前面,拿一块白纱布抓着我手给我缠伤口。

十分钟后,赵倩穿上最后一件衣服,把头发用手那么拢几下,一句不说的走到门边,拉开门,走出去,不轻不重的把门关上。



[成了]

十天后。我在我租房的家属楼一个巷道里,隐约看一个像赵倩的人,我走过去,她赶紧后退几步,想走,我说赵倩,紧跑几步,站在有些惶惑的赵倩面前。

我知道她有话要说,示意她上楼,她跟在我后面,像穿和服恭着腰的日本小媳妇。

我把门关上。拿出刚买的速冲雀巢,冲了两包,她说我不喝,谢谢。有些谨慎。

我喝着咖啡,盯着电视屏幕看碟。画面中,韩国男主角对那个也喜欢全智贤的男人说:她脾气不好,她打你的时候,你要装做不疼,少让她喝酒,她喝醉的时候……全智贤坐在那棵藏了秘密的树下,看着看着,眼泪夺眶而出——

我眼睛也模糊,我看赵倩的时候,发现她一直在看我,我把她搂过来,搂过来,让她把泪都流在我肩上。

[ 本帖最后由 等花火 于 2008-10-13 04:31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7-9-1 18:59 | 显示全部楼层
[一起采访]

第三个小标题怎么起。
HERO。我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张盼盼旺盛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我说看什么看,听叔叔的话包你这篇儿全线飘红,张盼盼说得了,全线飘红那是月经来了,笨。

一天前采访音乐学院那个蓝烟火乐队主唱,张盼盼用联络工具手机让我跟她一起去。我想推托说我本儿电池早阳痿了不中用了,她说我这儿不还有个lenovo么,快来,采访完我请你吃葫芦头,再贫抽你丫的。

说真的,那个叫李露的主唱一脸纯情似水,头发长长,烫成卷儿,涂淡妆,牙齿洁白因为她笑了一下我看见了。个儿有一米七,细腰翘臀,好一副美人身板儿。旁边她经纪人兼男朋友兼乐棚录音师一脸小日本气质,使我不胜厌烦。他在四个人桌边各放一瓶统一冰红茶。

张盼盼在十分钟前,固执的以贴近校园的名义把采访地点安排在地下超市的休息区,现在来看完全是出演砸了的戏。旁边50寸晶液(倒过来念也行,反正我一般不倒)彩电里嘈杂的一首电子音乐使我们的声音被淹没在更强的音浪中。后来张盼盼说这样才多么有气氛。我说不是气氛,是气愤。她骂我毫无新闻天分,在新闻这块儿贫瘠的像买不起胸罩的拾破烂大婶儿我也没有对她怒气冲冲。

说真的,要不是为了一碗葫芦头,打死我我也不会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场所,毫无价值的挥霍我的脑细胞,就是为了替张盼盼提些你喜欢哪些歌手为什么的问题。有一回我刚来一句“音乐多么像一片飘在水中的叶子”,张盼盼就目露凶光的瞪我然后附我耳边说“就别整那没用的了,直接问她初恋几岁,快”。

李露小姐,请问你的初恋年龄。
我吗。李露以她惯用的娇滴滴腔说出这句,使我身上一种叫“鸡皮疙瘩”的物质掉了好几斤,但这都是次要的,关键是李露说出16这个数字是我跟张盼盼不相信的,所以私下里我们决定采取折中方案:15岁半让她初恋。

张盼盼问她作为全古城唯一一个朋克女主唱,是否觉得从女性的角度出发来看朋克、看金属,会有与其他男性不同的视角和体味?

李露说也没什么,摇滚嘛,就是把本破碎的揉的更碎后展示在人们面前。我说怎么这么像鲁迅一句话,张盼盼底下踩我一脚。

李露继续说别人也觉得奇怪,说我看着多乖个女孩儿看上去挺柔弱的,怎么会喜欢上这个?我说是不是特瞠目结舌,张盼盼在底下踩我两脚。

“现在的女性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我觉得朋克也是种生活方式,我干嘛不试试?”

张盼盼指指李露头发,说:

“不是红的哟,不艾微儿。”
“呵呵,我从不认为朋克精神是外在能表达无遗的,那是种信仰,一种生存原则,一种潜移默化的东西,在这里(李露指指自己的心脏位置),不在这里(李露指指她的头发)”
“女人再狠也是有限度的,再反叛力量也是有限的。”
“这话以前说就对了,现在不是,我喜欢看春树的文字,来自灵魂的叛逆与叫嚣,我觉得无论什么样的表达方式,现在的我们这代的女性,肯定跟别的时代不同,甚至是大大不同,我们可以通过自我寻找去发现甚至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状态,春树式和张悦然式和罗琦式都无所谓,那是现象,本质的东西都一样,都是自我拯救和对现有男权秩序的对抗”
“北京娃娃”
“恩,还有《长达半天的欢乐》。”
“我wife还喜欢日本恐怖电影,蓝山咖啡,藏族首饰,都可以写进去,我授权。”李露说哎呀,得了得了,带着温馨的语气对她的日本气质bf。
我说写上写上,临了再让我们家盼盼给你照几张辈儿艺术的登报上,全村、哦不,全城人都知道中国有个朋克美少女叫李露,李露和她bf一脸被夸后不好意思的看我,张盼盼却在底下狠踩了我五脚,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明天上午吧,是在你们学校,还是在兴庆公园。
随便,学校也行。
那成,明天上午没课吧,钢琴八级快考了听说。
没,下午有,上午没有。李露的手被那男的握着,男的比她还低,有点啤酒肚,并且能来两句“学前班”水平的幽默。当然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有钱,他是这个城市最牛逼的音乐工作室的老板。银子哗啦划啦的响,荷包鼓着跟腰上生了瘤似的。这不,他现在要跟李露一起去高新吃消夜去,所以他打开车门,把李露塞进去,冲站在一边的我和张盼盼挥手道别。

“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说完这句,他便把车门关上,吻吻坐在副驾驶的他gf,然后他的帕萨特2.0风驰电掣的消失在我跟张盼盼面前,到那金碧辉煌的地方透支欢乐去了。

我想学着人成功男士的动作,就碰碰张盼盼说要不咱也来个吧,把嘴朝她努了努。张盼盼处理类似的事件看来十分有经验,她用一个巴掌让我明白,女人拒绝二皮脸男士的最好方式,就是“抽你丫的。”

[ 本帖最后由 等花火 于 2008-10-12 20:16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7-9-1 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生命]

不该责备自己
没有经历过
摸着石头过河
只有渐渐下沉时
才知道我们摸错了石头


--------小马《寻找经验的代价》

鲁鲁提前一天完成了每月制造一个诽闻的任务,把王玲玲的肚子搞大了,鲁鲁很不开心就在寝室生闷气,我们都躲着他,此刻他像一个提前三十年绝经的泼妇,不但摔了自己的刷牙杯,还连带着要挤完孙大刚的牙膏、将大壮和我的香皂全用来洗自己的臭脚,我们也拦不住他,天要下雨娘要嫁,准备由他去吧。

我们纷纷把鲁鲁围在他床边,询问他是如何这般不小心,竟让多少已婚不孕者盼了一生也没法完成的事在短短的两个月就让他成功上演。鲁鲁平静了一下说给我一支烟。我掏我的猴王,被孙大刚拦住,因为大壮安慰性质的已往他唇上搁了根555,然后鲁鲁平静的说“我也晓不得”极大的打击了我们分管“猎奇”的脑细胞。但“When A Child Is Born”,我们建议鲁鲁还是采取一些必要措施,将风险降到最低点,实在不行我们有权利和义务在他陪王玲玲去做孩子时,帮他分享那半升均瑶奶和三个不吃就干了的米旗蛋糕。鲁鲁有些急了说都这样啊什么关头了还拿我开洋涮啊,使屋里迅速寂静下来,“the sound of silence”,我们默默潮水般散去,剩鲁鲁一个人在屋里苦想杀人妙招了。

