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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等花火

等花火重回文学:随笔.日记.片段总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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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16:47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如今没有爱的男人]


一个如今没有爱的男人,有一天,他背着巨大的行囊走出门去……
路上是很艰险的,比如有些奸佞的小人用嘲笑使他觉得难堪,有些放浪的女人企图招徕他使他重新陷入一种饮鸩止渴的并且另他事后无比羞愧的境地,那个没有爱的男人,他怎么办呢?

“我背起我的行囊,对,就像我第一次背起它然后走遍整个世界时那样!”

一个如今没有爱的男人,如今,他在哪里?他有没有到你那里,姑娘?你有没有给他一杯热茶,递他一条粘着你柠檬香的手巾让他擦去汗水……他累了,要靠在你紫色的床头了,你递给他一条毯子,然后,看了他几眼后,轻轻的把门关上……

只有一个事实我们都知道,他是笑着死的。

[我的爱人]


我重新聚集力量,在一个午后,那天阳光多么充足,我呼吸了一下后,玛丽莲从屋里出来,喃喃的"告诉"我:昨天当她第一千零一次梦见我的时候,终于梦见我答应了她的要求,让她做了我的新娘……

顺便说一下,玛丽莲是我的未婚妻,就在举行婚礼的前一天,我被车祸夺去了生命,但成了鬼魂后,我仍思念我的玛丽莲,于是就在昨天晚上,我进到她梦中,让她在那里成了我的新娘。

昨天是她六十五岁生日。
我在梦里,握着一生未婚的玛丽莲的手,我不愿松开啊……



[]
我走出去,遇见一个湖,湖的最上面一层是浅绿的,渐渐的,依次是深绿、浅灰、灰、淡黑、黑——一共是几层我没有细数,但我沿着湖水走,然后湖水里伸出一只手来,手上还粘着一点水,我看到后并不疑惑,定定的站在那里,我站的直,遥远的星辰及再远一些的大海,还有环绕湖水而翩翩飞着的金丝鸟、没有衔橄榄枝的鸽子,我的目光定格在它们身上,


定格,小马,你起来,说说什么是定格。王静副教授示意坐她右首的大个子我霍的站起来回答问题,我霍的站起来,我觉得没有希望,我本科毕业,没有希望,但我站起来,就像多年后我在那个很多层的但第一层是浅绿的湖边走,环湖水的小径上落了残叶,有的缺的少,有的却的多,但共同特点是:它们都不完整,就那么铺了一路。

你为什么觉得没有希望。一天,两个没耳朵小孩把我拦住,在那个湖水边,其中一个咬着嘴唇,脑袋缺了一半,大脑在外面裸露着,早被风干,那些脑部褶皱我看了后很渗的慌,但我站的直,因为微风吹着,湖水是很多层的,他们的目光平和,他们走路的姿态很特别:如袋鼠那样一跳一跳的,那个脑壳缺一半的小孩拉住我胳膊衣袖,然后示意我蹲下,我微笑着蹲下,刚蹲下,另一个脑壳没有缺一半的开始一边蹦一边用锤子一样硬的拳头砸我的头,我仍微笑,那个砸我头的小孩还怕自己用的劲不够,羞愧的看看我,等待我用表情做出下一步的暗示,我于是冲他摆摆手,他在砸的间隙用那只闲赋的手轻轻拍拍我伸出来的手的手背,然后猛的砸了两下,把我砸死了,湖水忽然一层接一层的,像是一栋楼挨一栋楼的全部停电那样,全部变成了黑色,整个过程完成后,我的身体也全部变硬了。



[]
那天我看见一只鬼跟在一个人后头,我走上去正欲拉他的肩膀把他拉的离开,他看见了我,神秘的冲我笑笑,然后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调皮的示意我不要乱动,我怔了一下,还是用手拉了一下他,于是我发现我不见了,我变成了那个鬼,我现在就跟在你后面,哇!~


[]
还是很小的时候,我遇见一只蓝色的鸽子,它的翅膀有半个球场那么大,但它不是庄子逍遥游里的鲲鹏,它飞过来的时候总会带着巨大的声响,冒着青烟,那青烟将半个天空遮住,只露出它十分尖小的头颅,头颅上没有眼睛,也不知它怎么辨别方向,它没有脚,一只也没有,它只能飞,它翅膀大,叫的声音很尖利,如一个唱美声的唱到最后一点时,总会发出的那种近似于叫床的最高音,也就是人们通常说的鬼叫。


我看着蓝色的鸽子了,看着浅浅的星河,从河里溢出的星星都倾泻下来,有的挂在树梢,有的落在湖里,砰溅出许多水花来,当我看着蓝色鸽子的时候,我也在融化,先是我的脚,再而小腿、膝盖、大腿、腰、胸、脖子、头—— 当还剩最后一根头发时,那只蓝色的鸽子飞来,把那根头发衔起来,飞到远处去了,有一天,合适的时候,蓝色鸽子收起翅膀,尽管很大,但收起后却很小,它用喙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处的羽毛,羽毛被风一吹,蓬蓬松松的,露出它羽毛一下的皮肤,蓝色鸽子不敢怠慢,它还有要紧的事要做,它于是羽毛也不梳理了,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猛然想到写了家庭作业,爸爸就会放他出去玩……

蓝色鸽子小心用爪子刨着坑,开始很小,渐渐坑大起来,鸽子还在心里丈量着,终于,它不再刨,不再累的吹胡子登眼,它把嘴里的一根头发吐出来,放进坑里,然后说,老屈,好了,我已带你来到了你想来的地方,然后拍拍翅膀,离开了亚当和夏娃出生之前的伊甸园……

[]
河里的鱼都死了。翻着肚皮冒上来。平原上落着几个残缺无力的夕阳。你画吧,这样场景,一画一个准,我告诉他,面对他,他有时候在堆稻草那里蜷缩着,冷的直打颤,蹲在那里,用双臂抱着两膝,但他抬起头来,你就知道了,他眼里放射出矍铄的光芒,这光芒犹如乌云忽然离开了被遮住的太阳,阳光一下被你拥抱个正着。


当他还在赶路的时候,曾杀死过一只骆驼,一只牦牛,当然最后他不得不用自己的寿命去偿还,他活了一段时间,觉得渴,就去一个湖边喝水,可是越喝越渴,甚至那些被喝进去的水在他的腹腔内拼命的灼着他的肠道和腹腔壁,他的大肠绒毛迅速蠕动,也不管用,很快那些绒毛就个儿屁着凉,如同太监安了个泡沫阳具,成了摆设,他还是很难受,于是把手从嘴、经食道,直伸到腹腔里,他用右手抓住一些到了它腹腔的湖水,感觉到很烫,他没有办法,重新把手伸出来,他想这怎么办,他急,他开始打从外围突围进去的主意,考虑周详后,他开始在他腹部上用红圆珠笔画了个圆圈,然后以这个圆圈为范围挖起洞来,他先是用一个刮鸡眼的刀子在自己的腹部小心的割了个口子,然后面无表情的用剪脐带的大剪刀沿着刀口剪出一个圆洞,然后把剪下来的皮肤仍进脚边的垃圾筒,血流出来,他用卫生纸擦擦,很快血也不流了,但他发现地上全是红的,他顾不了那么多,“得赶紧把那些湖水弄出来”,他开始透过这个刚剪出来的洞往里头看,结果他吓了一跳:哟,里面怎么什么也没有?!他不相信,再次把手从那个洞伸进去,结果仍失败而果,他什么也没摸到,他再一低头,这才明白前因后果:他的所有脏器,包括心脏(此刻正在地板上兀自悠闲的一蹦一蹦),都已铺排在地板上,它们撒着欢的在明媚的阳光下呼吸新鲜空气,而且,它们觉得人是越来越脏了,它们冲他摆摆手,示意他赶快走吧,它们决不会回去,那个人急呀急也没有用,过了会儿,一看天不早了,于是把手从洞里伸出来,坐下来双手平放在地板上,默默的死了。





[]
*我和我的想象力在一起。有一天,我站起来,扶着椅扶手,如此缓慢,即将失忆前我不可能如一棵笔直的小树苗,A女过来,A女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过来搀住我,我微微的摇一摇头,B女也过来,搀住我另一只臂,她的乳房耷拉在胸前,乳汁仍在流着,她不再为不认识的人往碗里挤奶让他们喝,以犒劳他们刚打了她,用皮鞭狠狠的抽她,她必须报答,这毫无疑问,关键是现在,再没有人愿意为了一碗人奶而打她后,她静默了,再没有快乐的日子和欣喜,她搀着我另一只臂,我就对她说滚,你滚一边去,她听了,立刻兴奋起来,耳朵支棱,舌头吐出大半截,她想叫,我立刻用锋利的目光制止了她,她捂着嘴,像袋鼠那样双脚同时一蹦一蹦的出去,然后跪在一堆奄奄一息的毒蜘蛛堆里,任它们纷纷爬上她的脊梁,无法制她于死地但却把她的全身迅速蛰肿,此刻她才能安静下来,疼痛是多么好的安慰利器,她静静从几乎被蜘蛛完全覆盖的脸上把一双眼睛望向混浊的夜空,等待死亡的来临。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16:49 | 显示全部楼层
[下午听着摇滚在路上]

I touch,I kiss。

        ----Michael Jackson《dangerous》

我看到很多嘈杂而不是听到,那样的时刻里便会眉头紧皱,那样的时刻天上飘不来我想要的红色云彩,连天都是皱的,人身上有褶皱,女人身上。

我于是喝了三杯酒。一杯给我十八岁那年。一杯给现在。一杯我也不知道,我上瘾了。
我说:李刚。上瘾了。他说谁,你吗?我点点头,我在银座,一会儿又跑到第五大道,然后到香榭里舍,他们以为我会去米兰,去他*的,我敢去米兰吗?我敢站在广场上,然后看着那些文艺复兴时期东西,看着那些完美的东西,然后来感叹如今世上再无艺术、再无盖世艺术家、再无绝对精神里的那些,通灵的那些艺术才能?

我于是喝了四杯酒。我于是看着左边的天空,不知写什么,不知说什么。dangerous。一些词汇在闪烁,我将到更远的地方去,尼采一直没死,而叔本华所谓的世界是意志的表象其实是正确的,在某种意义上,人类是最痛苦的,因为人类能想太多,太多太多了,很多事情都是想出来的,不想就没有事情,生老病死。哦,我的god。

哈里路亚。哈里 路亚。

一首诗在女人身上游来游去。孔雀开屏。小鸟,蓝色的小鸟,聂鲁达的诗,我在一九六九年的伍德斯托克,有人光屁股,不洗脸,吃喝拉洒,dangerous,一些词汇在闪烁。

那有只鸽子。
知道。
知道什么。
明天,一朵蓝色的花将绽放,小资们一伙,愤青们一伙,有政治身份的人当裁判。
比什么。
什么都比。最主要比谁活的更好,更有价值,地位,所谓世俗价值观认可的那一套标准。
那我们呢。
我们?——

我于是喝了三杯酒。还要喝第N口。有首歌里唱美酒加咖啡,我只要喝一杯……我告诉你她哄了我们,她要不喝个透,喝个过瘾,是不会走,不会回去,因为她是受了伤的女人。

红酥手,黄藤酒。今天去佛罗伦萨,那里的鸡的裙子直接到屁股以上,她们拦住一辆车,两个鸡,对司机说:10张里拉让你玩个够。司机想了想,挑了那个最瘦的,最性感的上了车,那鸡坐上车,说给我支烟吧,司机给她,她点上,她指指前面,说我们还没去喝一杯呢。

神将告诉我要写些什么。
比如我站起来,走到阳台,打开窗子,一股凉风进来,我说久违了。这么多的日子度过过来,叵测远比精彩多,也可能是我太贪心了,太妄想,生活像加了糖的太阳:最炽烈的时候,看上去很美,但糖都化了。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16:51 | 显示全部楼层
[]

“这种感觉才对,一切处于实验状态,并且一直,这样。”

                   -------作者我刚才自言自语的话之一

我很累的时候停在路中间,车终于按了喇叭我无动于衷,我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车也停下来,司机刚准备骂,只听“咚”的一声:一个从路边7层楼往下跳的人砸在司机头上,司机的脖子断了,于是一歪,眼珠一凝固,我知其死了。那个跳下来的人捂着腰部,哎哟哎哟,他拉住我,说兄弟,你,给我作证,这完全是一场意外。我说这怎么能是意外呢,你剥夺了一个没必要并且若不是因你现在根本就不会死的人的生命。他说可是,可是——  “可是我在跳的一刹那分明见他想上去找你事,说不定会侵害你呢?”

