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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在非洲(一O一——一一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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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20 10: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2007年4月10日  星期二



由于昨夜下雨,早上起来一打开窗竟感觉有些冷。

小边同学仍在屋外大声地朗读着英语。以前散步时和他说起疯狂英语的创始人李扬刚上大学那会儿英语狂差,后来李扬发奋攻读英语,每天大声地朗读英语,短时间内超有收获。或许明白了大声朗读对学习英语的益处,打那以后,小边同学就坚持不懈地开始他的口语练习,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发音上果然比刚开始时要清晰得多。要知道,在北京培训期间的英语口语强化训练课上,小边同学像极了大观园里的黛玉妹妹,是不肯多说一句话的。

计划去晨跑的小文今早终于行动起来,一身运动健将的打扮。他从医院住处一直跑到上面那么镇子再返回,说以后再也不往公路上跑了,他的鼻子备受车子尾气的折磨,难受得很。但如果按照我们以前那条往山上跑的路线,又的的确确需要更大的毅力。也不知他明天会临时改成哪条路线。

早饭后,小文仍留在住处学习西班牙语第三册,我和小边去眼科。经过TUTU家时,看到他家请人在宰羊。

来眼科的人中有一位父亲,他带来的孩子左眼皮耷拉着,稍微显得有些肿。以前眼球受外伤破裂,在别的医院做过眼部手术。边医生仔细给孩子复诊后,说手术做得还可以,恢复得很好,那父亲才放心地带着孩子回家了。

病人不是很多,几个护士坐在候诊室里的长木椅上闲闲地聊着天。

实习护士们在行动上显得颇有些自由,似乎可以到医院的任何科室去。眼科每天来的护士大多都是新面孔。私下感觉他们中的很多人并没有学习热情或是工作热情。这几个月来,我见到的实习护士们在医院里从这个地方悠闲地走到另一个地方,或是坐在某处靠在某个地方三五成群地聊着天。埃塞各处的卫生学校比较多,人才供大于求,可能有些护士觉得毕业后仍找不到工作或并不从事这一行业使然吧。

不过,我总觉得一个人能主动自发地去多学一些东西,在工作机遇生活怡情等各方面于自身都会有很大好处。

下午室外狂风阵阵,这几天都是如此,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韵味,莫非是旱季到雨季的过渡?顺便提一句的是,以前有两次从首都亚的斯回阿尔巴门奇的长途汽车上,看到高原上有小小的龙卷风。雨季刮风时会不地有大龙卷风呢,但雨季哪儿不能去,所以自然别想见到了。

晚餐,小文独家创炒的牛肉丝味道“百丹姆光就(阿姆哈拉语:非常好吃)”,得到小边同学的高度赞扬,遂向小文求取炒肉秘方,小文卖起关子,S活也不告诉小边。嘻嘻,俺自不语,只管埋头多吃几根香香的牛肉丝,任他们磨尽嘴皮子。

渐渐感受到晚饭后散步的诸多好处来,不仅有益于健康,还可以顺便买些菜,顺便还可以看到意外的东西。比如说今晚我们散步时做了些什么事情呢,且听我慢慢地道来:

经过电信局后,坐在附近石堤上的几个年青人中,有一个人问我们,在你们中国,女人是不是只能走在男人后面?那时我正拍完照片看相机上拍出来的影像,所以才会落在小文小边后面。这时,听到小文大声“YES,YES”地回应那人,可恶!如果不是宝贝俺那相机,俺真想一下子朝小文砸去。咋就不跟他旁边的小边学学呢,瞧人家,闭着嘴,那样子多安分啊。

走在路上,不时会有人包括很小的孩子都会过来跟我们握手道好。特别是女孩子,握握我们的手后,又大声笑着跑开。那种热情啊,真不是三言两句能够道得清的。

一直逛到上面镇子的尽头,见那儿的一家小店还开着门,就进去买了只钢丝擦和一公斤洋葱。出来时,经过一背着穿套小西装的五六岁光景的孩子的父亲身边。刚转了个路弯,我的眼光开始四处搜寻有无卖鸡蛋的小店,没提防身边有人一下子抱住我的左手,猛不提防地被吓了一跳,定神一看原来是那穿套小西装的孩子不知啥辰光从他父亲背上溜下,跑过来拉我,那样子,倒像俺是他熟悉的某个阿姨似的。

那孩子胖乎乎的,跟阿曼鲁家的大儿子差不多,很可爱的样子,我微笑着任由孩子拉着我,和他一起走着,直到该分道扬镳时,那父亲才从我身边把他哄走。

返回的路上,见到一只动物血淋淋地躺在公路上,是被车压死的,就是那种晚间常在我们住处外面活动的猫不像猫狐不像狐的动物。小边不愧是见惯生死的医生,竟跑过去看,我和小文老早就跑前面去了。

大多散步时都会见到一些新鲜的人事,这就是经历。多一些经历会使我的人生更为丰富、更有意义。所以回来洗好澡,赶紧将这些经历诉之日志,以记之。
 楼主| 发表于 2007-4-20 10:29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4月11日  星期三



 早上小文跑步归来,捡回一个如心形的鸟巢。他今天跑步的路线改在医院的小径上。

 在医院进门的左侧,是保安监岗和休息的地方。这儿的保安岗跟国内的迥然不同,它是用一个货运火车厢在长的两侧割开两个窗口,顶上又用木头有些多余地架起一个房顶。不过,它却是一个非常结实的地方。

 在保安岗后面有一棵不大不小也不知名的树,树上有许多的鸟巢。挂在枝桠上像一个个草编的小灯笼,每到黄昏我们散步经过那里时也正是鸟儿们回家的时候,这时的枝头萦绕着鸟鸣声,俨然繁华不息的闹市。