吃药行吗。大壮用关切的神情疑惑的语气问。
啥行不行,已经搞掂了。鲁鲁如释重负的叹口气,表情轻松。
你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告别这颗蔚蓝的星球了?要么说孙大刚的嘴有名的乌鸦嘴,我和大壮用犀利的眼神瞪他,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们也只有无可奈何。

鲁鲁说行了,都忙吧,快中考了不过看老阎咋收拾咱,我们鸟兽四散,鲁鲁坐桌子边啃方便面。

晚上鲁鲁在上铺哭,大壮说怎么了鲁鲁。鲁鲁说一个生命被自己亲手葬送,他说他看到从王玲玲身体里排出的白色的软软的骨骼,他当时哭了现在想起了还是忍不住。寝室7个人同时把烟点起,这夜无人入睡,月光没有所以窗外一片彻底漆黑,我们以为可以在青春身上撒点野,结果我们通彻心扉。


[赵倩]

赵倩把我CALL出来,我说有点想我了?她大方的点点头,脸略憔悴。我们沿着城市里那条河走,秋天打着旋落在我们头上。我们苍白无力,没有什么可抚摸的,因为都太坚硬,柔软沉淀下来,只剩下坚硬和突兀。

她走上来,用手臂挽上我胳膊。我把手插裤袋,穿着薄真维斯毛衣,她穿低领橘红短袖毛衣,露着白透了的胳膊。秋风吹在我们身上,我们默默前行,轻风吹皱河水,有飞鸟在河面上空照自己的容颜,欢颜是它们的,我们则独忧伤。

赵倩对我说有男孩追她,追的紧,是个驻唱歌手,长的挺帅的。
我说那不挺好,金童玉女配可不好找。
她说他没你有味儿。
我说我就是小时候小人儿书读不少,但绝对不到向人炫耀的地步,我做人一向低调,比如我觉得我是个天才,我跟谁说过?
赵倩说你看你看,他说不出来这种很art的话的,说不出,你能说出。

赵倩挽着我胳膊,我吹口哨,《夫妻双双把家还》,她听了想笑,没有笑。

从我们眼前走过一对互相搀扶的老年夫妇,老头步履蹒跚,老太婆扶着他,极慢的走着,女的边走边说“喔,小心,小心,再抬起,再抬起,喔,好了,这里环境好吧,对喽,你要听话,我才带你出来,不然就让你一个人在家,你听话……” 老头点点头,一脸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的慢慢往前挪,挪一步就要费很大劲,但是老头很听话,在老太婆的“命令”下,一会把脚抬起,再抬起,迈出去。每迈出去一步,他都回头看看老太婆,一脸孩子似骄傲,老太婆微微一笑,说好,好,一天天好下去,我们家老头子好乖。两人互相搀扶,在秋天里相濡以沫,我跟赵倩停下来,看着他们走向远处,赵倩挽着我胳膊,我低头看赵倩,见赵倩眼睛湿润着,眼泪在眼眶里淤积控制不往下落,我心说这丫头也会感动?我让她把头靠我肩上,她想了想,把自己的小脑袋靠在我肩膀上。




[赵倩进去了]

脸上挂着湿湿的
颗粒状的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泪水
但我的心很痛

----------小马《丢了》

我回学校,走到学校门口,见赵倩在那站着。我愣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我记得一部电影里黄秋生说女人没有时老想要,有了又闲麻烦。我把领子树起,我彻夜未眠,瞪着眼看寝室吊灯,不亮时它是摆设,亮了也没有人更加注意它,它干着该干的,直到死。

头发开着叉,狼狈不堪,衣服也皱的像黄鼠狼的脸,牛仔裤上有两团灰渍,整个一索马里难民。赵倩见我竟也愣了一下,踟躇了一下,走上来,用胳膊挽着我胳膊。

边走边告诉我她这两天在拘留所可受苦了,她还让我看脖子上的淤血,并悲恸的指出全是女狱警干的漂亮事儿。她还娇滴滴的想挤出几颗泪来配合这声嘶力竭的控诉,我说你好好的人不能把你硬拽那里吧,说吧,杀了几个,从犯是谁,埋尸在哪里,等会跟我自首去,让可爱的警察叔叔关你三十年出来就完了。

事情是:她那个所谓对她多么多么好的干哥,带她去慢摇吧狂欢,还连哄带骗的硬喂**给她,便衣闯进来后却把她当武器推到便衣叔叔身上,当然他插翅难逃。

你他妈也太savage了吧,人都亮警官证了你还把剩下的丸儿吃进去你不黄鼠狼自宫自找不愉快么。
小马,我怎么知道呢,我哥,哦不,那畜生让我这样弄……你不觉得我可怜吗。赵倩可怜兮兮,含泪的大眼睛楚楚望着我,我不得不放下进一步的批评教育词汇,先把她揽怀里再说。

赵倩告诉我放出来是让她筹钱呢,不然不但通知家长学校,还很有可能上升到刑事范畴。赵倩默默把泪流出来,也不打扰我,我用手帮她擦着,她抽噎的更厉害,我不知道怎么让她停下来。

是第一次吧。
赵倩用心点点头。又靠我身上。这个学校附近的公园有假山、人工湖,绿色环绕,一片竹林中我们坐一片大石上,风把赵倩脑后的一些头发吹起,有几根进到我眼里。

我握一握赵倩肩膀。
我说至少还有我。

五千?
我亲眼看赵倩接下来再次点了点头。




[一起打工]

大二暑假的第一天,我带着赵倩走遍这个城市我们熟悉不熟悉认识刚认识的所有人,凑齐了除我和她卡里总共的2000外的那3000,走出局子赵倩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不但朝人民警察的办公场所连树中指,还小声的用伦敦音说了三遍“**”(怕声音大万一听见了人家再把她逮回去)。

赵倩说没事,你回吧,得害你改签回家的车票了。
都这关系了,再客气我可跟你急。
赵倩一脸疲惫的脸上此刻酝酿出一种短暂的祥和与宁静。

各躺各的位置。我没有碰她,只是吻她的脸,告诉她,没事,有我。
她眼哭肿了,我把凉毛巾敷她脸上。她抓着我一只手,对我说:

家乡的桃花开了。花瓣几天后飘落在河面上,河就变的火一样红,我和姐姐划着采菱的船,小心用船篙撑着河石,姐姐看着妹妹把手伸在河面上,姐姐看见桃花瓣粘在妹妹的手臂上,不停摇头怪她淘气。
你很想念姐姐吧。
我一摸赵倩的脸,摸了一手泪滴。

小马,我知道你对我好,你是真的待我,你带我去见你爹妈,我给他们做媳妇,我生好几个儿子,他们就都喜欢我了,你也不敢欺负我的。赵倩把我一只手放在她小肚子上,抚摩着,手很柔,但很凉,指关节蹭着我指关节,我痒,她不知道。

小马,我不让你回去。我舍不得离开你。赵倩把香香的身子倚住我,双眼泪汪汪。我说这怎么行,好不容易个暑假呢,回去空调下在CS上杀人,神仙生活谁不想过。赵倩笑笑,说我逗你呢,明早八点二十四的车,你不用管我啦,我是一株刚发了芽的小草,到哪都可以生长起来的。我看到了赵倩的失落。

小马,你回去,我在这里打工,我把帐还了,你别担心。你会为我担心吗?我笑笑,摸摸她的头,她想哭了,我摸着她的头,在额头上吻了一下,指指车门说那我上去了?她还是让泪流出来,咬嘴唇点头。

我从这个车门上,又从旁边的车门下来。车开走了,站台上就剩我们两人。赵倩黯然的转过身,一抬头……

小马是你吗!
是我呀!
小马你不走了吗!
不走了,小马和赵倩在一起。

[ 本帖最后由 等花火 于 2008-10-12 20:16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7-9-1 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赵倩上班了]

赵倩凭姿色迅速在这个省会最好的医院里当上了小护士,并且拿别人第二年才能拿上的工资:1500。我说她指定跟院方主管抛了多少多少媚眼,让人觉得有机会占你便宜,她说滚吧,我有那么龌龊吗。我心里说有,嘴上说那倒不至于。