“哦,那样的话,我要好好想想了,你给多少钱?”
“一分没有。不过我会请你喝杯酒。”
“得两瓶二锅头。”
“三瓶也行。”

我们互相搂着膀子,像极从小玩大的亲兄弟,司机头还那样歪在一边,只是现在舌头抻出来,吓的我们不敢看。


[]

-------兀自感觉一切飘了起来,像布达拉宫的羽毛飞进中南海

“政治我们不敢多问。比如我们的第三、第四代战机只有约300架,航母没有一艘,这岂是行的?”老王端着中间标有“XX年先进工作者”字样的搪瓷白茶杯,杯沿的蓝漆全都掉了,好像他廖廖的头顶,老王咕咚喝一口茶,但没有旱烟,他爷爷抽旱烟那年他才1岁,第2年就死了,断气前捶着墙说他不想走,刚赶上好时候呀,赶上好时候。

“你说的是军事,不是政治。政治就是上层管理好下层,使下层幸福,并不出乱子。”老刘说完,眼光从镜片上面眯着看向老李,意思是“老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们全别说了,政治就是现在你们全闭嘴,不然我扣光你们这个月奖金。” 张科长用牙签剔着牙缝里中午残留的鱼翅残渣,说完这句后,老王、老刘、老李一起说:

“那是,那是。”


[]
我听着《天堂里的另一天》,看村上龙,又看了几篇村上春树,我刚才点烟吸,低下头去,屋子的窗子关的紧紧,烟灰缸里冒着袅袅尚未完全停止的余烟,烟草的味道(男人的味道)很麻很刺激,一些电子音乐也可供取暖和抵御寂寞,寂寞的时候总要找些凭借,像老人的拐杖,烟,音乐,回忆,啤酒,零食,口香糖,巧克力,德芙巧克力广告里的那个穿褐裙女子,一些抽象经处理的线条绕着她,她很幸福,吃一口,又吃一口,很暧昧,很好,线条好,脸庞俏丽,幸福的样子。
哦,我回忆起西安的天桥底下,我茫然的穿越冬季寒风和焦虑和孤独,我一个人那样,灯光昏暗,热闹是他们的。我必须用朱自清的这句。我必须用“那曲折的煤屑路”这句,然后,烟灰缸里的余烟仍继续它们的袅娜,腾空而舞。
我觉得确实失去了。那些恬静和安稳。很多节日很多喧哗的瞬间。失去了。禁锢在这里。这60平米的地域,没有其他,只有我,仰起头无声的呼喊。发不出声音。阅读伴随我的每个黑夜。我最近咳嗽,喉里总有东西卡着,很哽,我咳嗽不好,坐不好,站不好,没有位置。比如:上了一辆公车,彼此不认识,尽管满满当当的人,但不认识,有的穿呢子大衣,有的眉毛很浓,但凌乱,有的佝着背,很卑微,有的腆着个大肚子,用手拉着悬在侧上方的拉手,我们不认识,很多人,但我们不认识。我穿着使自己暖和的衣物,上了车,不知要往哪里去。


[]
网吧收银台坐着穿白羽绒服女子。坐的很直,眼影很浓,看看我,问我压十块是不是。我点点头。目光一直盯着她。她低着头给我办临时卡。我盯着她,她抬起头看我盯着她,有些冷漠,不耐烦,但我没有办法,只有目光不动,一直那么样盯着她。她说:


“下一个。”



[]
十七、八,我们不认识,坐在我对面,听着耳机里的音乐,时不时摇动身体,鱼一样,鱼一样年华和形态、气质,我在公车里找比她好的女人,找不到,没有她这样年龄的,没有她这样鱼一样的十七、八女子,都看着她摇动身体,都沉默着,空气中发出无名的颤动。

[记忆中的女人]


她说是真的,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毫无意义,我说,真的吗?真会因为第一个得到你的并背叛你的男人?她不吭气。手很长,腿也长,寂静在屋子里蔓延,她喝一口果啤并只喝这个,2004年的冬天寒冷无比,屋子里电暖气开到1200瓦,她现在不哆嗦了(列宁同志已经不咳嗽了),穿着件黑色的乳罩(别的没有)靠在我的小床床头,我的小床出奇的窄,她得近乎和我重叠才能将自己的身体安放,她背部光滑细腻,是个美人胚子,但没有小资谈吐,和她们一样记过一段时间日记,英文一般,她的脸长的很巧,五官单独拿出来皆不算上乘,但组合到一起竟别有洞天。

是的,我说是的,你相信就是了,我都让你得到我了,便不会骗你,身体已经亲近于你,其他的都随遇而安了。她靠着,穿着黑色乳罩,喝一口床头柜上的果啤,把瓶子放回发出一声“叭”,和床头正对的墙上是一副俩老外亲嘴的大副黑白照,前天我在西大西门附近花8元买来,昨天贴上,乐的合不拢嘴,像个县委书记发现新报道的秘书竟是个美女。

看了几部新上的港片。我无聊,想抓她,她不让,说嘘,别动别动,像幼儿园阿姨攥住我伸过来的胳膊,谨慎的把我胳膊重新放回被子里,又用手在我那只想抓她的手上拍了两下。

感情呀,哎,要是能不碰就好了,至少也等大了些后,再说。
什么时候才算大些。
比如明白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女人呢,见利思迁抛弃糟糠夫的事你们不也没少干。
那没办法,谁让你是男人而我们是女人呢。对不,爷们儿?她用一只修长的手摸摸我的苍白冰凉脸蛋,我总想把她从窗户那扔出去。

好了,不说感情了,不说了,我累了,想睡了。她把DVD机关上,屋里暗下来,窗户处流进些隔壁住户的灯光,我感觉她躺下来,身体一直往下钻,一直钻,直到从我感觉里消失,我常有种感觉:不知今夕何夕,不知道当下发生的是否算真实,当我恍惚的时候,我停在一个临界点,这边是梦境,那边是存在界,我不知该往哪边去,我怕,搂住她的身体,她像一汪水,一直贴近我,贴近我,钻入我的身体,说好了好了,有我呢,我是女人,你一摸,就塌实了。她把我手拽她那里。我的手一颤,但马上像入水了一会儿的鱼,活泛了几下,紧紧的攥着她那团东西。


[]
我放《爱你在心口难开》。想起曾经在小城,走在那样浑浊的午夜空气中,喝的醉熏熏的,拦下一辆TAXI,绿色的桑塔那,坐在副驾驶位置,关上了门,门“嚓”的发出向我擤鼻涕的声音,一关门,车内的暖风口对着我吹,温暖浸润我,“我愿长醉不愿醒”,并把这句话录在可以对众人重播的设备中,当我离开众人,我的那句话还会留在那里,一直那么播着,天无论晴朗与否,无所谓,我的那句话一直在众人里播着。


[]
小心翼翼的活着。
像狼。
但不如狼血性。
有时候感觉很懦弱。
但也没有办法。
这就是我。谁也替代不了这个位置。于是选准方向长啸一声。跃跃欲试。


感觉我越精神上往上,与周围便越显的不协调。我像卡夫卡《城堡》里老跟着他的那两个奇怪小人儿。那两个小人儿就是跟着他,在任何地方,他们和K形影不离。想想也蛮吓人的。



[]
(1)


我在游泳池里,准备再像昨天一样,运用呼吸技巧,将整个身体浮住不沉在3米多深水面,那样,我将只露一张面孔对着洁白天空,然后在心里面运行着轻柔的钢琴曲调,眼睛一直睁着,就能看见天空,看见上面的洁白和轻柔,你在和天空进行着互动呢!


(2)聒噪

往往轻易、不加思索、并且毫无顾及说出来的话,都是废话。常此以往,你不管走到哪里,人们都会指着你,对旁边的人说——“快看,那是聒噪”……

(3)

思考反使我越来越糊涂。

(4)

既然生死只是一瞬的事,我们根本无法知觉与体会一瞬的事,那么哪来的痛苦?
既然是这样,那么是不是说,活着反是一种痛苦?因了生死对立,非此既彼……

(5)

我不快乐,因为我不知道痛苦,我知道了痛苦,就更不快乐了,因为那时,我必在痛苦中。

(6)

强者累,弱者更累,固此,我们才选择,当个强者。

(7)

美,需要隔着地域、时间的光晕来看,才百分百。

(8)

地方越小,越不允许异类,意识形态与传统因袭因素愈凸显。关系与能力之搏弈,成了头等问题




[]
一个女人望着在公园河边弹奏的男人。那个男人弹着《爱的罗曼史》,这是人尽皆知的曲,那么他会不会弹《绿袖子》?这个女人走上前去——


多年后,她挽着另一个男人的臂弯再次经过这里,又有一个男人在河边弹奏。她仰起脸对她身边的男人说:听一下就行了,没必要为一首曲子走过去。

[]
那时我是个多么喜爱听歌曲的孩子,在自家的黑色录音机下长久站立,那里传出多么悠扬的旋律,把我的心攥的疼,我小小的屋子里,还有客厅,大屋,到处都是旋律,在被旋律浸满的地方,我惬意的活着。

[]
我有一天,感觉我像迪克牛仔的歌声一样,沙哑,阴郁,质量很重。
得在另一个城市,打量你在曾经生存的城市的过往,那一天,什么都不剩下来在物质世界,唯有精神里充满彷徨,使你的回忆带着苦涩,像咬着枚被黄连浸染的果核,但没有人可以攻陷你,你在你自己里获得独立,而在别的,完全不能。
胖胖说,这样的日子,已经,好久了,好久来,我无法超越,沉在这里,你,知道吗?
胖胖咂咂厚嘴唇,往前伸直双臂,他想获得,可又不愿放下另一些。我说放下吧,把他手里的娜娜给他的蝴蝶结猛的抽过来,扔到水里。胖胖不吭声,若在以前,他必嗷嗷叫。


我不能了,再不能了。他说完,把眼闭上,用手接住流下来的唯一一滴泪。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16:51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片会飞的散文》

(1)
一首歌曲在耳边擦响,我和我的从前即将错过的时候,下了场雨,雨是从东边的天空来的,有些迅疾,我写粘了蓝色心情的文字,喝纯水脑子里有一片天空,这20几年的光阴突然像一条被遮盖的路口忽然被打开,假如你跳舞了,我是说一个人跳舞,随着节奏,不那么用力,但很惬意,对吗,如这样的叙述语调一样,泡在咖啡杯里的糖块,在透明的杯子里,手指在键盘上起舞,想着明天天明时候,已不是夕阳晚霞,而是翠蓝的天红红的一位姑娘的笑声。
我曾走过长长的黑暗,来握你的手。下午,每一个下午,有一个下午,在操场旁边一个男人走在回寝室的路上,一首歌结束了无法跳舞,喜欢你的女孩出嫁了,怎么办呢?小马,你叫自己,问自己走到哪里了,然后停留在一处褐色路面,然后舍不得走了,哼支歌吧,你会累的,允许你累,干嘛死撑着呢?你停一下,看看朋友,找找旧相识,对他们微笑,听这首歌,《月亮代表谁的心》,忘记一些人,空空的心里有涟漪,空空手心里有曾经她给你的香,多么好。
一篇散文的扉页夹在樱花瓣中,这样的惬意我最好别懂,当时光继续荏苒所有的飞鸟赶在黎明前起飞,路边没有野花和郁金香,牡丹就凋了,裙子里没有裹着风,一双水晶凉鞋和那些碎了的青春,来来来,一起唱歌,一起写灰色的文字祭奠这个夜晚,这个写文字的夜晚,这写了散文的烟花四月。
我没有拿那片树叶,那是20年前它轻轻落在我头发上,我拿在手中看它,叶子啊,燕子啊,为什么不快乐?我是风筝,却抓不住自己的绳。

(2)
下午她给我打电话,说你怎么不给我打,我说我正准备给你打,她说又狡辩,你总狡辩,然后互相沉默。
听《花香》我总想起她,她扎个小揪揪向我走来,手里玩着电话,个不高,穿着真皮凉鞋,跟不高,我们去好又多,去易初莲花,她买16块牛肉干,买80玩具给她姐家小孩,后来我问那小孩爱玩不,她说还成,那是在何家村我租的房子里,光线不好,她坐在那儿摆弄手机,她爱干这个,小何,我叫她,她答应,我们看凤凰卫视看窦文涛,流着汗看《大宋提刑官》,没有空调有风扇,我们流汗,我们快乐,小手拉大手,听歌拥抱,有时候还接接吻,她的嘴很小,调皮的样子,脸圆圆的,她注视我的时候我眼光看向别处,递给她饮料和果冻,她在床上吃,嘴巴张开,把果冻送进嘴里,腮帮子便鼓着,她头发不太长,后来长了,后来爱穿裙子,白色的或牛仔小裙儿,包着她的小屁股,喝水了,然后一起吃郭老大大盘鸡,一起去真爱一生唱K,一起去游20块一张票的泳,吃一元一串两元一杯的烤肉和扎啤,一起关心粮食和蔬菜做粮食和蔬菜,一起紧紧相依,听《花香》我总能想起她,我总想起21岁的她跟24岁的我相识在那个阳光过分充足的夏天,我总知道我们没有结局,可,我总想起她。

(3)

有一个女子我只与她共有一个晚上。那个夜晚发生在去年5月的一天,我坐了1个小时的公车到城市的最北边找她,我在她房间,她涂了淡妆,裙子不短不长,套件黑白相间的长圆领薄T恤。
她给我冲杯雀巢,雀巢在她搅动后在杯子里打着旋,热气冒,我本来以为她得戴一眼镜可她眼亮的能当飞行员,我们聊,时光往前走,暧昧呈雾状掉在杯子里,溅到我们身上后我们才意识到在一个男女独处的场合里,我们完全可以狠狠的“坏”一下的。

不久后我们终于一道“坏”在她床上,可由于她说她只想拥抱不想干别的,我只好像抱大尾巴狼一样惴惴抱之体,我说不会这样抱一晚上吧,她说怎么不会,你要是敢现在来坏我,我就坏了你那里。说罢指指我二弟,我一惊,心说这是不行的,我要这玩意还有用应该,不准备随随便便的被人坏掉,况且维修一个二弟的成本和技术都过于让人咂舌,但抱一一米七丰满女一晚上终不是我本意,在进行这种复杂的内心活动时我忽然心里一亮,就让她说她以前男朋友的事,她给我讲第三个钟头的时候,我几次拉开窗帘看天是否已经亮了,可几次后她就十分粗鲁的打断了我的这种行为,她的动作是:压在我身上,用两手死死压住我两臂,这个动作若是摄影师从天花板上对准拍的话将是一个有趣的镜头:一个由人组成的大乌龟,当然龟壳是她,龟身子是我(没有龟儿子)。我在内心里想到这里,还是会会心的笑一下的,她看见了就准备来捏我鼻子,我把脸侧向一边,不想在同一天被同一个女人捏两位数的鼻子,可执著的她还是以一己之力完成了她的宿愿,整个过程是这样的:她用脸艰难的把我脸庞从侧面蹭到正面,喘了十分钟气,然后不慌不忙的捻起我的鼻尖,一拧,二拧,三拧……她一定以为我是匹诺曹,可其实我不是,她一定以为被人拧鼻子一定很惬意就跟射了三十多次精,可其实不是,我有些委屈,于是默默了。

她问我爱不爱看韩剧,还问我准备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她拉开窗帘,说天还没有明,她拿着响了的电话,不接,眼睛不眨的看着号码,屏幕暗下来,她把手机搁桌子上,她说不准打呼噜,她说你电话里声音跟你现实中的不一样,我问哪个好,她说一般,你现在说话很像李连英,三秒钟后我反应过来她其实在骂我,于是很不高兴,在心里默念三千遍“她是臭三八”,好了。她把我头扳过来,借着没被窗帘遮住的月亮打量良久,然后大悟般曰:哦,你是男的~~~~

我说这个夜晚也美,也不美,她说怎么会也美,也不美,我说美是因为它太短,不美还是因为它太短,她听完这句话,把头低下,长时间没有说话。

(4)

一位姑娘,辫子很长,发稍有阳光,安静的,青春的,旋转的,带着羞涩,像花骨朵要开花。
一位,姑娘她睡了吗,渴了吗,想你了吗?她看诗了吗,伤心了吗,拒绝一位少年,其实她爱他吗?
一位姑娘,是在早晨吗,在楼上吗,狠不下心就被伤害了,是吗?嘴边的那抹恬静,有酒窝在空中荡开,苜蓿与栀子,白栀子、蓝栀子,三颗栀子,满山栀子,爱的真,爱的深的女孩,别睡好吗,看一篇会飞的散文好吗,开花了泪如雨下好吗,我爱你好吗,嘘,现在闭上眼睛。
十八个姑娘如花似玉,身子像水中倒映的柳絮,风一吹,摇啊摆啊高兴了…… 十八个姑娘如花似玉。

