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日报·城纪】孝女岳银瓶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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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肖向云

  
风波亭，右侧为孝女碑和孝女井井圈

庆春路228号浙江供销大楼门口的路灯位置，据说就是孝女井原址

  孝女路，不长，几分钟便可走完。

  如同它的长度，“百度百科”上，关于孝女路的介绍也很简短：浙江杭州孝女路南起学士路，北至庆春路。相传岳飞入狱后，其女悲愤上书，为赵构警卫所挡，遂抱银瓶投井自杀。明代称此井为孝娥井，提学刘瑞做铭，赞曰：“井可竭，名不可灭。”民国初拆旗营建路，取名孝女路以示纪念。1966年改名新德路，1981年恢复旧名。

  

  孝女井和孝女亭的浮沉

  

  岳银瓶，也有人说叫岳孝娥、岳李娥，这个并不重要了。名字只是个代号。因为她是抱银瓶投井而死，姑且称其为银瓶吧。

  这个烈女，在《宋史·岳飞传》上并没有记载。也许岳飞父子的光辉太强烈了。正史上不提，也属正常。

  所以，野史就可以弥补这一缺憾——其实从某种程度来说，野史比正史更可信。

  譬如《说岳全传》说银瓶死的时候只有十三岁。岳飞孙子岳珂的《金佗续编》对这位早逝的姑姑也有记载。

  又据黄梅《岳氏宗谱》、《岳飞史迹考》记载，宋理宗景定二年（1261年），银瓶被敕封为“至一正烈节女清源妙行仙宫通灵显圣银瓶娘子”。

  元世祖至元十三年（1276年），朝廷在西湖书院西厩设银瓶像，俗称“银瓶娘子庙”。另外，在河南汤阴岳王庙侧，亦有一座“孝娥祠”。

  其实孝女井并不在孝女路上。

  有一种说法，孝女井原先在岳飞故居忠佑庙前庭之东庑，也就是今天的延安路上原浙江大学湖滨校区位置。

  1519年，明朝的时候，浙江按察使梁材在孝娥井上修建了20平方米的井亭，谓之孝女亭，副使刘瑞作铭。但到后来，忠佑庙遭到荒废，孝女井也湮没，井所在地变成了忠孝园。

  据清张鉽《杭都杂咏》记载：忠孝园，在按察司、岳王庙左。旧有银瓶井，旁植梅树，春时盛开，车马络绎。

  直到1867年（清同治六年），杭州司狱吴廷康考证认为孝女井遗迹在岳飞故居东数十步（也就是今天庆春路228号浙江省供销社门口人行道上），遂在此建亭立碑。碑高160厘米，宽60厘米，由浙江按察使王凯泰撰写《孝娥古井真迹碑记》；井圈凿有“孝女赴义处”字样，亦为王凯泰题写；亭柱上有对联：“考古得真源，官舍清泉留一勺；怀忠经旧宅，孝娥遗迹并千秋。”

  

  孝女路曾密布达官贵人的别墅花园

  

  先有孝女井，后才有孝女路。

  清代的杭州，并无道路，只有街巷。

  1909年，沪杭铁路通车后，在城站附近修建了一条长320米的弹石路，成为杭州正式修筑道路的开端。

  1913年，民国二年，浙江省民政司开辟旧旗营为新市场，开始修筑道路，分两个等级。一等路4条，二等路23条。孝女路属二等路。

  作为处于市中心黄金地段的孝女路，聚集了很多达官贵人。

  据1953年出生在孝女路承德里的李先梁先生回忆，在他小的时候，孝女路还基本保持了民国的原样，两边有很多私人别墅花园，包括“天下第一军”军长何柱国的别墅。何柱国将军的旧居位于今菩提寺路学士路口，现在作为历史建筑“承德里建筑群”的一部分保护起来了。目前一楼是商铺，楼上住人。

  后来，孝女路上的别墅陆续被拆除，成为杭州市卫生局、红十字会的办公楼。

  1966年，孝女路被改为新德路。1981年恢复旧名。

  

  市中心，孝女路上的历史建筑

  

  李先梁先生说，今天的孝女路除了路名没变，历史的痕迹大多消失了，只有马路西侧的民国时期的建筑群，作为杭州市历史建筑保护起来了。这就是承德里建筑群和萱寿里建筑群，建于20世纪20年代，“体现了后期经济型广式里弄的演化历程”。

  不过，这多少给人们一些安慰。在繁华的市中心里，在高楼大厦的包围中，还有这么一片老建筑群。这不能不说是杭州的一大幸事。

  其中就有著名的“思鑫坊”，是抗战以前房主陈鑫公自己命名的，意思是要后代不要忘记房子是他盖的。现在，这房子作为历史建筑被保护起来，陈鑫公泉下有知，也应该会感到欣慰。

  思鑫坊直弄2号院内，有胡雪岩侄子、民国浙江金融界名人胡藻青的旧居，建于1930年前后，是坐北朝南的清水砖砌三开间，进深三室、假三层坡顶式洋楼。

  萱寿里16号，是英国建筑风格为主的别墅院落。为民国著名学者、书画家、当过司法次长的余绍宋的旧居。1931年，余绍宋建起这座建筑面积为570余平方米的洋楼，命名为“寒柯堂”，直到1949年过世，余绍宋一直居住于此。