暑期小夫妻生活亦多姿多彩,有姿有味,我在广告公司兼职搞的一个创意,不久后拍板上马,奖金塞的我满兜都是,唱了个好乐迪,吃了个必胜客,玩了个1+1,花去无数银两,在必胜客里,光是15元一杯的果汁她就点了三杯,我说喝不完咋办,她说喝不完倒了,我说真是奢侈的不轻,她说就是,就是,谁让我老公这么有本事,你说是不是? 她把我说的顿时如沐春风,便答应了她再要份7分熟牛排的要求。

回到家,她把在地摊上买的格瓦拉最著名那张红底黑头的大画像,用透明胶必恭必敬粘在正对着床的墙上。
她拿出她这个月工资,我用指头抿吐沫一张张数,发现多了三张,她说不就比你奖金少10张?我说行啊,差2年毕业一个月就能挣1800了,来奖励一个—— “波儿……”

有没有想过将来干什么。赵倩边吃橘子边问。
没有,你呢。
也,没有。
年轻就是资本,年轻就是堕落,我们是最大的海啸,又是最薄弱的海滩,于是我们用我们的海啸去占领我们的海滩,我们将把我们自己淹没。
不能一辈子年轻。
先不管了,想这个,我头疼,头,真他妈疼。
你将来考研不。
你考我就考。
那说定了,不许变卦。
孙子才变卦。
怎么讲。
我要变卦了你是我孙子。
恩,这还……靠,好象不对。

又听涅磐?我说恩,又是《smells like teen spirit》?我说恩。来点爵士吧?我说滚。她拿出那张诺拉琼斯,执意去碟机前换了。我照她屁股上拍了一下,然后宠爱的搂她坐我腿上说,这么不听话。她的胸没地方搁,暂时搁我脸上说,老听你话,你早厌倦了。

我说赵倩,遇上我是你的福分,我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

说出这句话后,我没有料到,最后的时刻里,我还是深深刺痛了她的心,我的一次冲动,把她和我,推向两极:她被推上岸,我被推到了哪,我也不清楚,但从此后,我每时每刻都被海蛰、海绵蛰着,最初感觉不到疼痛,毒性慢慢发作,使你沉向深处,是的,海底深处。




[调侃我们的爱]

-----------赵倩,我想你了。你看过去这么多年了,想起你,我仍那么固执孩子气呢,那天你走后,风很多,沙很多……

小马,今天那个老色狼盯着看我屁股了。
看我剁了那老朽的手。我一下精神了,从电脑桌前坐起来,穿着四角内裤嚣张的捏了下拳头。
你不行,人开卡迪戴劳力穿皮尔输液的时候都仨女的伺候,个顶个刘亦菲、张曼玉。
又是喝人民的血长起来的人渣,搁三十年前全给他们关牛棚里成年不让洗澡全梳成斯大林头型脸上写着‘我是大妖精’。
行了,少贫了,写你的策划赚咱的伙食费吧,我这一月一千五的工资攒着,俩月不就三千,笨。她点我额头一下被我把手抓住,她的眼睛微闭,预感到我要亲她了,我含她的嘴吸她的舌头,我搂她的发感受她的吐气如兰。

赵倩洗了澡,拖鞋甩掉,点支烟,在床头看那台她从宿舍般来的小彩电,头发湿湿的惹的我心里毛就去抱着她准备行床第之欢,无奈伊柳眉竖大眼瞪告诉我少他妈做梦吃星星了她的大姨妈提前两天选择在今天温柔的来把她问候,我迅速像被扎破的气球沮丧砰溅的到处都是,甚至有些绝望,赵倩两手一摊,嘴里发出几里咕噜的声音“哎,哦,喂,切,没办法啊~~~”,我在心里写上“大姨妈”三个字,然后在上面画了三千多个“X”,据说还是红颜色的,稍能自持,爬地上做了五十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累成马后,倒她边上就睡,不然要我怎样?在她面前打手枪么?哼,我才不干,文人要文人的样子,我准备这次天子呼来不上船。

在我住的街坊大院里有两条狗。有一条是瘸的。有一条,还是瘸的。

在那三条狗(有只白内障狗我上一句恻隐了一下没有提)凑在一起谈恋爱时,它们总要动情的发出混满性荷尔蒙的气味与叫声。

它们总是早晨赶个大早起来弄这个,然后四散去或悠闲的躺大太阳下红烧虱子,或回主人家喝牛奶、吃香肠,顺便看看电视,特别少儿节目,它们怎能放过呢?没有理由么,甚至每次在电视里见到“snoopy”它们总不忘“汪汪”的问候两声。

每当它们准备四散的时候,都会瞅见那个姑娘,那个有时穿吊带牛仔裤有时穿镂空短衫牛仔短裙从中间的门栋出来,提着红色的包包。

我来告诉你们里面装了什么:几张公车卡,几张信用卡,几张VIP卡,几张每赶上公车而打的幻想着人家管报而留下的出租车发票,几张叫做人民币的纸制品,面额一般不超过3个100,当然上述这些物件都装在那个长方形女式钱包里。两个小镜子(一个方,稍长,一个圆,稍小),一个小梳子,一些化妆品,一个买的时候掏了1800的三星手机(翻盖),另有小玩意儿若干(就女性都爱整的那些手机挂饰、小发卡、小手饰,日他姐,另所有男人提起来都想自杀),偶尔有两小包“护舒宝”。

这个姑娘下了楼后,正欲走出大院门时,三楼的一扇窗户瞬时打开,一个十分猥琐的脑袋伸出来并冲那姑娘喊:赵倩我错了还不成么,我不把烟灰偶尔掸地上,晚上睡觉控制住自己不说梦话不偶尔用脚压你肚脐还不成么?赵倩没理那个脑袋走后,那个脑袋上的一张脸上写满了哀怨,三只狗看见后,只能用一种惊人一致的声音来安慰他------汪,汪汪。



[我大哥老弗]

道一声别离,
忍不住想要轻轻地抱一抱你.
从今后姑娘我将在梦里早晚也想一想你.

----------罗大佑《告别的年代》


我喝酒。鲁鲁趁出来一起尿的工夫,叮嘱我酒桌上不能没话,不牛逼咱可以装的很牛逼嘛,况且谁又很牛逼呢,我服了他,就在回去落座后,挺直了腰板跟他们隔壁寝室求孩子们六六六,别说提高自己喊话音量还真管用,杀的他们屁滚尿流,很为我们寝室争了回面子。

第二天,系里球赛,我们专业气势汹汹杀将过去,将对手挑了个人仰马翻,遍地插红旗,我们高举双手,要做未来的主人翁。

第三天,鲁鲁新马子把他从寝室里约出去,久不见归,不知又到哪方野合去了。几人无意思,打起升级,大壮脸上贴满纸条细看颇似瘟神。孙大刚今天蚕豆吃多了,放了一晚上的屁,所以不太好意思赢,便由我们一直刷了他快一轮儿。当然他的对家就是倒霉无辜的大壮,事后大壮发誓再跟他一伙就让自己将来的第7个孩子屁眼长头上。我们盘算了一下,觉得在现行法制社会,让他拥有7个孩子的可能性不大,所以鼓励他再发个新的。大壮以沉默示人,然后忽然睁大眼睛,摔出一张小王,马上被我的大王管住,大壮知道自己今天无出头之日,索性扔了牌去跟他寻思上的一安徽姑娘煲那甜蜜的电话粥。

刚煲一分钟息灯了,我问大壮去不去公用大厕所冲凉?

