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吴越之六：乌镇

大长今3

        如今上海到嘉兴的方式有很多，最经济的办法还是家门口的上海南站坐火车。可惜一大早没赶上网购的1341，却意外的发现隔壁站台晚点了半个小时的K833，管他什么车呢，到嘉兴就上呗。和成都局的小哥打了声招呼就上车了，哎，就现在列车长的业务水平，我也不巴望他给我车上改签。只是这点单让我好生熟悉，突然想起，这不是曾经当年令我魂牵梦萦的绿皮1213么，带我一遍遍欣赏浙闽丘陵的风景，走遍浙赣线每一县，6年已过，染红的你可还安好？想想中国铁路的风风雨雨，千言万语如鲠在喉。

        沪杭高铁的开通，似乎将铁路的客流分成了两个档次，商务客都去高端大气的嘉兴南站了，民工屌丝学生也许还会挤挤红皮，好像这里，是为数不多我20多年人生中国大地没有变化的地方，只是从它面前走过的人群，完全换了模样。望着晨雾中冷清的老嘉兴站，又一阵满怀沧桑的凉意涌上心头，中国铁路实在是汇聚了我太多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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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兴火车站坐19路到客运中心就能换到去桐乡的191路，跨市公交还不能刷杭州通，这么走比上海直达乌镇的大巴也省不了几块钱，一则是可以去桐乡市区逛一圈，二则是满足我观察长三角城乡建设的渴望，真是搞不清楚洪河和濮院这两个相邻的镇为什么要做完全相同的羊毛衫批发市场，看起来两个镇的人气都很红火，但过于集中的产业分布还是让人担心恶性竞争。

        191路坐不到终点，半路上看见有个站的名字叫凤鸣寺我就跳下去了，司机很爽快的把我从路边放下去，额。。。要是碰上个较真的投诉你不到站放客怎么办？

        始建于五代十国的后周广顺二年的凤鸣寺，距今已有一千余载。据民间传说，曾有凤凰自东南飞来，于西街一棵梧桐树上停歇片刻，旋即飞至软桥上鸣叫三声，向北飞逝，这座江南古刹由此而得名。大冬天的早上，大概也只有我愿意花5块钱买门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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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乡市政府广场比较适合跳广场舞，可惜我想去的衙门都不在里面，只能望而却步咯。

        润丰步行街感觉还是不错的，店铺的档次还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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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塔于明朝万历十六年（1588年）由县令费思箴、学谕毛志尹共建。砖石结构，共七层，基层（第一层）塔门只有一个，向西，距地面一人多高，登塔需爬上基层门方可拾级而上。塔的四角挂有风铃，风吹铃动，清脆悦耳，十分动听。登高远眺，全城景色尽收眼底。“凤塔秋风”为丰县（桐乡旧称）八景之一。古人对凤鸣塔情有独钟，写下“雁塔曾题京洛名，秋高此地凤凰鸣。凭将万里长风翼，飞向瑶台弄月明”的诗篇。

        坐282路去乌镇，也不能刷杭州卡，4块钱的车费我身上只有2块钱，前面的姑娘投了5元的纸币，好心的司机让我把一块钱给姑娘，另一块钱投进去，这样宁愿公家损失而乘客就毫无损失了。

        水乡的古镇在江南生长。在古镇上走一走，以这样的方式体会江南，让人细致而明确地感受到了江南的韵味和风采。小桥流水不就是江南翻飞的水袖吗？不就是把江南舞动得风姿绰绰、灵秀飘逸的水袖吗？在朴实无华中超凡脱俗，在超凡脱俗中返璞归真，这水做的江南，这江南的流水啊。

        秦时，乌镇属会稽郡，以车溪（即今市河）为界，西为乌墩，属乌程县，东为青墩，属由拳县，乌镇分而治之。其后，乌镇或属浙江的湖州、嘉兴管辖，或属江苏的苏州治理。也许正是因为历史上长期分治，才使得这里的历史风貌保存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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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镇有一座别具风味的古桥——逢源双桥。因其上有一廊棚，所以也称为廊桥。桥下有水栅栏，系古时水路进出关卡。传说踏走双桥有男左女右的习俗，走一遍桥，须分走左右两半，因此又演绎出走此桥便可左右逢源之说。站在逢源双桥上，可以眺望东市河远景。可是在导游嘴里，风俗成了左发财右升官，所以照片上的游人大多挤在左边呢。