 我和小边去上班时,小文带着他的西班牙语书去上面镇子的BEKELE MOLLA HOTEL。

男助手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门诊已经有20多位病人在排队候诊。而男助手的到来则标志着眼科一天工作的开始。边医生问他迟来的原因才知道他那个怀孕已有8个月的大女儿生病了,正在住院。我们忙安慰了他几句后就马上开始检查病人。

今天眼科的第一位病人是位用头巾盖着头脸的50岁左右的男人。由于那头巾确实很脏,所以病人的脸上和头上竟停留着好几只绿头苍蝇。我见他的右眼眼白已全然不再,代之而起的是红色的跟息肉一样的东西。由于睫膜严重发炎红肿,整只眼睛便鼓了出来,眼球已烂得不成样子,眼周围也全是白白的眼屎。

边医生戴上手套给他做检查时,发现病人眼球里面的内容物从破裂的地方全部流出来,必须马上住院先用药物控制炎症,然后做眼球摘除手术。想必他的眼部一定感觉很痛,随着边医生的手指掰开眼部,他的头随着痛感渐渐往上伸。由于路途遥远,整整坐了一天的车;必须马上住院先用药控制炎症,然后做眼球摘除手术。

边医生问男助手这位病人住得远不远,男助手说很远,是坐了整整一天的车赶来的。住不住院的事情还得跟病人商量,所以男助手就和病人的弟弟在一边谈去了。那位病人又将那块脏头巾把自己的头部盖了起来,不知是不是眼部有些怕光的原因。

还有一个5岁的小女孩子,左眼昨天被树枝戳伤,眼皮肿肿地耷拉着,边医生戴着手套的手刚一接触到她眼部时,也就给哇哇地大哭起来。给她用棉球擦左眼时,有一层黑灰的粘膜糊在眼外,根本擦不掉,原来眼球里面的内容物已流出来结成了痂,必须马上做眼球破裂修补术。由于是小孩子,所以还得实施全麻才行。他让男助手马上去手术室那边联系手术床位和麻醉师。

眼科门诊没有任何的内线和外线电话,所以得让男助手跑到位于医院另一端的手术室去,十多分钟后,男助手回来,得到的消息是麻醉师还没有来,不得已手术只好安排在下午。

小女孩仍在不停地哭,当妈妈的只得把乳头塞进她的嘴里,止住她的哭声。

大多埃塞人办事的效率实在是不敢恭维,下午边医生从两点钟一直等到三点五十分才等来麻醉师。等她把小女孩麻醉好后边医生马上开始做起手术来,不到半个小时便做好了,术后,小女孩被安排在那间又大又杂乱的儿科病房,由父母陪伴着。

晚上散步返回的路上,走过来一位年青人和我们搭讪起来。他说他是附近教师进修学校英语系的学生,想和他的朋友学习汉语,问我们能不能教他们。我们说当然可以,就问他地点怎么安排,他说可以在我们医院里,但医院里是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入住宅区的,又问他家住在什么地方,结果离医院又很远。我们就说可以把地点安排在他学校的教室里,结果他又说不是上课的时间学校不开门。再问时间,年青人说晚上。这当然不成,晚上去他家那么远的地方实在是不安全,何况这附近的村子里根本没有电灯。

最后小文跟他说,如果他和他的朋友真的想学习汉语,那么我们每天散步的时候他可以和我们聊天,我们顺便教他们一些简单的汉语会话。一天学一两个,几个月下来也蛮可观的。年青人口头上答应着,至于他到时候会不会来和我们碰头,也未为可知。

回来洗漱好后,在手提里用金山词霸查找一个单词时,竟然见到里面有唐诗宋词。看着看着不胜感慨,这一年里,若不熟悉里面的一些诗句,恐怕真的要忘掉了。一种危机感从心头升起,赶紧用纸将那一些诗词的题目写下来,时不时地可以就着题目回想一下其中的诗句,会会诗中的意境,不失为一种乐趣!




11眼科门诊来了一位小女孩
 楼主| 发表于 2007-4-20 10:30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4月12日  星期四



  今天的病人不算多,印象最深的是来眼科门诊的一位90岁的老太太,身上披着黄色的斗篷,头上裹着两层头巾,可能是这几天风大,所以她里里外外穿得挺多的。她是因为白内障而前来眼科就诊,白内障一般需要进行手术疗治。

终于知晓邻居法依沙家为什么要将门外大面积的草地烧掉的原因了,听小文有板有眼提及到的。

原来烧草是为了防蛇,法依沙的二儿子西格有一天在屋外打死一条黑蛇。法依沙现在一般都是晚班,为了以后回家路上的安全,当晚就和家人一起在屋外放火烧草,将蛇驱赶于焦土之外。那晚火之大,我们在厨房外探头了好几次,生怕法依沙他们一个不小心,会使火殃及旁边的树丛。

我说雨季将至,估计动物昆虫会多起来,要不啥辰光我们也将屋外的草放把火烧烧?

小文说想烧就烧吧。但这几天外面的风实在是大,就算火柴划掉N盒,也未必能点燃一根草,暂时也就算了。

午后下了两场雨,吹了几阵大风,连阳光都被逼进了云里。

小文学车,在当地师傅的指导下,这几天已经开始学习在斜坡上起步的一个环节了。

我正在码文字时,小文拎着买来的一大袋菜回来,开始和小边忙忙碌碌地开始准备晚餐,因为大约黄昏的光景,在首都做志愿服务工作的小孙他们五人要来。

用这里常见的菜尽可能地做出了一大桌菜,正在纳闷他们怎么还没到的时候,小孙打电话来了,说车子正经过阿尔巴门奇大学。小边赶紧出发去车站接他们。

过了十来分钟,小孙打电话来说他们已到车站,但没看到小边。我说再等一会儿,小边就到了,毕竟医院和车站还是有一定的距离。

八点过,小边把小孙他们顺利接到住处。几个人穿得厚厚的,连声叫热,其实阿尔巴门奇晚上的气温由于刮风下雨降低了一些,比起来,比亚的斯的夜晚要热得多。

看到桌上几大盘菜,小张直叫饿坏了。几人三下五除二洗漱好就操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嘻嘻,怎么感觉就像被人关起来饿过一整天刚放出来的样子?