(5)

[每个诗都应该有个名字]

每个诗都应该有个名字 鲜花或者糖
凌晨一点 那回忆的网还在飞翔 今夜 不下雨 就出太阳吧

曾嶙峋的人呐 曾在崖边嗅闻野花 曾一只手抓着蓝鸽子 然后……
不敢让你听见我的疼 不敢让你抚摸我全身的忧郁 太多的手从网里掉下来 抓着我了

疼的在春天打滚
疼的忘记自己想走了
疼的无法触摸 无法落下
疼的没有家 在角落里睡了



(完)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16:52 | 显示全部楼层
[]
---------有首歌里有一句“请告诉我现在还来得及”。

我依然记得去年5月我从北郊赶回来,坐在公车上,下雨了,城市下雨了,城市的水分太多,于是就哭了,我没带伞,我进到屋里,打开电脑,写文字。之所以对那个下雨的清晨印象深刻,可能是由于一个人,对,是由于一个人,一段在开始前戛然而止的感情,她的头发长长的在月光下流淌,她不笑,但眼神很温柔,她冲的咖啡快凉了,她让我喝,我就喝了,她的MP3接着小音箱,放的是韩剧片尾曲。

很想告诉她,我爱过她,可是没机会了。
残缺是一种美,惟其残酷,才动人。

我把这篇文字写的长点,有没有这个可能呢?我叙述,然后一群晾干了羽毛的人围坐在我身边,什么也不做,就是听我讲那从前事,看我写故事,我的故事,我那道带着浅浅紫色的疤痕,我的外套上的烟草味,我的头发上,不再充满暧昧的气息,会不会呢?我的疑问句,我有一个疑问句,然后留住你,你说我爱看你写的东西呀,然后把手背到身后,一蹦一跳,我最爱这个,这你知道的,你的欢乐的表情是我生活中一抹重彩,我的疑问句留住你,这样的事就是再上演一千次我也愿意,哦不,一万次!一万次对你说我爱你!婉婉,我也愿意!你随西风先走。

偶尔婉约。我只是偶尔婉约而已。不嗅青梅,不用舟载几多愁。

(1)


一段时间,我开始喜欢上在我们家的大录音机上听来自遥远境地的电台,他们说着能听懂或听不懂的语言,但我乐此不疲,他们放的歌是我没听过的,我感受着时空的绵长,想象着在异域,他们的人民如何生活,如何建设他们的悲或喜,神秘这个坏东西让我如痴如醉,我尽量的倾听来自对我来说也许一生都不能踏上的土地上的声音,我还记得我听的是长波,父亲躺在沙发上,脚上没有穿袜子,他下了班,吃了我娘做的饭,他在心中冥想或构思一个个或可及或不可及的方案,他要引领我们整个家庭提升,他要把自己未实现的理想与壮志,放在他的下一代(就是我)的身上来实现,我能在他躺的方位上看到那些环状的,似几道佛祖头上光圈的焦虑,我甚至要伸手摸一下可我怕我爹踹我就没有动,坐在小板凳上,窗外有阳光,就是和现在比起来,也一模一样,阳光爬上我的脸和身体,在那些沟壑与褶皱里轻轻唱歌,我便是欢欣的,我看着父亲皱起眉头,埋怨着物价的上涨和他级别的不上涨,他有些谢顶的头上,在阳光的映照下,也疲态尽现,在这个五十平米的屋子里,阴暗很容易的找着它们的生存空间,而把朝气与明媚赶的不得不逃离,父亲看看我,说,考不上大学看我怎么收拾你。多年后我方能体会我父亲当初那样对我的初衷,他在29岁才使他的女人受孕,而那个女人生下的带把的娃娃,自然承载了太多的宿命里的信息和职责,那就是做这个家庭里第一个出人头地的人。

我在阴暗中放心的调着台。我还不懂得压力。我的世界忽明忽暗,可我内心,颜色单一,发出苍白的弱光。

调台,就会有次拉声。我爱这声音,或者说我爱一切嘈杂,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好象是我在嘈杂中就不用多想,我害怕思考,因为我发现我思考的东西和别人的不一样,我总往深处去,而那仿佛是下意识的,冥冥中有个什么东西指引着我,说你来,你看,这才是真谛和至极,只有少数一部分人,才会有幸被我拉到这里,所以,你尽情的挖吧,挖的越多越好,但是挖的太多也不好,这样你的心就迅速老去,因为你提前的领取了你对世界的逐步认识,你明白的越多,就越虚无,记住,明白的越多,就越虚无。

我喜欢从广播里发出的任意声音,这个十分美好的装置里装着那么多的故事和见闻,而且还能倒出音乐和其他一切曲艺形式,我父亲在那一年把那台他在文革时就已拥有的红灯牌收音机派发给了我,我喜气洋洋的举着这个黑匣子,兴奋的在父亲不耐烦的目光下旋转调纽,次拉次拉次拉——  我的童年在这种次拉声中渐渐被消耗殆尽,父亲一天天苍老,母亲的脸上被一种叫岁月的东西不断侵袭,疲惫的母亲有一只金戒指,那是父亲唯一送给母亲的首饰,母亲用红线缠着戒指的后半部分,把它放在立柜里,一个我和父亲都找不着的地方。多年后母亲的眼已花,她再次小心翼翼的把戒指拿出来小心抚摸着,像是摸着她早已干涸无比的青春岁月。


(2)

母亲去打牛奶,我帮她拿着奶瓶,她拿着取奶证,每个日期下一个空格,取一瓶用圆珠笔打个对勾,取一瓶打个对勾,母亲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像个小跟班儿,我用我的小腿矫健的跟随母亲打奶,那总是清晨时分,那总有些露水落在我少不更事的脸上,使我感到冰凉,我没有擦那些露水,任它们最后无奈的滑落地面,消失不见,年华也便在这种滑落中无可奈何而去,我看着前面的母亲,我看着她把手按在她的肚皮上,她让肚子里的我不要再蹬腿,不要再时不时来两下伸展运动;我看着她欣慰的满头大汗的注视着被产科护士抱着的皱不拉叽的我,脸上满是笑意和慈爱,她接过来,吻了吻我额头,说儿子,妈妈爱你——

我喝了一瓶奶,又喝了一瓶,我的鞋不段的换,隔几天原来的就小了,我的裤子不断的换,隔几天就短了,但我还是那么天真,那么喜欢独自的胡思乱想,我按动着家里彩电的选台按纽,我不要看,我只是按着,听着那不断变换的声音,看着那些屏幕里的人不断的被我变出来又变过去。

父亲在夕阳斜射下的沙发上躺着。这个情形犹如种子一样,在我内心里扎下根来,以至后来,我每想起父亲的时候,首先就会出现这个意象,我不知道那象征着什么,总之父亲躺着,微微闭着眼睛,眼球在眼皮覆盖下不停动着,父亲紧闭嘴唇,手里面什么也没有,他手里面什么也没有,所以躺着,在夕阳斜射下的沙发上,我是他儿子,不了解他,也不被他了解,我远远看着他,没有任何话要说,过了一会儿我站起来,离开了客厅,离开了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的父亲。

母亲对物质没有过多的欲望。她辛劳茹苦,毫无怨言,为了她的丈夫和儿子付出着她的劳动和汗水,我看着飘在晾衣绳上的各式已被一双手漂洗的衣服,看着一桌可口的已被一双手烹饪过的饭食,看着母亲认真的演算着算术题,然后告诉我究竟怎么解才是正确方法,我穿着她织的毛衣,看着她笑意盈盈的把操劳当成一种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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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那个老汉问我,我把头抬起来,看清楚他了,他的头发早花白,太阳穴处往下凹,更显得脸部的瘦癯,眉毛也几乎掉光(最多不超过十根),牙齿自然也早就掉光,但是眼神很矍铄,像黑夜里的一盏灯,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感觉到他皮包骨的手掌的冰凉正源源不断隔着我衣衫尽情的侵略我肌肤,我没有动,依然低着头找,我没有告诉他我找的是什么,因为告诉了他也会抿嘴一笑,然后淡然的怪我怎么不早说,其实我只是一直遇不见他,昨天我把我的良心丢了,我不是放在内里口袋么,但却丢了,掉了出来,我看清楚是正方形,而且有些表皮组织包裹在外面,那些表皮和我们脸上、手上、腿上的皮肤一模一样,也是那种黄黄的姿态,我看的真切但无能为力,良心很快的像一枚放大版的一元硬币以它四方体的形态滚动起来,就像所有电影里的场景,这个良心顺着下水道档口缝隙掉入淤污不堪的下水道,甚至没有激起一声尖叫和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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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年的盛夏,我没有和伙伴们去天涯海角走走,他们向北,而我独向南,他们告诉我候鸟都是往北飞在这样的季节,但我说我不是候鸟,我是没有脚的鸟,这时他们才纷纷注视我的小腿以下,发现果然是这样,他们问我还有什么要说,我轻松的直视前面,看到了夕阳和那座雪山,他们默默的祝福我并出去,听到了屋子里一个物体倒下去的声音,他们纷纷张着嘴站住,然后扭过头来,继续往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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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从我身边匆忙走过,她忽然回过头来,密而不宣的停在我脚边,她的额头及脸上有三个疤,一条是从左眉处绵延至左侧颧骨,一条是与双眉平行的刻在距眉毛三米的额头上,最后一条横亘在整个眼睛以及和它们平行的鼻梁处,她翻着没有瞳仁的白眼儿,她听了一会儿,确定她附近并没有人,可她不知道当我还是活着的时候,我也有三道与她一模一样的疤,一道是因为嫉妒,一道是因为恶毒,一道是因为我虽然忏悔,可依然做着恶的事,所以现在,一个瞎了眼的脸上有与我一模一样疤痕的女人站在我的墓碑前四处嗅动的时候,我只能在那个逼仄的坑道里擦擦眼泪,然后继续让蚯蚓在我的骨骸上蠕动出我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了的我的墓志铭-------他不曾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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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一段旋律响起了,那旋律在你身边扭动着柔软的腰身,像杨丽萍舞动时的样子,就是那样的旋律,我是多么依赖它,依赖它传递给我的感觉,很多事情发生了,路灯点不亮,因为坏了。

老朋友在远方,也许明天就能碰上,也许永不再碰上,那些青春要破了时总会最后闪亮一下,那一下之后,生命潮湿下去,滋生的全是虚无。

没有什么写的了,疤痕渐渐蔓延至周身,我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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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小苹果,他蹦蹦跳跳的在春天的一个清晨走出自己的房子,他没有漂亮的外衣,但他的眼睛很大,清晨,所有的城市的灯都灭了,所有的情话都已说完,所有的你爱过的爱过你的女孩都在别人身边,小苹果是孤独的,这我们知道,可是,没有办法。
我是一个小苹果,你舍不得吃,藏起来,偶尔拿出来放在手心里摩挲着,这就够了……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16:5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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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5年前,我准让你听郑秀文的歌,《默契》或者《为何又是这样错》。我那时那么喜欢并依赖这旋律,它们一但响起,整个空间变的那么蓝,空气中每个分子由透明变浅蓝。
要是4年前,你认识我,我高高的,就那么穿着人字拖叼着烟,旁边一位大爷经过,指指我对老伴说,这娃流里流气的,这就对了,这娃爱听伤感也爱激烈,这娃爱王家卫也爱冯小刚,这娃偶尔敏感偶尔大大咧咧。4年前?喝酒了吗?她走过来了吗?她爱着我并且搂着我的脖子?该怎么做呢?生活有救吗?我他妈在问谁呢?
3年前,阳光很强烈的日子我像被漂白的京剧演员,稍一见水就露出原形,所以我不敢哭,我不愿让人窥见本质,我愿躲避,真的,后来有个片儿叫《独自等待》,我特爱这名儿,这名儿像秋天的星星,那么高,那么高,我抓不着,看看不成吗?
有时候觉得那些美好都是幻象,看上去很美,抓不住,但到了痛苦这儿,却通通他妈的变成了客观实在,到处塞在我们周围,塞的满满的,甚至呼吸一下都是那味儿,痛苦那味儿,我们任意的一个动作,它都会伴随,无论你怎样躲避与闪让,结果只能是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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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早给你摆好了,你发现你走来走去,还是要回到那条已经为你摆好的路上,无论绕多远,最后,你不得不回来。

从前,在没有墙的一处空间里,这个空间有多大呢,我们不知道,因为没有墙,我们看不到墙,一只牛和一只羊相爱了,牛天天等待羊回来,它们一起吃草,一起说着浪漫的情话,有一天,它们终于知道它们此生无论怎样相爱也无法结合在一起,所以它们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它们变成了两棵靠在一起的草,每当微风拂过,我们都能看见它们偎依的身影,善良的人们的眼眶于是湿润了,在没有墙的空间里,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比如一只蜘蛛为了挽救落水的蚂蚱,献出了年轻的生命,一匹骆驼为一只蜂鸟捐出自己的一颗肾,但它仍健康的活着。

从前,没有机器,房子最多盖一层,遮不住阳光,奶奶扶着爷爷,就在那布谷婉转鸣叫的清晨,说几十年前,他们的庄稼要收割了,不用牛,爷爷说不用牛,拍拍胸脯说,有我呢!奶奶说你呀,一点没变,爷爷呵呵呵的笑。爷爷的地用来盖了高楼,高楼遮了阳光,爷爷老得病,爷爷说,是心病。

从前,一只青蛙随便叫,就连吵醒了春天我们也不责怪它,现在,它在盘子里,它还想叫,但是有点心酸,就在盘子里悄俏哭了……

有一个小苹果,他蹦蹦跳跳,他说好孤独啊,好孤独啊,全世界就满是那回声---------好孤独啊好孤独啊好孤独啊好孤独啊好孤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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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像水一样的人在梦中发现他没有心,这怎么办呢,他想了一个办法:在前胸为自己画了一个。醒来后发现他的前胸用红颜色画了一个心,颜色还没干,他忽然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就那一瞬间,他瞪着眼,十分后悔去做那个梦,不一会,就死了,他以为是梦的错,实际上,梦和现实之间就一座只有几毫米长的桥,他只是一不小心从几毫米这端迈到了那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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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很冷,你出去,走一圈,冷飕飕的风依然在你身边上蹿下跳,那些粘满渔火的记忆也那样上蹿下跳,那些异样的感觉,比如你忽然思念一堵墙的倒塌,一直思念下去,一天、两天……一直思念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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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很悠扬的时刻,就是那些花朵笑的最艳丽的时候,我被判决有罪,惩罚是我将无法一刻的感受这些美好。那是个星期天,如果没有雪,那便下着雨,气氛很阴郁,马路上全是叹息,纪念没有必要,我要到遥远的地方,回不到你们身边……