        乌镇的长廊是很有特色的，长长的长廊，长到了什么程度呢？那时民间有个传说，叫做：有天无日。乌镇的长廊长得把太阳都遮掉了！唐朝的丞相裴休先生就喜欢这样的长廊，他坐在长廊的藤椅里，看得见乌镇的美丽景色却晒不着太阳。他在长廊里吟诗作画，喝酒饮茶。兴致所致，他或许还会玩一把文字游戏呢。

　　哥字分开两个可，颜色相同和尚与尼姑。和尚吃青菜，尼姑吃蘑菇；
　　林字分开两个木，颜色相同饭与粥。一根木头烧饭，一根木头烧粥；
　　朋字分开两个月，颜色相同雪与霜。一个是阶前雪，一个是月下霜；
　　吕字分开两个口，颜色相同茶与酒。一个口喝茶，一个口吃酒。
　　诞生唐诗的抒情年代，在乌镇，曾经有过这么一位意趣风发的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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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事实可没有文人墨客笔下的那么浪漫，比如这复古的药铺。看惯了欧洲的真古迹，再来看这些假古迹就觉得索然无味，说来说去还是愤青中国的文化缺少传承，战火和政治运动一来，老祖宗的东西基本上就荡然无存了，如今遍地的假古董，叫人扼腕长叹。

        听一个乌镇人说，80年代的时候，先富起来的浙江人已经在镇上修好了水泥路，等到90年代末开发旅游的时候，又把水泥路撬掉重新铺上碎石子，想起去斯洛伐克东部的世界遗产小镇巴尔代约夫时也看见工人在模仿中世纪的道路铺石块，旅游总是摇钱树啊，不同的是斯洛伐克小镇不收门票，乌镇的门票仅仅东栅景区就要1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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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百床馆里最古老的床就要数这明朝的大笔管式架子床了，它的榉木圆柱衣罩简洁明快，几何圆榉圆中带角马蹄足坚实，线条清晰。体现了典型的汉族家具讲究实用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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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进床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新婚用床，像中国古建筑的三进一样构造讲究，给人温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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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头推进看看细节的精雕细凿，中国古代超高的雕刻水平是再丰富的欧美现代物质文明无法代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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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架上有细腻的题词，充分展现了古人对于文化生活品质的高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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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床鸡心加镜子的寓意是心心相印，不过呢内床是女人用的，这样设计的寓意是防止女性红杏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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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代的拱顶花罩架子床，随着经济的发展，奢侈的线条也可以走进百姓的生活用具了，床罩装饰繁复，人物牛腿圆雕精细，支节倒挂垂帘拱顶大方，古朴靓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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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代的小姐床，闺床镀金，工艺精湛，人物造型丰富多采，银子漆色彩大方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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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江南旅游的人，会反复做着一个梦。
      在梦里，到处都是水的影子，柔柔的，润润的。我站在古色古香的檐廊下看那雨雾织成的画景。水边有微风吹过，柳树荡着新枝，少女摆弄纤纤蛮腰；悠悠青石铺就的街道，在雨的冲刷下是那样的光滑，夹在一堵又一堵老墙之间如一条丝带，消失在拐弯处；随着小船划过，河面上泛起涟漪反射在那些或方或圆的桥孔里，映着斑驳的光影……
      梦到的，是江南水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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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一颗经不住诱惑的心，走进了这画一般的梦境。我清楚地知道，不能停止的脚，走进了这如诗如画的乌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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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镇民俗馆里模仿的是古时一处大户人家过年祭祖时的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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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古时的祠堂牌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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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的我，也和这小镇一样质朴、清纯和从容。当在袅袅的茶香中倾听橹声欵乃的时候，晨曦初起，万物罩上曙色，女儿墙上反射着金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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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宏源泰染坊里的好婆还在摇纱，