听小孙说起,他电脑里新装了两部韩剧,一部<对不起,我爱你>,一部<豪杰春香>。一听后者,我眼睛顿时就亮起来,因为来非洲前这部韩剧我才看了前面几集,前两天无意中还想起这个。哈哈,真是上天知我,冥冥中叫小孙送来了这部片子。

小孙和小张再上个小文,谈话的乐趣就大增。听他们天南地北地瞎扯着,一种快乐飞荡在客厅里,久久不去。

我和小边开始拷片子,谁也没有带移动硬盘,所以我们分别用上1G和2G的U盘,那个坚持和执着啊,和蚂蚁搬东西没什么两样。

小张建议我拷<贞观长歌>,但两部韩剧拷好,我的硬盘空间就所剩无几了,还真担心电脑吃不了重负意外挂掉。刚好小边对这种历史古装戏颇感兴趣,前两个月刚复习完<三国演义>,现在这部刚好合他味口,高兴得他搬“片”搬得不亦乐乎,以至搬起了兴趣来,搬完<贞观长歌>,又搬了不少了电影如<爱情呼叫转移>等等到他的手提上。

<越狱>有第二季的第21集和第22集。上次我们好像看到第二季的13集,中间好几集被小孙他们看罢删掉,可惜啊。唉,只好回国后再补中间没看的几集了。这部片子一片边在拍一边在播出,好看的电视剧就是那么地吊足人的胃口。不过我们算是看在前面的了,春节期是在亚的斯时看到音像店里出售的<越狱>VCD才只到第一季。

小孙说他电脑里还有学韩语的软件,以前在学校图书馆里借过韩语书来自学,但没老师纠正发音,让自己在摸索中兴趣大减,这个韩语软件不仅配有图像而且有标准发音,一看手提上还有点内存,在拷完韩剧后也一并地搬了过来。

晚上的住宿安排是小文到法依沙家里借了一个比较大的床垫,再用上我前几天买来的练瑜珈的大草席。几个人将住处塞得满满当当的。

睡前躲在卧室里看了一集<豪杰春香>解了点“韩剧馋”,然后在俺的MP3里放了一篇小边的空中英语第一课的朗读。学英语,要边读边听才行。

啊~~啊~~啊~~,现在要看要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俺要有两个脑子或者一天有48个小时该有多好。
 楼主| 发表于 2007-4-20 10:30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4月13日  星期五



我和小边去上班时,小张、小刘、小童三人拿着摄像机、照相机跟着我们一起去眼科。

我们跟男助手和实习护士们问过好后,一天的工作又开始了。

隔壁的临时手术室里要做一台眼球摘除手术,就是前天来的那位用头巾盖着自己头部的男人。由于这个50岁左右的男人眼部溃烂得实在不像样子,边医生怕我看了恶心,就叫一位男实习护士给他当助手。

这简陋的临时手术室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不知手术部位会不会受感染。但专用手术室那边暂时没手术床位,加上摘除眼球手术用不着显微镜,所以才定在这里。

小刘扛着摄像机戴着口罩随边医生和我进了临时手术室,小张和小童在手术室外的窗口支起相机拍摄。

边医生给病人眼部消好毒,下一步就是注射麻醉药了。我见到病人糟糕的眼珠内的黄色液状容种物一下子迸射出来,流在蒙住他头部的手术布上。以前取出的眼珠都是圆圆的鼓状物,这次取出来的眼珠却是瘪瘪的一块。

术后我们又一起去了儿科病房,看那位本周三刚做过眼球缝补术的4岁小女孩。她的头部大部分都被纱布缠着,纱布被药染得黄黄的。边医生叫上小女孩的父母抱着她去眼科拆纱布复查。

眼科的男助手小心地拆下女孩眼部的纱布。经检查后,状况还比较正常,边医生给她上了点药,再用干净的纱布把她的眼部重新盖起来。

中午我在厨房里转来转去做出蕃茄炒蛋、洋葱炒蛋、炒土豆片、油炸花生等几道菜,来填满大家的肚子。当然,都是川菜风味的,幸好大家都还蛮喜欢这种辣辣香香的味道。

下午两点我和边医生一起去正规的手术室里,做一台变异胬肉切除手术。小刘仍兢兢业业地扛着那台摄像机跟拍。我们三人换好手术服进入手术室,把将要做手术的男病人扶上手术台。

病人左眼眼白部分长了厚厚一层胬肉。边医生将一层膜小心地割开,我拿着纱布在旁边适时地擦拭不断冒出来的血。清除胬肉的活儿得仔细,没清除干净的话,以后还得复发。清除掉病人眼部的胬肉后边医生拿起那种细过发丝的针线开始缝合。

这时,我的头有些发晕,全身冒出汗来,眼前还出现一些黑影。老天,晕血症不会又来了吧?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不到一分钟,肚子又疼痛起来,赶紧往手术室旁边的卫生间钻,偏偏那门又关得死死的。我忍着疼到旁边消毒室里找到女工,她们跑过去把卫生间门打开,我赶紧冲了进去。

