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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绒状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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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10 16: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没有什么可能……。”我对自己说,用一种沉默的态度,这仅仅是心里的话语并未表达出来,然而对面车窗的女人听见了。我甚至还听见了她的回答,是类似于某种深夜植物缓慢抽芽的细微声响来回答我的,她说:“可能……”然后她低头不语,也许在思考后续的话该如何说,时间犹如两列交错的车,我最终没能听见“可能……”的后面。
  可能……会是什么呢?
  我能确定这女人我从未见过,大抵梦里也没有出现过。因为在极短的时间内一晃而过,加之她坐在对面车的座位上只露出颈上部位,衣着什么的无从知晓。留着很顺滑的披肩发,似乎不能停留任何东西,只要把手放下去就会轻轻滑落一般,五官谈不上漂亮还是不漂亮,大约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一个女人或者是她不那么恰如其分,从气质来看,大概是个不善于交际的公司文员,也可能是别的,但应该是为从事案头工作,绝不可能是画家或作家音乐家。她的侧脸流露出一些厌倦,与耳垂下灰暗的金属饰品倒是相得益彰,但坚挺微微上翘的鼻尖又似乎在表达一种反抗,最少也是隐性的反抗。
  这女人一掠而过,超过我乘坐的公交车,她的那辆公交车尾端排出过量的黑烟,然后等到烟雾散尽,车拐弯走了。
  回到家里上床前,我又同样对自己说:“没有什么可能……”迷迷糊糊之间,我将话语转换了形式,它成了“没有什么不可能……”或者是“可能没有什么……”,然后一个有着上翘鼻尖的女人懒怠地对我说:“可能……”
  与现实一样。最后我没有见到她,就象我不会见到生命里偶然交错的其他人。他们生活在另一个圈子里,我们彼此画着永远不能相接的两个圆,此次惟一不同的一点就是——她听见了我的心语并试图回答。当然,这些仿佛错觉的印象并不能在记忆里停留很久,总有着过多的比这看似重要的事体充斥进脑沟并塞得满满的。这就是现实吧?
  好像透明的玻璃困惑着所有昆虫,它们不能从——犹如“无”——这边飞到或爬到那边去,我和翘鼻尖女人也隔着玻璃,还有运动着的时间,还有笔直和弯曲的路,总之要比昆虫能否穿越玻璃的情况复杂的多。把这些情况综合起来,她能听见我说:“没有什么可能……”的几率实在微乎其微。但我心底最隐蔽处还有个声音确定地告知自己,事实她就是听见并回答了“可能……”
  那么,接下来她要说明什么?
  当夜,气温骤降。院子里的虎刺冻得呈现出褐红的铁锈状斑点,估计不可能挺过寒冬了。
  我在车上思考的问题近乎无稽,接近于没有丝毫现实意义,每每一坐上无聊的公交车,只有目的地才是理想目标,过程无非是过程。我打发时间的最好方法就是胡思乱想。长久以来一直困扰我的问题是——“我”?还是“我们”?我看见我的手臂它在灵活地摆动,颈项以及各个关节都是这样。我的大脑飞快思考,身体内部也运作良好。我感知春秋冷暖,我观察万物苍生。这些惟独只有——我自己——才能理解体味,正如每个人熟悉自身一样。
  从某个角度来看,我似乎是独一无二的,拥有的五官四肢甚至是我呼吸出的气息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仅仅是“我”。
  可后来我又意识到,可能“我”是——“我们”。我的血管里流动着父辈的血液,包括我的身体也得自于父母,故此我属于一个复制品。我的语言传承了若干代的积累;我思想的这一块或者那一块,有点卡夫卡,又有点儿博尔赫思和别的什么人;最后想及我的呼吸,我曾经认为只是我的呼吸,它可能经由很多植物以及先人吐纳过了。
  “我”在那里?“我”——是什么?
  同样,这个问题也不独是“我”所有,很多人都这样问自己,可是我并不知道最终答案。
  然后我的脑子里冒出了那句话:“没有什么可能……”接下来一如开头,女人出现,说道——“可能……”
  有个细节是在晚间的梦里出现的——当女人说完“可能……”以后,我座位上方那块车窗玻璃流淌了下来铺在我的腿上,闪着一条条晃动的光,好像透明的呢绒制品。我下意识地用手抚摸了下,手感也及其像,带着有生命动物皮毛的温暖感,玻璃在我大腿上呼吸着。
