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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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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8 16:2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我是小青
我从那个日磕1万八千个头的寺庙,晃荡出精瘦的皮囊。可惜的是,我已不需要它了。“我”这个人是要终老这里了。无所谓爱,无所谓疼。“你们”又是些什么人?夜里,忽然会有几个刀劈斧砍的姓氏蹦出脑门,就浮在面前一尺的黑里。我嘴里佛号不止,眼观鼻,念归心;所视莽莽。我知道,魔障又起。待到腹下热气袅袅,一念归心。又知道,都已走远。或是从未来过。已经很久没哭过了,那日,为一个竭力要留下的少年哭过几声,象笑。前几日去县里网吧上网找经文,看到这里的活动,手不听使唤,注个小号,写起从前。

几天前,天刚擦黑,我在寺里念经文,听院外有个女子在喊:阿明,我是小青,你在里面吗?执事去劝了几回,她还是不走。叫声忽高忽低,实在扰人。本想做完晚课总要走吧,哪知断断续续总也不停。我去伙房找了几个熟土豆,还有热气,推开门去找那阿明的小青。寺外没灯,墙角里黑黑的坐着一团影子。我把土豆塞过去,碰到些温软的地方,扭头念声佛。看不清她脸,听声音年纪不大,身上的气味是南方人的。我挪开半步,握着土豆蹲在她对面,白天看上起要笑死人的。半响没声,我就问她:哪里人?是找男朋友还是丈夫来的?又是半袋烟功夫,她说:

阿明走的时候,我睡着了。接到他电话是9点,说是夜里赶来,10点多的车。
他说他有老婆,还是不要见面的好。我也敷衍着没想见不见的,后来就一天下午,QQ上,他说他破产了,公司也关了。我还笑他也危机了,中年了。他好久没回话, QQ里的人半死不活。我以为他下了,准备看电影了,他回话:如果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人还会怕吗?我说,也许吧。可是,看到他这句话,我又再想:谁又有什么好怕的。他说他要来见我,我就说:想来就来,危机不常有。没一会,他打电话给我说问好车次了,10点有车来。关了QQ,看不下去电影。不知是想着谁的心事。在车上一直给我发短信,说是人多的象地狱。我说是民工也想去找情人。再怎么也比在外飘的了无方向的好。他说没人比我理解他,我说那是他一相情愿。他说这一年可以让他记一辈子,比前辈们10年看到的都多,我说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两场迫近的危机。

他说他活的太累,坚持不下去了。我说:找我是想坚持还是更彻底?他说:要赢要输,还是喜欢的方式好。看来,男人真天真。难得一赢,可能老输。
其实我们真正聊的时间不长,也不知什么时候加上的,一直没聊过,或是忘了。有个国庆节,我在单位加班,别人都回家的回家,腐败的腐败去了。没人约我,我也没想过谁。世界如此美妙,为何我要焦虑。他在线,我看了下资料,平平常常。写的不浮夸,不油滑。估计没什么艳遇,谈不上成功,失意也不敢大声喧哗,苦人一个;呵呵。想拿他开心,就问:有过艳遇吗?

二宇宙*无限
十八个月以前,还是青海。我在县里上网。电光火石间,一个网友发来一句:有过艳遇吗?当时我就哈哈狂笑。有必要说明的是,减肥以后,我再不沾花惹草。
修行这些日子以来,想过嘿咻。但不做了。不知何时认识的这个网友,或许是真忘了。她这样说有三种可能,一:曾今上过她,二我失忆过,三:我们俩中间有个人疯了。当时我想: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疯也是正常。就像他们说我提着一百多万的皮箱子,想到爱的人不爱我,悲愤之极,就把一百多万扔在了火车站,然后徒步走到了青藏。它是一个谎言。但这个故事的可取之处在于它说明了,人有时候要有放下一切的勇气,我指的是凑合的工作,凑合的婚姻,凑合的一切。该放下的时候,一定要放下。然后去做你想做的事。这就不细提了,总之,这个女的问我之前,我是一个很含蓄的人。