大状在我屁股上拍一下示意我最好赶快滚蛋。我不跟他小人一般见识,脱的光光的举着盆去冲凉。

一看,今天水管紧张,门外排一长溜冲凉的光身男,有的肚子大,有的老二大,我肚子也不大,老二也不大,所以插到了中间。

一群人极有默契出来一批进去一批。

厕所里水龙头处“哗哗哗”,当年法海淹金山寺也就这动静,里面有块儿男发出“啊啊”的叫凉声,估计他的二弟此时应该是直的,因为我每次叫凉的时候就是这样,用个王小波词汇就是“直撅撅”。

我冲完,毛巾擦干头发斜靠床头,上铺孙大刚淫贱的脸忽然出现在我眼前。我忽然觉得这家伙是否跟燕子李三练过什么,轻功这么了得?倒退一百多年,大内要不把他招进去,我第一个进京告御状,见皇帝就说“你这求孩子不招我们大刚当保镖则民愤长年不息,两江总督、湖广总督同时密电我说不招大刚就一起革你妈妈的命”。

真的假的。
那还有假,我以前女朋友亲口告诉我的。
女孩天热也脱光了冲凉?
可不,不过她们不用香皂,都用沐浴液,六神或者力士。
还用女朋友告诉才知道,我大一就用望远镜偷偷把到过。大壮挂了电话百无聊赖,坐我床边吸烟显摆。
人家都拉着窗帘的。孙大刚怯生生说,不时把手背后头互相措,以示纯情。
欲望岂是能容忍这种被动的抑制?我大哥老弗(弗洛依德,此君现在被我们寝室七人一人攀回亲戚,其中职称最大的在鲁鲁这儿,鲁鲁管他叫“我老舅”)不说了么,过分的压抑原欲就等于扼杀生命,久之一个个都变成这样------- 说罢用食指把鼻子按成猪鼻子,并顺利的弄成了斗鸡眼,使我们再次目睹了他意想中的“憨子”之基本形态。

这谁还在屋里不睡聊呢。宿舍管理兼看门的王大爷拎着能把一洗澡堂水装进去的大茶杯巡查致此,嗷的就一嗓子,把我们全都吓了一跳,但都不敢吭声,得罪这大爷没什么好处,我们只有等他走后才敢继续这些让小朋友们害臊的话题。

刚才聊哪了?
你大哥老弗。
哦,好吧,接下来说我二哥爱因斯坦……

[ 本帖最后由 等花火 于 2008-10-12 20:17 编辑 ]
发表于 2007-9-1 22:54 | 显示全部楼层
踩个坑,慢慢看,挺有特色的写法
 楼主| 发表于 2007-9-2 13:59 | 显示全部楼层
问好楼上朋友
发表于 2007-9-2 17:25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长
 楼主| 发表于 2007-9-17 23:16 | 显示全部楼层
[影楼摄影助理]

她坐在广场长椅。我打着响指过去。她头戴白色牛仔棒球帽,从坐高来看不会太高。长的像苗圃,眼不大,涂了眼影。

“是你”?

我恩了一下,掏支烟点上,并制造了一个比较酷的侧面表情给她。

她叫薛凝,从挎包里掏出一本漫画技巧方面的书,自顾自的看起来。

我抬起头,四周霓虹。人们带着破旧的脸有一搭没一搭的无聊找乐。

从我身边过去一个讨饭的小孩,示意我是否可以往他手执的大瓷碗里扔几钢蹦。我扔一一元的,没扔到碗里,在地上滚着。讨饭小孩冲我友好的挤挤眼睛然后不太熟练的吐吐舌头,兴高采列的追逐那一元大钞去了。薛凝也笑起来,不过显然引起她笑的原因和我是两码事。她在低头看漫画。

我小心的凑过头,见是一副画着著名英雄寒羽良被大锤砸的漫画。我随口道我小学时特爱瞅北条司,不过后来转而喜欢画大屁股一流的桂正和,电影少女,IS什么的。

薛凝没有看我道你也爱看漫画的?

她说话时酒窝清晰的被显现出来,显得她宁静祥和。

我说是,年轻时爱瞅上一瞅,不过不会画,一生就会画丁老头、海盗骷髅。

我揶揄的语气引起了她表情的微妙变化:很显然,她想笑,可终究忍住了,她这矜持的画画女生。

三天后,她首次进到我的出租屋,她抬头看看墙上的裸露画,我说怎么样?她笑笑,不说话,又抬起头看看。


[我和薛凝]

当个这个国家一流的摄影师。薛凝说着,坐在我右首边的一把椅子,模样可爱。头发上的香味诱人,雪白皮肤上被上面的灯一照泛着光泽。她以她年轻的身心憧憬着美好未来,以她上班三个月来的体会告诉我:通常不快乐只是一种心象,快乐是另一种心象,二者都需要营造和培养,她的做法是:砸碎并拒绝不快乐的心象,而呵护及保留快乐的。

你怎么写作?写作是否特耗费生命。

听完她上面的话,特别是后一句,我知道她能在心灵上和我有所沟通,或者说我愿意祭出内心中艺术大旗,而与她有所互动与交流,而不是操完之后,倒头便睡,在梦里盘算着下一个被操小妞的模样。我是温和的盯着她的眼睛对她说出下面这段著名的话的:

“每个人的灵魂深处都有一盏灯,有的早早把它点亮,有的可能稍迟一些,也有的一生未能将之点亮,所以他的内心里始终一片黑暗。

文学就是点亮那盏灯的工具,有一天我找着了它。它告诉我:是的,我将为你点亮心灯,可是你要答应我,在你灯被点亮后,你要用你的力量或者说努力,去点亮更多人灵魂之中的那盏灯!我为你点亮是想让你用自己的才赋与艺术敏感去寻找真正的真实,去试着找到答案,然后用我来表达出来,然后点亮更多人的心灯、也就是灵魂之灯,你,能做到吗?

我的坚定点头是他接下来点亮了我的心灯的原因之一,并且我告诉它,告诉文学:我愿意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而牺牲其他任何事情!我甚至信誓旦旦的举起小拳头,有力的在朦胧中挥动了两下,猛一看特像个小党员。

就这样,我的灵魂之灯被点燃了!我开始知道活着的目的,并且开始朝着当初的承诺去努力,我的目的或者说使命,就是去点灯,或者传灯!也许我把自己说的过于神圣,但这个理想早已坚定在我的生命中,在最困厄的时候,我仍充满力量与勇气就在于此:我是为了实现一个终极目的而活着,其他的都是过程,总会过去,迎着风雨,我始终听到来自深处的召唤和慰藉:我的灵魂之灯始终照亮我的前程。”

当我说完最后一个字后,薛凝毫无表情,她只是用她兔子一样小的嘴发出一声“嘿”。

她的这个发声使我心里没底,我不知道这次高蹈是否能起到在她心中营造一个有志青年形象的作用。

我怵了一下,有点尴尬。

为了试探,我站起来,把爪按在她肩上说我说老薛啊,小马同志的发言还精彩吧,是不是特振聋发聩?

她微微动了动肩,并没有反感的意思,不说话,只是随和的笑了笑。

我忽然觉得这笑里也许有嘲讽的成分?于是有点六神无主,赶紧掏烟,像个被扒光裤子的二十岁老小孩孤立无援。我有点后悔过早的对她进行自我伟岸形象营造,或者这种有点懵小孩的艺术谈,在一个世故与成熟的女孩心中,不但产生不了加深好感的作用,反而有可能给了她嘲讽你不切实际的砝码。毕竟现在,嚷嚷着自己是文学青年的二愣子一拉一火车,文学再也不像上世纪80年代那样神圣与被顶礼膜拜。我有点后悔在一个刚见面不到24小时的女同志面前显摆文学,与其这样还不如给她显摆我决心当一个音乐工作者的“野心工程”,方法很简单:整个话语都不变,只把点亮灵魂灯的工具从“文学”变成“音乐”,不管用啥点,反正这灯一定得点着,不然一切全扒瞎。

[ 本帖最后由 等花火 于 2008-10-12 20:18 编辑 ]
发表于 2007-9-18 02:01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07-9-21 22:3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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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等花火 于 2008-10-9 18:41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7-9-21 23:04 | 显示全部楼层
[爱是一条无法归入大海的河]


