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一盏茶的光阴

西毒@

一盏茶，究竟能有多久的光阴？
匆忙的，或只是几个分秒而已。
悠闲的，一个初夏懒意十足的午后。
一切因人、因情、因景、因境而异。
仿佛有些玄妙，无法言说，对此怕只能沉默。
而能言说的，则必定无伤大雅。
即便是这段光阴里最细微的琐碎。

Ⅰ
这一年的早些时候，放过L一次鸽子，在某个周末的清晨。我睡的稀里糊涂，而他早早侯在山前的茶室里。那时的他，大抵一肚子的懊恼吧，竟又上了我的当，毕竟我总没个准数。

听说那天他遇见了不少认识的人，见他一个人独自喝茶，很是惊讶，并都搭了一句相同的讪：一个人喝茶啊？他颇有些尴尬，然后统一了口径，说是等人。直到最后，为了避免再去回答相同的问题，竟拉了一个算命的阿姨，坐在那里闲聊了一个小时。

听到这个故事情节的时候，我笑的差点满地打滚。我所认识的这一拨人里，能干出这等勾当来的，也非他莫属了。只是我终究也没有问，到底是谁给谁算命？因为我的感觉里，更乐意相信L拉了一个算命的，正儿巴经的和对方大谈命运的话题——毕竟，这是他的强项。

Ⅱ
这一次的茶局，我应的很痛快，并欣然前往，以至于最后等不及，不停的催促L来接我。有些时间，是无法计算清楚的，因为习惯于忽略——比如：多久不曾谋面了？相信谁也无法精确到“天”这个单位，假使能精确到“月”，都算是难能可贵了。

正因此，我转而又约了W和K，并同样使劲的催促他们前来。一盏茶，一段午后的光阴，旁若无人般天空海阔的闲聊，这情形已经离我们很久远，也很是怀念。

一听说是在寺内，W很是着急，怎么才能进来呢？言语里的意思，我自然再明了不过——怎么才能逃票呢？也不是她抠门，其实就是一点点孩童的心趣，但凡能逃票，便是一种乐趣，能让她快乐很久。

天下自然没有免费的下午茶。人类是由狒狒进化来的物种，没有翅膀。两人四个胳膊，也扑腾不过寺庙的高墙，只能乖乖掏钱买票。可气的是两人买的竟是门票，而不是茶票。20大洋就这么打了水漂，别说是茶，就连个杯子也换不到。精明了小半辈子的人，这一日算是阴沟里翻船了……

Ⅲ
一围高墙，就此隔开了红尘俗世。
安守一方天穹，化为佛门净地。
青山蜿蜒数十里，云霞浮空。
晚风中，佛经传唱，晨光下，香烟袅袅。
尘缘散尽，只留昏灯古佛，四大皆空……

这般深远悠长的意境，早已不复存在。21世纪，所有沾荤带素的俗情俗事，这寺院高墙里的沙弥们各各都免不了。更甚至，W一口咬定这寺里的某处，有一面颇是有名的砖墙，专是沙弥们晚间爬进爬出的场所。K说起“花和尚”这个名词，我觉得贴切，他们活的确实很“奔放”。

Ⅳ
H酒醉的事情，我总也想不出具体的情景来。早先C说起这事的时候，我便颇为惊讶。由于C也不曾目睹，无非是道听途说，所以描绘不了具体的情状。然而我终究上了心事，出于好奇吧，说到底，当年对H可算是魂萦梦牵了一场的。当然，H为何而冲动，一时豪饮酒醉，我则是一点好奇心也提不起来。

其实真正惊讶的，倒不是H酒醉的事情，而是H酒醉之后爆出来的猛料。茶局上我并未提及，只是心思里，我忽然想会会那个传说里的男子，一睹其庐山面目。是否真有我感觉里的那种才情横溢，风流倜傥。

男人遇上女人，多半没有什么新鲜或者带点神奇色彩的故事，总之大抵是关于缘分，关于心有灵犀，关于柏拉图以及其他种种。做过多的揣测，全然没有必要。世界里只有男人和女人两种性别，不是GAY，那么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一个女人中意一个男人，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并不惊讶于任何一种故事的版本，毕竟这个世界里大多的故事情节都曾在这里那里上演过。我只惊讶于Y，要知道，Y这个女子，也是传说级别的人物。

Ⅴ
江西籍的那个男子，估摸不出具体的岁数，在这个城市里从事替人按摩的工作。另外，他的妻子，从事擦皮鞋的工作，同样在这个安静的小城里。而他们的三个子女，仍旧留在江西的山区。他们赚钱，寄回老家，供子女生活及读书。

能揣摩的，大抵是他的愿望——自己的子女，学成之后可以不必再从事这类辛苦的工作。要说明的是，我全然不觉得他低人一等，这一切并不在于我们可以安然的闲坐饮茶，而他却在相反的境地里辛苦的劳作。