在里面足足呆了二十分钟,其间听到小边他们做好手术,走在外面小刘在问小边我去哪里了的声音,但我疼得实在没力气应答了。出来时只感觉手术服里的衣服都汗湿掉。

在手术室准备室时脱下手术服,换好鞋,和刚做好一台手术的阿曼鲁院长打过招呼往回住处的路上走去。两脚软得真想旁边有张床就直接倒上去。

没想到这次晕血症比往常都厉害,回到住处喝了点开水休息了一会儿才渐渐恢复过来。然后与小边一起跟小刘去住房后的芒果树下对着摄像机做最后的工作汇报。

晚上吃好饭大家一起去TOURIST HOTEL喝果汁,在路上小孙、小张和小文一唱一合三人转地把大家逗得直乐,感觉没一会儿就走到了TOURIST HOTEL。

天气凉快得很,坐下来一人点了杯鲜榨果汁,有说有笑的。其间小文臆想出来的空降事件,让小孙和小张帮他出炉了一个关于小文和熊猫的笑话。小文说等回国时,飞机如果飞临成都上空时他就拿着降落伞空降下去,我说你别到时忘了拉降落伞的那根线。小文估计会忘拉那根线,就改说坐热气球了。我晕,不知他怎么从飞机上转到热气球上去的。小张又说如果他落到熊猫园里怎么办?小孙脑子一转接着说那熊猫一看小文降下,还不马上扔一根竹笋上去砸坏小文的热气球。说时小孙还配合着身体动作,那副憨态可掬的样子让人真实地想到熊猫拿笋去砸小文的情景。大家不禁都笑岔了气。

回来的路上遇见有些诡异的一幕:当我们边走边说说笑笑时,对面马路上传来几个人的笑声,然后看到一个男人右手用右手抱着头穿过马路朝我们这边走来,发出一种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声音。我们避开他后回头看到他坐在路边,继续发出那种声音。这时,我们才发现他放在头上的右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在路灯下闪着冷冷的光芒。

见我们走远,那个男人站起来,沉默着穿过马路去,那边有几个人又发出笑声。我们想这可能是当地人跟我们开了个并不好玩的玩笑吧。
 楼主| 发表于 2007-4-20 10:31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4月14日  星期六



昨晚一场雨,将整个早晨湿得个清凉,但凉中夹杂着些舒适。难得早上有写东东的热情,打开手提来,手指就开始和着这份清凉在键盘上自由地跳起舞来。

大家吃罢早饭,各就各位,做各自的事情。在手提上看韩剧的看韩剧,在露台上摆开阵势打牌的打牌,我继续窝在卧室里写东东。

只听见打牌的几个说起谁输了谁洗碗,咋就没听见他们说起谁输掉谁做饭的事情呢?

写好东东,午时将过,居然没谁想起做饭的事来,估计都沉浸在韩剧或是扑克牌中了。关上手提,我一个人到厨房里东弄西弄地整出几样川味菜来,各色人等想必是闻到饭香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一个叫胃的东东,这时才纷纷起身拿起筷子端起碗狼吞虎咽起来。哎,人啊?

洗碗的事情自然归输牌的人,俺可不能瞎掺和了。

吃过午饭,小孙小刘提出要去查莫湖边看鳄鱼,小边和小文陪他们去,其实小文尚未去过,也就是说,这次导游的职责则由小边当仁不让地担当起来。

得不到其他几人的应和,四人便出门了。这时,一阵浓浓的睡意向俺袭来,俺这人从小就没有养成良好午睡的习惯。

上小学时,午睡地点都安排在教室里,学生们趴在桌上枕着手臂睡的那种,而自己总是不安份的人之一。睁着眼睛要不就是四下里看同窗们睡觉的种种憨态,要不就是盯着窗外傻看着天空发呆,要不就做些小纸棍去挠睡着的好友的耳朵睫毛什么的。见到老师来时,才会闭上眼睛,做出睡得很乖的样子。

当然,俺是那种不午睡则已一午睡便会睡去一下午的人。刚开始工作那会儿,什么都要学习什么都要熟悉,着实有些忙并疲累着,自然会在中午时分补睡一会儿,但一个人睡在房间城又担心自己不能及时醒来,就把附近钟表店里响得最大声的那只闹钟给买回来了。后来,这只闹钟给我一个上高三的学生,随着他的毕业这只钟也就消失了。

这不,等我一觉睡醒时,都快做晚饭的时候了。起来后,见以小张、小童、小徐在客厅里仍直直盯着手提,那个执着啊,真令俺叹为观止。我刚洗好米倒进电饭锅里,电话铃响了,原来是小孙打开的,说他们从查莫湖回来找不到车,让我去上面那个镇子租一辆车去接他们。

我赶紧换鞋出门,走没多远,想起只带了手机没带钱,就跑回来拿,小徐把她的当地手机给我,说便于联系小孙他们。

我刚到医院门口,见到医院的皮卡刚从外面回来,就上去问司机到不到上面那个镇子,他说会的,我又问什么时候,他说要等半个小时。我见天色渐渐有些暗了,不好再耽搁时间,加上小文发来的短信问我出来没,一种很急的味道,就道过谢快步走到医院外的路口搭乘迷你巴士。

坐在车上,外面的天一下子黑了很多,心里顿觉没有安全感,万一在上面去租好车没接着他们怎么办,查莫湖边那么荒凉的,早知道,应该叫上小张他们一块儿来的。

给小文回复好短信,我又不停地拔小孙的电话,可总说线路很忙。还好,快至上面镇子时,接到小孙打来的电话,说他们已经搭车到了上面的镇子,我说我也快到了,下车就去找他们。电话还没打完,就听小文的声音在车外面叫“韩老师”,赶紧跟司机说“屋啦及(阿姆哈拉语:下车)”。

下了车,先找到小孙小刘小边,然后我们一起往前找到来找我的小文。小边和小文一见只有我一个人来,有些埋怨窝在住处的人,我说横竖现在见着你们安全地出现了,那就没事儿。几个人称口渴,于是,我们就先去旁边的一家饮料店里坐着喝了几瓶饮料。

回来的车上,还有些担心没有人做饭。踩着夜色,一进厨房,还好,看见小张正在切洋葱,遂把他替代下来。我在炒菜时,小张和小孙时不时地过来问要否帮忙,想想菜已经切好准备好,也没啥事,就让他们到一边儿玩去。