--------夜来了。没有人请它。它来了。带着永不止息的欲望。汹涌在所有尚未觉悟的人的脚边。

我问老何假如让她选择,她是选择在这辈子遇见我还是恰恰相反?别看她穿着三点,但却毫不含蓄的刷的从床上坐起来,然后一字一句的告诉我,遇见我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失策。我哦了一下,有些失落,点烟吸,我听着罗大佑,道一声别离忍不住想要轻轻的抱一抱你。老何忽然也被感染,她默默了。她过来用手挽我胳膊了,她听见我的心疼了,可却无可奈何。

那晚月色很好,我的床咯吱咯吱的刚狂被我们晃过,我们把激情发泄的叫一彻底。

我们度日如年,在爱中吮吸一种带有海市蜃楼性质的归属感。

仿佛我喊,老何,你存在着呢不?她说是的,我存在着呢。我说怎么证明,她说因为我在爱……一切在扯淡的路上走的太远,有一天,我发现,我哪儿也去不了。

老何和我上街。我们跟着人流走。我们与他们一样。我们被物质裹胁,物质让我们去哪我们去哪。

累不累。我关切的问。
老何翘着屁股隔着玻璃看展柜上放的一双鞋。
她神情专注,你就用火把她点着她都能毫不受影响的继续着这种专注,直到完成一次玉石俱焚。
我禁不住也朝她看的那鞋望过去,发现那鞋的鞋根起码10公分,我说老何你要买这鞋咱俩就散,你想想你穿那么老高的根鞋那不比我都高了么?
可老何还是买了那双一百七一双的鞋,而我也没有做到将之扫地出门。我自私的以为,在泻内火方面,老何有其独到的无法替代的作用。而且每次激情过后她选择迅速睡觉,而不是像其他姑娘把着你脖子非要你跟她们胡扯淡,而她们明知道全是谎言、全是玩世不恭与江湖上那一套也不管。我喜欢这样的姑娘,在互相得到各自想要的后,采取了保守措施或者说不再有非分之想。



[她没有咬]

那年,薛凝的画在《北京漫画》上登了。

她说请我吃饭,我当时正跟大壮、鲁鲁他们胡扯淡,那扯的叫一兴风作浪,兴高采烈,兴之所致。

她打我手机,那时候手机费叫一贵,她硬是聊了我五块多后才告诉我她也忘了那个饭店的具体位置,我说是在地球上吧,她明确的兴高采烈的告诉我这一点不假,我心说这傻婆姨,嘴上说薛凝,我可爱死你了。

见面后她已点了四菜一汤,并且第一道“油炸小黄鱼”已然端上,她说先尝尝吧,先动筷,我也举筷而夹,挺脆,吐出一口小黄鱼头上的白硬骨头,我说稿费不少给吧,她说也就那样。店里生意不错,老板娘是个十足的胖子,并神气十足,颐指气使的命令着女服务员们,使她们晕头转向,诚惶诚恐,她们的疲惫全写在她们的脸色与神态上,她们的乳房紧紧的裹在紧凑的工作服里,她们展现它们也没用,她们不愿唯唯诺诺,可却每时每刻都不得不这样,这种被动从一开始就注定:她们这些进城务工人员有的是勤劳善良,没的是花言巧语,打情骂俏,口蜜腹剑,可事实是:城市需要的,正是后者。

薛凝后来告诉我,那天吃饭的时候她就想告诉我那件事,可却一直拖到现在。她说话的语气里带着颤抖,这是信心不足的表现,可她还是说了她和她们美术老师之间的一段陈年往事,整个事件无非是一位纯净如花的少女对她的高大帅气,所谓的才气不凡的刚从师范比她大不了几岁的男老师吸引,然后几经周折,男老师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或风清云淡的时刻重拳出击,一举将这傻妞的贞操擒获,然后提上裤子后就将上述的所有事一一抹净并推翻……我见薛凝哭了,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而下,像溪水从白色崖石上缓缓流下,听不到潺潺的声音,听到的是一颗受伤的稚嫩心的绝望呼喊。

薛凝,你看你的难过是那么的沉,它不光压住了你,也压住了所有并不冷酷无情的人的心,你的难过,清晰的被你反映出来,像残月照在山涧底的池面,风吹来把池水吹动,池面上本完整的映象,马上破裂不堪,残不忍睹。

给我说话,别让我睡着。
给我说说你跟那些姑娘的事,她们爱你,你也爱她们,然后分离,然后永不再见,只有偶尔唏嘘一下,是不是。
给我说你曾爱我,现在也许还爱,然后慢慢冷淡下去,你疲了,累了,就收回去,把你的承诺和温柔呵护,小马,告诉我好吗,都告诉我,现在,现在告诉我吧。
告诉我你爱的快忘的也快,告诉我艺术使你可以迅速投入一项新鲜东西,然后新鲜东西变的不新鲜后,你就对它索然无味,急遽逃脱,而对对方的感受不管不顾,小马,你都告诉我,快——

那晚月亮很圆,薛凝时不时望着窗外月亮,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没有泪水,可我不敢看,我知道,那样的眼神和从眼神里反映出的茫然无助,太具杀伤力,而我的“硬心”行动,将会在这种杀伤力面前土崩瓦解,我握了握的她的手,是凉的,凉风吹过后,我把手指放在她唇边,这次,她没有咬。

[ 本帖最后由 等花火 于 2008-10-12 20:19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7-9-26 17:14 | 显示全部楼层
[抒情]


时常我被冷落。

后来我找到了与之相关的词汇:孤独,落寞,苦闷,曲高和寡,天意弄人,玩世不恭。

在与老何遇见后,这种症状并没有减轻。就是那种时常涌现的被冷落感。

我抱紧她的身体。尽管时而她说她比我更冷。可她以柔弱的身躯扛起来为一个爱情悲观者输送坚定信念的任务,她在帮他驱走对爱情的极端不信任,她在做着善良的事。

所以我总说她心好她也没有不好意思,大大咧咧的默认了。

她蜷起身子,给我留出空位,好让我把体积巨大的身体尽量舒展开来,我们看《肖申克的救赎》了,我们看《辛德勒的名单》了,我看石康小说了,她打我了,她说不许看,看了光想耍流氓,那会行。

老何的屁股很大,我曾多次劝她多运动,或者不如我拿斧子帮她削弱削弱屁股上肥肉的集团势力。她都以近乎残酷的表情和动作制止了我。久之我便诚惶诚恐,再不敢提及。

可她不依不饶,时常在她宽大的臀部上挂上件叫超短裙的东西来幽雅的展示其缺陷。

我说你穿这个,合适不?我说话含蓄。
她说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如今姑娘们都穿这, 因为小伙子们喜欢。

“可你有没有顾及我们老年人的感受?”我说完气的一阵咳嗽。
“管不了那么多,你个老牛吃嫩草的FQ。”
“FQ啥意思?”
“愤青。”
“大粪中的青年?”
“是,大粪中的青年,以为自己在真正的养料中,谁知皆然相反。”



[非叙述不可]

我坐起来。
很直。
我认为我应该在某些时候回来,回到文字中。

好像在一个游乐场,我玩了旋转木马和高空滑梯,我累了,怎么办呢?

有一个叫文字的休憩之地符合我的想象和态度。

我进去,休憩、拧干回忆,回忆散发出类似妇女头上洗发水的味儿。

头一歪我就能睡,不再惊悚与迷茫,不再徘徊在漫漫无终点无希望的路。

当天明了,我再重新走出去,去玩过山车和大转盘,我的小脸上全是幸福的汗珠!它们尽情挥洒,在阳光照射下一个比一个他妈美,一个比一个他妈容易破!

我告诉宁宁,快乐的日子总是短的,就像冬日里的阳光。

有时候我简直认为冬日里的阳光是摆设,做做样子,冬天,还要阳光干嘛?