相反，在这样反差巨大的境地里，更能体会到的，是他内心的伟大。为人父母，膝下子女，或者还有老一辈需要赡养。生命里承担的这些重量，让他矮墩墩的身形突然变的有几分伟岸。

在他给W按摩颈椎的时候，K趁机在边上打趣，而他也是随着K的话题谈笑自若。在这样的时刻，我的内心有些恍悟，忙碌而辛苦的劳作，为了生命里承担的那些重量，也许正是生活中快乐的源泉所在，也是一切意义的所在。

Ⅵ
W说起了“彼岸花”，一个ID。一瞬间，被击中了似的，内心澎湃起情感来。多美的名字啊——彼岸有花，隔着潺潺水流，花开惊艳，却只能远远隔岸眺望。这ID，取的多有水准，多有意境。而这ID的背后，又将是一个怎样的人物？若非有才情，心思细腻而委婉，绝计无法取出这个名字来。我的感觉里，料定是个女子。我说肯定有人恋上这个ID了，当然可以把我包括在内。

随后，W做了些许补充。我没能及时打断她，以挽留我内心美好的感觉，终于到最后，我不得不站起身来，抖落皮肤上突然冒起来的一些东西。虽然身在佛门，但我想我一辈子都无法参悟这里面的玄机了。这一切都是为什么？逆转身份和性别，究竟有多大的乐趣？

或者用”老顽童”这个名词来加以理解吧，但假如这是“老顽童”的模型，那让K这个大辈子没个正形的人往哪儿搁呢？我定会狠狠的为他鸣不平。

Ⅶ
K说，W用一种近乎于神奇的姿势，将这个小城方圆百里之内的花花草草都拍了遍，截止目前已过两百种。每一种都已经找到了具体的学名、科目、生长习性等等植物学专业注解——K补充完这个细节的时候，我顿起敬意。如此浩大的一个工程，W能耐下性子来，实在令人敬佩。

W说，这一切不过只是因为对摄影的一点点兴趣，说的很是轻描淡写。自然，我早知她对摄影的兴趣。也深知如今拿着相机四处闲走，对她来说，更大的意义是在于能安抚她内心的躁动。然而，细节处见真章。再细小的事，若是做到极至，就是专业人氏，而其所取得的成就，足以震惊每一个人。

K说，在W达到三百种花草之后，拟定彩印出书一册。数目不多，人手一册，仅供内部流通，当是纪念。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一件事，在此，预祝W成功。

Ⅷ
初夏的空气并不那么燥热，凉风间隙从树影间穿过，柔软的掠过发肤，停在鼻息间悠悠打转。用一种懒洋洋的姿态坐着，来彻底的将身心放松。饮茶，闲谈，安安静静的消磨一个午后的光阴。

寺里的这个茶室，较之寺外，喧嚣少许多，自然也更讨我的欢喜。眼前的放生池，名字很有佛意——空心潭。池里红色的鲤鱼追逐着水面的落叶，而几只乌龟，也懒懒的浮在水面上，是透气还是晒太阳，想来没必要区分清楚。

为数不多的茶客，散在各处的凉荫下，围着方桌，或玩扑克，或也闲聊，也有孩童在四处奔跑，欢声笑语。其实饮茶并非饮茶，只是忙碌的现代人进入一种悠闲的情境，换取内心片刻的舒缓。家人，或者朋友，一盏茶的光阴，如此安宁，又有几人不贪恋？

2009-05-30
23：37

[ 本帖最后由 西毒@ 于 2009-11-8 13:11 编辑 ]

*嫣尘*

一盏茶的光阴，足以宽心；一篇随意的散文，足以养眼。喜欢这样文字，给人轻松随意却在读中感受着生活点滴的思绪。

乌鸦扬名

所谓形散而意不散，这文章是很淋漓尽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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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xinsihai

W说，这一切不过只是因为对摄影的一点点兴趣，说的很是轻描淡写。自然，我早知她对摄影的兴趣。也深知如今拿着相机四处闲走，对她来说，更大的意义是在于能安抚她内心的躁动。然而，细节处见真章。再细小的事，若是做到极至，就是专业人氏，而其所取得的成就，足以震惊每一个人。

每句话看到眼里，暖在心上，很熨帖！

woxinsihai

为数不多的茶客，散在各处的凉荫下，围着方桌，或玩扑克，或也闲聊，也有孩童在四处奔跑，欢声笑语。其实饮茶并非饮茶，只是忙碌的现代人进入一种悠闲的情境，换取内心片刻的舒缓。家人，或者朋友，一盏茶的光阴，如此安宁，又有几人不贪恋？

