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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和我,还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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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22 15: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宋小絮写的,关于她和我的友情.那个时候他们都叫我青小丝或者丝丝.是这样湿润可爱的名字.
此记.


《青丝和我,还有其他》

                
               一、遇见

  02年国庆节,淮阴小城满街人潮汹涌。我和周琪穿的一副人模狗样在新亚商城门口天桥下发传单。那是何建的一个新策划。城管的被我们几句好话一说都没管我们。单子没发完,接了一个电话。打电话的女孩子叫青丝,我不太熟悉,见过几次。

  第一次见她是01年春节前,在哈维卡,我和波阳,大苹果,小蝶,许勇和小聊。她和火驹还有另外几个人。实际上我一个也不认识,大家互相介绍便知道对方是哪个。我注意到那个叫青丝的短发小小的女生,因为她坐在我最中意的邻玻璃墙角落那个座。之后在坛子里看到她发了关于见到我的文字,提到波阳对我的好。我读了,想大概是喜欢波阳吧。因为不了解,也没有太在意。

  第二次是跟红尘、杨哥创办淮安网,为了造声势,我和红尘搞了次聚会。聚会前那一晚我、红尘、小骑三个赶着一起装订网友文集,小骑约了青丝一起来帮忙。大家捣鼓到凌晨四点多才结束。一起去师范门口吃紫菜馄饨。

  第三次是聚会那天,她穿一身白,我穿一身黑。

  有缘分的人,无论怎么样,最终都是会被以或奇怪或平淡的方式被安排遇见彼此。如果不是缘分,我找不出什么理由青丝在需要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时找到了我。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我就这样去了。我对着瑟瑟抖的面无血色却是异常坚强的青丝说,跟我回去好不好。她点头,我们叫了人力三轮车,一路无语。因为心痛。我熟悉那一种痛,相同的是我们都不会对自己必须负责的痛苦选择逃避承担,甚至没有流泪。

  十月是秋,我们都知天近寒,于是彼此选择,求得心理上的温暖。即使只是背对背整夜沉默,但知道与自己在一起的人也是一样寂寞和孤独的,像两只一起倒挂在墙角的奇怪蝙蝠那样安慰。


                  二、居士邹伟

  青丝那段时间不适合出去工作。我请她去到我那里帮忙,只支付对她来说很微薄的薪水,她也并不在意钱。只求宁静。

  邹伟那段时间是迷我和青丝两个,对周琪也很好奇。

  我被扯进他和宏广的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在人前被他吻。先前以为他对我认真,还傻BB告诉他我有男朋友,叫他不要抱有希望。后来知道他对青丝也有纠缠。我便与青丝两个串通,互相揭发他。其实两个女人内心暗地里也有争斗,毕竟我们面对的是感情不是泡泡糖。青小丝一定也不会忘记我们三个人从哈维卡走到华能小区的那一次她差点跌倒,邹伟去扶她。有次我去慈云寺找觉顺方丈喝茶,晚饭时间无意中从小和尚嘴巴听到邹居士有带过女孩子来寺里转,我猜是青丝,后被证实,心里也是不高兴的。因为心里想,我什么事情都是告诉你的,为什么你不告诉我。那时候总有一些小孩子气的,觉得自己对别人怎么样,别人也要对自己怎么样。其实不是。

  那是我们唯一的一次不愉快经历。

  几年后听波阳说看到邹伟在大马路上打女人,还骂脏话。赶紧告诉给青小丝听,两个人笑成一团,想到以前的事情,都是很好笑。哦,原来是这样的男人。看上去斯文的,误以为是个很温暖的人。


                    三、老唐与我们
  
  于朋友的角度,老唐过于暧昧。于暧昧的角度,他又像是缺点什么。

  老唐第一个认识我,然后是桥,然后是青丝,然后更多。我不在意其它,但介意别人对我说谎。越好的朋友,越是介意。

  04年2月14号我值夜班,之前受唐之托帮他买了张去广州的票子,那天来拿票,顺便去看我,他晓得那天我生日,我原安排可以叫份外卖吃顿晚饭,也有帮他定好房,之后推说有事,那天太特别了,唐撒谎了。我看的出来。但于我无关,道了晚安唐走的匆忙。

  之后知道青丝与桥当晚都在上海,特别兴奋,要约着一起出来狂欢。青丝有约,桥没有回复。我们四个人,同在上海,却分布在三个地方。我比谁都要伤心的,不为有两个人在一个地方,因为为什么既然都到上海来了都不能来看看我呢。那年情人节,独自站在曙光大厦的16楼阳台,对着流光溢彩的淮海路狠狠地抽了半包三五。

