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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杭州日报·城纪】大井巷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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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12 12:2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2014-10-12

  钱塘第一井
  端午
  粪车和轿车
  雨景
  菜担和葱包桧儿
  朱先生
  竹器店阿明
  玩蛐蛐的其玉
  最后的白铁师傅
文/图:章胜贤

  

  大井巷,东起鼓楼湾,沿山脚往西延伸,渐渐向北起翘,止于河坊街与后市街对望,像一条将要上山大眠的春蚕。

  大井巷,因巷内有五眼大井而得名。此井属公井,实为一大水池,上覆石板,凿井眼若干以便多人同时汲水。旧时,杭城有类似这样的井台多处。

  一条古巷,经历了漫长的风雨侵蚀、世事更迭;几堵老墙,垒砌了千百年的历史尘埃;檐口衰草,变幻成琳琅满目的市招店幌;匆匆步履,伴着似水流年洗刷着铺路顽石……

  大井巷有杭城最古老的商住建筑,大井巷有世代相传的原住民。名门望族、作坊业主、贩夫走卒,同饮老井清泉,朝夕相处,水乳相融。经他们叙述的城南旧事,绘声绘色;经他们演绎的市井风情,栩栩如生。

  2001年,我在大井巷开办了一个私人展览《钱塘记忆陈列馆》,住了一年多,于是有了这些记录大井巷时光的照片。

  钱塘第一井

  大井巷的井埠头就像一个信息发布中心,通常早上来井埠的人,会带来小菜场的当日见闻,哪些时鲜菜上市了,哪个摊位是“坐山老虎”等。午间来井埠的大多是洗衣汏被的主妇,传播的多是坊间消息,家长里短,是是非非。黄昏井埠头最忙,吊桶七上八下,招呼此起彼伏,人们来去匆匆,整条古巷被大井的水汽润湿了。

  夜深人静时,我也去井边,凑近井栏侧耳倾听,深井里发出连绵的“啵、啵”声,用电筒照射,可以看见泉眼里涌出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泡。大井“不杂江湖之水,故泓深莹洁,异于众泉,为吴山第一泉”,史料记载的,果然名不虚传。

  端午

  2001年端午节前,这位农民兄弟,一辆三轮车,一车花花草草,一直拉到了我陈列馆的门前。车子一停下,不用吆喝,人群马上围了上来。古人认为,端午期间,时近夏至,正是寒气暑气交互转换之时,五毒尽出,所以要驱邪避毒。最常见的是在门上悬挂菖蒲、艾叶,菖蒲和艾叶中含有芳香油,具有杀菌作用。菖蒲叶片呈剑形,束一把叶片挂在门口,可以避邪除秽。

  于是,这一刻,大井巷里人手一把菖蒲,对面一位老兄正在往门上挂呢。

  粪车和轿车

  此刻,大约是早上七八点钟,粪车每天按时出现在巷里。那时巷里的人家,屋里大多没有卫生间,“卫生设备”就是马桶。每天一早,家家户户拎出马桶,沿街排列,等粪车到了,一只只马桶倒了,用清水荡一荡,再拿一把竹丝扫帚用力刷,一时,街上“刷刷刷——”地一片,此起彼伏。

  那时,老巷里还不太能见到汽车,这天,恰恰开进一辆小轿车,与粪车擦身而过,拉粪车的工人避让到一边,我立刻揿下快门,定格了这一场景。如今翻看照片,这一瞬间凝固了古都杭城新老交替的变迁。

  雨景

  一场突如其来的阵雨,打乱了小街的节奏,人们纷纷躲进屋里,街上顿时安静了。那雨点好大,落在屋顶,噼噼啪啪地响,将黑瓦洗得越发的黑,将泥墙洗出一片斑驳,才一会儿,屋檐下,滴水已经如注。没带伞的人只好飞跑,那动感的身影,搅动了老巷的沉寂。

  菜担和葱包桧儿

  “草桥门外菜担儿。” 草桥门(望江门)外世代靠种菜为生的菜农,挑着自留地里种的蔬菜进城,用不着挑到官巷口,菜担儿就空了。大哥菜担里挑的是自家种的菜,新鲜滴绿,从望江门到大井巷,这条道路不知重复了多少个春夏秋冬了。

  这位大姐靠卖葱包桧儿过小日子,一部三轮车,一只煤风炉,一个平底锅,面饼是自家摊的,油条是十五奎巷油条店每天早上兑来的,在热锅上压得扁扁的,烤得透透的,一角一副,杭州人喜欢。

  都是小生意,天天卖的是熟面孔。

  朱先生

  “钱塘记忆陈列馆”的第一位访客,就是这位朱树培先生。老先生是大井巷朱养心药号的后人,年轻时风流倜傥,有相当不平凡的履历。也算是邻居了,我俩常常对坐闲聊,听他讲朱养心的传说。朱先生鹤发童颜,古稀之年居守祖传老宅,豁达开朗,老有所乐,诗书画印样样拿手,乐此不疲结交同好。