实在小资！鄙视！

zhenzhen

散文，好散文，跟着楼主信步走了一圈，闲聊家常，喝了几杯淡茶～

最近好文太多，竟然忽略了。文淡而有情致，我加精了。

*嫣尘*

如此好的文字，西毒，一定多发，多发，多发发……

西毒@

一 房痴

父亲对房子到底持有一种什么态度，很久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未能想明白。只是私下里一直觉得，父亲或者是个房痴。对于造房，或购房，及之后的装修等等细节，他总是能投入不同于寻常人的热情，并很有乐此不疲的感觉。

关于乐此不疲，那是因为父亲经手了六栋房子。卖了再买，买了又卖，期间大抵是有些薄利的吧，想来精明的父亲断然不会做那些折本的买卖。更何况这些年房价节节攀升，如若不小赚一笔，又何来那么大的资金和热情再购置一处房产呢？

当然，父亲的“痴”是一种态度和境界。他如若只是简单买进卖出，如抄楼盘一般，不过只是在一些数据面前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未免也跌了他老人家的身价。父亲对自己经手的房子充满了爱，直到今天我才明白，这种爱，其实就是对家庭，对我和对母亲的爱。

我出生时，我们家仍旧和爷爷及二伯父合着住在乡下的三间土房里。我家的第一套房子，是父亲退伍转业之后，当时的单位里给他分配的。巧合的是，那套房子和我的小学竟只有一墙之隔。我因此而得了很多便利，比如晨间可得小半个钟点的贪睡时间，再比如上学只需要翻墙而过，虽则耗了些体力，却也省了不少脚程。

之后，我读初中，父亲忽然又决意在离我初中学校不远的地方造一幢房子。不曾问过，他最初的意愿，是否是为了让我读书上学方便一些，只是如今想想，总觉得父亲当初肯定是有这份心的。那些年手头自然不会阔绰，为此，父亲和母亲共同商量下来决定卖掉第一套房子。就这样，我们开始了不断的“迁徙”过程。

第二幢房子是父亲亲手盖起来的，和当时的那些泥瓦匠一起，在还没有完成的房子上爬来翻去，接着砖头，装起顶梁，那些砖瓦里都浸着他的汗水……独门独户，两层楼面，还有一个院子，供养许多花花草草。或许是真正意义上属于自己的家，比之第一套房子，又显得尤其宽敞明亮，父亲也就格外注重。挑选家、厨、卫具，地板瓷砖，以及买回家后如何摆放，都由他一手规划。

后三年，父亲工作单位人事调动，被派去了别的乡镇任职。而我也在中考后考上了父亲所在乡镇的高中。自小父亲管教严格，却也分外宠爱，于是不让我留住学校宿舍，硬是将我安排在他单位的宿舍。一则管吃管住，二则便是多多言传身教。由此，我们父子两人也就基本上把母亲一个人单独扔在家里了。父亲因工作忙，隔三差五才回家一次，而我则是一月才回去一次。

有一次回家，偶然听母亲说起，父亲仿佛又开始有些“蠢蠢欲动”。想要卖了这边的房子，然后在工作所在的乡镇另盖一幢。一来他工作方便，二来我读书方便，三来母亲也就不必只身留守在这边，实在是合家团聚，其乐融融，三全齐美的打算。之后不久，果不出其然，父亲轰轰烈烈的开始了第三次置办房产的行动。

仍旧是二层楼面，独门独户，算下来，这第三幢房子也是最讨我们欢心的一幢。一切程序照旧，父亲用尽了心思，我们就等着欢天喜地的搬进去。时代不断的推进，父亲将房子装修的新派了许多，院子也更大，供养了更多的花花草草，还留出一个车库，尽管没有汽车。而我，则有了单独的卧室和书房，再不必将两者混为一谈。

一晃眼，我大学都读完了，回到乡镇工作。仿佛一切就此安定下来了，日后谈婚论嫁，就在这个乡镇上过完自己的人生。自然，我是这么以为的，可父亲不是。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乡下人，都把“进城”当做是自己人生的终极目标。然而不论如何，父亲已经私下里开始筹划起了他的第三次卖房及第四次购房。

母亲对父亲言听计从，从来不持反对意见。而我对此却很有微词，父亲给我的评说只有一句：目光短浅。于是终究也阻挡不了他迈向城市的脚步，我满是遗憾的送别了自己最爱的一幢房子。而在城里，自然没有那么多的钱去自己盖一幢独门独户的房子，于是只能买商品房，蜗居在一百多平米的空间内。

父亲千算计万算计，而人生竟又真的在他的算计之内，一步一步发展着。比如，父亲因为工作成绩出色，最终调入市区任一闲职，整日清闲度日，也自此脱里乡村束缚，彻底进城。当然，我便只能市区乡镇两头忙碌奔跑了。然而父亲对此并没有太多焦虑，一切还没有脱离他的计划胡乱发展，而他几乎料定我将来也会进城。

