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火小说]仙仙

等花火

[仙仙]

“那天太阳有点圆，我问她你还听《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她不说话，开始思想，她思想的时候表情凝着，像一块糖掉进水里的视觉呈现。
那是很多年前，天上飘雪花，她穿着淡雅衣装准备去寻找幸福，我说幸福是什么颜色的，她不说话，地上的水已结冰，冬天发生过的事情，在如今回忆里呈淡紫色，不是淡白，更不是雪，乞力马扎罗的雪，我见过大朵大朵的雪落在她头发上，舍不得掸一下，路上是冰，我问她冷不冷。
历史上我是爱过她，在岁月里，我一个人的个人史上，她像飞鱼一样滑过，穿越迷雾来的时候，带着满身伤害。我便问她。
他打你的时候可见阳光的？
什么也没有。”            ---------引自骆驼《一生日记》

他打你的时候他的手开始有没有颤抖。
什么也没有。骆驼，什么也没有。
那海明威小说你读着读着要歇歇，你听听《特别的爱给特别的爱》，你见阳光闪了一下么。我想握她手。她在流泪的时候，我想握着她手。她一咳嗽。靠在，靠在我怀里吧，仙仙。用你的头靠着我的身，把泪，蹭在，我衣衫，把悲伤，蹭在我衣衫，我让风吹吹，他打你的时候，他的手，一定在颤抖。我说完，吸烟说完，握着拳，没有砸在墙上，把墙砸塌，生命里有火车开动的隆隆声，海明威小说在前面招手的时候，仙仙，他打你的时候，一定，手在颤抖。

那年桃花开的艳，把山坳染红了，仙仙说多唯美呀，指着她栽的一株桃树，我记得她说如果桃花长到那么高（她比了比从地面到天空），她就——爱我。
仙仙，他打你的时候，他的手，一定，在颤抖，还有他的心。
骆驼，在这里，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这里，你陪我，好好的过一过。
你的桃花那么灿，可如你现在的心情？ 仙仙灿灿一笑，手不再指桃花。我便弹吉他给她。她走过来，用一只手指按在第六根琴弦，音乱了，心也乱了，她像桃花，一切桃花开的艳的时候，她不愿跟我走。

骆阳是我哥。他娶仙仙的时候我仰头看了一天太阳，直到日落，我转过身去，把仙仙给我的桃花扔在风中。我哭没哭，倒也忘了。在渡渡河，每天都有音乐，我的琴声顺着水往下流，到不了仙仙那里。

骆阳的手重不重。
不要叫骆阳，他是你哥。
骆阳的手重不重。
不要……重。
我杀了他？
我杀了你。

仙仙的脸肿了，我小心摩挲，上了药，药味很苦，很苦的药味迷荡在四野，在已被我用刀砍倒的这片高粱“榻”上，她躺的像洛神赋里的那个衣袂飘飘女仙，仙仙是衣袂飘飘女仙，我为她抹药，我摸她的脸，她躲，羞，脸红，那么呢喃动人，我醉。

骆阳的手重不重。
重。
我杀了他。
我，杀了你。仙仙瞪我的时候我还想捉她的手。仙仙，在我梦里出现无数次的女子。我大嫂，仙仙。

我吸烟。“不要吸了。” 她点上一支。“你为什么吸。” 她不置一笑，并无多话，那夜月凉如水，漫山遍野都是宫调，并无商声，衰叶茫茫，一地柔情，我便第一次捉她手了，她躲，便从。眼皮低垂，腰如水，眉如钩，我想吻，便罢。

特别的爱给特别的爱。
你的寂寞逃不过我的眼睛。
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
你的寂寞，逃不过——
你的眼睛。我接上。她假愠，我便不语伫立，那边江水东流，这盛美之夜，我大嫂，我仙仙，告诉我：骆阳已三日不归。

三天前——

你要杀我么。骆阳执剑而立。呻。他一惯慢之天下之人。我颔首。抱刀对之而立。
你能杀我么。骆阳哈哈大笑，以尖指我，我无动于衷，复颔首。
三十回合下来。骆阳复以尖指我。我刀已落。闭眼等引。骆阳曰为何。我曰一人。谁。吾不做声。仙仙。吾不做声。骆阳哈哈大笑。