侍候好大家的胃,洗好碗,整个人才彻底地放松下来。回头想了想,越发地对那些一年到头工作一整天回来还得围着锅台转的女人们不禁打心底心悦诚服地敬佩起来。

呵呵,有些琐碎的一天!而且几个去查莫湖的家伙说在枯草败枝间走了大半天,居然只听到鳄鱼下水的声音,没有看到鳄鱼的影子,@#¥&*-!
 楼主| 发表于 2007-4-20 10:31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4月15日  星期日



全国人民不约而同地睡了个大懒觉。

昨天我因为睡了个长长的午觉,结果晚上忒是很久没有睡着,被迫看了两部影片才渐渐培养出睡意来。其中一部电影是<爱情呼叫转移>,春节前备受朋友们推荐的,一部融荒诞和现实于一体的影片,看后并没有留下特别的印象。倒是那部由迪斯尼公司拍的<神犬也疯狂>很吸引俺的眼球,几只活生生的小狗在里面可爱而又智慧地演绎着动物和人之间的真情,倒是值得看N遍的。

小边小文在厨房里一起合作既可以称为早饭也可以称为中饭的饭菜,刚做好端上桌时,小徐就接到在外“云游”两周多的小王打来的电话,说他还有十分钟就到住处。

一直等到小王回来,大家才一起吃了饭。

在住处呆久了,感觉有些闷,吃好饭后不久我就和小文一起陪着小孙去买车票,明天他们五个人就要回亚的斯。

因为医院和车站比较远,车子早上5点半出发,所以小文就建议他们今晚住宿在离车站很近的TOURIST HOTEL。我们坐迷你巴士先在TOURIST HOTEL下了车,进去在接待处直接订下两个房间,

来到车站时,已经是午后近三点,但售票的人还没有来。车站里的人叫我们再等一个小时就可以买票了。于是,我们决定先去附近那家两层楼的咖啡馆里喝点饮料。

咖啡馆里的人不多,我们分别点了芒果汁和阿布卡托,在一起开心地聊着天,小孙这人憨厚且健谈,围绕他家乡的地理资源特色、国外留学状况、生活中的轶闻趣事谈了很多很多,我和小文听着一点儿也不觉得累。

再去车站时,出售去亚的斯直达车票的窗口前排了很多人,不过,我们很顺利地买到了票。由于在上面BEKELE MOLLA HOTEL看风景绝佳,小孙他们还没有去见过,所以买好票后,我们决定去那里。出发前,小孙给住处内的人打电话叫他们去BEKELE MOLLA HOTEL。

我们先到那里,坐着点了三瓶饮料。这时,天很凉快,有些微风,惬意得很。见到这两湖一山,小孙倍感赏心悦目。而且这里正要举行婚礼,有不少客人都坐在这里等着了。

坐了好一会儿,才见到小边小张小童小刘拿着相机到来,自然,他们跟小孙的感觉一样。这时,婚礼也开始了。很多人拥簇着两对新郞新娘又唱又跳地进来,场面顿时热闹起来。一侧键盘手在一边奏出欢乐的音符,一侧侍者们忙碌着准备着客人们的食物。

音乐一直进行了很久,等到新郞新娘们坐定后,人也来了不少。这时,我们就拿着各自的东西回去了。

回到住处,我赶紧借来小童的U盘,把小张和小童他们相机上关于我的照片拷下来放进自己的手提里。

晚上小王请他们去TOURIST HOTEL聚餐,我遇到每月的特殊情况不想走,而且天气看上去要下雨的样子,所以我就留在房间里看梦寐以求的韩国漫画式的轻喜剧<豪杰春香>。彼此打过招呼后,小张他们五个人带着各自打点好的行装出了门。

人去屋不空,客厅里显得有些零乱不堪,我边做晚饭边收拾房间,饭做好房间也打理得清清爽爽的了。这时,才边吃做好的蛋炒饭边美美地继续看着<豪杰春香>。

虽然前面的几集我已经看过,但决定还是从第一集看起走。当我开心地看完第一集时,想按常规把它删去时,显得有些犹豫。后来想想即使它好看,以后回国也可以买盒VCD来作为纪念的,现在最好尽可能地留出手提的内存来。这样一想,终于把看完的一集删了去。

等我看到第四集时,小文他们也尽兴而归。小张他们五个人自然是留在TOURIST HOTEL里休息,那儿的环境不错,加上天气凉爽,他们若是各自点杯果汁,聊聊天,再回订好的房间,轻松的夜晚就可以闲闲地度过了。

刚躺在床上时屋外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自从小张他们来后,现在每晚必定会下雨,有点我们刚来阿尔巴门奇晚上雨白天晴的那些日子。

睡前想着昨晚从小孙那里拷来的金卡唇盘族的照片,这些照片是去年中资公司组织员工去金卡旅游时照的,要多原始就有多原始。这些人全身上下挂着奇奇怪怪的装饰,无论男女,大多都不穿衣服,有些还从头到脚用各种颜料画些标志着图腾的线条,连生殖器的部位都没有放过。唇盘族们下嘴唇的部位安放着大大的盘子,如果把盘子取下来,嘴唇下方的皮就回缩为一个洞。部落里还有的人耳垂上也可以各自嵌进小盘子。

这些部落里的人在向世人展现着一种我们始终无法参透的美丽。
 楼主| 发表于 2007-4-20 10:32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4月16日  星期一



清晨趁小边去上班时,小文和他一起去把床垫抬去还给TUTU家。等小文两脚沾满泥回来时,说起TUTU生病了,一个人在家里。一下子想起昨天和小文小孙从BEKELE MOLLA HOTEL回来经过TUTU家时看到TUTU靠在自行车后座上,裹着一张床单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感觉TUTU的体质不是很好,常生病。小文说想带TUTU去医院看看,我正好要去上班,就说扶TUTU一块儿去。