  然后我发现,我能任意尾随在女人的身侧,犹如镜头追踪可以拍摄的电影画面一样,始终把她锁定在视线里。我看见女人站起来走到车门口准备下车,身材高挑,突兀有致。穿着裁剪得体的墨绿色职业服装。我还注意到,她的膝头同样残留着剔透的玻璃影子,似乎她与其他乘客都没有注意。她也并未理会我对其的专注,而换做常态如此注视某位陌生女人无论怎样说也是相当失礼的,被注视者会用一些表情来表达厌恶,最少也是装做若无其事而身体语言终究要吐露出“离我远点儿”的意思。现在的翘鼻尖女人只可能是没有发现我,事实上没有人发现我。
  我告诉自己:“我是梦本身。”
  女人下车,用了大约十三分钟走回家里——一幢不大的公寓楼里一套不大的一室一厅——打开防盗门然后站在门厅将两只高跟鞋脱下,屈起腿的时候她仍旧没发现膝盖和大腿上的玻璃,它们现在看起来像一些凝固的光,假设有一段时间,正好是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到女人职业服的片刻,停止了,然后那片光就永远印在那里,好像暗房里冲出的曝光过度的照片。现在的玻璃就静止在那,柔软的好像光制的呢绒。
  此刻温度适宜,我的虎刺生长良好,女人接着走到客厅亚麻布浅灰色沙发旁,脱下职业服并褪去棉质里衣扔在沙发扶手上,仅仅穿着紫罗兰色的内衣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并呆滞住了,我想她也许陷入了某种无意识。我的生活里经常出现这样的无意识,事后对此几乎不存在记忆,只是从钟表的指针上才看出时间流失,而对方才做了什么或没做什么完全失忆。
  她的客厅拉着两重窗帘,里面是一层浅蓝色带有镂空树叶状图案的薄纱,遮挡光线的是外层呢绒窗帘,颜色为土尔其蓝。女人站在色泽幽暗的客厅里好像静止的画,皮肤上凝结着细腻的肉色的光。她的乳房比穿衣服时显得大了很多,但一反刚才坚挺的感觉,仿佛奔跑疲倦的哺乳类小动物,安静地蜷在胸罩里一起一伏的休息。腹部稍稍隆起一点,侧面从腰间向下形成曼妙的“S”型,她的身体上投射了许多微弱的树叶形状光点,好像遍布周身的眼睛。这个景象出现在梦里,那些钟表和玻璃制表蒙都在沉睡,指针只是机械地抽搐般每间隔一秒跳动一下,而玻璃与乳房同步呼吸着,一起梦呓。
  我想这时我不再需要“我”或者“我们”。我希望这个与我毫无关系的女人永远静止下去,在梦里完全可能这样,象古希腊的雕塑保持一成不变的姿态。又或者即刻意识到我的存在,然后接着回答我“可能……”后面是什么?两种结果我无法取舍,似乎都有进行的理由。女人、虎刺还有柔软的玻璃。
  接着我穿过墙壁,走进卧室。作为私密空间,女人的卧室过于整洁,与她进到客厅就即刻褪下外衣并随手摆放的举动相比显得一本正经。几乎不能从卧室发现什么生活着的蛛丝马迹,没有年龄标志,没有化妆品,没有惯常的女性刊物……落地窗一如客厅拉着窗帘,靠近墙角处的木地板上放置了一套音响,CD播放机的功能异常简单,几乎怀疑是上个时代的产物。边上搁置着CD架,大略看了下,似乎钟情叫YOKO ONO 的艺术家,——有着她的全套专辑——这多少有些出乎意料。在我看来,女人喜欢小野莉莎或者BANDARI的可能性更大,毕竟更适合背景音乐播放,也接近于我对她的推测。
  YOKO ONO 作为JOHO LENNON的遗孀与BEATLES乐队的介入破坏者的名气,比之她单独作为音乐家或者艺术家的名气大上许多,很少有人会正经八百地翻出她的音乐专辑来仔细聆听。带着对女人内心的疑问我接着审视房间,中央是张很大的黑色皮革制床,几乎占据半间房屋,除此之外乏善可陈——梳妆台(甚至没有必要的护肤品,整个儿的空空如也)、整面墙的衣柜、还有一组不大的书架,四层,依次摆放着从代表“垮掉的一代”的凯鲁亚克到左拉及至村上龙,品目繁多。比之对于音乐的专一,女人在作家的选择上看似无可无不可,几乎丝毫不能洞察她的喜好,同样让人觉得迷茫。
  我又在卧室呆了一分钟,然后再次穿过墙壁回到客厅。女人早已坐在沙发上,打开客厅音响,播放的是DVID GILMOUR的个人专辑《ON AN ISLAND》,特有的吉他声犹如一条绵软的纱线般从喇叭单元里钻进钻出,是专辑第一首曲目《CASTELLORIZON》的旋律。女人跟随节奏用右脚大脚趾打着拍子,那块玻璃并没有随着她的动作而醒来 ,平摊在裤管上仍旧沉睡。
  一瞬间,我决定打破平衡出现在这里,问一问关于“可能……”之后的事情,或者关于YOKO ONO 、凯鲁亚克、DVID GILMOUR无论什么都可以。我需要亲口听她说话而不是仅作为空气般的旁观者。然后我想到呢绒制玻璃,当成一个谈话的契机未尝不可,“那么——就从车窗的玻璃开始谈起吧!”
  “对于玻璃的特性知道些什么吗?”我坐在沙发靠墙的转弯处,距离女人一米左右。
  “多少一点儿……”她把脸转向我,没带有丝毫的诧异惊恐,似乎我刚才就这样坐在沙发上,只是没有开口说话罢了。“……怎么?突然对于玻璃产生了兴趣。”
  “不能这样说,仅仅是对玻璃的变化,”我再次意识到这是我的梦,一切皆有可能。“它为什么能在低温常态下回复到玻璃本身呢?”我改变了坐姿,往沙发上靠了靠以便更舒适,接着解释道:“我说的玻璃本身,并非我们所看见的成形的那种玻璃,你能明白吗?”
  “嗯,请接着说。”

