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日报·城纪】穿越地铁1号线（2）

jason

文/曹晓波
2015-05-31  








一个大都市，不仅需要国际化互联网，更需要城市交通的快捷。地铁，这个即将遍布大杭州地下的网络，在为新时代的瞬息万变提供了可靠保障的同时，也加速了它所触及地点的千变万化。

❶彭埠 四十年的变化

1号线从北往南，彭埠站的地下一层大厅，宽阔得让人惊艳。走出地面，让人犯晕的是C出口，标注“创新路”，地面却是“鸿泰路”。地铁工作人员也说不清为什么这么标，或许是今后的规划。是的，周边都在待建，曾经的村子、农田，几乎都是工地。顺着鸿泰路西望，能看见椭圆形的火车东站。

想起四十年前的彭埠印象。那年，老波有个亲戚嫁到彭埠。我第一次去，蹬了脚踏车，边问边找该队的供销社，然后找到她家。村里全是土瓦平房，她家门外有池塘。她站在屋檐下，远远见我，以为邮递员。那时，村里一早敲钟，大人下地，伢儿读书，白天连鸟都少有，也就送信的来一回。

造老火车东站时，老房拆迁，她家择地盖了三楼。后来造地铁、造新火车东站，又拆迁。这一次，乡民拆出“精”了。家家突击铺地砖、装保险窗，追加赔偿。最夸张的，将房子上下，全围上了不锈钢的“防盗框”。怎么看，都像在赶建“模范监狱”。

从“七堡”到“彭埠”，行程约1分50秒。

❷火车东站 过渡与再建

1906年，杭州建第一条铁路——江墅铁路，从拱宸桥到江干，全长16.135公里。线路基本上在城外，沿着杭州老城墙走。后来破城墙，造了城站。

没有火车东站时，城站开出的火车，往北要经艮山门站，南下要沿玉皇山南麓走南星桥站、闸口站、钱江一桥。拉一声汽笛，以及望江门外“洞洞拐，洞洞拐”的调度喇叭声，夜半顺风，能达清波门外，与钱王祠动物园中老虎的吼叫，此起彼伏。

过去城小，过了贴沙河就是城外。经济奋起的20世纪80年代，铁路外迁，成了时代的要求。于是，在四堡（四季青乡）建起了一座轰动一时的钱江二桥（后称“彭埠大桥”），铁路也从笕桥站一侧的构桔弄段，直线通向新的跨江大桥。

火车东站因此而建。1990年，似乎就是仓促中的过渡，一组平房，在高高的台阶上一字排开，四周房屋稀落，简陋得让人惊讶。除了杭州始发的列车，南来北往的火车，在此停靠，站前新建一条天城路。此后，杭城第一座双塔、双索面的斜拉式“文晖大桥”竖立，连接了天城路。

高铁的到来，火车东站再建，天城路东段为此封闭近5年。2013年7月1号，火车东站“献礼”试运营，当时各种设施，很是仓促。

但杭州人立刻熟悉了这座亚洲最大的交通枢纽，它很快融入杭州的日常生活。东站的整体设计，舒卷宏达，偌大的广场，甚至成了广场舞的中心，每天傍晚被上千的“大妈”们占领。

❸闸弄口 绸织业的祖师

一座桥、一条弄，成了杭城某一区域的名，真的有不少，“闸弄口”也是，以前专指通往“清凉闸”的乡间小路的一个口子。“清凉闸”建于明朝，杭城“三塘五坝”之一的“会安坝”也在附近。杭城的河道，南北落差较大，这一些用来调节水位功能的坝、闸，如今在城北的善贤坝仍能看得分明。

四十年前，“闸弄口”似乎专指这条小路的沪杭铁路扳道口一带，东近机场路，西通“河罕上”。在扳道房的南侧，有一爿“供销社”，也算是乡人的“特供”商店，有城里人的紧缺商品。老波结婚时的窗帘布，三寸布票买一尺，就在此购得。那时，老波的表妹是营业员，商品紧缺年代，这是一个不得了的好工作。每次我去，一位大姐总好唱“千万颗红心在激烈地跳动”。她喜欢开我表妹的玩笑。

