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火散文]不同

等花火

不同


（1）

我在学校门口附近的书报摊，问摊主有没有第5期《小说月报》，她说没有，她的儿子穿着红色的印有广告类字样的T恤，低着头使我看不见他的脸。旁边一个女学生模样的这时从我侧面看着我，看了两眼，然后问我：请问你知道哪有卖《北京文学》？
我不认识她，这个脸圆圆的、眼圆圆的女大学生，但我说我对这儿不熟悉，但你可以买《收获》。她说哦，拿起摊主放在一大堆报纸上的给我拿出来我说我买过了因此嶙峋着卧在报纸上的第4期《小说月报》并最终买了。我说你也爱看文学期刊？我的语气说实话有点惊异，她淡淡的说是的也看，我这才见她穿着朴素的衣装，牛仔裤的颜色素雅，戴着树脂镜片眼镜，说话的时候盯着你看一下然后眼珠迅速朝别处游动。
我没有买，她买了第四期〈小说月报》和第九期《青年文摘》，拿起来装进书包，我先转身准备走，但显然等她了那么一下，她说你也是这个学校的？我摇摇头说不是，我来采风。她说哦，带着满身的艺术吗？我点点头，嘴角朝下咧，动动嘴唇，咽口吐沫。

我们俩一起走，她背着包，步子迈的比较矫健，许是更年轻的缘故，天上飘着红色边沿的流云，下午的阳光格外温和，闲适的人们在草地上坐着，我和那女大学生渐渐走向同样的那片草地。都不怎么说，只是像被默许的一路人而行，不算踟躇，不算彷徨，享受着那一刻的步调一致。

坐在草地上，我从笔记本包里掏出三张当地晚报，递她一张听见她说谢谢我说不用。她先坐下来，我选离她远些的地方坐下来，都抬头看天上的云彩以不可转移的美感和力度远离我们仰望它时的位置。

你从远方来吗。
是的。我有些累。我的心时时刻刻在打捞起自己的自由意志，然后使自己处于燃烧状态尤其这样我尤其累，但这是我的质。
“我喜欢这一刻的臃懒。”她单纯的脸庞上燃起笑容，纯净美好的心绪在我面前露了露小头。
臃懒，是有一点，不是吗？我说完眯起眼睛，只朝她看了一眼，她略一惊，然后低下头去，手按在草地上，然后抚摩着草尖，使草尖能刺着她的手心，“撩拨”。

你写小说吗。
恩。
是什么样的。
把诗和小说捆在一起，然后让语感仿如一支田园牧歌。
田园牧歌？哦，好好。
好好？
是啊，我的童年是在乡下度过的，养着各种小动物，我们家那时还有炕，夏天反很凉快。

（2）

来古城半月，也去看书，认识新的人，集结在艺术的名下，比如慧子，比如李，那天我先见了矮但帅气的李，他肩挎包，头发较长，他说慧子你要见一下，于是电联慧子，我见他说那等你啊，挂了电话我问他最近看什么电影，他说《红白蓝》，我说波兰什么基导演的，他说是，很艺术。我们等到慧子，到西式快餐厅，我去买了一大杯可乐，一大杯雪碧，一大杯柠檬茶，都加了冰放在三人面前，他们说谢谢。我才认真的看慧子，样子很与众不同，一张有个性的脸，雀斑小心的隐忍分布鼻翼两侧，一开口说，不错，李，我是蒙古族，就是成吉思汗那个民族。她吮一口柠檬茶只是盯着李看，李就是微笑，李在我没见慧子之前即告诉我这娘们有个性，你一见就知道了。

慧子说话很讲究策略，知道如何可以使一场多人的谈话以顺水行舟的方式进行下去，她说着一句话，若你不打断她她便一直说下去，她的念头想法实在多，而你一但插进一句她便马上停住，把话语权交与你，然后开始微笑的对着正TALK的你……，并不反驳您一句，但你若说完，她会说哦不错你的意思是这，而我的意思是……

慧子说她热爱本民族，并在后来告诉我她为了保持民族血统将来无论如何要找一本民族的汉子。我说什么才叫汉子，棍很硬吗？她说当然那样……停住不说，吮着柠檬茶，但用指甲捏着管子。

我说那这之前，若你喜欢的、能以半个生命来赢取的男子出现，怎么办？失去他你将被打入地狱？
我可以当他的情人。慧子说完，李还是没抬头，然后李说他还是喜欢《东邪西毒》终极版，然后慧子在桌子下用高跟鞋踢他腿，被我感觉到，因为她发力过猛，首先踢住的，竟是我的腿，我连拍也没拍。

慧子说我还是听民谣，清纯，主要是因为现在这个存在奇货可居。她说完哼张悬《宝贝》，我的宝贝、宝贝，逗逗你的小嘴……但她对着我唱，我心里只能是帮她和下面的“啦啦啦啦啦啦——让我知道你最美”。
慧子说蒙古人都很能跳，我就很爱跳。李说跳什么，楼吗……我感觉腿边又有股力道向我旁边的腿上冲去。

我说我最近最喜欢的电影是《天使爱美丽》，她马上兴奋起来说对对对，法国电影！她说了个片子，问我看没看过，说就是演爱美丽那个演员演的，我摇摇头，她说比诺什也不错。我说我说一个，你们听：她被称做性感小猫，不到一米六，头发金黄，并且老道格拉斯曾毅然决然要把她带往好莱坞，当时世界上能与之比肩的只有丽塔海华斯……我还没说完，那俩人异口同声的说：

“切，碧姬.芭铎。”

（3）

很寂寞吗？女大学生坐在旁边草地上问我。我点点头。她咬着嘴唇。也点了点头。
那么怎么解决呢？
不用解决，寂寞反而使我十分强大。
她那样听着，她的思索在她体内运行，她的那里很鼓，她后来说我小时候得过某种必须用带激素的药才能治愈的病，我吃了后，就长胖了。她后来说吻过的，第二个，我说你不告诉我就一个，她说没有啊，两个，第二个，我们有，KISS。

一年一个吗。
一年一个。
那么第三年呢。今年不就是大学第三年吗。
没有。还没有。我不敢。
怕了吗。。
是的，怕了，感情，哎，一但你动它，它就咬你。

（4）

在别人的城市。
有两三新认识的朋友。他们叫李，慧子，阿鲁，阿鲁最后非要请我吃饭，在我与她相识的第一面，她把我引到米粉店，她坚持付钱，她说这是我的地盘哦，我说明天我请你好了，她有些气愤，说才不用你回请，不要说回请，好吗？有些气愤，语气都变了，不再和顺，恬细，有些抖动，坚持着说：才不用你回请，不要说回请，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