到TUTU家后,见到TUTU在抽屉里翻着什么,我想,可能是病历卡什么的。小文和她一起翻了好一会儿才找出那张黄色的病历卡。

我们出了门不久,小文提及TUTU得的是疟疾,我说我那里有治疟疾最好的药,那就用不着去医院了,于是,我们沿路返回,小文扶着TUTU到家,我回住处拿药。

记得买药那天在杭州武林路附近逛了很久才找到防疫中心,那时还是中午,没人上班,又得等,遂到武林路药店买好其它的药,再跑去防疫中心买到了防治疟疾的青蒿虎脂片。来到阿尔巴门奇后,刚开始几周还每周两片定期吃它,但后来觉得药还是不要乱吃的好,是药三分毒呢,才停止服药。

买的五盒青蒿虎脂片,在经商办招待所时送了一盒给河北队的一名女志愿者,自己吃了一盒多的样子,余下的现在拿出一板完整的药,给TUTU送过去。结果自己马大哈,忘带说明书,很多药为了便于携带,包装盒都拆掉丢弃,说明书也是每样留下一份。

小文跑回去拿说明书时,我问TUTU常在她家做事的SISTER在哪儿,她说上学去了,我又问她妈妈是不是上班去了,她说还是卧室里睡觉。听后才放下心来,还好TUTU在家不是一个人,而且小文这几天还可以不用上班,可以多陪TUTU一会儿,直到她那身体同样不好的妈妈醒来。

眼科门诊处已等了几个病人,风趣得被边医生称作“爷爷”的男助手来后,照例道过好就开工了。

今天没有特殊的病例,其中大多是红眼病患者,中间边医生去临时手术室里做了一例倒睫毛手术,还是由上次那位男实习护士做的助手,看来边医生想更多地培养他的动手护理能力吧。

做完手术后其他实习护士都走了,一男一女两名实习护士还留在检查室里。没过多久,他们就问起我中国有没有英吉拉,我说没有,他们又接着问起关于中国的饮食文化来。我打开手提里的相册,里面有不少在亚的斯中国餐馆就餐时拍的照,更多的是我平时在住处炒的 菜。

可惜的是以前在国内拍过很多川菜、杭帮菜以及俺老妈炒的菜菜图片,但俺把它们往网络中自己的那两本相册中一扔后就从手提上删掉了,总认为那是保存照片最好的方式,又把手提上的空间节省下来了。殊不知那天想给小文展示俺在上海宜家拍的漂亮PP时,想了半天,却只想起一本相册的登录名和密码,但那不是放宜家PP的那本,遂找另一本,可无论如何再也想不起登录名和它匹配的密码来,气煞!!!唯指望某一天俺能找回记忆的钥匙,将那扇记录岁月的门打开。

那些色彩分明具有中国特色的菜明显是一种巨大的诱惑,想起现在在QQ上俺颇有些霸道地不许好友们在我面前提吃的东东,谁要提等我回国后谁就请俺的客。

男实习护士说及他想去中国,问我有没有办法。俺晕!不过这类问题我们几个都碰到过,而我们告诉他们的答案也只能是要他们自己努力学习,自己争取留学出国,再无他法。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得与失都取决于自己。

晚上看<豪杰春香>,小文见我坐在沙发上看韩剧看得直乐,一向说不喜欢看韩剧的小文带着一份好奇心跑过来看,没过几分钟,声称一向不喜欢看韩剧的他看得比我还乐,一集终后,问我前面几集有没有删掉,我告诉他先前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最终决定还是给删删删掉了。小文一听大失所望,怪我为啥要删掉,他都还没看,我说他信誓旦旦说过不喜欢看韩剧因而得了这个理那么理亏就在他。

不过一闪念间他又高兴起来,说下次到小孙那里再拷来看不就OK了。我忙说是啊是啊,然后又和他接着看了两集才各自休息去。

夜深时分,雨从天而降,已是意料之中。
 楼主| 发表于 2007-4-20 10:35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4月17日  星期二



现在每晚小边用完自己的手提时总要问小文要不要关机,言下之意,小文要是想看日语文学作品或是上网,他尽可以随便用,那个关切啊可谓备至。人么,年龄越小受到的关爱自然便越多,不是吗?俺和诸位当年便是如此,而转眼间自己已不知不觉地由被关爱转到关爱别人的位置上了。

今天的病人不多不少。有一位红眼女患者时不时地用脏脏的袖口去擦自己的眼睛,小边见了马上叫实习护士转告她别这样,不然只会加重眼疾。

病人中相对比较特殊的是一位右眼耷拉着眼皮无法睁开眼的30岁女人,被边医生诊断为重症肌无力。一位男人右眼下有一个红色肿瘤状的东西,属于囊肿。

等病人全部诊断好离开后,男助手开始给五个前来诊所的实习护士们讲解着一些眼科的相关知识。边医生在桌前看着国外大片,这可不是一般意义上地看,而是一种学习。影片里的人物对话是学英语口语的途径,嘻嘻,有心人的方式么。

这时,也差不多到回住处做午饭的时间,我整理好东西直接回住处去。

现在无形中已经达成共识,每天小边做早餐,我和小文一个做中餐一个做晚餐,如果哪天兴致高涨想做饭,也可以主动担起这个生计重任。

菜是昨天下午和小文一起去买的。由于昨夜的雨导致菜场棚子和棚子之间的路泥泞不堪,鞋底不可避免地糊上很多的黑泥。

我们在脏乱的市场里转悠着,眼睛像锐利的鹰眼一般四处搜索着,期许能找到特别一些的菜菜。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被我们发现了――名副其实的青菜,价格是1比尔一小把,摊位上也就只有2把了。要知道,我们以前吃的绿色蔬菜除了卷心菜还是卷心菜,夸张一下的说法是,这次发现足可与哥伦布当年发现美洲大陆相“抗衡”。