        乌镇一带称蓝印花布为“拷花布”，这个名称由来已久。它取天然植物蓝草的色素为染料，以黄豆粉和石灰粉为防染浆，刻纸为版，利浆漏印，染色而成。就像乌镇人介绍的那样。蓝印花布融进了青铜饰纹的高古，秦汉砖瓦的粗犷，宋瓷的典雅，苏绣的细腻，剪纸的简洁，织锦的华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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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印花布得以源远流长生生不息的原因是它的平民化。 纺纱，织布。在没有成为蓝印花布之前，它们依恋的目光永远不会离开那些水灵如草清秀如花的江南女孩，任伊老了，在江南，它们的目光也不离开，这是刻骨铭心的爱情啊，乡村土布对江南女孩子天老地荒般的爱情。
    蓝印花布，它的工艺，它的图案，均来自民间。
    工艺是染布。
    江南的女孩子谁不会染布呀？就像江南的女孩子人人都会绣花一样。
    图案是花卉草木，也不复杂的，江南女孩子的眼睛里天天都是花花草草的影子。
    江南的女孩子既是水做的女儿，更是花草熏香的女儿啊！
    乌镇人将染好的蓝印花布挂在太阳底下晒的情景确实叫外地人感到惊奇，一幅幅蓝印花布从高高的云天直挂而下，太阳照着的时候，蓝印花布发出耀眼的光芒，一朵朵别致的花儿仿佛呼之欲出，而当风吹过的时候，那些悬挂着的布匹们则作着优美的舞蹈，一眨眼功夫就能飞到天上去的感觉。我们在这些悬挂的蓝印花布前站了很久，我们要读出它清香的味道，要读出它缤纷的图案，要读出许多江南女孩灵动的青春，要读出染布工人乌青手下一颗美丽的心。

        水乡是充满想象力的水乡，水乡的想象散散淡淡，充盈着日常生活的每一个角落，这是江南人的从前以来，也是江南人的终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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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现代排水设施建立以前，古镇上的人们是用这种方法取水生活的。

        江南木雕馆里有很多古代浙江木雕艺术精品，比如这骑门雕花大梁，它是用整段香樟木制成的，两头草龙纹饰与鱼鳃纹饰修长流畅，全家福人物造型形象生动，描绘了唐朝大将郭子仪七子八婿全家团圆的生活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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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幅龙门骨架，倒置的梁垫、翘角的雀替，有的造型简洁，构思独特，有的纤巧隽秀，功能与审美十分和谐，一切都似乎面向一个荒诞的世界。

        弥勒佛木雕是由一块银杏树的木头雕刻而成，佛像表面贴有金箔并且刷上了颜料。12个弥勒佛形态各异，精湛的雕工把佛的宽广胸怀和乐观态度描绘得惟妙惟肖，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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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描述了30年代资本家之间斗争的《子夜》使茅盾成为一代文学巨匠。

        茅盾小时候的家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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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极细荞麦粉和糖及芝麻印成圆饼，有椒盐者，有白糖者，味甘而润，远近闻名。”这是茅盾笔下的姑嫂饼。
        乌镇的一家家庭作坊，专门做一种小酥饼，味道很好，有一种甜丝丝的香味，生意自然是好。但是，这家人家有个规矩，就是做酥饼的技术传媳不传女。这家的小姑就不服气，有天深夜，偷偷地往嫂嫂做的小酥饼配料里撒了一把盐，----仿佛撒下了心中的一口恶气！奇怪的是，第二天的小酥饼竟然出奇的好吃，它既不是甜的，也不是咸的，它是椒盐的。嫂嫂当然也尝了椒盐饼，同时尝到了小姑的委屈。好了好了，你这个聪明的倔丫头，我算服了你。我们给这个新产品取名叫“姑嫂饼”好不好？小姑嘴巴里塞满了“姑嫂饼”，她轻轻捏了一把嫂嫂丰腴的手臂，表示自己喜悦的心情。

        修真观戏台建于清同治年间。石质台基，台框三米多，戏台背河当街，面对修真观，三面都可看到戏台上的情景。戏台上有幅对联，叫做：锣鼓一场，唤醒人间春梦；宫商两音，传来天上神仙。小镇上爱看戏的人很多，尤其是是妇女，如果今天戏台那儿有唱戏的要来，从一清早开始就心神不定了。看戏呀看戏去，锣鼓一响，脚底发痒，看越剧看花鼓戏看京戏看昆曲看皮影去！
        逮住什么就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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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修真观的存在，到底还是满足了人们的信仰需求。

        夏同善的翰林第规模不大，所幸屋宇齐全，经整修后，已成为一处集传统民居和园林为一体的富有人文气息的景观，游人可从中领略清末江南小镇大户人家的生活情味。夏家翰林第原是一般的民居，占地不多。夏同善钦点翰林并获赐“翰林第”匾以后，才得以扩展而稍具规模。有关夏家和翰林第，那是一则“学而优则仕”并因此荣宗耀里的故事，但却是乌镇历史上的事实，更是百姓口中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