[ 本帖最后由 漫卷云舒 于 2006-12-10 16:48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0 16:2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想,作为玻璃自己来说,当它被凝固时,其实是处于冬眠甚至是死亡的状态。它们向往的是短暂的流动的生命,在熔点时那样通红的生存。然而,在常温下不可能对吗?”
  “应该是这样,没有听说有玻璃是软的,除非象你说的那样,在玻璃厂。”女人表示赞同。
  “嗯,可事实上,现在就有块玻璃,正确说是两块,分别‘融化’……对不起,我不知道‘融化’这个词是否合适……‘融化’在你和我的裤子上。”我抬起腿“喏!瞧,它现在不怎么动了,看起来也许不那么象玻璃,但确实就是刚才我们所坐的车座位旁的窗玻璃。”
  女人拿起扶手上自己的衣服,也看了看上面目前状态安详的柔软玻璃,并用手小心翼翼地触摸了下,好像生怕惊醒它,“很象高档呢绒。”
  “对,与我感觉相同。”我附和道。
  女人仍旧只穿着内衣,没有任何不自在的感觉,她问:“那么,为什么这两块玻璃会是这样呢?我是说——‘融化’了,落在你和我的腿上?”
  “具体原因不得而知。最少是我不知道。”我老实回答,“我想,是否可以把你要回答我的问题联系起来?毕竟,它们是在你说了‘可能……’之后才开始变化的。”
  女人显得有些意外,她略微朝前坐了点儿,翘起的鼻尖带着警觉:“这么说,我听见你内心的话语是真的?”
  “可能是这样,并且我也同样听见了你的回答。”
  “哦……”她看来如释重负的重新坐回沙发最里面,好像陷进去一样。“刚才我就在想这个问题来着,为什么我听见了你的内心——那些‘你’的思维?我以为是我个人的幻觉呢。”
  “并非完全是那样。”我仔细斟酌词语和表达方式,“说全部是幻觉和全部是真实似乎都不恰如其分,可能是互相都有点儿吧。” DVID GILMOUR继续演唱,窗外更加昏暗了,女人的面目现在有些模糊不清,作为主人的她却没有起身开灯的意思。
  “现在事实是——你听见我的内心,并且我也同样听见你的。”我接着说了下去,“我一直疑惑,你在‘可能……’之后将要说什么?这是问题重点,想必对你也是,然后或许我们可以解释为什么玻璃会变得柔软,当然也可能完全没有干系。”
  女人陷入沉默,如同在车上一样,似乎她仍旧没能想好如何接续“可能……”后面的话语。大概停止了五十秒左右,她说:“我没能想到会再次见你……”
  “为什么?”我困惑极了,因为我的记忆里,我、女人是两个陌生人,与一切擦肩经过的路人一样。我想我有必要告诉她适才我隐瞒的一点——这次会面是在我的梦里。
  “对不起……嗯……我不知道如何能解释这一点……我们是在一场梦里,严格的说仅仅是在我的梦里相见并谈话的。这也就是我刚才说的真实和幻觉交错的部分,但我们互相能听到内心却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你可以理清楚这里面的真假或者虚实吗?”
  女人在朦胧中笑了下,起身过来吻我,她身上那些眼睛一样的光点都消失在昏暗里,但身体却显得明亮许多,好像陆地上一尾白色的鱼。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用手环抱住我的脖子,把舌头伸进我的嘴里。她的舌尖仿佛丝绒,冰冷中带着水仙花的幽香。
  然后她吻至我的耳垂,近乎轻轻吹气一般低声诉说:“这些都是‘可能……’。”
  我也回应她,搂住她的腰际,这个感觉真实又虚假,如同柔软的玻璃。我的手指与平时一样冷得非同一般,她的皮肤骤然激起许多细密的小疙瘩,然后她更加用力的抱紧我,好像这样可以把握住真实。我在女人光滑的脊背上摩挲,犹如徜徉在一片寂静的湖水上。周围的一切都在软化,玻璃、音乐、带着眼睛的窗帘、亚麻布沙发、木头地板……它们互相纠缠在一起,互相进入温润的内部。
  我裤腿上的玻璃寻找另一块玻璃,仿佛寻找爱人,从两辆交错的公交车上通过我与女人再次聚合,彼此拥有。
  最终我从梦里抽身而退,女人在一些似是而非的家具和玻璃中间睡得平静,我听见《ON AN ISLAND》从第一首歌再次开始,那盆虎刺生机勃发而没有意识到寒流即将来袭。这女人的生活我开始从混沌中慢慢熟悉,几乎经过漫长一生,那些CD保持着生前的模样,丢失的记忆还会回来,然而我可能要在下一个梦里,我的或者她的,才能再和女人相聚。
  好像那两块玻璃,把我和女人当成契机,无所不用其极的见面。那些爱存在于生前,死后坚硬。但总有机会融化,通过一个个梦境反复自己。