如今，铁轨高架，人走地道，两相无碍。附近楼盘耸立，“弄”也几经改变，成了宽敞大道，直到老机场路。1913年的“杭城附郭图”上，老机场路称“下菩萨大道”。

“下菩萨”，“机神新村”的老名，一个蚕业古镇，还有一座供奉绸织业祖师的“机神庙”。这祖师姓褚，彦甫、彦冲两兄弟。其实，这哥俩的父亲更为显赫，即唐高宗的尚书右仆射（丞相）褚遂良。官再大，当不了饭吃，倒是诸儿子教蚕农制机织丝染绸，后人颂德。

闸弄口地铁站，在老机场路与天城路交汇处，出D口，接近机神新村。

❹打铁关 俗情不足论

打铁关，因“打铁桥”得名。按清乾隆年间的进士翟灏的《艮山杂志》说法，打铁桥蜿蜒往西，到东新桥，一路置立木栅，只有此桥“早晚启闭”，“看守盘验”。

打铁桥，应该得名一家农具铁匠铺，对此，翟灏并没有破费章节。与打铁桥毗邻的还有焦家桥、鸭舍桥。对后者，翟灏倒是议论了一番：“鸭舍”，语音近似“压杀”，乡人忌讳，于是造出一段无法考证的野史，说是当年岳飞曾在此地居住，故称“岳帅桥”。翟灏说，“此俗情不足论”。

近五十年来，打铁关一带从缝纫机厂、铸造厂等国营大厂的倒闭，到乡镇企业的崛起，又到住宅、展会、商铺的兴起，变化大得出奇。十几年前，“打铁关”也曾被“打造”了，出了一段岳飞锻打兵器的“历史”。翟灏的“俗情不足论”，真的被今人“论”了一下，“论”出了大兴土木的“岳王新版打铁关”。

当年文人翟灏在这里流连忘返，呕心沥血写了《艮山杂志》。如今出地铁打铁关站的B口“东新路”，往北，有和平大厦与“人才市场”。此两处，常年有人才招聘的会展，吸引各路精英：衬衣领带、踌躇满志。一路往来，以势在必得的青年为多。

❺西湖文化广场 与汽车有关的段子

这一站在中山北路延伸段，离西湖很远。这地块，原本也姓“西湖”，称“西湖摩擦材料厂”。此厂在中北桥北堍的西侧，东侧有市府某某处汽车修理厂。因为都与汽车有关，也和老波曾经供职的工厂扯上了关系。

1978年，一个被吴晓波称作“中国，回来了”的年代。尽管这一年重大的经济事件并不是发生在城市，但有一件事却发生在汽车工业，这就是当年2月，第一机械工业部成立了重型汽车（简称“三汽”）筹备处，负责人李岚清（原国务院副总理）。

“三汽”设在哪？李岚清来到杭州，看好这块与汽车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土地：北郊勾庄有制造“钱塘江”牌货车闻名华东的汽车厂，武林门外有驰名一时的汽车发动机厂，城南有齿轮箱厂，城东有离合器厂，外围还有更多的汽车零部件产业。当时的“万向”，还在孕育。可惜，杭州错过了这机遇。

好在勾庄的汽车制造厂后来被“东风”相中，又过了十几年，鼎盛一时的“杭州汽车制造厂”接连兼并“重机厂”等四家国企，成了万余名员工的“东风杭州汽车公司”，总部就在“西湖摩擦材料厂”。那时的中北桥北堍，还建起了一座以当年名噪一时的轿车命名的“风神大厦”。业界豪杰，常于此聚会，觥筹交错，宏论迭出，人称“一面不倒的计划经济的红旗”。

当老波混出头脸时，公司搞“砸”了，个中因由，寥寥几字难说清楚。午时饭后，老波常在中北桥北堍下的花园散步。有一天，说要造地铁了，北堍就隔断了。直到我走，大厦仍在，“东风杭州汽车公司”的牌，不见了。