后来宁宁的一席话让我豁然开朗,就像掉队的长征战士找着了党组织。

宁宁说:

“越是冬天越需要阳光,尽管做用不大,但那是个象征,太阳象征有天明,冬天也需要有天明,杜绝黑暗的无限延伸,霸占了整个时空。”

我常拍宁宁的脑袋。当然带着爱怜和疼惜。当然宁宁爱看我的文字,她形容我的文字有一个著名的比喻,她每提及这个比喻都要狠狠的兴奋一次,普罗大众一次,神魂颠倒一次。

她说这句的时候带着嘻嘻哈哈的不正经表情。然后说:

“知道么,读你的文字就像和数十个不同的男人互相在一起,衣服也脱了,药也吃了,才发现,我没有带我的性器官,在一看他们,结果如出一辙。”

我有一天看着宁宁涂着浓艳口红,她学《天下无贼》里李冰冰的表现把口红点燃,哧……

宁宁,你这憔悴的姑娘,你这蓝天上的小可人儿,你微笑,痛哭,你赢我,输我,然后冷落。

我总见你在一扇门前徘徊,出也不是,进也不是,我用这种语感来叙述你是你没有后知后觉到的,你说,切,写诗的人也能写小说?你说,我脱了,你呢。你说,夏天里我听到鬼的哭声,我走过去一看,原来就是我,我早死了。



[与宁宁的初次见面]

那段时间苦闷占据着我的精神世界。

表现很明显:我无精打采,对任何明媚的事物提不起兴趣,甚至还带点抵触。

我的生命里不会有摩西。至少那时候没有。

我的耶路撒冷在哪里我不知道。所以即使摩西哪一天真的忽然出现在我面前,他也无法把我带到那个真正神圣的地方。

为了不让他失望,我准备了一箩筐安慰的话给我摩西哥们,但由于他迟迟未来,那些话早被我按在风中,手一松,像在冷却深处撂了颗原子弹。


我始终记得那年夏天。当热浪来袭击我的时候,我躲闪不及,灵魂深处发出空虚的躁动,像小野兽爬在几十米高的土丘上等待一次冲刷与洗礼。

我开始靠阅读小说确定一种不存在于现实的活着。
我闭上眼睛,那些人物次第出现,带着他们在小说中的样子和表情。他们浑身冰凉不带任何其他的表情,他们严肃的按照小说中的情形演示着,生活着,对我不管不顾。
我多次想揽住一个小说人物,问问她的真实感受,作者让你这样,那究竟是不是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呢,是不是作者写了你这样,而你恰恰想往相反的方向动作与表现?

这段话对于一个中文系学生来说,说出来不存在难度,但是从一个问题少女的口中说出来,就显得能让人为她展露出惊讶的表情。

宁宁给我讲的时候仍一手插牛仔短裤兜,一手拿着MOTO单手发短信。

烫的十分蓬松的头发。

眼影涂的没法再浓。

她边说边看我边轻蔑的笑。显然,她是带着不重视,至少也是无所谓的态度开始我和她的第一次亲密会面的。

自尊是个坏东西。既无用又不合时宜。自尊就像一个在现在还去偷偷裹了个小脚的80岁老头,他的错误有三:一、性别不对,裹小脚的都应该是女的这全世界有智商的人都知道;二、选错了年代,以前裹脚是好的,到现在就未必好,以前自尊是好的(那都不知道多少年前了),现在就未必好;三、毫无希望并带点悲情的行动。

而我恰恰是这样的一个公民。

也就是说我自尊心恰恰很强。

同理,你也可以依次类推,我是个现在还偷偷去裹了个小脚的80岁老头。当这个老头感觉到自尊受到他所认为的伤害与攻击时,小心防护是下意识的选择。

宁宁当时的表情下,我迅速做出了类似的选择:我告诉她我还有事,要马上走。

她说哦,用白的吓人的脸上那大大的眼睛看了看我,她坐在开元门前的大理石椅上,气质、皮肤很好,浑然天成那种,“肤如凝脂”,我当时立刻用一个词汇与眼里的她的皮肤划上了等号。

就在这时,她做出了个动作。

这个动作成了我们关系史上的转折点,这个动作间接促成了我后来长达三个月的欢娱生活——

一个老奶奶牵着她的小孙孙从宁宁身边走过,小孩走着走着,突然转过身去,撒欢的倒在宁宁的俩大腿之间,尘埃落定后哇哇哇的哭起来。宁宁把小孩抱起,把小孩的脸贴自己脸上,毫无厌烦并带点母性的眼神乐呵呵的哄着小BABY,竟使小BABY在不明所以的哭了两分钟后破涕为笑。

宁宁让BABY光着小脚在自己的白腿上踩着,天上飘来乳白的云彩,地上跑着各种大小、颜色的车,宁宁带着母性的关怀以她问题少女的身份使一个BABY如此快乐,老奶奶过来,宁宁抬起头来,带着羡慕的目光说,好漂亮的小孩,老奶奶领着小BABY往前走时,小BABY时不时带着留恋的神情回望宁宁,宁宁朝他挥挥手,小BABY这才转过身去,放心的走了。

我坐她旁边。我说,你应该心很好,因为你对小孩很好。

她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说少来,小马,或许我们不是一路人,我就是一沉到墨池里的水晶,别管以前多白多亮,现在早已周身乌黑与垂败,谁碰着我就会被我以同样的方式推入黑色的池水,你要么?

我说呵,这就已经波德莱尔上了,还带点儿艾略特的虚无和弗罗斯特的无望。

宁宁惊奇的把目光对准了我。

可能这句话真的有效,宁宁跟我聊起了文学。

从麦田里的守望者,转换到那本够普通人看半辈子的追忆似水年华,从玩世不恭界的大师王小波,到文采三十年一遇的余华。

我们沉浸在共同的喜好,那就是文学中。

那文学的水里我和她不脱衣服的畅游,我们挥动欢快的浪花,并文明的叫着嚷着,以人文的方式,合理的宣泄着,表露着。

宁宁约我七天后到KFC再次一聚我欣然同意,宁宁走的时候脸上显出的留恋是我想要看到的,它不光能给我自信,它让我开始明白,所有的女人都是一个人,或者说一种人,只要你抓住她们的本质,规律性的,理论性的,参透了去看,她们的名字叫女人,她们坐在船上,等着开船的人领她们走。




[想起]

我路过很多夜晚
只有一个夜晚闪了一下
我最后说:
但愿那个夜会想起我

------小马《想起》



薛凝在我操了她后,再次来到我屋里。

手机搁牛仔裤屁股兜里,双手反剪背后,一蹦一跳,小胸部也一蹦一跳,像跳皮筋儿的小兔子。

我吸烟,金芒果,我喝酒,一罐百威。

薛凝犹豫了一下,也抄起一罐,陪我喝。

她小小的眼睛发出的眼神此刻分外柔和。这姑娘现在坐在沙发里,她小小的屁股小小的肩,她抹那种一闪一闪的眼影没有涂嘴唇。

她声音柔细。

你不开心吗。她过来,从后面用双臂环住我脖子说。
没,我就这样儿。瞎忧郁。我眉头噔的一皱,特傻逼。

四月的薛凝二月和我相识的薛凝没有酒窝但很美丽。
四月的薛凝被我揽在怀里的薛凝,在你俏皮的笑,喃喃的哭,在你像只小绵羊,蜷缩在我心上。



那晚她给我说了很多。

她说她从小喜欢画画,可父母不支持她。

她选择了逃离。

她的方法是:高中努力了最后一学期,考上一个师范大专,然后再把专业由英语转成美术。

而她的父母一直以自己家终于培养出了一位未来的外交部翻译而自居。

她时常无助,她需要高大伟岸男人,而我的身高和肩膀宽度在她看来,绝对符合,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放心的让我操了她,然后做着与我天长地久的梦。

我告诉她总有一些旋律把我带到一个我想去的地方,不管精神也好,还是最终肉体也能达到。那里我叫嚣也好,不规矩也好,没有人管我,并以之为正常和规范,我欢呼雀跃,天天庆祝,我说:那是我最后的归宿和乐园。

“乐园,乖。”
“恩,我知道。我也要。”
“那让我抱抱。我把你抱过去吧。”
“你在那里了?”
“是的,我在,你什么时候来?”
“废话,肯定等你先出来,你准备霸占坐便器多长时间?”
“哦,就好,就好,再拉最后一个巴巴,我发誓,最后一个。”
“去死!”