工作三年后我结婚，两代四人，共同居住在一个屋檐下。母亲退休在家主持一切家务，买和烧，洗及扫。一家人心性都算随和，小摩擦虽则有些，也都不多计较，且从未正面冲突过，只是私底下唠叨几句。父亲计划长远，不下两年，便提出他再买一房，与母亲单独搬出去住。说是将来有了小孩，过于拥挤，而三口之家为基本单位，他们两个老头子和老太婆也就不多掺合了。

就此，父亲开始了他的第五次购房行动。真有些迅雷不及掩耳，在几次看房之后，父亲便相中了一处房产并购至名下。继而又是装修又是打扫，老两口忙的不亦乐乎。还总是不断的说起关于日后的一些细节，诸如回来带带孩子，孩子高兴就一起带过去住等等。我感觉到他们开始对天伦的乐趣，有着很强烈的憧憬。

新房子装修完毕，但父母却一直留在这边家里，仍旧与我们同住。母亲操持着家中琐碎的一切，而父亲，则将水电、伙食、煤气、电视、网络等等费用一概包揽。我和妻白吃白喝白住，彻底演变成“三白分子”。

一直要到阿牧出生，并在三岁那年的时候，父母才算是正式搬去新房居住。阿牧三岁时上的托儿所，离父母居住的小区比较近，于是母亲又责无旁贷的每日接送。而我们，托了阿牧的福，每日在黄昏时赶去父母那边，白吃一顿丰盛的晚餐，并美其名曰：接阿牧回家。

父亲一手经营了五处房产，几进几出，对此他从不曾表现出一丝的烦恼与无奈。然而他经手的最后一处房产，却大有无可奈何的意思。这一切，怪就怪在他是个伟大而勤劳的父亲，而正因此，我成了一个渺小而懒惰的儿子。

2009-10-15
16：33
未完

[ 本帖最后由 西毒@ 于 2009-11-20 14:49 编辑 ]

zhenzhen

这么好的文章，另外开一篇吧？放在这里怕埋没了。

*嫣尘*

看完这篇《江南的尴尬》，想到写出这样文字的人是不是心细如发却又韧如蒲苇呢？居住在江南这座小城已经很久，今天在你细腻的文墨里一点一点去感受春是细雨的无奈，夏天梅雨的潮湿。在江南最美妙的季节就如你说的是秋季，可这今年的秋天太匆忙了，仿佛直接从初秋递进到冬季，虽然有了第一场雪的欣喜，但终是地面的温度很快就化了。
西毒，难怪小海说你的文字可以放到课本上去了，沿着这文字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呵呵，我就在这文字里

西毒@

就在这里躲着吧  ：）
外面的世界都是大嗓门
就容我贪个清静吧

而你刚巧路过，或给大嗓门吼的耳根子不清静
若这清淡的小品能给你缓缓神情
它便不算埋没了
：）

゛似曾ω相似

冷翡翠@

西毒的文字如同慢慢泡开的茶，很细腻，其实包含了很多东西。不管是语言还是思想，是非常丰富的。尤其是《江南的尴尬》，每个字句都短短的，极其精确，故意考练了文字吧 ，如同江南的景色一样，纤细的，秀雅的 。男人的文字大多讲究气势，虽然有气度，可是不够细腻和精确。你的文字却兼顾了这两个方面。

至于外面世界的嗓门大小，我倒是不同意你的观点。清净来自内心，隐者是不拘泥于什么环境的。沉默不代表淡泊，而喧嚣也不一定就是浮躁。

*嫣尘*

支持翡翠说的，想东方塑还隐于朝廷，毛泽东在菜市上读书，呵呵，心静了，自然将一切于身外。真正忧郁的是内心，同样的阳光，可以享受阳光下花儿的灿烂，却也可以感觉阳光下的苍白；生命过程的每一种滋味都不一样，我们可以尽量去设计得精美一些，纯净一些。

杭笑子1

好文章！
写散文的真的要求心静，好文字看着也让人心静。

*嫣尘*

看完后还是喜欢你父亲自己所建的第三所房子给人以憧憬，想呀独门独院，一个人拥有卧室与书房，诺大的后花园，且居于安静的县城，感觉像一个世外桃园。有山水为景，有花鸟为伴，幻身恍入画中，可居可游……也可不拘昼夜，任思绪在宁静的空间游走，如此这般不减渊明之得意也。

[ 本帖最后由 *嫣尘* 于 2009-11-21 15:28 编辑 ]

zhenzhen

今天有空晃过来想再仔细看一眼，谁知道没有了～

另辟一篇吧？重新发出来吧？我还没仔细看呢！

zhenzhen

把买房苦事写得这般滋味，让人着迷。似乎是另外一个时空的世界了。

woxinsihai

看论坛的文字，需要大量细细品味的时间。今天我先写我的。写完安静地看到底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