    (完成于二○○六年十二月十日下午三时许)
发表于 2006-12-10 16:52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弟的帖子里有一个错字,已经修改了,其他的还没有来得及发现.哈

我好象随着你的意识流写法,和你一起看到了什么,也感觉到了什么,也许每个人从中所感悟和理解不一样,男人和女人一直是永恒的话题,不过你的文章里的男女总是如此的别致的在梦里相会!我感觉文中的你和她是同一频率的人.

[ 本帖最后由 漫卷云舒 于 2006-12-10 16:54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0 17:00 | 显示全部楼层
哪个错字呀??快告诉我,呵呵!我最怕错别字了
发表于 2006-12-10 17:1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唐石庙 于 2006-12-10 17:00 发表
哪个错字呀??快告诉我,呵呵!我最怕错别字了

哈我不怕,用拼音打字经常有错的.
你的原句是"因为在及短的时间内一晃而过……“我想应该是极短吧?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0 17:4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漫卷云舒 于 2006-12-10 17:18 发表

哈我不怕,用拼音打字经常有错的.
你的原句是"因为在及短的时间内一晃而过……“我想应该是极短吧?

呵呵!谢谢老姐,确实是极短!我检查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呢,还是女性细心呀!呵呵
发表于 2006-12-10 21:0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唐石庙 于 2006-12-10 17:45 发表

呵呵!谢谢老姐,确实是极短!我检查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呢,还是女性细心呀!呵呵

哈哈,我还细心?其实我的错别字最多,往往自己都检查不出来的.只能够说我认真看你的文章了.
发表于 2006-12-10 21:08 | 显示全部楼层
该有多寂寞呢,,绝少看得懂的读者。这个女人拥有什么契机。。我和我们之间。
我没有明白,,一口井般的语言。
发表于 2006-12-11 16:05 | 显示全部楼层
  以前很喜欢意识流的文字,也常用此手法写文章,但后来有些不敢了,怕自己迷失掉.因为自己本身生活得已是十分地混乱了,所以佩服楼主!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1 16:5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乌鸦扬名 于 2006-12-10 21:08 发表
该有多寂寞呢,,绝少看得懂的读者。这个女人拥有什么契机。。我和我们之间。
我没有明白,,一口井般的语言。

乌鸦你怎么把你的帖子都删除了!以后哪里能看见你的作品??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1 16:5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西湖小妖 于 2006-12-11 16:05 发表
  以前很喜欢意识流的文字,也常用此手法写文章,但后来有些不敢了,怕自己迷失掉.因为自己本身生活得已是十分地混乱了,所以佩服楼主!

呵呵!生活如果丰富多彩的话,我觉得可能完全不需要文字去阐述了,我的生活特别单一,所以喜欢文字上弄点鬼出来吧!
发表于 2006-12-11 17:3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唐石庙 于 2006-12-11 16:57 发表

乌鸦你怎么把你的帖子都删除了!以后哪里能看见你的作品??

我废除了乌鸦这个名字,,看看能不能创造新的笔锋.有些软性的东西看看是否可以解决...

[ 本帖最后由 乌鸦扬名 于 2006-12-11 20:40 编辑 ]
发表于 2006-12-11 17:3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需要技艺,不需要名气.呵呵...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1 17:5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乌鸦扬名 于 2006-12-11 17:39 发表
我需要技艺,不需要名气.呵呵...

那是!呵呵!现在在写小说还是什么???我还在跋涉在我的几个中篇里呢,间或写点小东西
发表于 2006-12-11 17:54 | 显示全部楼层
恩呢,,,你努力写

[ 本帖最后由 乌鸦扬名 于 2006-12-11 20:3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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