在旁边的蕃茄摊位上买蕃茄时,几个孩子向我们讨钱,卖蕃茄的那位大妈用阿姆哈拉语语重心长地跟那几个孩子说着些什么,猜得出是劝他们不要这样随便要钱,这样做不好之类的话。

另外,我们还买到上次买的那种过得实在有些过分的萝卜,花2比尔买下两个萝卜后,我们又到旁边的菜摊上去买土豆。

这时,发生了一件挺意外的事情。三个山民打扮的人经过我前方右侧的菜摊前时,中间那个中年男人一下子昏过去,倒在地上的稀泥里,旁边的两人见状赶紧扶起他。卖土豆的摊主连忙拿起自己面前一个装有水的显得有些脏的矿泉水瓶子,揭开瓶盖给昏过去的男人嘴里和头上都倒了些水,然后又划燃一根火柴烧那人的嘴唇。晕,第一次看到有这种疗法。

现在的天气并不热,不可能是中暑,想必他是饥饿所致吧。我跟小文商量说给那人几块钱让他买东西吃,但无端的施舍会伤害别人的自尊。于是,我掏出5比尔让扶着那男人的人给他买一瓶水喝,这个理由应该再恰当不过了。对方接过钱后不停地和我们道着谢,然后扶着那男人沿另一条路走了。

收到白JJ发来的邮件,里面附上好多张西湖春天的照片,可惜不知是网速还是HOTMAIL的内部服务器的原因反正下载不了,还是等以后找机会再下吧。内心里很感谢白JJ,我来援埃后,和自己素未谋面的她总是以自己想得到的方式支持着我,支持着这次援外志愿活动。

嘻嘻,跟大多数人一样,我还是避免不了一种急于求成的心态,最后把从网上下载来的关于英语口语学习的文章逐一看过,想从中找到口语速成的方法。但看来看去,都离不开“坚持积累多看多说持之以恒”这些原则。

晚上的雨下得一天比一天厉害,小文已经将露台上的床搬进客厅,不然整张床都会被肆无忌惮的雨水给淋湿。现在尚且如此,不知真正的雨季来临时会是怎样一种“下猫下狗”壮观的景象。
 楼主| 发表于 2007-4-20 10:35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4月18日  星期三



今天眼科的病人真不少,我刚到门诊时,外面椅子上已经坐满前来就诊的患者。

给我留下比较深刻印象的有三位病人:

第一位是只有4个月大的婴儿,躺在母亲的怀里,作为今天眼科第一位病人的他用稚嫩的双眼打量着周遭的一切。还好,他的右眼只是患上一般的炎症,真不希望那么年幼的孩子就失却一双如水般清澈的明眸。

第二位是一名14岁的少女,她左眼的视网膜剥离有一些时日,现在才来就诊。边医生说本来可以做手术补救的,但现在已过超过一个星期就不能做了,因而这名少女只得不治而归。

第三位是一位70岁的男人,左眼生癌,属角膜肉瘤。我能清楚地看到他左眼的黑眼球表面生出像气泡一类的东西。边医生给他做完检查后直摇头,说患者长的肉瘤范围太大,若范围小还可以做做手术,不过做手术总比不做的要好。病人听完诊断结果显得有些着急,说明天想来做手术。

在眼科,我最不愿意听到的一句话就是:NO MEDICINE,NO OPERATION。这意味着一种绝望,因为以当地当前的医疗条件是没有任何力量可以使世间的光明在那些一天天模糊下去直至失明的眼眸中驻留的。这对我们而言亦是一种残忍,因为我们愿做光明的使者,给他们希望,予他们力量的。

检查的过程中,实习护士提到一个单词,我和边医生都没听懂,就让他写在纸上。我用金山词霸查了一下,根本没有,估计是拼写上出现错误。在埃塞,英语普及率很高,就连路边的乞丐也能用英语跟你说上几句来,但若是谈到拼写和计算能力,就实在不敢恭维了。

由于明天是阿瓦萨打井公司老朱他们又要来阿尔巴门奇法庭的日子,下午有他们公司的人过来,我和小文得去菜场买菜,顺便小文还要去学驾驶。

坐迷你巴士到达下面镇上后,我们分道扬镳,小文去学车,我去邮局。分道前小文和我商量好等我寄完东西,就去TOURIST HOTEL坐着喝果汁,他学好车自然会来那里捡我,然后一块儿去菜场。

我还没有进邮局门口,外面理发店门外的几个坐着的男男女女就叫我过去,我跟他们道了声“萨拉姆拉秋(阿姆哈拉语:你们好!)”径直走进邮局。我正在邮东西时,从窗口看到先前坐着的一个人站起来,向邮局走来。进门后不久就拿起我的一绺头发接连说着“光就(阿姆哈拉语:漂亮)”,出门前我刚刚洗过,长发虽然不多,但本身很直很垂也很亮。以前来这里前就听说过当地人很羡慕这种直直的长发的,因为他们的头发又卷又细又干燥,女人的头发一般都是夹杂着假发编成各种花样的辫子束在头上的。

寄完东西,本来想按原计划直接去TOURIST HOTEL的,转念间想小文不知有没有见着他的师傅,反正顺路先去看看。结果远远看到小文坐在一家店铺前,过去一问,说师傅还没有来。一转头,看到窗台上竟然有一张印着中国文字的报纸,上面登载着福建歌王去世的消息,再一看时间,是去年7月份的,小文说他坐在这里无聊都已经看完了,这份报纸是店家用来包东西的。

左等右等没等到师傅来,小文决定今天不学,直接去菜场。在菜场里买来常见的蔬菜,外加一大把青菜。出市场时跟小文走散了,我就站在路边等他,最后终于看到这个糊涂的家伙从菜场里冒出来,还说没看到我,又在市场里瞎转了一圈。

