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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花火

总得定一个基调。我喝一口邦德。我一看罐口。写着旺旺。觉得好笑。那不是旺仔小馒头吗。没有昨天在图书馆喝的雀巢好喝。170ML。只需170ML。为何喝呢。因为真难喝。


我又要叫上绿娟，和她一起，听着克莱得曼《爱的教育》，蹦蹦跳跳的年纪已过去。那天我看她吹着口琴站在大石头上，用力的宣布：我们完了。她说完跳下来，想跳到我身上，把我压死，我没让她得逞，她很不高兴，过来，把我胳膊反拧过去，说你不如王小波，我说你别说的恁荒诞，我得按现实主义的路子走，她撩起外罩和秋衣，努力的说：好，来吧，我让你知道什么是现实主义……

完事后，蟋蟀很多，在旁边叫着，我很不安。她把衣服穿好，发出希索声，她抬头看看暗夜，低头看看自己的脚趾头。什么也看不见，就这么，2小时过去了，3小时后，她静静睡去，我把她耷拉下来的小手放在胸前，她略微动了一下，嘴抿了抿，用力挤出一丝笑意。

我站起来。我总得在月光下走走。想起曾经历过的荒唐岁月，以为白活了，我索性脱了外罩，光膀子，拣起一枝树枝，用力的挥舞，说砍死你砍死你，却不知砍死谁。我就那么说着。林子里其实很静。发呼情止呼礼仪。我对她不敬。她还小。我皱皱眉。鄙视起自己。哭起来。开始小声，后来则似壶口呜咽的黄河水。我看过陕西壶口处飞流直下的黄河瀑布。我还记得黄河漂流队。我记得那天，我爸看着报纸，然后眼里便有点异样了，他抬起头来，也不看我，窗外已是灯红酒绿，我爸说，走了。我说谁。他说。雷建生。

晚上我把作业写完。父亲开始闭着眼躺沙发上。我记得他的脚不长，正好月光打在那里，把他的脚染白，我想看看他呼吸时胸部是否一起一伏，走近些，父亲这时睁开眼，说：

雷建生大英雄。

等花火

我又得听雷鬼。电子音乐你这鸦片已不符合我要求。英格玛，你拯救我。诚如我曾接触过最炽烈的夕阳，诚如我在园囿里，点着蚊香，闻着全部味道，点着灯笼，把阳光一寸一寸稀释完，就像一只狗把显影液里的图象几口吃完。


谁。我警觉的问。蓝娟从暗处出来。说我跟春卷完了，他太胆怯，不男人，我说那么谁男人，男人就必须很男人？她点点头，说你看我脚趾头，红的耀眼，我喜欢龙门，我喜欢在梦里抱着卢舍那，她会轻柔的咬我一口，从此后就和我做朋友。我说怎么去。她说60路。我说不打的。她说不打。

我梦见过你。
哦。
你出现在〈堕落天使〉的场景里，就是黎明忽然拔出枪把一屋人全部打死后。你，忽然出现在人已全部倒下的那个麻将室。黎明说谁。你说我。他说爪（河南方言）？你说尿。他说去求吧，尿，去一边儿尿……

我并没有笑而是蹦过去给了她一巴掌，把她脸可爱的打红了，她不知该怎么去做下一个表情，在那里无动于衷了好半天后，选择了哭。我又过去，朝她脸上猛捶几下，又掐她脖子，把她头往墙上撞，她不再哭，俯伏在地上，从耷拉在她额上的凌乱头发把她的眼睛深情的看向我，像是〈喜剧之王〉里，因喜欢了周星驰，不愿再出卖灵魂，而正被那个包她不得的富商暴打时抬起头说‘不行’时的张柏芝。

男人不。
男人。
喜欢吧。
说不来。可能女人天生就得对一个男人既敬又畏，才会彻底对他服帖，但服帖于他就是更爱他么？男人的唯一属性就是占有，女人的全部因素就是服帖。

我对她的脸啪啪啪使劲拍了两下，哼笑着说：明白了？！ 她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刀子，马上扎到我胸口，很用力的把我捅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到极限了。女人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等花火

下雨的时候，天阴的时候你都要在我身边。我说好。紫娟嘴一咧，露出笑意，风从四面八方来，街道从外到内充满凛冽，我不是刺猬，我不如刺猬，无法防备，谁都可以在我心上吐口吐沫。


你看城墙。我想站在城墙上。我于是扶着她走。
那时候，天是那么蓝，那时候，都充满真诚的甜蜜的笑，那时候，我们的手可以放心的交给陌生人，他不会把你领向泥泞。

给我一罐美式咖啡。我给她。她说我不得不喝，我需要营养，我说不如来点小米粥，她笑笑说你不懂。我在听王菲〈麻醉〉，下一首是〈美错〉，美丽的错误，再下一首是〈闷〉，这我全都知道，因为你只需在播放器上设个“顺序播放”，在命运的播放器上，我无法设置，所以总乱，总是我想听这个，却放的另一个，甚至一生，我都听不到我想听的那一支。

不是来的太快 就是来的太迟
美丽的错误最接近真实

她把坠在衣领里的项链坠从领口拽出来。是一个护身符。像俄罗斯套娃。像〈魂断蓝桥〉玛拉带的那一支。她说你看你看。眼里荡漾着惊喜与热烈。她拉着我的手，问我下一曲是什么，我说〈闷〉，她的笑容消失，天全部暗了下来，只有几颗星星在闪，天边有点发红，星星，绿星星，晃悠悠，小腿在天幕上乱蹬。

给我一罐美式咖啡。
没了。
什么都可以。
没了。什么都没了。
她吃惊的扭头盯住我。
我站住了，摇了摇头，告诉她最后一罐美式咖啡不是没了，而是洒了，只有小米粥。

乌鸦扬名

愣是没看明白。

等花火

使劲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