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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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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6-10 22: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那年你以11分25秒的成绩夺得市里举办的3000米长跑冠军。
那年地球的公转、自转里,你以领先三年的优越条件,率先通过生命隧道成了我哥。


在我还牙牙学语、蹒跚走路的时候,你已“土行孙”般在面前的沙地里摸爬滚打。那只塑料的玩具枪里装满花生米,你总是佯装瞄准、“砰砰”射击。爸爸说,你学会的第一个词组就是“砰砰”,拼图里的炮弹、卡车总让你有莫大的兴趣。


你还有一个玩具就是我,你戴一只孙悟空的面具踏风而来,而后停贮在妈妈和我面前裂嘴而笑,你伸出粘满泥渍的手,裂着我的脸,憨憨的说:妹妹,笑,笑。多半听到你的话语后,我都是嚎啕大哭。妈妈便匆忙拂开你的手,爸爸也拿起墙角的扫帚,你知趣的逃开,但不时扭头,吐出舌头嬉笑。


我常想我怎么有你这么脏的一个哥哥呢?汗渍、鼻涕、眼泪、泥渍混肴在身上看不到一点皮肤的本色,爸爸的儒雅,妈妈的温婉你一点也没继承到。上小学时就有意无意的和你拉开距离,我怕别的小朋友说那个“黑泥鳅”似的男孩子是我的哥哥,除了体能以外哥哥的思维似乎成熟的很晚,三年级时爸爸教的《满江红》还不会背,而我在旁听的也谙熟于心了,他在爸爸面前结结巴巴的回想时,我已清晰流畅的背诵。爸爸惊诧我的记忆,而哥哥在我背后拍着我肩膀大叫:聪明!聪明!五年级的时候你还是被降了一级,爸爸甩着你的卷子:这样的成绩,怎么升初中、念大学!你若还不好好学习,妹妹很快就和你升到一个年级了,到时看你羞不羞?你仍满不在乎的挤眉弄眼。


不断的测试、评点中你还是在成绩下低了头,暗自做起家里力所能及的活。拖地、洗衣服、倒垃圾,我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你的服务,谁让你是笨孩子呢?谁让我是家里的骄傲呢?初中时我莫名有了“倒经”的毛病,临月经前鼻孔总是淋漓不断的出血,爸爸出门的时候,你就和妈妈轮流照顾我,妈妈厨房里煎中药,你用冰镇的毛巾帮我敷鼻子,不断的清洗、不断的帮我拿这拿那,小心的问:妹妹,好些吗?看着他的忙碌和细心突然感觉到这个男孩子就是个大人,我回应到:哥哥,你真好,然后你就借坡上驴得意的仰着下巴:当然,谁让我是你哥呢?


哥升入高中后,成绩如原野脱兔,步步上扬,开连谊会的时候,哥唱了段《满江红》,然后抒发了相关感想,原来这首词他早就会背,原来若干年前早有了善意的谦让,哥情绪高涨道: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高考结束,哥终于如愿以偿的考入通信指挥学院,而我中学后上了一个专科,军校罕有的假期里哥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来看我,车马劳顿后仍如钟似的坐在寝室门口,下课铃声后,同寝室的舍友,围着那个大兵,指指点点、嘻嘻哈哈。哥则豁的站起来回以标准的军礼,我的哥哥真的成了峥峥的男子汉了: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宿舍里哥一件一件的亮出为我积蓄的礼物:有石头,有兽骨,有羽毛,有子弹壳粘的台灯,为我详细解说时喉咙哽咽了,难得他记得我喜欢的希奇古怪的东西。哥的背影不仅让我流连不以,舍友也意犹未尽;“喂——,你哥要什么样的女朋友啊,我则哈哈大笑:“你是没门了,我哥要娶一个最漂亮、最才华、最温柔、最善良、最富有、最可爱的女人为”——妻子那两个字还没说出来,我的胃就充满冷气,真有那样的女子,你愿意让她分享哥哥吗?我慌忙改口到:哥哥是我的,以后哥哥要娶我,舍友哈哈大笑冠以我花痴。


年假的时候,给哥哥打电话,说我交了新的男朋友,哥哥爽朗的说:好啊,然后一一细问那男孩的底细和背景,最后他说;丫头,你结婚的时候我给你开花车啊,我要看看哪个倒霉蛋娶了我妹妹,受她的无期徒刑。


新年里男友邀我陪同旅游,我应承下来,到天津站的时候妈妈发来短信,你哥哥回来了,他要见你,你能早日回来吗?我回复等两天。我需要时间和男友的妈妈建立良好的关系,圆满回家后,兴冲冲的打开门,却只有眉头紧锁的妈妈,她埋怨到那个男孩子比哥哥重要吗?你哥哥只请到一天的假期,他买你总唠叨的DV,他想亲手交给你,和你说说话,你却只顾泡在男朋友那。


DV在我的卧室里,心头不仅翻起酸楚,十几个小时的劳顿扑空,又要十几个小时赶回学校,打开DV里面有哥哥在学校里的记载,在操场上训练的样子,机房里学习的样子,宿舍里起居的样子,我的哥哥挥汗如雨、认真刻苦,哥说,要报效祖国、收复台湾;哥说要: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随DV包装的有一段留言:丫头,你好久没给哥写信了,好久也没叫过哥了,你总说哥是傻兵,你是不是忘记那个称呼了?

我的眼泪滴落在纸条上,世间有很多情感可以湮没,有很多花朵可以枯萎,可心头那株常青之树永远枝桠繁茂,我从来就没有忘记,那个呼唤会让声带颤抖:

——你是我哥。

发表于 2007-6-10 23:4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也想个这样的哥哥.情深谊长的文字
发表于 2007-6-11 08:31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哥和我是战友啊。。。。。。哈哈

兄妹情深,溢于言表。顶!
发表于 2007-6-11 09:29 | 显示全部楼层
下辈子,让我爸妈也给我生个哥
发表于 2007-6-12 10:52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这样的哥哥我有,真的是很幸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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