从前,一些叶子如果绿了,多么好,我们仰头看着它们,一年又一年……四季的更迭,我们的一生,爱或不爱……我写下一首首诗,以为自己幸福了,我的嘴角开始上翘,她不在我身边,她也不在,这是好的,这样我就不用伤害一些叫做纯洁的物体了。

我随时可能终止这篇文字。如果外人进到屋里来。如果心灵深处的惊悚与紧张与不和谐,这个时候,露出他们的小红帽,我“呀”的一声迅速倒闭,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美丽总不会长久停留,你最留恋的时候,就是它要走的时候。

开开心心吧,过年了。开开心心吧,我沉默的时候,就是你们笑的时候,他人即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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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所有湛蓝的事物,当它们站在各自的位置上,我就用凝望的目光,用持久站立的动作去回应它们,我的窗户打开,放一些新鲜空气进来,所有的黑暗,都只敢在外面嘶吼,而我的屋里,因为有了湛蓝的事物,却格外宁和,我们抚摸阳光,干杯喝酒,仰望天花板上悬浮的寂寞,然后一群人脱了鞋,有的听那嘈杂的音乐,有的只是互相凝望,比如他们的手互相渐渐靠在一起,然后抓住,我喝了一声说,我们的生活难道不能再……  他们都停下要干的看向我,然后同时点了点头,他们明白了,我却失去了我的湛蓝,永远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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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站在四方孔,四方孔是因为这个地方四面围墙,天花板是黑色玻璃做的,并且透不进来一点光,虽然是玻璃,可却透不进来一点光,四面墙上各有一个孔,孔不大,你站在孔前,把眼睛搁在孔上那么一看,一些阳光就灼啊灼你的眼睛,我在四方孔,我是自由的,我喊了两声,又鼓掌,为自己鼓掌,我摸着墙角一株仙人掌的刺,把自己的手小心扎破,让血一点点滴在沙漠上,四方孔当然建在沙漠上,上面是黑色玻璃,一只鹰隼落在屋顶开始啄起来,那咯咯咯的声音使人听了兴奋且忧伤,曾经的日子又像放电影一样在意识里历历在目,蝎子这时候才出来,我把手伸到蝎子那带着巨大螯的尾部,使它很容易的便用那带着巨毒的螯蛰了我,然后我抬起头来,那咯咯咯的鹰隼啄黑色玻璃的声音仍传来,我把被蛰的手举在头顶看,可什么也看不清,我自我批判并迅速颓废下来,我必须要赶快来到那四个孔的任意一个那里,然后把眼睛放在孔上,对的,把眼睛从眼眶里摘出来,放在孔上,于是那个孔完全被堵上,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了,那个孔刚刚好被堵住,我的一个眼睛被安在一个孔上,我又走向另一侧如发炮制,那个孔也被刚好的堵上,而与此同时,蝎子的毒素也到了我的心脏附近了,我能感觉到死神顺着我的血管奔流肆虐的狠劲儿,可是还有两个孔没有被堵上,我无能为力了,渐渐瘫软在被四个围墙一个黑色玻璃围圈起来的沙漠上,没有一丝风,即使有,我也感觉不到了,现在我眼前,真的一片黑暗了,即使那两个孔还没有被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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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四方孔只是一个女孩的名字,她那天才走向了我,手里拿着枯树枝,我说你走到哪里都带着吗,我指指树枝,她点点头,我说你叫什么,她说,四方孔,我说哦,继续看天边的最后一缕红霞。


寂寞常常要把我吞噬,可我努力抗拒,我渐渐变的内心强大,也就是即使寂寞真的来了,我也不太会被侵袭的一塌糊涂。四方孔说话的时候,一边脸浸在光线里,一边脸泡在阴暗中,时常有风从我们头顶吹过,我们住的房子从不要顶,因为曾经我们试过,在四面墙上加一个顶,可第二天我们就发现:那个顶在头天晚上烂掉了,腐烂掉了,我们在地上清扫那些墙顶腐烂后掉落在地板上的残迹,像昆虫死亡后堆在一起的尸体,发出恶臭并且一团团的,所以我们没有屋顶,一直没有。

风从我和四方孔的头顶吹过。星星很亮,满天都有,我们仰头,带着惨淡微笑,憧憬对我们不管用,可是什么管用?我问四方孔什么管用,她害怕了,开始发抖,这个问题另她立刻陷入绝对的绝望中,从此后,绝望将伴她终生,我觉得她可怜,不得不杀了她,把她的尸体风干,尽管这样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但我必须要做一件事,因为除了这件事外,我可悲的发现我做不了任何事,也就是说,杀了四方孔,然后把她风干,是我有生以来唯一能做的事,我做了它后,就真的再也无事可做,我在等下一个四方孔来,而且至今仍在等……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16:5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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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一首柔和的歌。柔和的歌是许多人期待的,在嘈杂的城市广场,在最边缘的角落,柔和的歌如火炬一样已经开始燃烧,那是最好的时刻在许多人看来,他们的笑声很大,如此肆意,而且他们的表情与内心居然达到了统一,高兴了就笑,悲哀了就愁眉苦脸,这是多年未遇的事情了。通常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总要隐忍、要口蜜腹剑,这样生存起来才得心应手。柔和的歌一响起,一切都变了。

当我们知道没有尽头的时候,也就是我们走在路上,可是就算我们失去自己(死亡),也不知道最终我们停在的这个地方,是否就是我们预想之地,这样的论断有些悲哀,我们就是在这种悲哀中,度过有生的日子。

[]
我们都能看见森林在茁壮的成长的时候,一些小溪流动的时候卷起怎样的浪,森林的倒影在水面,浪把水面上的倒影涤荡开,涤荡这个词汇,木木曾是多么喜欢,当她还年轻的时候,也就是她深爱着森林的时候,那时,她是多么热情与年轻,她的头发上的香味多么另森林沉溺并无法自拔,那过去的天空上的阳光如此充分,木木神陷在森林使她产生的思念中无法自拔,任何歌曲,特别是流行歌曲,比如《恋曲1990》,比如《光阴的故事》,都无法使她振作,她在是过分沉溺在思念中,森林的倒影,和那些小溪流动时的浪,这些和爱本无关的事物,如今,因了森林,因了即将发生的事件,而发出夺目的光辉。


[]
我以前,对吧,还是很年轻的时候,有一天,我和一个叫薛琳的女孩有一腿儿,那天呢,她当然肤如凝脂,腰如柳絮招展,我当然会捧起她的脸庞说小雪你真美,她当然沉浸在一种叫做“爱意”的气氛里,那些事情都是另人喜欢的,在这个大地上,惟有爱情是人人皆要经历过的事,我曾有一段日子,拥有薛琳,她的笑声,是我永远的记忆已经,我喝酒还是没喝酒都会这样说,她白皙的脸庞呀,她柔细的身段呀,我笑了,想到我拥有过这些,我笑了,我仰起头,我喝了酒,喝了酒是因为要回忆了。

有一天你不再爱我……

[]

我开始打字,我不管不顾,并且我知道这些文字毫无意义,不久人们会像唾弃一个过期球星一样唾弃它,可我还是要写,因为我听着一首熟悉的曲子了,我一听熟悉的曲子就忍不住了双手就让意识流亲切的倾泻在笔端(说指端更确切些)。
当日子被用来虚度,当你踟躇了,虚掷光阴了,爱人走了, 理想背叛了你,河水拍打岸边的声音,一对情侣,一个高脚杯,就这些,文字飞速的行驶在路面上,就这些,擦出很大很大的火花。

燃烧是一把解开迷团的钥匙。燃烧是清新之前最后的催化剂。

故此,我高兴了,因为我此刻,就在燃烧。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16:54 | 显示全部楼层
[静]

我想先设计个人物,她叫静,像株茉莉那样的站在我们的视线以内,我还想让她穿上一件缀满流苏的连衣裙,她的臀部丰满,穿起自然好看,那反正是在春天的事,春天最适宜一些少男少女搞些情意绵绵的事,她也就是静也不例外,可是在这个春天,她反复沉默又反复让心沉浸在一种追忆中:她的心上人已经离去。

“我猜到了开头,但我没猜到结局……”

“男友飞,不如我们重头来过。”

“你来,我收你十块,以后也就这价。”

(X)

我喜欢解构,甚至解构我自己。在这种过程中,我充分领略到质变带来的快感,我没有去毁灭,但已经重建。

文字就是用来杀死自己。彻底的杀死。而不是死完后又复活,复活后又死去。反反复复。

也许一首歌曲的笑脸已被你窥见。当我知道语感来了,就这样,流泻下来,满城都是,甚至粘在城门上。我在朱雀门附近喊叫。这是我最快乐与惬意的时刻。当我呼吸着这个城市1500年的气质,当我过圣诞节随着人流,我渐渐看不清楚钟楼,可我想上去,我想遥望,我总想这个。

通常我的文字会是第一人称。也就是叙述自我感觉与经历,这样的好处是:直接;这样的坏处是:无法与虚构在五一饭店划拳。


(Y)

你们已经知道了,甩掉静的是我。那个清癯的孱弱但很明媚的女子。她不是女人。女子。我们这样叫她。

你已有两个星期没回去。静问我。
是吗,很久了,我不记得了。我说这些时的表情带着厌倦与疲惫。
不如我们重头来过。静问我。
好啊。
什么时候。
好啊。
静看看我,笑了。我看看静,过了一会,也笑了。


(Z)

我又开始用文字诠释这个城市的一种气质,或者说气息。焦枯中的甜,蓝色下的对流层,青灰的古老的砖,一不小心,一嗓子秦腔,一嗓子秦腔,街道上有树叶被风卷起,苍茫与古道热肠,700路公车,6:30,高挑,性感在水银泻地中,高不可攀。水银泻地?很荣幸的通知你,我又开始胡扯了!


(B)

静,我开始抚摸你,别问我为什么。我有很多话对你说,不是现在。我的手已经伸在你蓝色的潮水里,那么潮湿,我听不见,我的嗅觉不那么灵敏,你喘息过后,我再告诉你。


(A)

复调。本体论里的存在。K与弗丽达式的爱。来一次。荒诞是我们明媚的眼睛。很快,别人在你身边,替代我的位置。牙刷与京剧,蓝色多瑙河是寡妇,一种呓语穿透我们脆弱的麻醉状态,手里有酒,没酒?牙刷与京剧,二锅头的笑声,明年,一把年纪,老头是我,我最爱说:无法呼吸。



(F)

该写F了。我写F。为什么呢,我想写了,寂寞是滚烫的,可是很多人不知道。那!是相当的滚烫!
该写F了。F是一个人,这毋庸质疑,而且静认识她,至少见过,在那个飘着杏花的清晨,淡淡的香味已经攻陷了我们的触觉系统,如同我们在没有氧气的房间里摸一头熟睡的母鹿的感觉,就是那样。

F,到此为止,相信我,你将在我无数的文字中无数次的出现,只是这个承诺,得等到我死后,才能兑现。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16:54 | 显示全部楼层
《存在主义》

-----------我有很多词汇,有一天,我把它们种在春天里,等着开花

上面那个句子是很神圣一个句子,我甚至已经看见它害羞的点了点头,每一个句子粘着作者的温暖,瞧这真好,比如那个星期天,你骑车行驶在寻找理想的路上,而我渐渐看不到你,就朝那背影挥一挥手……

我又坐在这里。有个湖,这你得深信不疑,A去过,B也去过,有一天A对B说我们去找湖吧,B点点头,A的身上飘荡着春天浓郁的甘甜气味,B以他抽动鼻子的表情告诉我们他正仔细闻着这气味,接下来A的脸上露出两片火烧云后,B停止“嗅”这个动作,A当时佩带着双子座护身符,用黑绳子穿起来挂在脖子上,那个护身符玄铁做成,重约7钱,A开始不断的说话,比如他说我们去找湖吧(第二次说),如果我们不去找湖那我们就去找湖吧,B这个时候才说好吧,那天天晴了,下着雨,而且少女的面颊上全部蒙着怨妇的阴鸷表情,少年在城市的街道上打猎的时候,基本上都把身上背的一斤酱油洒在路面上些,这让他们的父母更加生气,于是忍不住用绳子绑几个原子弹然后抽打他们,把他们的臀部抽的像四月的牡丹发出馥郁的光彩,他们心情也就像五月的一个城市被另几个城市轮奸时的轻松与快乐。

在人与人之间,虽然嘴张着,可并不是因为他想表达什么,只是因为这个动作使他们可以免于继续使用语言,语言的用处就是用最虚假的办最重大的。他们的眼神互相射向对方,互相用这种充满敌意的目光取得唯一的快感与欣慰,一个叫爱情的女孩和一个叫滥情的男孩的结合是那个春天最引人注目的事,人们的目光与耳朵全用来捕捉任何关于他们的消息,比如爱情如何为滥情疗伤止痛并献出自己的全部眼泪但还是没有挽回滥情,滥情出走在一个飘着小雨的黄昏,城市的晴朗并没有挽回滥情的去意,滥情走之前与爱情的对话,正日益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唯一谈资-----------

很明显我们在一起的唯一目的与后果就是互相伤害,这是由我们的性质决定的。(滥情)
可是我明知道这样但仍想最后的努力一下,难道滥情不能变成爱情吗?(爱情)
没有用的,确实有些人为了本不可能的事耗尽一生,他们为了这过程欣喜不已,但这样的事其实毫无价值,人之所以不快乐,是因为他回头太晚,在本不可能的事上,长久的耗着。(滥情)
也许你说的对,可是,我已经无法回头了,我是爱情。
我知道,所以上帝派我来把你变成“情殇”。你现在就是了,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叫“情殇”。恭喜你