  著名花鸟画家张书旍也曾在萱寿里居住过。张书旍，曾任南京中央大学艺术系教授，时与徐悲鸿、刘子谷并称“金陵三杰”，是中国花鸟画创意革新的一代宗师，又被称为“白粉主义画家”，为中国一绝。

  

  孝女井遗址在何处？

  

  孝女井和孝女亭的拆除在1991年。

  据岳庙管理处的丁亚政老师介绍，当时的庆春路很窄，孝女井和孝女亭，就在庆春路北侧路边上。“文革”期间，孝女亭四面用墙封闭，成了单位办公场所。那块碑就砌筑在墙上，被靠墙而立的橱柜挡住，留存下来。

  1991年，杭州市政府决定将庆春路全线拓宽，马路中间的孝女亭被拆除，《孝娥古井真迹碑记》碑和井圈被移到岳庙保存。当时亭子拆除以及碑和井圈移交时，丁老师都在现场。

  笔者在浙江供销大楼附近寻找关于孝女井的蛛丝马迹时，在那里负责车辆管理的朱巧胜先生说，他知道孝女井的位置。朱先生说，他在杭州生活60年了，1982年之前一直住在这附近，所以对孝女井和孝女亭印象很深刻。在朱先生的记忆中，孝女井和孝女亭的遗址就在浙江省供销社门口的人行道和机动车道之间的路灯杆位置。这和丁亚政老师的描述一致。

  而在遗址边上，有一棵树龄已达120年的银杏，1996年被杭州市园文局作为三级“古树名木”保护起来了。可见当年这里是何等的古朴清幽。

  

  风波亭，孝女陪伴着父兄

  

  2003年，杭州市政府在钱塘门附近古风波亭遗址上复建风波亭，将原先保存在岳庙的孝女碑和井圈，安放在亭子的旁边——孝女终于可以和父兄团聚了。

  新的风波亭，在环城西路教场路口，公交“六公园”站旁边，亭子一旁即孝女碑和井圈。碑有断裂修补过的痕迹，不过上面的字迹大部分可以辨认，详细记录了孝女井的来源。立碑时间是“同治六年岁在丁卯冬十月”，碑文《孝娥古井真迹碑记》为“新授广东布政使、浙江按察使宝应王凯泰撰书”。因王凯泰是江苏宝应人，故称“宝应王凯泰”。孝女井的井圈，分为上下两部分，上半部分只残留一半。但侧面的“孝女赴义处”和“王凯泰题”的字样，还能够辨认。

  人们对于正义总是赋予一种美好的愿望，对银瓶也是。在一些影视戏剧作品中，银瓶不但没有死，反而成了巾帼英雄。譬如在一部潮剧中，岳飞死后，银瓶带着弟弟岳雷逃走了，后来在魏皇后和梁红玉的举荐下，和岳雷一起重举岳家军大旗，挂帅出征抗金。

  当然这是戏说。果真如此，那么也就无孝女井和孝女路了。

jason

这个老底子的亭子我非常有印象，就在现在银杏树的边上，可惜道路拓宽的时候被拆了。

cnzjhzxhcsc

jason 发表于 2013-3-17 18:48
这个老底子的亭子我非常有印象，就在现在银杏树的边上，可惜道路拓宽的时候被拆了。

现在岳王路北端还是有些老岳坟的痕迹的

jason

cnzjhzxhcsc 发表于 2013-3-17 18:58
现在岳王路北端还是有些老岳坟的痕迹的

因为以前岳王路小学里还有老岳庙的痕迹，当然伟大的娃哈哈选择了拆平一切。

cnzjhzxhcsc

jason 发表于 2013-3-17 19:05
因为以前岳王路小学里还有老岳庙的痕迹，当然伟大的娃哈哈选择了拆平一切。

酱紫啊。。。那娃哈哈其实原来是坟茔咯

lawa373610942

所以，野史就可以弥补这一缺憾——其实从某种程度来说，野史比正史更可信。

这句话我喜欢哈哈。

lawa373610942

1519年的亭子，真的说拆就拆？

原本还一直纳闷，岳王路一名从何而来，今天算是了解了……

陌生城池

著名花鸟画家张书旍

——是张书旂。

陌生城池

jason 发表于 2013-3-17 19:05
因为以前岳王路小学里还有老岳庙的痕迹，当然伟大的娃哈哈选择了拆平一切。

哇瓯！指望这种企业有文物保护意识简直天方夜谭。

jason

cnzjhzxhcsc 发表于 2013-3-17 19:11
酱紫啊。。。那娃哈哈其实原来是坟茔咯

当时岳王路小学好像已经叫娃哈哈小学了，当然是娃哈哈说了算了。

ganyilai

jason 发表于 2013-3-17 20:56
当时岳王路小学好像已经叫娃哈哈小学了，当然是娃哈哈说了算了。

为嘛度娘上的娃哈哈小学是在劳动路上的呢，难道说是拆了庙，走了和尚？

cnzjhzxhcsc

jason 发表于 2013-3-17 20:56
当时岳王路小学好像已经叫娃哈哈小学了，当然是娃哈哈说了算了。

娃哈哈小学是劳动路小学吧

jason

ganyilai 发表于 2013-3-18 08:46
为嘛度娘上的娃哈哈小学是在劳动路上的呢，难道说是拆了庙，走了和尚？

最早的娃哈哈小学是岳王路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