回到住处,开始做晚饭,老朱派来的人老秦已经到了。小文做了一个拿手菜,重庆风味的黄豆炖牛肉,味道好得可不是字典里的几个字能说清楚的。

吃过饭,我、小文和小边送老秦到上面镇子订好HOTEL房间,然后一起去喝果汁。这家咖啡店还没来过,里面布置得还蛮有特色,竹墙上挂着非洲风情画,墙的一侧还有一个装有灯光设置的大鱼缸,里面只有一条小小的我们小时候在河里都能抓到的灰灰的鱼,不过鱼缸里放着牛角和我们疑似象牙的东东。

喝完果汁,老秦回HOTEL,我们回住处。跟小文先到邻居TUTU家里拿回我的相机,见到他们家里来了位女传教士。传教士果然不同凡响,说起话来都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

回来跟小文继续看着我们都喜欢的韩剧――<豪杰春香>。
 楼主| 发表于 2007-4-20 10:36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4月19日  星期四



今天男助手九点过都还没来,病人倒是不少,于是边医生就让实习护士们做助手,做阿姆哈拉语的翻译,询问病人的情况,然后再用英语转告给我们。

有位17岁的男生由其母亲陪同前来看眼疾,他的黑眼球上有个很大的疤。没有相关的药,也不能做手术。

一位63岁的女人,患青光眼已经长达四年,右眼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左眼可以通过做手术保住视力。

18岁的女生由于砂眼所致倒睫毛,需要马上做倒睫毛手术,但陪同她一起来的母亲认为没什么大不了而怎么也不愿意花钱让她女儿做手术,边医生也无可奈何。

23岁的男人,右眼有铁锈进入,边医生让实习护士给他点上麻醉药,然后拿起针管把铁锈挑了出来。

眼睛里有异物的滋味的确不好受,就像昨晚我们送老秦,一路上乌云低垂,似要下暴雨的征兆。很多的飞蚁在空中飞舞,特别是路灯光里。直在路上,我们感觉就像走进了一只装有飞蚁的笼子里。坐在车上,每一处的路灯都被密密麻麻的飞蚁包裹着,真有些像雪花在路灯光里肆意地狂舞,很美!

但坐车前,我的左眼里撞进来一只飞蚁,眼睛一下子疼了起来,感觉里面有个东西,依照小边小文的话眨了好几下,也没东西出来,由此,身为眼科医生的小边断定我眼睛里肯定没有东西。当时天黑也看不出个所以来,我决定等到了上面的HOTEL再说。一路上,眼睛兀自疼痛着。给老秦订好HOTEL,一进他的房间,照着镜子才发现里面真的有只黑黑的虫子。把它拿出来后眼睛顿时舒服了好多,不过,左眼眼白已经充满血丝。

眼科的女工带来女儿和儿子,她有2个女儿和1个儿子,小儿子长得很可爱,我拿出相机来给这一家人拍了几张照片,女工嘱托我以后去亚的斯时不要忘记帮她洗出来。

中午上网加一个朋友,没想到她在,就跟她聊了起来,聊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手提快没电时,它的主人也午睡醒来要拿走,被迫下线时,才发现竟然忘记问对方的大号。我先前一直以为她就是我那位既擅长唱歌又长得蛮漂亮的朋友优优呢。

下午小文陪老秦去法庭,原告的律师没有到场,这次开庭被告知双方在下个月的3号前来法庭听最终宣判结果,这样说感觉这个案子终于看到曙光,但愿不要再拖延下去了,雨季就要来了,跑来跑去终归添了许多麻烦。

老妈留言说以后散步时间不宜太晚,遇到蛇啊虫啊什么的就不好了。现在正是往雨季过渡的时期,我们发现各种各样的昆虫动物越来越多。房间里除了以前常见的苍蝇、蚂蚁、壁虎、老鼠、螳螂、蟑螂和蜘蛛外,还新添了飞蚁、百足虫和少许叫不上名字来的虫虫。

不知是不是虫子多起来的缘故,这几天身上很痒,一挠就会起小红疙瘩,但这里一直没有跳蚤过,所以有些怀疑是皮肤过敏。小文建议我趁白天大太阳时晒晒床单什么的。我听了就在想雨季时洗的衣服咋干呢?阴干么?

做饭的时候莫名地想起“理发店”用英语该怎么说,就问英语口语特别好的小文,他说

是“THE BARBER’S”,我说用“HAIR-CUT SHOP”行不行时,他说你都会用连词了,进步蛮大嘛。他没正面回答我,所以我还不能确定,学会“THE BARBER’S”就好了,那“HAIR-CUT SHOP”我还疑似中国式英语呢,想起以前我们谈起“河马”这个单词时,想到“RIVER HORSE”,大家都乐坏了,以为是中国式英语,没想到一查词典,还真有这个说法,“HIPPO”是它的正式说法,“RIVER HORSE”是俗称而已。

  现在每晚小文和小边都要做仰卧起坐,俺那张超大号的用来练瑜珈的草席也便成了他们的运动天地。嘿嘿,打算向他们收取使用费了~~。以后等回国前,这张草席仍会和其它物品一并送与那位善良勤劳的中年女人。

写上面这些文字时,夜晚的雨刚暂时打住,不时从窗口刮进来的风,透着秋意。披上从国内带来的披肩,感觉这身装束还真有些当地人的味道哎。

关上窗,把那篇新专题中的<饮食篇>找出来修改一下,打算补入一些忘记写的内容。睡觉前再想想,新专题里的第二篇该介绍些什么。等小边看完电子书,再借他的手提把博客更新更新。

现在就是传照片太花时间。上次花了一小时恁没传出一张照片,真有些打击人呢。非洲的网速啊,什么时候才会迅猛快速地发展?可别再让俺登陆博客时花去30多分钟,俺可是够有耐心的人了,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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