明媚的事物总不长久,黑暗多么温顺的铺在A与B去往找湖的路上,而A与B不知道,黑暗有多长,这条路就有多长,而且这路会自动延伸,所以开始的30年,A总是以为已经接近湖了,他欢快的鼓励着B,而B的憔悴也就马上不攻自破,B的信心十足反过来也鼓励着A,而总是在他们以为已经无限接近湖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他们仍在路上。“路真的好长啊,好黑啊。”有一天A对B的这番话使B的心情一下子阴郁起来,就像一个人穿的漂漂亮亮的出门却被车轮溅上一身脏水。“可是我们要走下去呀,也许明天就到湖了。” 于是他们继续走在找湖的路上。这是头30年的事。
又一个30年很快来了,路仿佛明亮了一些(其实那只是幻觉),他们行进在这条黑暗铺就的路上,他们的白发隐约可见,他们的腰身略显佝偻,但他们仍互相鼓励,以为胜利就在眼前,“路总是有尽头了,我真的感觉马上就要到了,你说呢?”“是啊,路总要有个头的,这条路是很长,甚至是相当长,可也许我们再坚持坚持,用不了几天,甚至明天,湖就会出现在我们的眼前,那时挥动手臂欢呼的将是我们。”
又一个30年很快来了,路仿佛又明亮了一些(其实那只是幻觉),他们行进在这条黑暗铺就的路上,他们已是满头白发,他们的腰身完全佝偻下去,终于,A倒在地上,永远闭上眼睛,B也倒在地上,闭上眼睛。
这个时候,湖在距他们几步路的地方发出几声叹息,其实这条黑暗铺就的路并不长,可只是不断延伸了几步路程,却让他们倒在了离终点之有几步的地方,就这样耗尽了一生。



[这样讲故事]


民工刘大保。走在自己也参与修建的刚建成的宽宽街上。他想起还有一天就见到乡下温柔的妻子,可爱的两个儿子……

天空很蓝。云也很白。刘大保走在宽宽大街上。内心里怎么想。半小时后,工友小赵将告诉他那个消息,四十分钟后他将飞奔到工头老三的帐篷旁,掀开布帘进去后,用右手抓的老三胸口的衣裳。他大喊老三你可不能这样!虽不是过年,可我爹的病要不治就……  我媳妇怀老二时落的大病,现在还没有去医院医上……  

四十二分钟后。老三将掸掸胸前被刘大保抓的衣裳,冲把刘大保打倒后猛跺的那三个“保镖”摆摆手,嘴里说,好了,最后一个也收拾了,他捻起指头数:三、四、五……十六,然后指指刘大保说:“十七”。三个保镖其中一个把一个拳头握起来在另一个手掌里蹭,说还有小赵。老三说滚吧,你们这群……那是我的人,你们这群……猪脑袋……你们这群……给,拿去嫖吧,但谁要是不听话……  仨人一致摇头说不敢不敢,拍拍屁股出去。

小赵进来说咋样咋样。老三说还不跟以前一样。都一样。

大保。真怪可怜,要不……
老弟,动啥别动感情。
三哥。
好好,给他看病去。老三从兜里掏了那张最旧的几次想扔的掉大角一百块钱,扔在被打昏的刘大保身上……

刘大保接过小赵递过来来的一百块钱,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他拉着小赵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就是死也要把老三告倒的决心愿望。小赵等他平静下来后问,告,必须告的,然后又说,不过告一次可能得二、三年,且最多工头们给咱倒个歉,赔给咱的抵不上打官司的钱,而且他们在城里有钱有势,前年李山芋就是这,前段刚结的案,告没告赢,花了两万多,好好的一栋两层小洋楼没了。刘大保说那?带着全部期望泪光闪闪的看向小赵,小赵说……

刘大保按小赵示意跟老三私了后,拿着相当于应有工资30%的私了费回到乡下,念念不忘工友小赵恩情,妻子又生后给小赵寄的红鸡蛋小赵私下全扔了,刘大保打电话问他味道咋样,小赵说太好吃了,老哥对我的好老弟我永世都不忘。刘大保在电话里憨厚的一笑,说老弟说的俺不好意思了,小赵也笑笑,说老哥没必要跟我客气。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老三敲门进来,说去吧,现在去搞定那谁谁,他正走在自己参与了修建的宽宽街上……

天空很蓝。云也很白。刘大保走在宽宽大街上。内心里怎么想。半小时后,工友小赵将告诉他那个消息:工头老三要欠咱们全部工友这一年工资。刘大保说小赵,这回可不灵喽,老三就是怕年轻的你再闹淘气,已经把工钱提前给我喽,刘大保说完掏出内衣袋里刚被暖热的新存折,小赵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这次丢人丢大了。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16:55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实几种]

“我微笑着面对琳。”

在那个飘着雨的早晨,我说出这句话,琳当时站在离我一米五的地方,头发用根丝带束到后面,很明显头发烫过,发稍前端有点黄,当然这也许是她经常染发的缘故,琳是我认识的女孩中的一个,她性格活泼奶子又很大,所以我很喜欢,至少我喜欢跟她聊一聊音乐、文学、人生什么的,而且琳只跟我聊这些,别的她说我不懂,我能不懂吗?虽然我比她小十岁,可我能不懂吗?关于琳喜欢和我聊什么这点,需要补充一点的是,有一次,我告诉了她下面这些话后,琳看我的眼光明显起了变化-------

我的童年是在单亲家庭中度过的,父亲常在我面前与不同的女人做那种事,她们发出放浪的声音让整个屋子都被这种声音所充满,我的内心深处的激流是在一天下午爆发的------在拦住曲小妹后,我毫不犹豫的用手摸了她的下面好几下(我当时数是三下,后经确认是三下半,第四下伸到半空又缩回来了),曲小妹瞪着圆圆的眼珠羞赧的注视着我的表情,至今我仍能清晰的回忆起来,曲小妹把眼睛闭上后,我的抚摸反而停下了,曲小妹睁开眼睛温情的提醒我这是完全合理的事情,我完全没有必要胆惊受怕……后来我再没有见过曲小妹,她当天晚上在抚摸一只猫时静静的睡去,再也没有醒来。至今曲小妹那个地方的气味与感觉仍经常性的浮动在我任意的梦中,她的形象从我见她的第一天起到现在,始终清晰如昨,没有变过,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算爱上了她,琳,你是女孩,你知道。
当然算了,弗洛依德告诉我们,3岁的小孩就什么都心里有数,并有了包括性冲动在内的一切成人本能。琳说这些时,继续注视着前方,仿佛看到了宇宙的中心,而过去、现在、未来同时迭加在一个点上,琳接下来的文字充满了解构的成分-------

你当然知道30年前上海市场发生的那件事,人们在那天下午3点半经过市场时,都会看见强与欣是如何突然互相开始抚摸然后他们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并发出粗大的喘气声,我当时还小,可是已经发育,我的手情不自禁伸向自己的洞穴,并在一片潮湿中尽情享受着。强与欣终于迈向了实质并在人们的集体善意的目光中完成了一次交媾,整个过程很短,只有18小时,而且他们的汗将街道淹没,所有的排水管道全部打开也没有用,你知道,这完全是徒劳的,如果是现在,我们肯定不会做这种无用功,18个小孩也就在那个事件中失去了生命:他们开始在这淹没的汗水里划动手臂欢快的游起泳来,他们父母的疏忽现在看起来简直不可理喻,他们忘了下水道的存在,每一个排水井盖上的两个窟窿这巨大的洞口难道不能吞噬18名甚至更多的儿童的生命? 所以当他们意识到这点后已经来不及了,18名儿童就这样白白的丢掉了性命,这个城市失去了18个光鲜的生命,只因为父母沉浸在感性的满足上而忘记了潜在的危险。

我的哈哈大笑让琳此刻怔怔的伫立在一片无可奈何之中。她拼命的示意我停下这种摧毁力量十足的笑,可是无济于事,琳不得已,露出了自己的一只乳房,并拉起我的手将之放在上面,可是她错了,这只能增加我激情的喷涌程度,所以在狠狠的抽了她两个耳光把她打的大笑不止后,我利索的抽出我的手并在她的臀部狠狠的抽了两下。琳四肢着地,开始去觅食,嘴里一会发出“喵呜,喵呜”的声音,一会发出“汪,汪汪”的叫声,于是我趁机给她戴上我早已准备好的带着铁链子的项圈,她满意的舔舔嘴巴,顺顺贴贴的被我牵着向我们的坟墓走去,我们知道,回去晚了,我们将无法进入各自的坟墓里,那样,我们将变成孤魂,说不定明天就飘入到你梦里。




[每一个抒情的人站在你与你之间]

如果是第三人称叙述是这样的:

老屈有一天对王小莫说小莫你还是像以前喜欢读余华吗,那时书院门街的店铺的灯都亮着,王小莫点点头认真的继续打量一副挂在店铺外的山水,她的津津有味立刻感染了不懂画但时常兴致勃勃的背起手来冒充古玩专家的老屈,于是两人皆静观此画,老屈甚至做好准备在王小莫扭头看他时捋一捋胡子更显出他的假渊博,遗憾的是王小莫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王小莫是在走过这家店铺后才说“余华多先锋谁不爱呀”然后才抬头看了老屈三眼,老屈点点头,若有所思,两人继续相隔半米的并排往前走,已是傍晚,夜幕中已辨星光,无月光,两人跺着,各自酝酿着自己的下一句话。

如果用第一人称叙述接下来是这样的:

我们跺到一处卖羽毛饰品的地方,我特意留意了王小莫看一副羽毛插画的表情:眯着柔细的小眼睛弓腰抬前,泯着小嘴手插牛仔裤头袋中,我当然想学她以营造情侣造型的效果,但遗憾的是当天我穿的大裤头并不带兜,所以提起这件事我还有遗憾一下给群众看的义务的,因为没有兜我除了学她眯小眼儿、弓蛮腰外便无事可做了,那最重要一环节(手插兜,象征意义和丘吉尔叼烟斗异曲同工)终被我忽略,后来当天晚上之所以我请她吃一块钱冰糕后特意给她买一一块二棉花糖,原因就再此。

如果第一、第三人称混用叙述接下来是这样的:

老屈(我)想牵王小莫的手,王小莫喜不喜欢他他不知道,但他就想牵王小莫的手,时隔多年后,老屈意识到这是一个坏习惯,因为这世上除了愿意让你牵她手的女孩一大类外,惊人的存在这与之相反的另一大类:不愿意让你牵她手的女孩。如果你牵了后一类女孩的手,那么恭喜了,你的全套动作终于构成了汉语中的一个熟语:耍流氓。我不想耍流氓(或者说至少当时不想),所以我不愿牵错,所以我忍,因为除了牵手,你还有表达对其爱慕的动作:抚其背、掮起肩。当我终于按前一个把动机变为现实后,王小莫的无动于衷使我不用拍脑门的意识到,这下有戏。

王小莫,江南女子,喜文,豪性,素面美妍,娇小且玲珑,婀娜且有韵,三步之外,眼神杀色男于无形,今于苏小小墓前忽想此女子,喈叹再三,想当年吾璎珞紫袍,少年意气,追风引日,不无快哉,与此女对酒当歌,会于书院门坊之下,那夜天墨气爽,子与女谈笑间已是万年,畅寥廓,经华年,遂默然举头向残月,人世太过苍茫,不如日日笙歌,伯牙相如共奏瑟,太白杜甫皆醉歌,好景不再玉环引颈后主饮鸩迁不测,不如你我皆举杯,管他明朝何其惑。莫甚喜执吾爪太息:君乃妾物之良久之人,且饮杜康慰平生,妾身愿被君压着,双颊飞红、眼送秋波。见此景,怎不令我欲火焚烧,铿锵欲寝其之?遂脱衣衫、露玉体,正欲脱其衣,莫忽大呼“日他姐啊、耍流氓了、有人不但裸奔还要强奸美少女战士了!~~~~~”

我正丈二和尚,王小莫已在我身边拍我肩半钟头以上,原来上面那些全是幻觉。我遂额头冒汗、心跳不已,王小莫反复摸我额头并确认并没有发烧后,放弃了打110报警的打算,王小莫说才子,不是刚才碰见女朋友了吧,我说哪,没那么巧,又想说就是碰见了又如何,可终究没有说。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16:55 | 显示全部楼层
[疯狂恶搞]假如我是唐吉诃德他二爷

有个女孩,对吧,就是那个高高的、瘦瘦的,头发上总飘荡着飘柔味的女孩,她走起路来臀部一扭一扭,对吧,她的头发于是像柳絮一样随风荡漾,她说话的时候很柔细,我们都爱听,对吧,而且我们很喜欢在酒吧里看她自弹自唱时的绝无仅有的优美丰姿,就像这个城市中心地带的那个钟楼,我们谁不爱呢?那么古老可是谁不爱呢?这个女孩那么美,所以谁不爱呢?里里能不爱吗?不能。同样,才子加上那么一点点小帅并且心地善良,所以会有哪个MM不爱呢?女孩会不爱吗?不能。于是我们让他们在五月的一个阳光明媚午后在鼓楼广场见面,我们还让里里就那个才子手捧一束鲜花,当然在献给女孩的过程中,很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寅卯年闰月,子与女会于鼓楼,朔风轻吹,良辰美景,子与女曰:吾欲舌吻汝,何如?女羞曰:公子何出此言,小女年芳二八(16岁),至今未长喉结,况口臭已是三年未愈,曾连续三个时辰孜孜以熏蚊,战果辉煌(共有3000多只蚊子被熏死)。语罢腮红,楚楚动人,公子更不能持,且夫无羽扇不能纶巾,无四条眉毛不成陆小凤,无男儿身不能被鸡奸,无童子身不能练童子功(这句有点贫),公子念及此,双手一抱拳:姑娘,虽则你乃杨七郎之妻并随时迁攻打荆州,有关羽人头为证,不过杀人不过头点地,罗生门下皆哭声,西施与范蠡放舟湖上虽你也同行,李白“视万乘为僚友”写下“鼻息干虹霓”,司马迁带着505神功元气带乃著《史记》, 柳宗元耄耋之年“独钓寒江雪”,但这都与汝无关(这公子比我能胡扯),只那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要聘你为副总教头之日,有一人不服大叫一声“呔!“带马走出阵营,只见此君头戴虎头冠,一身狮子盔狮子甲,掌中一柄银枪长约一丈,枪头红缨招展,再看此人:双目瞪如铜铃,一字眉翘于额上,唇白齿皓,面如璞玉,林冲不看则已,一看大吃一惊,心中暗纳:这不就是赫赫有名的朱仙镇一役大破金无术的岳飞岳鹏举?怎会到我营来,看来今日一场恶战难免,也罢!来来来,飞儿,我与你大战三百回合先,拿命来-------------