  后来与唐说起这事,他哗啦责任全推到桥。我生气桥那么傻被人欺负。他大概是不知道我与桥的友情是比友情更多的原因,丝毫都没有考虑到这种小聪明的幽默效应。我对青丝说他奶奶的鸟男人侮辱我们三个智慧呢。青丝不屑智慧给人侮辱,从此与唐对敌。桥有她自己的想法和生活方式,我现在想在也是我不对,不该小孩子气以为自己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那次事情过后我不再以为桥还是那个与我整夜醉酒哭泣与奔跑在深夜无人的街的桥了,我们都回不去了。从她那一边来想,大概也是气我的吧,那么容易冲动的不留人丁点余地,谁也受不了如我这般朋友的。

  我和老唐还是有联系。我和青丝经历过邹居士那回事,也都知道那些个伎俩了。青小丝和我一到一起还是拿唐开涮,把唐贬斥的一钱不值是我们俩干起来相当爽的一件消遣。老唐自己也是乐于被我们贬斥的吧,因为到底怎么说,被我们女孩子谈论也是值得骄傲的美事。


                   四、衣和鞋

  青小丝即使大冷天也穿牛仔裙子,很尖很长的高跟鞋,年前的天特别寒,地上结了冰,没有冰的地方也是冰寒冰寒的,我没有去摸过地,我知道冰寒冰寒的是因为青丝的高跟鞋走过时有比冰还寒的声音。

  我那会是从来不去买袜子的,因为不穿。即使出去谈事情也是光着脚穿着鞋带松垮垮的帆布球鞋。不喜欢梳头发,五个手指张开扒一扒扎个马尾巴就跑出去。极恨我这种散漫模样的有两个人,一个周琪,一个华中。

  周琪23岁那年我21岁,我穿宽大的休闲外套,经常洗但看起来还是很脏很旧的仔裤,光着脚穿球鞋,不喜欢拔跟子,不喜欢系鞋带,所以鞋带第一次就绑的很松,以后脚往里面一套就行了,后跟就踩在脚底下,所以我的脚后跟在很冷的天气也是露在外面。我人长的一般,脚却很好,所以不太害臊给别人看。

  周琪穿昂贵的高档女装。有一天我们一起到淮海大厦职工食堂吃完三元五角一盘的炒菜,米饭免费。回公司途中经过麦当劳的玻璃幕墙,我们俩同时都看过去,同时发现并排走的两个人是多么的不物以类聚和近朱者赤。她套用了一句她在玫琳凯时督导给她的一句话,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即使你现在还不是,但是你要先装成那个样子。比如我们,还不是白领,离金领也有点距离,但是要先装成我们目前就是白领的样子。意思是我的服装和背包都不符合我们即将成为成功女性的身份。

  每星期六到电台去和华中做节目,我在黄金时间对着话筒对着听众不负责任的胡说八道。华中把音乐推上去,三秒钟之前还温文尔雅对听众,三秒之后便换了副嘴脸对我龇牙咧嘴吼,抱怨一世英名葬送在我这样死丫头手里。一边打掉我翘在播音台上的光脚丫。他讲那么冷的天也不知道穿双袜子,我说我又不臭脚,你嫌什么嫌。其实我们这样斗嘴很开心。有时候两个人都喝很多酒,播音前五秒种才坐到话筒前,他也对听众胡说八道。广电局的女人都穿套装,我总说电视台的穿好点是应该的,要出镜头的。广播电台的有什么好穿的,即使光屁股,听众又看不见。青小丝很可怜,我们节目找不到佳宾,我便拖她去。她那天穿的也是很精致的。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青丝改变了对衣服的品位。最后一次见她时,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浅色的牛仔裤,黄鞋带的白色帆布球鞋。我们站在大治路的红绿灯下面,阳光晃眼,我对她说,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那段时间大治路修路,有机器的轰隆声,她站在有石子和黄泥的路边对着我浅浅的笑了一笑,与那天灿烂的阳光一点也不融洽,有些苦涩。我没问发生什么,她也没有说发生什么。


                 五、比如抽烟

  比如吸烟,青丝抽的很张扬,很魅。再多的人,再怎么样的场合,说抽就抽起来。我承认自己的虚伪,没有勇气在人前公众场合拿烟出来吸。偶尔也会,大多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几个朋友。