很多时候,我喜欢洗过澡后,全身就穿一件我的大T恤的薛凝。

娇小可人的她,如一只小鹿,展现着她完美的曲线。

那些弧度,那些凹凸有致,至今想起来,我发现我仍能迎着春风感受着一种回忆带来的美好。

她红红的脸蛋上挂着一种叫青春的东西。

那东西我曾拥有,可很快销声匿迹。我便只能从别人身上去寻找,薛凝就是其中一员。在我还能恣肆的挥霍我的情欲细胞的时候,我不愿放过她。

她使我快乐,使我能够如沐春风,她的小屁股,她的圆乳房,她的娇喘和叹息,她如丝绸一样的温柔,和如天鹅绒毛一样的娇羞,都使我难忘,她穿着T恤并且只穿着这个,并且向我走来,走来……

后来我说薛凝,说不定那天我一激动,嚷嚷着非你不娶呢。
那也得我非你不嫁。薛凝说完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换翘另一只腿,然后迅速落寞。

[ 本帖最后由 等花火 于 2008-10-12 20:20 编辑 ]
发表于 2007-9-26 19:17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长了.
 楼主| 发表于 2007-9-26 22:5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闻到,香香的]

从前有个姑娘,她跟我看了《诺丁山》。很不好意思,她请的我,她坐我旁边,呼着气,她嘴巴很大,电影在上演,我想揽她肩膀,我想看着她秀丽的成长下去。她是我妹,认的妹。我说完咽口吐沫,继续听着音箱里的《when you say nothing at all 》。

薛凝听我说完。

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我听见一整个房间的颓废声。

“颓废有声音。”薛凝曾告诉我。
“诗歌是要死的。”薛凝曾告诉我。
“我喝酒了。” 我告诉薛凝。

你们,有没有——
有。
她,是不是——
不是。
14岁。
是,我18。
禽兽。
我?还是她?

你能爱我多久。
要多久有多久。
到底多久。我要你认真的说。
你看,有一天,我们老了,然后走不动了,怎么办呢?我在家,当然坐在轮椅上,开始给你讲故事,你听啊听,不觉得疲倦,听啊听,不觉得疲倦……时光过去好远,我们一直牵手,泅渡所有的苦难和不安……

我把手放薛凝脸上。摸到一些液体。这液体触动了我的回忆,我忽然想起,曾经我用类似的动作摸到过相同的液体,她的名字叫赵倩——

她咬我。
可爱的咬。
我的肩膀疼。可我不说。
她咬完就哭。
她说她知道我疼。可她要咬。
她知道有一天她再见不到我的不羁笑容和艺术性的话语。
薛凝开始迷恋喝酒。
薛凝不抽烟。我抽。她不让我抽。
她给我买了二十块钱口香糖。
她说,嚼嚼就不想抽了,抽烟不好,接吻的时候那么些怪味儿,她说完扇扇自己的口腔,模样俏皮。

我抱着她,对她说——

你应该找个好的。
你不好吗。
我不靠谱。
那么谁靠谱呢?男人不都是这样吗?
那你还跟我?
跟谁不都一样的结果吗?
不一定,有那号董永一样的好爷们儿。
我又不是七仙女。
那你是?
我是专治你这号情圣的女大夫。话音未落薛凝就用手模仿打针的动作,在我脑壳上狠狠的“打”了一针。她以为她“注射”的是解药,其实只是一个动作而已……


[当时]


当时天有点暗,宁宁挎着她的坤包,着牛仔裤,十分惬意的向我走来。
我要拥抱她。
我要用我的迷人语言与动作轰击她,将她从高傲的天空击落在草野,让她离我心愈发的近,而离一种漫不经心愈发的远。

她问我最近写什么没有,我说没有,她切了一下,拍拍我头,说小伙,心又浮了,浮了,就完了。

我也切了一声,但仅限于此,原因是我切完之后忽然忘了切之后的语言,所以白切了一声,然后像憨子一样沉默、尴尬。

宁宁,那天我们十分美好的听了《无法阻挡》。
我们憧憬美好生活,憧憬有希望的存在,我们只是说一说,做却无法做到。
但我们听歌,比如你在我怀里,抽支烟,跳支舞,都行,我说我们得演下去,观众就是我们,你听后,切了一下,笑了一下,打我了一下,然后直挺挺的倒在沙发上。


[路过蜻蜓]


那天下了雨。

我在屋子里听《DONT KNOW MUCH》,雨无法淋在我的身上,但雨声却让我的思念显的羸弱无辜。

我的思念对应的那个对象,薛凝,当你头也不回走的时候,我为自己准备了场雨,它在今天来了,下在我心里,也下在整个我所在的城市。

那天你是如此的美。你的笑脸在荡漾。你的小手。剔透可爱。放在我手心里的手。剔透、可爱、温柔。我喜欢我握着这样的手。

我要亲一口,我要让你记得我曾牵你的手,并亲了,我的唇放在上面,我不会发出任何声响。我的意思是我爱着这双手的主人。

你有点不好意思,对吧,你脸红的时候,身子微微向后仰。

你说你要为我画副像。

我说那随时都可以么,随便找张贝克汉姆的像一画不就是我吗?

后来她却找了张罗那尔多的画像为我素描了一张,我的郁闷一下比天还大。我看着她画的那个黑黑的孩子,说不出话来。我的心在慢慢下沉,甚至“咯噔”了好几下,差点没从嗓子眼里气的蹦出来。我说薛凝,叔叔说,你又淘气!我假装生气的抚摸下巴上的几根黄色山羊胡,眉头竟逼真的拧在一起,看上去比张飞都忧郁。

她却不怕,她说我怎么得罪你了我,怎么得罪你了我?你不就长这样儿么,我画的比罗那尔多都罗那尔多我容易么我,我容易么我?

我哭笑不得,在心里快慰自己:哦,还不错,毕竟画的不是卡西莫多。

夏天有荷花。
她画荷花。
我看她画荷花。
蜻蜓飞过。
我想起张国荣一首歌,叫《路过蜻蜓》。
我告诉薛凝:“小马现在多么依恋你。”
我告诉薛凝春天好美,夏天也美,秋天太萧瑟,也美,冬天寒冷,但是有雪,也美。但是没有你,就都不美,我都不喜欢了,我就在每个季节喊你的名字,“薛凝!薛凝!” 我手握成喇叭状,喊,“薛凝!薛凝!”

她把画让我看。
她会靠着我的肩膀。
我累了,不用做任何动作,说任何话,她会恰到好处的把头离开。然后用一只胳膊挽我一只胳膊。
我看她画的荷花,背一句“舟动藻愈挂”,她只是听着,她呼吸着,小脸张着,微微翕动的嘴唇,多么莹润。

所有的胭脂也无法涂抹出那时的薛凝的神情!江南的也不行,江北的也不行,外国的也不行,地球以外甚至太阳系以外的也不行,脸红了,微闭双眼了,头发被风吹的飘起来了,然后,我吻她了,当她忽然抬起头来的时候。

[ 本帖最后由 等花火 于 2008-10-12 20:21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7-9-30 11:36 | 显示全部楼层
顶上来准备续
发表于 2007-9-30 11:4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样的文章我真的好喜欢哦。

《我爱BEIJING TIAN 'AN MEN》,有人看过吗?
也是这样的叙事风格,真的不错。
发表于 2007-9-30 17:08 | 显示全部楼层
顶一个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 09:58 | 显示全部楼层
问好两位
 楼主| 发表于 2007-10-3 22:50 | 显示全部楼层
[谁和谁的高跟鞋]

-------门口 有一堆嘈杂 把它扫走吧

上面那个句子本来我想用做诗的开头,但考虑到它的通感过于强烈,它释放的火焰有点过,所以就拿来做小说引子。

我想起有一天,薛凝来找我,穿着白色牛仔裤,头发刚洗过,湿湿的,用一根带子把后面的头发束的高高的。她在我的屋子里跟着音乐晃了两下,形态优雅,然后意思是:她要离开我了。