❻武林广场 时代的记忆

武林广场，缘于“浙江展览馆”，此馆最初的名字长得离奇：“我们心中的红太阳毛泽东思想胜利万岁展览馆”，时人也称“红太阳”或“万岁馆”。

早在1962年，一个被称为“东方日内瓦”的杭州城市规划中，延龄（延安）路在此向北延伸，跨越城河（现称“运河”）。“万岁馆”改名“浙江展览馆”后，对这象征时代的建筑，非议不断。2004年2月，此馆最终列入了市府第五批历史建筑保护名单。

于是，浙江展览馆1.5万平方米的广场留下了，这就是“武林广场”。广场初时为游行集会所用，寸草不留，一览无余。后来遍植草木，鸟语花香，还有8个翩翩起舞的少女群塑与音乐喷泉。地铁初建，为“群塑”的去留，市民一度有过热议。

❼凤起路 当年的儿保

本站在延安路上的孩儿巷与竹竿巷之间，西侧有浙江大学湖滨校区（医学院）。东侧出口近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儿童医院。

这是一所老牌的儿童保健医院，最早的厅堂，飞檐翘角，在省内，一家三代跑过这医院的都有。自行车满地跑的年代，救护车一进这小巷虽然要“呜啊呜啊”放慢进出，但没有过人为的堵塞。小轿车时代来得太快，巷子再三整治，三日两头仍堵得如同碎了木塞的红酒瓶口，倒也不是，进也不是。

某年某日，我乘飞机回杭，去武林门的民航大巴停靠平海路。当时延安路在造地铁，好堵路，我打算“打的”走中河路回德胜。有一同机的浙南人，说在四川打工，赶来儿童医院看生病的儿子。我说你就是走，都比“打的”快。旁人也这么说，那人真的开步了。地铁的出现，确实为小病人带来方便。

也许外地游客并未注意，地铁车厢的运营线上，在“凤起路”与“定安路”区段，贴了“西湖景区”的标识。这标识，一度贴在“龙翔桥”，节假日，也曾给了龙翔桥站很大压力。其实，从凤起路站的B口或C5口出地面西走，都是去西湖的不错选择。

❽龙翔桥 让人有点犯晕

龙翔桥站东南西北有十二个出口，转一圈都让我头晕，是一个大站。

从地面看，龙翔桥站的面积，南到平海路，北到学士路，东、西两边各占了延安路两侧的商厦底层。地下一层，整一个商城几乎就是考验智力的迷宫。地下二层是地铁进出口，环绕的商铺仍占有很大面积。第三层是候车站台。

去过台北捷运站（地铁站），第一次确实有点迷茫，龙翔桥地铁站似乎也是。那一天并非节假日，午后3点，地下二层商场人声鼎沸，有一男子边走边向各商铺打趣：“早上好。”这人应该是刚出站的某店主，对于他们，此时就像刚卸“排门”，生意开始。

光怪陆离的灯光中，莫西子诗声嘶力竭地在唱：“我们只是打了个照面，这颗心就稀巴烂”。我从“迷宫”走出，满头有“稀巴烂”的感觉。我出的是某商场口子，一位外地妹子正在发愣，见我“厚道”，问“西湖银泰”是否这？我想当然说“是的”。这妹子比我清醒，总觉得有差错，我却一脸的肯定。后来我才发现这出口是“湖滨银泰”，害苦她了。

A出口标的是“龙翔服装城”，这说的是地面，一条历史悠久的服装街。商家依然挤挤挨挨，营业员妹子嘶哑大叫：“欢迎光临，到里面看看，鳄鱼很实惠，打折了，促销了，甩卖了，跳楼了！”看的人多，买的人少。在网商触手可及的今天，实体店仍然在拼。