  她抽的很凶,即使我们住在一起她身体健康情况不佳时也没有停止过。我们并排躺着,用一个烟缸,那是一个以前盛过娇艳水仙花的陶缸,水仙没人照顾死掉了,闷蓝色的缸子被我拿来用作烟灰缸。我要求很多的安全感,连抽烟时也喜欢烟缸离我很近,于是把缸子放到肚子上,无名指和小指摸到烟缸才弹一下烟灰,吸一口香烟就要弹一次烟灰。青丝不用,抽很很久才会弹一次,所以我经常会担心那一截长烟灰会断,然后掉到被子或床单上。但是一次也没断过。

  我们都喜欢去哈维卡。淮阴开了那么多家的咖啡馆和茶吧酒吧,我们却坚持去这一家。哈维卡是家咖啡馆,我们却在那里喝茶喝酒吃爆米花,就是不喝咖啡。我们俩都很喜欢那里的烟缸,煮完咖啡以后的咖啡豆渣子铺在一只碟子底用来作烟灰缸。我叫那个是咖啡屎,青丝笑的花颤枝摇。我很喜欢逗她开心,她对我说的那些笑话往往都会作出回应。即使是应酬我,我也是满足了的。


                    六、快乐的一刻

  我们俩在一起唯一的一次快乐,大笑到不能呼吸。她一定也记得,03年那场雪下的没膝。我们走到体育馆广场那里停下开始互相扔雪球。她穿的高跟鞋,我穿休闲鞋却吧唧摔在雪地里,她跑去拽我,被我摔倒雪地里,因为大理石的地面,滑的一塌糊涂,结果两个人都爬不起来了。睡在雪地里笑呀笑呀,笑到肚子痛。

  没有想到那么简单就能快乐。


                       七、看碟
  
  那晚看《河东狮吼》,我们都在哭。那是一部喜剧。《大话西游》也是喜剧。青小丝总是很忙,没有什么时间看电影。我看的很疯。她若有时间,大概也是跟我一样爱挑沉闷的电影去看。


              八、我们的友情

  我不是想写关于《青丝》的命名作文。

  衣服在洗衣机里转,定了两个小时。很想利用这两个小时排泄一些什么。前天到街上给青小丝买香水,外国的同事讲我选的稍微贵了些,我说In my life, 我们是真正的朋友。我用了in my life。现在想起来是不是有点重了。

  但这是真的。我在这二十多年来,那么多的所谓朋友,女的只占少数的一成。一方面我不喜欢女孩子,交女性朋友相当挑剔,很少有入得眼的。另一方面那些女孩子也不喜欢我,因为我说话太直爽,不婉转,且容易出口伤人,她们也不稀罕我这样臭屁的女人做朋友。青小丝不。她比我有人缘,男人女人都喜欢她。

  我们的友情不坚如磐石,不彼此拖累,愿意就在一起,不愿意就bye。不探听彼此隐秘,不对彼此私人生活作出中伤性的评价。难得的是,可以彼此懂得。

  我以前有一个好朋友的,她的一句“絮,我懂你的。”我至今仍感动。悲伤的是她懂我那时我还年少,相信爱情,世界很美好,人心都纯净。三年后的那场非典,人心惶惶。我从淮阴跑去苏州看她。面对一个没心没肺的我,廊桥悲伤的对我说,絮你变了。她不再懂我,我也对内心的东西不再那么在意,于是渐渐地,我失去了她。那时同在苏州的还有青小丝。常常周末下了班,医院别的女孩子都要去和男朋友约会的,我从黄陂南路乘地铁到上海火车站,买一张去苏州的票子,45分钟翻翻当天的几份报纸也就到了。廊桥,青丝,还有我。三个孤魂飙歌飙酒飙寂寞。能够感觉的到廊桥对幸福生活以及前途和未来的企图和渴望。只是,内心的那块腐烂不是有憧憬就可以不疼痛的。

  我经常咧着嘴笑的像个孩子,什么都说无所谓的,那是对寂寞的一种掩饰。青丝从不稀罕掩饰寂寞,也从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她。我懂得,一个人,自己都没有温暖起来的能力,还在意旁人什么呢……

  

  没写完,也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很多时候我做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发表于 2006-2-23 14:02 | 显示全部楼层
青春有期.:)
发表于 2006-2-23 17:11 | 显示全部楼层
聚聚散散终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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