  竹器店阿明

  阿明是大井巷的原住民,与我同好咪几口,几盅糟烧落肚,就会滔滔不绝地说起“落底卯”的往事。阿明父亲很小就到望仙桥竹篾铺学手艺,学成后自立门户,在大井巷经营陈记竹器店,主要产品是竹编网篮。毛竹原料是从德清山里采购的,扎成排从苕溪驳到运河,从艮山门坝子桥进市河,一直放到靴儿河下望仙桥。

  阿明自小跟着父母学会了竹篾手艺,劈篾、编制、染色、漆脚圈、纺线、织网,工艺有十几道,全都是自己家里人做的。他家的网篮款式、工艺都不错,小的一块五角一只,大的两块一只,销路蛮好。后来公私合营,陈记竹器店并入网篮合作社,社址和工场就在我们现在吃老酒的地方。

  玩蛐蛐的其玉

  其玉的本行是箍桶,圆作世家,他家的刀墩店就开在大井巷口鼓楼湾。其玉原先是一家集体圆木作坊的负责人,觉得单位里上班太拘束,没有时间玩虫儿,干脆辞职相帮父亲一道经营刀墩店。

  提起玩蛐蛐儿,其玉蛮有说道。立秋将至,其玉就要搬出所有的蛐蛐盆,有澄泥的、紫砂的、瓦的、瓷的。装蛐蛐草的罐儿也讲究,是用紫檀、黄花梨、湘妃竹做的,有纹饰,有全素。虫具须除霉、杀菌,凡虫盆、铃房都要放入秘制的中草药中蒸煮浸泡,然后清洗晾干。处暑白露是玩虫的黄金时节,赶虫会、交虫友,远的要赶到天津、山东、上海,近则本埠的塘栖、庆春门、岳王路。过了寒露霜降,一年一度的虫趣、虫瘾、虫会,逐渐收场、歇搁。

  最后的白铁师傅

  图中那位戴眼镜的老人是一位白铁匠。

  白铁匠,一种正在、或者说已经消失的行当。早二三十年,谁家里都有几件白铁做的家什,比如锅子、吊桶、茶壶、排烟管等等,从前人家节约,锅子漏了,拿到白铁师傅那里换个底,又能用几年。白铁师傅靠手艺吃饭,一把榔头,敲敲打打,成方成圆,全在那双手上。

  老人姓张,身后就是他的店铺,没有店名,只有一块白铁皮小招牌,上面写着“白铁加工”。已经在八蜡子巷转弯角开了60多年了,1998年因整修河坊街要拆迁,他的小铺子要停掉了,那些工具和家什带不走,老人在门口摆了一张竹榻,要卖掉他做白铁的吃饭家伙,榔头、凿字、钳子……还有一大叠铝锅锅底。

  这张照片,也是社会转型时期的特写。



2014-10-12

  | 城垣记事 |

  林 之

  这是一个最简单的汉字,讲的则是最古老的故事。

  1973年,在河姆渡遗址(距今六千多年)发现一口“井”,井口呈方形,有榫卯连接的方形木框支撑,边长2米,深约1.35米,内壁每边都竖立着木头排桩。这是迄今发现的我国最早的原始水井。

  古人造出象形字“井”,就像河姆渡那个井框,两横两竖,简单明了。在金文时代,有时会在中间加一点,变成“丼”,隶书以后,那一点又去掉了。中间多了一点,是表示井里的水,还是舀水的容器?或者是,一个正在俯瞰水中容颜的姑娘?

  1931年杭州有了自来水,那一年据统计城里有水井4842口。楼房越盖越高,我们离水井也越来越远。

  一条青石板古巷,一口说不清年头的大井,民风淳淳。于是,人们以“井”为故乡,所谓离乡背井。离人记忆中的故乡是不变的,就像这个“井”字,几千年来,字义不变,神情不变。

  居然在延安路上看到井的古字——“丼”。一家日式餐馆,招牌上两个大字“犇丼”。日语“丼”(读音don),跟中文的“井”风马牛不相及,是盖饭的意思。“犇”,似乎也不能用汉字去领会,会意一下,三个牛,依然是牛,“犇丼”,是牛肉盖饭?


发表于 2014-10-12 13:2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尐黎芓 于 2014-10-12 13:29 编辑

“犇”,似乎也不能用汉字去领会,会意一下,三个牛,依然是牛。
这个字有点意思,刚才查了下“犇”字读音是[bēn],据说中国著名影视演员就叫“牛犇”的~
至于在“井”字中间加一点,这个字在东北方言中可说成der(得儿),它有多重种含义例如一个人为人处世很差劲,就说他这个人“真der”,一个人很不够意思,而且还耍小聪明,或者说做了一件很让人出乎意料的事情就可以说那人很der。
发表于 2014-10-12 13:53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大井巷那儿有家半瓯茶庄,听老板讲以前是开在金钗袋巷口边上的,
前段时间带孩子逛河坊街路过那家饭馆进去用餐,那儿老头子烧的油爆虾儿足矣让我大快朵颐了一番~
发表于 2014-10-12 17:15 | 显示全部楼层
想起了以前的8路起点,后来移到新的鼓楼站,这个原先的停靠站改叫大井巷
发表于 2014-10-13 13:0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那时候的8路车是否还是胖胖车来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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