给你又如何，她爱的不是你，是我，一个人女人心里只装一个男人，除非他死。
我从地起，掸襟视其，见他情露隐哀，但仍执意拾刀，示其亦举剑再战。如是战三个三十回合。皆覆前景。骆阳曰也罢，便成全你罢。举剑横颈，曰：便让你知何为爱 恨 情 仇，不枉爹娘临终之托。再曰：骆驼，你本姓仙。引颈而跌坐。终前有曰一句，因将气绝，含混不清。终时面露笑意。

可知他是你哥。
便如何。
好，我嫁你。
仙。

洞房花烛。良辰美景。天造地设之时，仙仙如临江仙女，甚是动人，万千风情中，我吻她在红床之上。

可知他是你哥。
便如何。
可知我是你妹。
便……什么？
二十年前骆阳之父骆清扬收一对呱呱坠地新生胞兄妹，事后知其误杀此兄妹全家八十七口，待杀此小兄妹时方知实情。骆清扬自责终日寡抑，不久郁悒而终，终前托其母将实情告之骆阳，并使男为其弟，女为其妻……骆阳亦是近日告之实情……语罢仙泪泉涌……

四年前。吾与仙仙临河而耍。那日桃花浓烈，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少年顽皮，情难自禁，吾误破仙仙处女身。七日后。正是仙仙出嫁时……

气绝前，吾再视爱妻，泪如雨下，吾不恨仙一刻钟前在吾拥抱其身时举匕背后而刺。仙仙。我手里，是桃花，你看。

当日与骆阳决斗。驼阳闭气前最后一句。

“吾为仙仙而刎。”

[ 本帖最后由 等花火 于 2008-5-22 15:48 编辑 ]

等花火

------我又回头望的时候，发现，这里，还是很多沙。

这里很多沙。
你不能不喜欢王家卫。

床很宽。搞的时候有咯吱声。她说她很闷。打开窗户。最喜欢东邪西毒。还有音乐。穿花裙子。小脸。那便是她。
下了班后。我骑车带她。共同喜欢飞驰的感觉。要哼《闷》。可她爬我肩头。速度60迈。哼着《不想骗自己》。我告诉她蔡妍的《一个人》也不错。可是韩语。英文她好。六级。我说你没我大。我一级，你六级，她笑笑，“再给我来一支烟吧”。她说。
共同度过的日子很快乐。她上班我煮饭，有稿了接没稿了看王家卫昆汀，落水狗，杀死比尔，堕落天使，她说金城武多帅，眼皮单的好，我也单眼皮，我说，要听王菲，要看王家卫，她穿着小裙子，风一吹露小裤，穿过红的，上面绘卡通，穿过丁字的，一根绳勒屁股，蓝色的，白色的，都穿过，我说，SEX，她说滚，SEXY。她舌头软，喜读张小娴，面包树下的什么什么，我读格拉斯，我那天说铁皮鼓，她说是你，后来始知，她听成铁屁股。

我拍了照片。拍照很好玩。她把我的照片举在阳光下。咦？
猜火车里那个在地板上爬来爬去的小孩死的时候，她也哭了，我说baby die并递纸巾给她，她把我胳膊拿起咬了一口，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我们甜蜜的日子里，有音乐的日子，阅读然后交流的日子，总之都是曾经的日子。

那晚很静，时光像被一根皮筋勒住，动弹不得，我们做完，累了，一起点火抽烟，听王菲喝威士忌，不到一百一瓶，她说又苦又香，还有蜂蜜味，我想踹她，因为我喝茶她不让，我说你别伪exquisite，矫情不是？然后去找二锅头。我手伸向桌上二锅头，她赶上去把瓶子从窗口扔下来。十四层。固我没听见瓶子摔碎的声音，我有点厌烦，往碟仓放王家卫，她把碟片抓出，一下捏碎，我面无表情看她俯桌上哭，从烟盒里抽中南海，用火机点上，火机燎眉毛，然后她不哭了，头一抬说真他妈没意思。我乐了，在这时候她和我头一次心心相惜，因为在同一时刻里，我也想说这句，可她抢在我前面。我们就这样分了。