直接想去西湖的，走B3或者C4，无论出“学士路”还是“平海路”，都能一眼望见烟波浩荡的西湖。去“市一”、“省妇产”、“省中医”等大医院，适宜出D4口。

今年“五一”的上午，地铁龙翔桥站“限流”。那天我在这地下二层看见像入境香港一样的曲折拐弯的备用护栏，觉得有点夸张。这一回，才理解地铁车厢将“西湖景区”的标识改贴“凤起路”与“定安路”区段的用意。节假日去西湖，尽可选择另两个地铁站出。

❾定安路 西湖大道的前生

此站空间开阔，得西湖大道独厚。在杭州老城，称“道”的路绝无仅有，可见它的年轻。十几年前，西湖大道的前生，西是“涌金门直街”，东为“三桥址直街”。那时的“直街”很窄，“三桥址直街”更似小巷，能看出当年“三桥”河道的下行地势。

南宋京城“临安”时，“三桥”旅邸客栈云集，住的大多是半年不走的主，也称羁旅。进京赶考的、谋事的、走读的、搞词坛社团的、名落孙山后依恋青楼的、在歌馆舞场吃青春饭的，都有。三桥的名气大了去了。后来桥没了，说泛了，称了“三桥址”。

当年的“三桥”沾了“天街”（如今好称“御街”）的光，皇帝一年中要过“天街”四次，去武林门内景灵宫，沿街住户必须“先一日封闭楼门”，“不许容著来历不明之人”。于是，“天街”历来不设旅邸客栈。

官家买单事小，授人口舌事大。要晓得，那时的知识分子，好事者多。要让人说一句似《梦尚留三桥旅邸》中的“玉霜初上三更月，绛彩犹明九市灯”的赞美，不容易。洪迈、周密，以及三桥水磨方氏馆客居的姜夔，回老家后都对“天街”赞不绝口，当朝愿意听。

如今的西湖大道，一头西湖，一头城站，是杭城的名片。

  

孤独的17岁

写得挺有味道的

jason

孤独的17岁 发表于 2015-5-31 12:04
写得挺有味道的

曹老师对杭州还是非常有感情的。

charle

3呢3呢 江南就这么华丽丽被忽视啦 还有城站

陌生城池

孤独的17岁 发表于 2015-5-31 12:04
写得挺有味道的

但是感觉有很多点写的语焉不详，隔靴搔痒。可能受制于篇幅吧。

孤独的17岁

陌生城池 发表于 2015-5-31 22:47
但是感觉有很多点写的语焉不详，隔靴搔痒。可能受制于篇幅吧。

隔靴搔痒呢是有点 篇幅是一个原因 关键是 他
要写地铁站所在的驻地呢，还是写地铁站的名称所代表的的地方？这个两个其实所代表的意思现在差很大，原作者目前这样我觉得还可以啦。



我都可以预见[良渚站]的写作了
美丽富饶是为 良
水中小岛是为 洲、渚
良渚最开始就是这样的一个美丽富饶的水中小岛，与之相对的就是周围的大陆，后来水中泥沙淤积和南部的大陆连成片就是后来的良渚，现在的良渚大了和勾庄、安溪合并成良渚街道…………
而实际上呢，良渚站位于大陆并不是当时真正的那片水中小岛

陌生城池

孤独的17岁 发表于 2015-6-1 12:47
隔靴搔痒呢是有点 篇幅是一个原因 关键是 他
要写地铁站所在的驻地呢，还是写地铁站的名称所代表的的地 ...

模仿是创作的开始...加油！
其实，1号线还有很多站没写完呢，比如城站站

孤独的17岁

陌生城池 发表于 2015-6-1 14:59
模仿是创作的开始...加油！
其实，1号线还有很多站没写完呢，比如城站站

既然有1、2 肯定会有3啊4啊
稍等稍等

qdpwj

给亲支持一个啦

jason

孤独的17岁 发表于 2015-6-1 12:47
隔靴搔痒呢是有点 篇幅是一个原因 关键是 他
要写地铁站所在的驻地呢，还是写地铁站的名称所代表的的地 ...

你的文采不错的么。

jason

陌生城池 发表于 2015-6-1 14:59
模仿是创作的开始...加油！
其实，1号线还有很多站没写完呢，比如城站站

可能是挑着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