女孩从刚做的一个荒诞的梦中醒来后,仍为她竟差一点就成了林冲的副总教头好笑不已,所以里里的电话她迟迟未接,可是接了之后,听着听着,笑容迅速在她脸上凝固下来,近而一种忧心忡忡的表情就笼罩在她的全部身体上。

里里出事了。
下午打网球的时候,一块硬币大小的陨石正中其第1987根头发与1988根头发之间的开阔地带,里里的妈妈用儿子的手机打给女孩的电话使女孩一下沉浸在无垠的忧伤里,也是她早已料到的。

[日内。本市唯一三级甲等医院重症监护室。背景音乐《爱的奉献》(一群刚长齐头发的男童边晃脑袋边把尿尿时尿在裤子上的尿液拧干)]

女孩的内心独白:哦!亲爱的!我来了,你不要走,你不要不要走,你不要不要不要走(捂住脑门开始哭)

(女孩进到里里的病房,里里妈站起来,两位妇女紧紧抱在一起,一同落泪,皆唏嘘不已)

女孩:他,现在怎么样了(一指已被包成木乃伊的里里)
里里妈:已经------- 补过钙了----------  放心吧,是哈药十八厂生产的,不含防腐剂
女孩:哦,阿姨,那我就放心了,我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就给他买了这个(说罢拿出一对百天小孩戴的小银锁),阿姨,里里最爱戴的,就是这个(语气慢慢哽咽)

(里里忽然从床上直挺挺的跟僵尸一样两臂前伸的坐起来,并说”放你娘的狗屁,去年都不戴了,改戴银铃铛了,笨---------“说罢复直挺挺躺下,眼珠子又不动了)

女孩:阿姨,看来补钙的威力是巨大的。
里里妈:闺女,你说的太对了(一指手里的钙片盒子,女孩渐渐偎依过来,一脸甜蜜,里里妈搂着女孩,与此同时,女孩与她异口同声道:”吃了哈药十八厂钙片,她好(女孩转过脸一指里里妈,里里妈一指女孩),我也好------------“

《裂裂》

一个夏天下午,裂裂去找小砚,小砚当时正在观赏一株郁金香的死亡,郁金香由通透到垂败好象她与裂裂之间的爱情,短且具有不可知性。小砚下午摸的6本小说已经从她精神里死去,她依然执著的喜欢所有的先锋小说带给她的快感,如同一把解牛刀杀完牛后顺便在她颈子上多拉一刀。
郁金香刚死。小砚大声的带着平静的语气告诉三步之外凝望她的裂裂。裂裂注意到小砚的表情里首次出现了短暂的宁静,而不是自他初次夺她童贞后的贯穿她表情与行为始终的歇斯底里。裂裂觉得从本质上讲,小砚他是爱的,只是过早的突破了男女之间的实质。在小砚还是姑娘的12岁的夜晚,裂裂抚摸完后忍不住进行了进一步的实质之旅,小砚的哭泣与当时倾盆的雨水一起滴落,使他忐忑的心进一步向不知所措的深渊内滑去。
在接下来的时日里,裂裂久久在远处伫立观望,在等候小砚平息。他不得已吹出的口哨含满忧郁。
小砚是在一个下午招手唤远处观望她的裂裂到她身边来的,然后虽然裂裂没站稳,但那句“你爱我吧我是你的了并且我也想要了瓶子一但摔破覆水难收”小砚还是不慌不忙的说出来砸在裂裂头上;裂裂摸摸头上刚被那句话砸出来的伤疤,用心的把疼痛与酸楚吸入他的忍耐力,裂裂动容的抚其发,摸其面容,大恸,未几哭,曰:尔受苦皆因吾贪玩所至,而愿嫁余否?砚乃化为秋水,依于裂发际,耳语曰:君莫若此,妾心早归君矣,妾身亦然。语罢复为人,执其手,既而依于裂胸,裂吻砚发、唇,二人皆唏嘘。

裂裂爱了10年后,依照惯例,变了心,然后那个女孩不再爱他,他才明白“情人总是老的好”。可他没把握小砚是否仍爱他并且还能接受他的回归。裂裂现在看着三步以外的观赏一株郁金香死亡的小砚。

小砚是美丽的女孩。嘴唇微薄、有玉环之舞姿、飞燕之玲珑,眼角微翘,如秋波轻抹,煞是迷人,一对玉手似白藕戏水,婀娜有加,青年无不侧目而观,曾出于街市,青年闻之,比肩接踵,街市刹而水泄不通,如蚁群搬家,黑压压一片而立。

裂裂望小砚,小砚未望裂裂。这10年小砚未曾远行,每日望此郁金香,惟今日郁金香而亡,小砚始知,裂将至矣。10年不过等今日耳,小砚大笑,扔花瓣于案前,凝眉视裂,裂乃大惊、近而大恸:砚双目,乃无仁!

[九素]

江南皆知不凡善歌吹,而不知其与九素之悲情。
九素,大理王之独女,尝于幼时听不凡奏曲,听罢竟若酒醉状神魂颠倒,仕女皆惊,四分之一时辰方好,从此不忘不凡,常梦中念此名,白日常惚兮恍兮,御医皆不知因,王杀九。叹女幼来多舛,精神异于常人。
二十年后不凡二次来大理,见于王,王大悦,唤九素,九素见不凡,呆于座,立时腮红,低头脉脉,病竟全好。不凡见九素,心亦慕之,竟上前执其玉手,当众抱其腰大殿旋舞,九素喜极而泣,不凡俯身吻其唇,九素最后一次脉脉含情。
王下不凡于大狱,秋后问斩,九素几求,未果,遂不语,常哼不凡曲,身朝大狱方向,彻夜不止。
待斩不凡之日,不凡拍枷而歌,脸无惧色,跪于刀斧手,深情望两侧,不见九素,抱憾而终,临刑歌两句------“即赴黄泉心不悔,鬼蜮亦只念一人。”
当日王遍寻九素不见,至后花园,见九素挂于东南枝,一身嫁衣嫁鞋,脸仍带淡淡赧意。
后有好事者每月圆时分,乃哼不凡之曲,总有一鹊飞于枝头,俄而另一鹊落于旁侧,喁喁而欢,遂相依双飞而去。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16: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块红布]

周蛋蛋凝望墙上的疤痕,那是他刚用一把刀子刻出的一句话:“第三块红布。”
他再次摸口袋里的一块红布。“那天是你用一块红布,蒙着我双眼也蒙住了天。”
周蛋蛋百无聊赖的走。气喘吁吁的走。漫无目的的走。
六月的风打在周蛋蛋头上。周蛋蛋那天忽然想忘了林兰。有两个奶子的林兰。曾让他俩手摸的林兰。亲他肚脐并时不时偷袭着咬上一口的林兰。说话如机关枪射击般急促的林兰。
林兰是不是一块红布,他不敢确定,可爱上林兰后他在口袋里放着一块红布,周蛋蛋知道那不是用来擦眼泪,林兰处女的血粘在上面-------一块红布。“蒙着我双眼也蒙住了天。”
周蛋蛋吐出嘴里憋了好久迟迟未吐的烟雾。他把烟卷举在阳光下比划着看,特好玩儿,他再次抽口,再次举在阳光下比划着看,特好玩儿。林兰也特好玩儿,林兰让他操,他就操,他见林兰的奶子在前头一颤一颤,他知道林兰的脸一定红着,可她愿意让他操。白天黑夜都行,野外室内都行。林兰知道周蛋蛋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所以他操她是应该的,别人操她她简直不敢想象,她不但会咬烂他的卵,还会用辫子勒住他脖子,直到他脸憋的跟猴屁股似的她才放手,谁第一个操了她就是她男人,那他什么时候操她都可以。这个朴素的道理横亘在林兰的集体无意识里,一直未变。
周蛋蛋有一块红布。林兰没有。周蛋蛋带着这块红布上了别的女人的床。于是又有了一块红布。林兰没有。林兰以为周蛋蛋只有一块红布,或者就应该只有那一块。林兰忘了周蛋蛋是男的,林兰没有周蛋蛋的一块红布,可周蛋蛋有林兰的,一块红布也是红布,两块红布也是红布,周蛋蛋不在乎再多几块。
林兰说周蛋蛋,你不是人,我人先给你的,你又去搞别女人。
林兰说周蛋蛋,当初你说搞了我就对我负责就一辈子只搞我,我才点头让你搞的,我还拉勾了。
林兰说周蛋蛋,你说咋办吧?要么我死,要么把你卵割下来,我拿去喂本家大黄狗。
林兰说周蛋蛋,你笑什么,你知道我不会这样对你对吗,你知道我喜欢你就是你的,不会变了,一辈子不会了,周蛋蛋,这么说你是要我死,对吗,那好吧------
周蛋蛋说林兰吓唬谁你,一脸不在乎,“你不就一女的。”周蛋蛋把烟卷举在阳光下比划着,特好玩儿,周蛋蛋没料到林兰不慌不忙的整了整皱了的衣襟,拿起胸前挂的诺基亚3310开始按“1”“1”“0”这三个数,周蛋蛋仍想她吓唬谁呢,已经有些站不住。周蛋蛋是在林兰把电话放耳边准备接听时“枯嗵”一声给林兰跪下的,马上泪就涌现在那张1秒钟前仍持飞扬跋扈姿态的脸上,人们仿佛再次看到一条鳄鱼对即将进入它嘴里的鸟流泪。人们清晰的看见林兰放下电话,电话就那么垂在林兰日渐憔悴的胸脯前。

林兰说周蛋蛋,你以为,你这样硬把嘴唇,放在我奶子上,我就能饶你?……周蛋蛋我不想扇你,耳刮子,你,起来……周蛋蛋,你以为,你以为把手伸到下面来,我就饶了你么?周蛋蛋你害的我好苦……周蛋蛋,你是大混蛋,你又把我俩腿抬起来,周蛋蛋我是女人我拿你没办法,女人都心软,周蛋蛋让我咬碎你的卵,我是你的可我要、咬碎你的卵……周蛋蛋你太了解女人了,我杀了你啊,周蛋蛋,我软了,周蛋蛋,我杀了你啊,周蛋蛋!……

周蛋蛋再次拿出口袋里的一块红布是在第二天晌午。周蛋蛋把林兰叫出来,在林兰屁股那块儿蹬一脚说想当我婆娘就勤快点,去把鲁面焖上,林兰在昨晚周蛋蛋第三次操她时得到了周蛋蛋批准她当他婆娘的口允,今天就格外的一脸贤惠和柔情似水,挽起袖子进了灶台在那扇起火来。一脸笑的林兰就这样准备一生一世伺候第一个操她的男人,当天下午天本来是晴的,忽然就下起了雨,周蛋蛋掏出一块红布,又掏出一块,一揉,扔在墙垛处,红布被雨水一浇红布变成了白布,多像所有女人的那张脸。



[不穿内裤小刚与不戴乳罩小红的故事]

不穿内裤小刚与不戴乳罩小红是好朋友,他们相识在一个有晚霞的黄昏,他们彼此的目光热烈的碰触在一起,不穿内裤小刚的脸上被涂上一层绚烂的红色,也就是说他羞赧了一下。
很多年后当不穿内裤小刚即将首度穿上内裤时,他害怕了,他怕与此同时不戴乳罩小红没有在同一时刻戴上乳罩,这样他将无法实现夙愿:不求同时不穿内衣,但求同时穿上内衣。可他的担心在事后看是多余的,因为与此同时不戴乳罩小红也已经在阳光下举有生以来买的第一条乳罩乐呵呵的打量着。
还是他们刚邂逅的时候,不穿内裤小刚就明确指出:穿不穿内裤是无所谓的,现在的个体可以充分享受自由,不戴乳罩小红想反驳他但找不着论据于是准备回去搜集论据后再打电话把不穿内裤小刚约出来进行反驳。

还是他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不穿内裤小刚明确指出:不穿衣服是可以的,羞耻心在更高级的人类社会将荡然无存,回到类似原始社会状态,当然是螺旋式的上升,因为事物总是从一个极端到一个极端,不戴乳罩小红认真听着并不时留意不穿内裤小刚说话时的铿锵表情,她将此留在记忆中,好深深的怀念这个异类。

还是他们第三次见面的时候,不穿内裤小刚借用罗素的话明确指出:人们的行为所以有害,或是由于无知,或是由于不良的欲望。他示意不戴乳罩小红他完全可以在这个明丽的上午在熙来攘往的闹市中将她SHIT掉,那样他多么开心,因为每个男人都渴望猛烈的性爱来冲垮包在他们外围的道德的枷锁,因为道德也是人为制订的,完全没必要为已经脱离了时代内容的滞后的道德规范而陷身。道德是到了该被解构被重新规范规划的时代了,就像新陈代谢,旧的就是要衰老去,新的才能应运而生。