再见她已是深秋。她胳膊块一成功帅哥，指穿戴梦得，脖跨金伯利，心型坠子婴儿拳头大小，她属鼠，身型娇小，帅哥阳光的跟陈坤似的，个儿跟发哥似的，我酸酸，她看见了我，一怔，我经过时知她一直回头看我。

跟一哥们去high酒。吧台一坐开始胡侃，侃着侃着我想哭，他说想女人了吧，我说滚。他说她最近怎么样，我说谁？丽文。丽文？丽文。我们崩了。崩啥崩。我说你再说我把你砸死到这儿。他不吭声。端起一杯酒，朝我脸上一泼。同一时刻我把嘉士伯瓶咚砸他头上，他站起来，我又给一下，他捂着血头说你想砸死我呀，鳖孙孩，我说过了过了，你还提不提丽文。提，干嘛不提，丽文。他捂着血头看着我，我感觉到很好玩，很荒诞，过去拍拍他肩膀，然后咚一下用那个砸过他的酒瓶砸自己脑门，很管用，一下就晕了，我连捂一下血脑袋的机会都没，在这一点上，他比我强，他捂了两下。two。

我一睁眼，他在床沿给我削苹果，大学时我们都追丽文，他歌唱的好，红人，可他不会写东西，丽文喜欢深刻的男人，我就不客气的在一情谊绵绵夜让她那里非自身原因的出了点血，他知道后，笑笑，唱了七天的《梦醒时分》，特别到那句“伤心总是难免的”，悲戚程度，不亚于宝玉哭刚死的黛玉。

她那是气你。我让他赶快把削苹果的手停住，不然临床大妈指定到处广播我们是GAY。
你不懂。她跟我总嚷嚷不快乐。我不是成功人士。没人家成功帅哥钱多。她跟我受委屈，还是算了吧。

她来看过你。
过去了。狼是孤独的，热闹反不适应，眼绿着，愤怒一切，她说我是狼，我说你是什么，她说我也是狼，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
她很悲伤。
偶像剧里的情节我们大人一概不相信、很鄙视。

[ 本帖最后由 等花火 于 2008-5-23 08:29 编辑 ]

等花火

那一年——
打一份米。红萝卜炒猪肝一块五一份。要一份。土豆红烧肉二元一份。要一份。玉米丝粥五角一份。来一份。
下午在网吧，想李倩，听《爱值得》，玉兰开了，故乡的街道两旁玉兰灯，这里校园路两旁玉兰树，我想念故乡的气息与节奏，想念李倩。有一次，我和王琳琳在南门外站着，夜来时灯笼点亮，刚陪她转字画一条街，她细碎的说着这副好在那，这副是如何让她觉得恶心，她甚至有把握的说，小马，你，你都能画一副同等质量的，我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索性把耳机塞进耳道听《爱值得》，她问什么歌，我说爱值得，她说哦，听过，听过的，很温馨，适合你嗓子，你唱陶哲的歌，爱我还是爱他，还有他给旧女友的《MELODY》，她女朋友就叫这个，优美的旋律，我叫王琳琳，我喜欢优美的旋律，小马要给我优美的旋律，哦！她兴奋且夸张的叫起来，就差一蹦30万平方公里/每秒。
我喜欢你的诗。读不懂，可是好像有很多要说的，就像我需要拿着撅头挖呀挖，才能把你内心真实想法挖出来。她把我耳机拽过一只，霸道的与我共同聆听，那一次，就是一月前，她和我一起喝酒的时候，她哼着《爱我还是爱他》，我说这个旋律有点绕，不似他的其他歌，这个RB狠了，偏西方，她问那他什么偏东方，我说ANGEL，MELODY。她说那是写给他旧女友的，是很美的。我说你为什么陪我喝酒，她说不如说是你陪我喝酒呢？我说机灵鬼，她说嗳。我说机灵鬼，她说嗳，挂着十字型银饰坠在脖子上，手里拿出一个巧克力问我来一块不，她倒是先吃一块，她倒是

[ 本帖最后由 等花火 于 2008-5-23 12:27 编辑 ]

歪嘴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