为帮助她放下凑合的一切,我就说:很想,相当迫切。她也大方,说:不丑,不矮,不笨即可。于是一拍即合。聊着聊着,竟投缘的很,知道她是南方人,就在拉萨工作。我问过她,知道宇宙是干吗的?她说:装一切可装之物。此女蕙质兰心,与佛有缘。如此闲扯的几回。每次回到寺里,总还恋恋不忘。若不是想着早日帮她化解痴念,就此打住。也不会生出日后许多烦恼。3个月前,危机之风吹来青海,陆续有藏民回乡,寺里的活也紧俏了。各处都紧起来,我是无心之人,对于零散银两向来视之无物。可开支一紧,上网也要少点才对。一天晚上,她也在线,谈及世事无常,人心惶惶。被她影响,竟脱口而出:我也破产。许久没回应,又鬼使神差打了几个字:想来见你!又过许久,她回话说:想来就来。

在去拉萨之前,我在网吧里抽了40根烟。原本已戒掉了。那时,我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什么是凑合的一切?
上车之后,火车上人多的象地狱。本就没有新风进来,人人还烟不离手。绕是我先前在网吧突击一番,还是熏的上不来气。掏出手机给她发短信,言语里我知道,危机真的来了。我想起在青海的这些日子,想起来青海前的时光。难道修行了这么久,现在就是我要的吗?如若不是,我要什么呢?出来之前穿着僧衣,除去上车前新买的棉袄,还剩11大毛。口袋里有半包烟和一个快没气的打火机。若干年后,我又回到西安车站上的宇宙,成为那个去青海之前的宇宙。世事无常,你我都还在红尘之中。

三阿明的最后一夜

关了QQ,阿明抬头看了下挂钟。9:10.办公室里很安静,也只有每天的这个时候,阿明才能感觉那个疲惫的,可怜的,厌恶一切的自己。在这以前,他属于,客户,合同,投诉,还有妻子长辈。
对谁都必须低着头,没有微笑就没有一切。原本挺拔的身躯,必须强迫自己弯下腰。“喜欢”这个词只有看见孩子的时候才能记起。最近,小明也不那么听话了。下午,学校打来电话,小明几次测验都不及格。还骂老师是秃驴。电话一直亮着,是老婆打的。现在,阿明终于可以象个局外人,看着那屏幕明明暗暗。

这个女孩是阿明所喜欢的,说到喜欢,不过一句是是而非的:可怜人必有可悲之处。这句话击中了阿明。眼泪无声,苦涩的笑里有一些淡淡的甜。阿明觉得自己的可笑,一个精于计算,被训练成铁石心肠的职业人,被这个小姑娘的火柴所照亮。那火光里,有童年,有青春,有嘲笑。他要去找这火光,那里有光明。

站在窗前,可以看见夜色阑珊的城市,阿明贴近玻璃,想要看清灯下的小姑娘。只有雪花,没有火柴和外婆。他笑了,想起每一个流星的坠落。也许,从未有美丽相伴。成年真有趣,现在才明白。他想起童年的池塘,小树,蜻蜓。如今它们属于爱它们的人。长大真是一种悲剧,而你没有选择。该上路了,向着空洞的中心。如果只能被强奸,为什么不选择接受。阿明准备起身。真的没有其他选择吗?如果这一步的尽头是不能回头,风险是不是太大?这个女孩需要的和我一样吗?我是不是一相情愿?想到这里,阿明又坐下了。已经9:25了。手心湿漉漉的,空调已经停了,阿明觉得很热。他解开衣领,再次来到窗前,打开窗。冷风里,前面是黑的未知,后面是厌恶的驱赶。四周是无尽的空,什么都无法抓住。他拿起电话,拨通女孩的号码。“喂,你好····”电话里是个完全陌生的声音,既不亲切,也不熟悉。阿明犹豫了,这个声音,让他没有把握预知,会带来什么样的光明。“我出发了,10点的车”。阿明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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