还是他们第四次见面的时候,不穿内裤小刚摸着不戴乳罩小红的乳房说我得把这个咬下来就咬了,结果他失去了性能力。这个故事是有象征意义的,好的小说就是:荒诞中带点淫邪,不可能中带着淡淡叛逆,理性混在蒙昧中,所以我们必须先进入蒙昧,才能与理性亲密接触。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16:56 | 显示全部楼层
[wu]
忽然我感觉到,写博就是想到什么写什么。我的手热了,所以,下意识的要表达自己了。天阴着,外面有嘈杂,屋里有许巍的歌声。
我随时会哼出一些旋律。现在,外面的天空上浮着雨云,雨会一直下到明天,我总在这样的气候中找到感觉,我想到丽尼的《鹰之歌》里描述的南方的天空,那红色如今点燃了我对南方的怀想,轻舞飞扬,我有这个词汇表达我现在的感受,《鹰之歌》是篇有些不一样的小说:通篇都是抒情,只在抒情中穿插几小段关于女友从与我相识相恋到被害的蒙太奇。还有《生活在别处》。我是在近期得知很多人因为这个名字而挚爱此小说,昆德拉在写小说时喜欢为每个章节、每个人物定几个主题词,也就是用这章文字、这个人物表达一个或几个主题,阅读经验一层层的越积越厚,你会发现自己的风格,你会发现:汪曾祺、废名、沈从文三位写乡土田园名家同中之异。
我记得讲〈受戒〉时王老师特意提到了结尾时载着小英子、明海的船划进了芦苇丛。王老师抬起头来让一丝狡黠从镜片后传到我们面部,王老师的意思是明海在这个时候一定会用生殖器拜访小英子,我认为她太自信了,我找了三个假设来驳倒她,我希望真理这次找对情郎(就是我)。1、明海要么早泄,要么阳痿。这是很有可能的,凭汪老文中的交代,明海此前无接触异性敏感部位的作案条件(从小当和尚,且寺里并无女尼与花和尚苟合时被其撞见,明海的单纯由此铁打般牢固),所以进芦苇丛后小英子即使主动投怀怎耐明海是第一次干这事儿,据世界淫学组织统计:第一次干这事儿的傻小子99.9%事不成,草草了事,事后唏嘘了好几百年。2、小英子当天身体不方便。这也是很有可能的,因为事情总是这样,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就来了,所以小英子身上不该来的时候来了,只见明海大吼一声“苦啊”嘴喷鲜血仰天长啸,一时风声鹤戾(据说此动作完全模仿当年乌江边项羽老儿,悲愤指数:9颗星),小英子也是泪流满面,觉得对不起她明海哥,于是下定决心,下次掐准日子再把明海邀入芦苇荡内将其FUCK,此乃后话,暂且不表。3、两人正欲颠鸾倒凤,把那男女事来做,忽倾盆大雨,一道电光后,船上又多出一人,明海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他爹老明海,明海寻思他怎么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里,正百思不得其解,老明海一个巴掌匡儿面部太息曰我就知道是你这畜生在此捣乱,不然我不可能揭四张“A”还输给了王二麻隔壁老张家的儿子的小媳妇的班主任,来来来,让我学希腊神话的神仙将你吞进肚里吧,说罢张开大嘴要吞,小英子不干了,大喝一声“休动我男人”一脚蹬其老二把老明海吓一跳,说干什么你,我吃我儿子管你鸟事?小英子柳眉一竖说一柱香时间已过,你还没走,看剑![语罢一招辟邪剑法已出,说时迟那时快,老明海一招老鳖吃星星探下头去,顺手一掌亢龙有悔直击小英子会阴]都别打了,贼你妈!(明海一急,陕西话出来了,附:带点陕北口音)明海立舷怒目,衣袂飘飘,英气慨然,足蹬一双战龙宝靴,手执袁头大锤(以袁世凯的头的形状做的大锤,简称袁头大锤),嗷一嗓子就把船舱砸了大洞,说我让你们在公共场合打架,知道代价了吧?小英子说幸好我会游泳,拍拍自己胸口,像只河豚游向远方,老明海一拍脑门说呀,我忘了,我也是会游泳的呀!像只老鳖游向远方。这时明海一拍脑门说:对不起了,各位观众,我忘了全村就我不会游泳,拜拜,老子几十万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渐渐随船沉入水中。(背景音乐:再见,再见,相会在掌声中……(毛阿敏演唱))


[杀死自己(死于他杀)]

我叫小马。小马是一个180高的汉人,他的脸前段时间挂了花他也不觉得难过,他当天晚上跟老许在串串香喝高了后,然后的事他就不记得了,然后第二天一醒,小马大呼我靠不是吧,原来他的右边脸已经一堆血印子像某小区的垃圾堆那么不堪,小马担心自己变成甲虫就喝了很多娃哈哈,然后打电话告诉电业局,明天他不准备去参加大黄狗的追悼会,挂了电话,厨房的水开了,小马把火关了,想看看自己是否变成了甲虫,就费力的把毛衣掀起来,还好,他的小腹处依然光滑,他想起三年前他在西安某澡堂正洗着澡,他也是用同样的目光审视着自己的大白肚子,那个肚脐眼像个小孩的鬼脸,嘲笑着他的少不更事。
我叫小马,三年前我在西安某澡堂洗澡的时候,忽然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变成了甲虫,于是开始审视起自己的大白肚子,结果那个肚脐眼像个小孩的鬼脸,嘲笑着我的少不更事,我忽然有些愤怒,就站起来,裸着身体到喷头处用三两海飞丝把我脑壳上一种叫头发的有机物好一通洗,海飞丝源源不断的倒在掌心,然后我把它们放到头发上,头发发出“好舒服好舒服”的欢呼,我当然嫉妒,所以我把热水又调大些,于是我感觉到了那些发丝在开水的滋烫下如何缩成一团,我还能感觉到我的头皮已经鼓出几个被开水烫出的血包,那脓里裹着血,血里裹着脓呀,很是快乐。我满意了,轻松的享受着头发们的无声无息,任何一个比我快乐的物体都让我嫉妒,包括我的头发,我只对我的心负责。
小马酣畅淋漓的整治了自己的头发后,他穿上衣服,他要去杀一个人,可是杀谁呢,他不知道,他的意思是得谁杀谁,可是一想会不会有些太局促呢?他是否可以先问问他要杀的那个人是否同意他把自己杀死?所以当小马拦住了那个拾荒老人并客气的拍拍老人的肩膀问,我把你杀了吧你看怎么样,他的心里涌起了一丝担忧。老人用紧剩三颗牙的嘴说出来的家乡话,竟让小马感受到了一丝亲切。

好吧。
这么说你同意了?小马把为了实施他的计划而买的藏刀拿在手上轻松的玩着。
不过不知道你的刀够不够快,我听说如果刀够快,从前胸切下去,我能看见我的心脏后再断气。以前有个姑娘在我的心里留了一样东西,我想看看她留的什么。
每一个罐头上都有一个日期,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小马笑着看看拾荒老人,继续说,今天是我和她分手的一个月整,过了今天我就25岁了,她喜欢吃凤梨罐头,所以我就陪她吃,现在她不在身边了,我想吃了这最后一罐就把她忘记。小马说完,继续玩手中的藏刀,他和善的看着老人,再次问老人,是否需要把刀磨的再锋利些。

好吧。
这么说你同意了?小马蹲下来一边磨藏刀,一边和善的看着老人。
你知道喝酒和喝水的分别吗?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寒。每年春天,家乡的桃花就开了,桃花开的很艳丽,我也要回去了。老人抬头看天,复低下,然后爽快的笑起来。小马边磨刀边听着这种笑,他从这笑声里第一看见了死亡的完整面容,可也是一闪而过,小马觉得很惬意。就问老人是否愿意喝一壶酒。

好吧。
这么说你同意了?小马站起来掏出怀里的一装酒的葫芦扔给老人,然后又蹲下磨刀。
我年轻的时候,在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时间段,也曾想过要杀一个人。小马显然对他的这句话很感兴趣,磨刀的手明显慢下来,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

“当天我在澡堂洗澡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已经变成甲虫,所以我低下头审视我的肚子发现那大白肚子完好如初,但是我发现我的肚脐眼像个小孩的鬼脸嘲笑我的少不更事,我的恼怒换来的后果是我直接从池子里站起来去喷头处,当我洗完后,我忽然就想到,或许我可以杀一个人,所以我买了一把在藏刀,然后拦住了一个拾荒老人。”拾荒老人说完后,笑眯眯的注视着抬起头来看着他的小马,而紧接着小马问老人的那句‘你当时叫什么’老人在临死的时候还是回答了他。小马问他然后呢。

“然后我就问他我把你杀了吧你看怎么样,他说好吧,我说这么说你同意了?我们又说了几句王家卫电影的对白,然后我开始磨刀子,然后我拿起磨好的刀子,走向他”老人边说边看着拿起磨好的刀子走向他的小马,小马问老人然后呢。

“然后我把刀子向他心脏捅过去,就在刀子扎进他心脏的一瞬间,他回答了我磨刀的时候提出的一个问题,我问他‘你当时叫什么’,他说-------”

小马拔出手里的刀子。还有被捅者最后的那句话------“我叫小马。”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16:56 | 显示全部楼层
[梦娜的双眼皮掉了]

梦娜的双眼皮掉了,本来双着的,对吧,等她把眼光从《阿飞正传》转向窗外鸣叫的一只鹊,就变成了单的。鉴于此事着实重大,梦娜毫不犹豫的边听电影里那段东南亚音乐开场白,边告诉黄丽她双眼皮刚掉的残酷事实。黄丽正捏着老公狗的睾丸玩,她把老公狗全部的泪水都勾出来于是她的脸上充满了坚实的笑意。她正惬意的充满动感的捏着,只差一步捏碎的时候,梦娜的电话响了。黄丽说知道了。把电话挂了。十分钟后披上了那件假羊毛大袄,顺其自然的扭着滚圆的屁股,学张曼玉掂着装面条的饭缸去勾引梁朝伟的姿势掂了一篮烂了的苹果,她本以为会有一个好的,于是很不高兴,可当她确认这全是假象实际上一蓝苹果全烂的跟被黑熊掰过的玉米似的,黄丽的笑是在这时候流淌出来,顺着她抹了三斤增白蜜的肉包子脸流向希望的田野上。
梦娜双手合十,她又一次以为自己不是贞德就是孟姜女了。前一个在海外影响较大,后一个在华人圈子里妇孺皆知,经再三恒量,她决定还是像孟姜女比较对得起她死去的三十多个二大爷和四十多个三老舅因为他们都传统的跟梆子似的永远念叨着想跟七仙女有一腿跟董永拿左轮决斗。
黄丽进来,搂着梦娜的嘴唇一个劲儿亲了不下三十口,梦娜直大喘,喘气的声音像一只青蛙被一双拖鞋拍烂了鼓起来的腮帮子叫一难听。黄丽穿着布拉吉,一双千层底儿,头顶上挽了个朝天髻,他妈以为自己是大明宫词里的周迅了,他妈以为橘子红了,他妈D,黄丽亲完说,他妈D。梦娜高兴的用刚哭过的眼睛鼓励黄丽继续骂下去,与此同时开了一瓶06年产的老村长(按当天人民币汇率,市值3.7元),从床底下划拉出缺了杯座的俩高脚杯,黄丽一看眼都绿了说快、满上,满上,可惜没有大块牛肉和大海碗给咱创造“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意境了,说的梦娜又想哭,黄丽扔给她一个狗睾丸,示意她泡在杯子里并说这样治泪水过分分泌,并用这件行为拉开了她与梦娜喝完了06年的老村长又喝05年产的4块5汝阳杜康的艰难过程,我们的叙述正在进行,所以我们能看到二位都已喝高,并且这时候黄丽已经卸下了自己用泥巴捏的两排假牙,生怕风一不溜神把假牙吹感冒,于是一个劲儿用戴了5个结婚钻戒的右手抚摸。
梦娜,你高兴吗,梦娜。梦娜说我高兴,水面上有我的波痕,我将我的爱人放在远去的潮水上,然后,我就拥有了没有尽头的思念。黄丽的眼睛湿润了,她长长的睫毛开始有规则的眨动,于是一些晶莹的泪珠有的粘在睫毛上、有的掉在盛酒的杯子里,那馥郁的晚风吹拂两位美丽的女孩,尽管我们都知道她们刚被他们的爱人抛弃,尽管我们都知道女人都是被动的,尽管,这样的夜色无法掩盖她们的踟躇,可她们喝酒了!她们用了名贵的06年产老村长来度过这个漫漫长夜!两个女人的手始终拉着,她们觉得如果男人不来关心她们,她们只有彼此互相关心。梦娜,你高兴吗,黄丽哭着说。梦娜你高兴吗,黄丽笑着说。
梦娜,唱一支歌吧,我们是女人。梦娜此刻,扭转脖子,她的头于是对着窗子了,那皎洁的月光洒在她对往日好日子的回忆上,将这回忆镀成了银色。有时候我那么寂寞,可我不舍得唱歌,因为歌声停止了,会更加寂寞,不如让寂寞只保持一个基调。黄丽说这句的时候梦娜已经脱去米黄色的衬衫,黄丽的布拉吉在1分钟后也将被它的主人脱去。曾经我做了个梦,满天都是乳罩。梦娜呆呆的望着前方,目光滞重的说出这句,男人抓了乳罩就走,然后把我扔到一边,我问男人乳罩重要我重要,男人说乳罩做为一个个体一点不重要,把乳罩从女人身上扒下来这个动作才是全部。
黄丽的目光此刻对准了那颗泡在梦娜酒杯里的狗睾丸,她的眼神渐渐迷离,当她意识到长达2个月没有人抚摸她舔舐她,她注视狗睾丸的眼光更加迷离,一首爵士更是加深了她今晚找个情儿的决心。
这就走吗?黄丽点点头。梦娜又说要不再喝一杯吧,我里屋还有一瓶04年产的洋河大曲,黄丽摆摆手,没有多说什么,梦娜叹口气,说好吧,寂寞了就来吧,抱着双肩。
黄丽的目光,此刻对准了酒吧里的一个男人。男人也把暧昧的笑从那边甩过来,将黄丽最后一丝忐忑砸倒,黄丽忙不迭的露出一个如花似玉的微笑给他,可马上觉得冷风毫不留情的直往她嘴里灌,她一摸腮帮子,妈的假牙还在梦娜家桌子上放着呢,于是跑到梦娜家楼底下叫梦娜你给我牙扔下来,我牙还在你们家桌子上放着呢,半天没动静,黄丽蹬蹬蹬上了楼,见梦娜家屋门虚掩着,一推门就见梦娜吊死在她家掉扇上,梦娜马上气不打一处来,大声的抬起头喊:“妈那个逼老屈,写了不到两千个字就把梦娜安排到阎王那儿去了,什么东西!”拿起桌上的假牙匆匆走出梦娜的房间。


《爱上张小毛》
有一只蜻蜓飞过仰头的张小毛,张小毛不吭声,只是望着这场景,然后认真记在心里。
多年后,当他得知李晶晶怀孕的当天,张小毛的表情迅速凝重,他感觉在他胸口仿佛一块沸腾的沥青贴了上来,他焦灼与无序。

[李晶晶的红脸蛋]
张小毛是因为李晶晶的红脸蛋而想跟她相好的。那是被风吹过的夏天张小毛举五毛钱冰糕照例去村小学上课,路上就被他看见李晶晶站在阳光下揉辫子,把辫子茬就那么放在了自己的红脸蛋上,张小毛看呆了他不顾自己流了半斤口水的事实继续持呆若木鸡状观望,李晶晶一蹦一跳的路过他时,本想扭脸看看张小毛,可她想还是不扭了吧都一样就没扭,所以她与张小毛的第一个四目相对也就推迟了半年。
张小毛做梦也没想到他会因为碰了李晶晶的乳房才引起她的高度关注。那是一个桃花杏花都开了的晌午,村东头的河懒滋滋的流,村西头的高粱浑身酥软的低着头,张小毛就在这样的无限惬意中哼着唯一会的一支曲子去给他爸送锄头,他是在走到半路看到拎一蓝岌岌草拌炒面给她爸送午餐的李晶晶,他扭过头来走到李晶晶面前摸了李晶晶那刚发育的乳房并把手敬业的在上面停了十秒钟,然后说我摸了,你是我的了,然后扭头走了。
李晶晶是在当天晚上失她出生以来的第一个眠的,她一只手抓着被角看着没被窗帘遮住的一角射进来的月光,她接下来咬了咬嘴唇,忽然笑了,然后又皱起眉头,她另一只手想学某个人那样放肆的放在自己的乳房上,可她犹豫过后终究没有放,她有点紧张并且脸红了,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