对于离开,也就是一个人从另一个人生命中彻底消失,在刚开始的时候,常能给我巨大的毁灭感和无望感,后来我总结了事情的原由:我在情感上的不成熟始然。后来我掌握了一整套套现爱情的方法后,就常驾轻就熟的把爱情拿在手里把玩了,我摸摸爱情的屁股,动动爱情的腰部,亦觉其乐无穷。

但是,不要以为爱情是吃草的牛、羊,其实它最疯狂,它随时准备亮出獠牙,好狠狠给你一口,当你被它咬上的时候,恰恰是你深陷其中,最欲罢不能的时候,你想享受多少快乐,就有多疼。


我在打游戏。
薛凝在我旁边翻着荣格。
读着荣格描述集体无意识那段儿,然后问我他怎么总如此迷恋神话。

我说神话不会凭空被前人创造,一定是触动了他们潜意识里的来自先辈们的传承下来的原始意象,然后他们用神话来表达。

薛凝听着,仿佛若有所获。手那么白,还有腿,还有脸庞。

她开始说话,源源不断。大部分到现在都从我记忆里被遗失,只有一句我拣拾起来,放入记忆回收站,并加了密码,只有我能轻松打开,然后为我播放这句:我有时候觉得很乱,像一支被掰成两半的画笔,我虽一手拿着一半,可却什么也画不出来!也就是尽管我拥有它,可却什么也做不了,这句话是说:我虽拥有着青春,可它却带给不了我什么,最终我发现,我一无所有。

薛凝你也爱艾轩的画吗?
是的,爱,尤其爱他画的那些康巴女孩子,不带一点瑕疵,特别她们的眼神,直达我们的心灵,使人那么暖。
薛凝你也爱听些摇滚吗?
爱,尤其是张楚,我感觉他的感受跟我很像,我们像两只被挤扁了正在等待复原的甲虫,但复原的过程如此漫长,复原的时间遥遥无期。
估计卡夫卡的东西应该很对你的味儿,怎么样,我这儿有全集,随便拿几本回去充电去吧。
我看你这儿还有博尔赫斯的短篇集,他们两个谁厉害。
不是一个类型,卡夫卡是个甲虫,那博尔赫斯就是个蜘蛛,吐出一根根丝组成一个个迷宫,让人在思维的极限里感受着生存本就是虚无与飘渺。我看过他一个短篇,死人、活人、梦里的人和场景,交织在一起叙述,让人读了喘不过气儿,但读后却觉得真乃过瘾,就跟连吸十八根麻烟一样。
有这么神奇?
可不。
那给我吧,恩,就这本……这么旧,哇,才四毛钱一本呢…… 薛凝捧着那本封面发黄的《博尔赫斯短篇小说选》说。




[噢耶]

所有的雨下在今晚
下在今晚吧!
我唯一有的
就是这个。

------小马《要抒情了》

我有时候会固执的听那些歌曲。而身边并没有她们。歌是人非。红花落了,栀子落了,有些人离开,你痛。

我有时候,就会想起宁宁来,为什么呢?

比如她说如果没有读两千本书那就不算个读书之人。并且接下来,她骄傲的宣布,她离这个目标还有一千二百本。

我告诉她这是不简单的。

当然,她接下来吹着口哨告诉我,那八百本里包括二百多本《奥秘》和二百多本《故事会》。我哦了一下,陷入深深的沉思……那个傍晚,晚风也吹来了,吉他声也从远处传来了,我和宁宁慢慢的走,她穿着蓝色的毛衣胸前印着格瓦拉的像。

我知道她刚才的话是开玩笑,其实宁宁看的书就当时来看,比我要多,而且很广。她的抽象思维、逻辑思维能力甚至在很多男性之上(当然不包括我),她曾用数千字像写毕业论文一样,层层剥笋的给我分析过当代中国文坛,结果得出结论:诗歌将愈发式微,因为80年代的朦胧诗天之娇子,以及后来的民间派、学院派,这些不浮躁有才力真正沉潜搞艺术的人,要么架鹤西游,要么早离开文学搞别的和文学毫不相干的事业。她还总结80后的翘楚们,因为能受到连贯的正统教育,政治、舆论、意识形态环境相对宽松的多,并因在文本准备,阅读资料的齐备,知识层面的全面系统等方面的优势,将取得比50后、60后、70后更大的成就。在未来,在他们当打的年代里,捧回几个诺贝尔文学奖应该没有问题。

宁宁到盥洗室洗完头,散发着清香的坐我腿上和我一起看NBA,当时马刺一统天下,火箭每每在关键时刻拉稀,我那买了不久的11号球衣一次也没穿过,因为我跟宁宁打赌火箭今年要还不进季后赛第二轮,我不但不会把这正品的球衣穿起,很可能会将它撕碎用做其他用途(绑拖把,抹玻璃),结果我骂了七百多句麦迪你妈的后,还是把300多元的“11号白背心”放进衣柜,我觉得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自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重头再来!

那天,我们再次双宿双飞而归。

我打开灯,她进来,换了拖鞋,就那双夹脚的,红的,37的,她穿起来好合适。

那是我们去家乐福采购零食的附带产物。买的麦片还送个水果盘子,买的萨其马三分之二归宁宁,三分之一归我。

当然有时候我的三分之一也留不住全归她的概率也是很大的。

我并不忧伤,因为我还有青岛啤酒和大鸡腿!

我潇洒的冲卖鸡腿的戴着厨师帽的大妈一个响指说称!

她充满鱼尾纹的脸打开来一种疲惫不堪。

我回头看看宁宁,发现此妮正在掂脚尖把最高处货架上的牛肉干往车里放。在拿的过程中,三到四次的从向上提的衣襟处露出了她黑色内裤裤腰带。

我有些愠怒,走上前去提醒她,她打我说你管我你管我,愿意,我愿意……

唯女子小人难养,我说我几十年后,做了鳏夫后,决不打凡俗女子的主意,我不剃脑袋的去修行,偶尔靠看A片打手枪度日,你拿我没辙,宁宁。

她说你自做多情个辣子,你宁做带生殖器的小太监,关我什么事?可能声音有点大,旁边有个三岁的小毛孩时不时感兴趣的背着手把目光投向我们,我们有些害羞,宁宁就附我耳朵边儿说,看见没,把祖国的花朵都往泥泞处带了嘿……我也感到事态的严峻,就停止了和宁宁关于几十年后我的鳏夫主义的解构之谈,灰溜溜的去掂我的大鸡腿去了。

“生活,我看不到它的样子,但我总躁动与抑郁,我知道,天才都这样。”这是我从图书馆的一本书里看的,好像叫《躁动抑郁症与天才》,一群老美狂编滥造后的产物。

我说完,掸掸烟灰,我的烟兀自燃着。宁宁脸上贴着面膜,再一次扮僵尸脸的与我说:小马知道不,你现在在我这儿得不到什么,我反而能将你推入绝望中,你信不?我要离开你我有法儿活,你要没了我,哼,神仙也就不了你了啦(她说这句用的广东普通话)。我说小妮儿,你可够自信了,我就不能找个比你好的……“比我好”,宁宁把话接过去,“比我好,在哪儿呢,在哪儿呢”,她边说边做着四下寻找的样子。以她寻找的视觉动作来看,那个姑娘估计比“小强”大不了多少。她还晃着头,“哪儿呢,哪儿呢”的嚷嚷着,使我想起了《不见不散》葛优说同样台词时的二愣子劲儿,我搂过她,说好了,别逗了,咱该干嘛了?她想想,再想想,然后恍然大悟的推推我的鼻子,笑眯眯的说,喔,我知道了,你要亲我了……(话音未落我的嘴便迅速的罩住她的嘴,差点没把她闷死)

[ 本帖最后由 等花火 于 2008-10-12 23:14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7 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顶一个

[ 本帖最后由 等花火 于 2008-10-12 22:10 编辑 ]
发表于 2007-10-17 19:45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不错,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好文章
发表于 2007-10-18 09:14 | 显示全部楼层
认识的姑娘还不少,哈哈!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9 15:4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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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等花火 于 2008-10-12 22:1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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