[张小毛的那话儿]
张小毛让李晶晶平躺,李晶晶始终闭着眼,李晶晶的红脸蛋咯疼了张小毛的定力,张小毛推推李晶晶,让她睁开眼,说看见没,就是这个,我能给你的就是这个了,好吗,李晶晶看着张小毛的话儿,有点好笑她也不敢笑但心里笑了她想咋这么个鬼东西啊,张小毛说你等等,我问问我的话儿现在想不想进,就问喂话儿你想进李晶晶那里不,然后李晶晶、张小毛同时看见张小毛的话儿不住的“点头”,张小毛是在这个时候冲着李晶晶有些调皮的笑了一下并说它同意了你看它点头了我再让它点几下你看,于是张小毛一吸气,张小毛的话儿再次天真的点起头来。

[李晶晶怀孕了]
张小毛抽着刚点燃的丝瓜藤有始以来第一次发起了愁。李晶晶也不哭,咬着嘴唇,大大的眼睛看张小毛,张小毛不敢看李晶晶目光。
张小毛说我们逃吧,李晶晶点点头,张小毛说那好吧,我去收拾一下,你站这等我,哪也别跑。可等张小毛掂着回家收拾好的包袱重新回到接头点时,并没有如他想的那样见到一脸盼望的李晶晶,他有些急了就喊晶晶,晶晶你甭吓我晶晶,你9岁打针打哑前我就应该摸你那儿的,我摸了你你就是我的,我就带你走了,你就不会哑了,晶晶我心疼你好吗,晶晶我们走。
(后经证实李晶晶是假怀孕,事情是这样的:11岁的李晶晶无意中听到那屋她妈跟她爸说我这月又没见红怕是有了,并联系到自己不但这月没见红,月月都没红过,所以第二天将这个忧戚的消息写在硬纸板上递给了站在班级门口揪胡子的张小毛,于是有了上面一幕)

[李晶晶去哪儿了]
直到现在我还充满歉意对于张小毛,因为那天我照例跟我爸耶和华到各个地儿巡视(反正一个地球都归我管,随便转)时,发现了站在芦苇丛中哭泣的一个小女孩,我告诉了她她没有怀孕并且就是想怀也怀不上,小女孩最后信了,小女孩用她的心跟我说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跟一个叫张小毛的小男孩说一句“我爱你”,她看看我,我说可是要有代价的,她用她的心问什么代价,我伏在她耳边说------ 她想了想,眨动了一下美丽的眼,然后-------

[我爱你]
三十年后张小毛在路边的草丛里发现一只绵羊,那绵羊在张小毛经过它时奋力的用尽所有的力气把两只前蹄离地,张小毛仿佛还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句“我-爱-你-”,张小毛笑着摇头说怎么可能,走了,绵羊一直注视着远去的张小毛,哭了。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16:57 | 显示全部楼层
[温吞屯的城堡]
酒是甜的。温吞屯说这句的时候,脸上带着真挚的笑意,他的整个身心或许已经沉浸在这个喜庆的时刻里------他发现,酒是甜的。
为什么我的眼睛闭不上,我睡觉的时候也是睁着眼睡?温吞屯的疑问句像一把达摩克利斯剑悬在头顶,随时有劈下来的危险,温吞屯在一天上午走出家门的时候,明显加强了这种危机意识:买了顶进口的安全帽,这样做的好处是,即使那剑真的劈下来,也不至将他迅速切成两半,而可能会先将他震成痴呆,然后再见血,温吞屯又一次胜利的解决了一次危机,至少他在心理上,已经胜利,他无须再胆怯,原因很简单:他戴安全帽了。

喂,你过来。一个拾破烂大婶拦住温吞屯时,温吞屯无可奈何的停下车子,把车支架支上,恭恭敬敬的站在拾破烂大婶这个手握大权人身前。你干嘛要戴这个。拾破烂大婶指指安全帽。有危险,你知道,危险来的时候是不打招呼的,就像一个人要暗算你的时候不会预先通知你,而他们得意的猥琐的笑声,也是在最后才被你发现,而这时你已身陷囹圄四面楚歌,这是他们要的结果,所以你不得不防范。那也别每天戴着呀,多影响市容,市长那天是怎么跟我们说来着?‘像这样的人,抓一个罚一个,严惩不怠’拾破烂大婶在复述这段讲话时的神情带着光荣和回味。可是,大婶,哦不,大人,我究竟该怎么做?一柄意识内的剑无形中的剑随时要劈下来将我至于死地,我无可奈何小心翼翼,如果没有这个东西,究竟还有什么人能帮助我呢?警察的任务是完成任务,无论是否他有罪,他只要进来了,就会是有罪的,就像一个人,本来多么纯洁,可是要是所有的人都说她淫贱,那她就是淫贱的,所有企图在我身边捞到好处的人,哪个不是想挤掉我现在的职位取而代之?他们帮助我是因为他们怕我觉察后逃掉,那他们就无猎物可猎取,他们的生活将毫无意义,因为职位是有限的,你下去了,就会有一个人上来,虽然只有一个,但也比一个上不来强,他们的眼睛都是红色的,这样便于他们在任何时候都能准确的发现猎物,然后迅猛的扑上去,用他们的利牙撕开猎物的喉咙,像一只非洲豹咬断一只斑马的脖子,这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因为狩猎的人永远比猎物多,甚至多的多,职位是有限的,可是需要职位的人却比那多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可是难道你真的能躲过吗,如果那剑真的劈下来的话。
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让那危险(危险都是有知觉的)知道,你已经知道它们会对你采取行动,这样它们就不会轻易的攻击你,因为它们将重新制订更周密的计划来确保万无一失,而你将改变你的防御体系,不知你发现没,我已将安全帽的质地由海绵换成了塑料泡沫,这样一种质的变化,敌人是不会放任不管而仓促的采取行动,这样,他们将无法取得他们想要的,如果你真的以为他们会这样的话,那你就低估了敌人的实力。
可是你说的敌人,我怎么一刻也感觉不到。
这也不重要。关键是你要确认一定有。这些敌人一定有。即使没有,如果你在意识里认定有的话,那它就是存在的,你对世界的一切感知全凭借意识,或者说依赖意识,意识决定了有或无,就像你的面前没有一块木头,可你闭上眼睛,想你的眼前有一块木头,有三十公分长,二十公分宽,是实木,所以即使并没有这段木头,可是有什么关系呢?你一生中这30秒种的时光不是已经献给这种冥想了吗?那是不是已经发生了呢?发生过的应该不算是假的吧?况且即使真的有那么段三十公分长、二十公分宽的实木在你面前,你的感受不也是这些吗?这30秒的时间段都一样,在意识内的发生都一样,不过是一个看见了然后在意识内反映出来,一个没看见,在意识内反映出来罢了,但最重要的是,它们在意识内的效果是一样的(三十公分长、二十公分宽,实木),那么看不看见有有什么关系呢?因为结果都会一样的。所以那些危险、那些敌人看不看见又有什么关系呢?问题是它们总要发生在你的意识内,制造你最不愿感受的后果,这才是你应该关注的,就是那可能发生的后果。

那好,我放你走。可是,你要到哪去,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这我说不清楚,譬如死亡后灵魂是否脱离了我而去了别处,如果是,那我算不算死呢?肉体和灵魂组成了我,所以肉体死了灵魂还在,那我算不算死?其二,你问我要到那里去,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因为从我生下来后,父母就决定了我的去处(入托、入学、考大学、分配工作),而到了工作时,单位决定了我的去处(朝九晚五,三点一线),到了老年,退休了,儿女又决定了我的去处(有病他们送你住院,住院他们伺候你,你没有决定权),是的,你没有决定权!

最后,你问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是这样,我用一句话来说吧,也作为这篇文字的结尾---------

存在是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实在。



[我是你的小青菜]
白菜边温柔的看着天空的晚霞边构思给青菜的信,开头她已经想好,就是那句“青菜我又很想你了”。

每一个和煦的清晨,也就是一滴露珠打湿白菜的脸与腰,我们从白菜温柔的眼神里知道她正思念着远方的青菜,青菜不知道这些,青菜当时正被老农连根拔起,放在明天就要进城叫卖的菜篮里。当天晚上,爱的天使再次莅临在他门前,要为他传送写给青菜的粘满情话的信时,青菜的沉默使屋里飘荡着淡淡的伤感,“我明天就要被卖到一户人家,然后他们打开火,把我拿出来,清洗我的全身,然后就会支起一口锅,你知道我的一生就此结束……在我的生命即将结束之时,我仍深深的思念着她,我希望她过的幸福,所以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个事……”

白菜抬头温柔的看一下天空的晚霞,然后读起爱的天使捎给她的青菜给她的最后一封信:

“亲爱的小白菜,我是你的小青菜,又一个清晨来到了,你还好吗?此刻我多想真正的看到你,告诉你,我爱你,我的小白菜爱我吗,我就不知道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们批准我去遥远的你那里看你了!所以此刻我正走在去看你的路上!多么幸福,到那时,到那时,天呀,我不敢想……我正走在去看你的路上,亲爱的小白菜,也许很久,也许用不了多久,我们将相逢,我们将相逢,天呀,我说不下去了……亲爱的小白菜,你能答应我吗,也许有好久,甚至好久好久,你都不会再收到我的信,但是,只要你思念我,我就能够深深的感觉到这种思念,然后你拿出这封信,读一遍,再读一遍,你就知道我有多爱你,你就知道没有你,我的生命毫无血色,我现在仿佛已经看到你那时拿起这封信,脸上带着一抹羞红的读起来,‘亲爱的小白菜,我是你的小青菜,又一个清晨来到了’……”

白菜又很想青菜了,她抬头看一下天空的晚霞,然后拿出一封信来……她的脸上就满是温馨了……

他们把一堆青菜洗的干干净净,然后放进盘子里,在即将把这堆青菜倒入油锅的一瞬间,人们惊奇的听见从这堆青菜中传出很弱小的一句话,尽管很弱小,但是很坚定:

“亲爱的小白菜,我是你的小青菜……”


《搂搂要的幸福》

[婊子老玉]
老玉是个婊子,照理她生下的女儿成为婊子的几率极大,可她的女儿小玉纯情的像内敛的山查树,小玉那天出门了,走过四座山六条河,只为来告诉我,我们的事就此告吹,老玉说我也是个婊子,男婊子,她不会让女儿嫁给这样的人。
[杨背心的故事]

喏,你就拿着这片叶子,在她睡着后吹了又吹,唤醒她后吻了她脸颊就走了吗。
是的,我是这样,我叫杨背心,七月的一天,河水汩汩的流过乡村河道,那水清冽冽的,女子们站在岸边朝下照啊照,这是再美不过的事情,李香蕉也曾这样照过,她的眼睛像熟透了的宝石,她的眉毛像弧度最幽雅的柳叶,她睡在那块凉爽的石头上我弯下腰去,用这片叶子啊吹啊吹,她醒之后脸蛋还红红的,怔怔的看我呢,我亲了她我要说这是再美不过的幸福,如同现在,我在阴间跟你聊起来,也是笑呵呵的呀,但我没机会告诉她,李香蕉,就在当天晚上我亲完她回去的路上,一颗陨石砸中我的天灵盖,我就来到这里了,阎王老兄。

[海子的剑]
海子拿着他的剑站在不远处。他的诗句挂满秋天的树桩,风吹发出扑楞楞的声音。有一天,海子把铁轨吃进肚里,四处张望,他把心掏出来,拽着最粗的静脉血管,仔细打量,他不敢笑,黑夜涌进所有的房间,海子没有胆怯。
海子拿着他的剑站在不远处。人们穿过他的帐房,把他踩成一块块田亩,在那上面种上叫做精神的粮食,用他的骨骼来做笛子吹开心扉,面朝大海,海子的春天来了。
海子拿着他的剑站在不远处。
站在不远处。。

[耗子小高]
耗子小高我们都见过:两撇长胡子嘴巴尖尖牙利用手捧着橡树果吃。他本来不是这样,有着宽阔的额头饱满的印堂矍铄的眼神,有一天,他欺骗了一位大叔,使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化为乌有,于是耗子小高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而且我们每个人都会捻起他的尾巴把他倒提起来,指给人类说瞧,这就是那个耗子小高……

[阿辉]

众人还没有来。阿辉在等待。
起初一些细小的声音使泥土里的他很不自在,他蠕动自己的身子,尽量往氧气多的地方昂起了头,不一会阳光从泥土松软处的缝隙里照在他退化的眼睛上,他的眼睛就一条线,而且眼球早就像嵌进去的玻璃球,被真皮蒙住或者说化为一体。声音还没有退去吗?他自言自语,有些伤心了,蠕动的速度明显慢下来,他呵口气,也不觉得轻松。“是什么一直压在我的胸口,使我没有一刻是轻松的呢”,这个扪心自问显然对他的现实处境毫无益处,阿辉回忆起在地面生活的日子:喝昂贵的威士忌,伏尔加,像盖咨比那样奢华与豪宴,有一天,他还同时跟三个女童舌吻,使她们立刻变成了美杜莎,使她们的心硬起来,成为名副其实的蛇蝎女子,他不救济穷人,把享乐当成自己的唯一工作,他花完了所有的钱,那些从前恭维他的、捧着他的人潮水般褪去,甚至还不解恨,于是就在一个夜里,悄悄的把阿辉埋入泥土,使他成为了现在的模样。
阿辉伤心的蠕动着,不敢在回忆哪怕一点从前的事了。

[土豆的爱情]
茄子你是真的爱我吗。土豆把头埋在他怀里羞怯的说,她的睫毛一眨一眨,像两把孔雀羽扇扇来扇去,她问完就因窒息死去,她的嘴唇流出充满笑意的血,她永不瞑目的眼睛对着天空,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一个土豆干嘛要爱上一个茄子呢?……

清晨,所有的鸟儿都还没醒,搂搂在这样的时刻加快了脚步去迎接新生活,由于他光着脚并且摸错了方向,至今尚未返回,而我们也就无从知道,他是否找到了幸福,或者是否真的有幸福。
发表于 2012-7-18 11:1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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