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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舌录【那些人,自愿地切去了自己的舌头…………本人的原创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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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3 11:2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是个阴郁的小村庄。说它阴郁,是因为这个人丁稀少的村庄,同时天气一年四季中,多数日子阴雨绵绵。这个阴郁的人丁稀少的村庄,人丁还在越来越少,大部分人都搬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但外人可不管这些,因为这里天气终日阴冷,来这里避暑度假的人倒是越来越多,和它本地人越来越少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这个村庄四面环山,只是在它的东南面有两个出口,说有两个出口,是因为包围着这个村庄的环山,在东南面有个巨大的缺口,但在这个缺口之中却有个小山横亘在中间,但并未在堵死,左右两边都有个缺口,于是这两个缺口就成了这个村庄通往外界的连接口。
    在这个村庄的南面,有条大溪贯穿而过,通过右边的山口往外流去,东南面有条小溪往左边的山口流出。南面的大溪的边上有茂密的竹林,溪水,竹林,青山,风景甚好,因此有人在这里建了个旅馆,专门给那些来这里度假避暑的人用的。
    当然,来这里的人,还有来这里开会的。有来这里探险的。有来这里开会然后顺便游玩的。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我老家就在这个小村庄。
    只是今天格外不同。我大学时候的一个教授,老于,今天带了一帮人来到这个小村庄。大家都叫他于教授,不过我在私底下更多的时候叫他老于,因为和他亦师亦友。本来我常年在外居住工作,回去的日子本来就非常少,前天打电话老于说要到你老家那里去,带了一帮朋友学生,要过来这里文学研讨会,要我也过来参加。
    我很爽朗地答应了,虽然我时间很紧。
    我回来并不只因我老家在那里。我读书的时候,于教授对我的文学造诣是赞赏有加的,只是毕业之后,并没把花拳秀腿的文字和工作挂钩,渐渐地也少参与这个圈子了,不过还是相信自己有资格去和他们来讨论一下的。
     但我回到老家的时候,却并未住在自己的老屋里。而是和他们一起住在那个旅馆里面。因为来开这个研讨会的人中,有不少人是我昔日故友,好久没见了,大家聚聚,可以先和大家探讨一下那些彼此感兴趣的问题。只是直到在旅馆住下,我都还没见到于教授。
    真是凑巧,只有我住的那个双人房有浴室和卫生间。于是很多人来这里刷牙洗脸洗澡上厕所什么的,我也不以为意。毕竟出门在外么,对于住宿也无法过多要求,何况这小山村,旅馆就此一家。
    只是有件事实在令人感到超级恶心。这小旅馆电视都没有,于是我只好看书,只是突然之间,有一片肉从卫生间扔了出来,同时卫生间的人闷哼了一声。只是那片肉刚好掉在了我躺的床边的地板上,我仔细一看,还带有血,象是猪肝的样子,又象是猪腰的样子,不过仔细一看又实在不象是这两者之中的任何一部分。
    我感觉很恶心,于是忍不住对卫生间的人喊:“请把该扔的东西扔到垃圾桶里!”
    “好的。”里面传来超级标准的普通话。这声音让我感到奇怪。因为我的朋友们来自五湖四海,大多有明显的口音,没有谁是讲标准的普通话的,而且刚进去的那个人,虽然我和他不熟悉,不过在寒暄的时候,我已知道他的口音是非常重的湖南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方言的口音痕迹,反正,如果这个人讲普通话,我是需要用力去听和理解的。所以我想他绝对发不出如此标准的普通话音来。或许,人家经过了刻苦的练习,已经可以标准地寒暄了吧。
    过了片刻,他出来了,嘴角流淌着血丝,但是笑逐颜开的样子。话也不多说,就出了门。接着又有人进来,去卫生间,一样地,又是有闷哼声,又是有一片肉扔出来到地上。我实在是恶心得忍无可忍,又叫:“请把该扔的东西扔到垃圾桶里!”。这次里面的人没答我,过了片刻又出去了。一样地嘴角都流着血丝,笑逐颜开的样子。
    零零星星又有人进进出出。零零星星有肉那样的东西被扔出来。到其中有个人,是我多年的老友,也是如此这般,我忍不住问他:“你们在搞什么东西?!知不知这些肉片这样飞出来有多恶心么?”
    “这些是我们的舌头。”他开口说话了,只是露出他的半截舌头。我惊怖骇然。他的半截舌头没了,露出舌头说话的时候,可以看到他半截舌头的切面,白皙的切面中还见血不停地流淌。“地上的那些都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毫不疼痛毫不费力的样子,而且一样地,语言的发音奇准无比。
   “你们为什么要切了自己的半截舌头?”我骇然问道。
   “你竟然还不知道么?这是于教授的通知。”
   “为什么要通知你们割舌头?”
   “于教授认为,既然我们将要开的文学研讨会,那么我们这些人有必要用最标准的语言来讨论各种文学上的问题。那些语言不标准的人是没资格来讨论这些的。于是于教授发明了这个技术,就是割舌术,简单实用,施行割舌术之后,完全可以讲出最标准的语言来。我自问自己的口音太重,实在让我们这些文化人自居的人颜面难堪,既然于教授有这么好的技术,我就照做了。大家都是这么想的,所以你看,地上割了那么多的舌头。对了,我现在顺便口头通知你一下,你也把舌头割了吧。我看你还是有些口音的。”
    “恩,我知道了。”
     待那人出了门,我心惊肉跳地想,我要不要把自己的舌头割了呢?我那么怕痛,我怎么会自己去割自己的舌头。我也不会允许别的什么人来割我的舌头。不论是何种情况 ,我一定要反抗。大不了那个什么鬼研讨会我不去了。我不说话总可以的吧。就这么决定了,我坚决不会自己割了自己的舌头。
  
    第二天早上,我终于遇到了于教授。
    “老于,好久没见,精神愈加焕发了,可喜可贺啊。”只是出于割舌的恐惧,我并未象从前那样去拥抱他。
    “小虫,在你老家这地方看到你,真是开心啊。我们要下午才搭乘飞行中巴到山顶去开会,我们先去喝杯咖啡聊聊天吧。”
    “好啊!那是再好不过了,求之不得啊!”一边这样说,一边盘算着要如何才可以早些离开这里。如果马上就告退,不知会不会引起他的怀疑。另外,我实在很质疑那些自动去割舌的人,是不是真的自愿的,还是被于教授强力控制而去割舌的,如果是被他强力控制的,那么我还是尽早想办法离开为妙。
    “对了,为什么上午不开会呢,下午就好自由活动了,为此而准备一个上午好像时间长了些。”我想引开他在我身上的注意力。
    “你看今天的天气,乌云几乎就遮到我们头上了,飞行中巴现在飞不上去的,根据今天的天气预报,下午会有个不错的天气,虽然还是云雾朦胧,不过我们还是可以上去的。而且,在云雾朦胧中,在山顶之上,开个如此自由讨论而奇妙的会议,多激动人心啊!我已做了很多准备,我想其中一些你也知道了吧?到了下午,还会有全国很多重量级的文学家和批评家飞过来,同时还有各大媒体的记者也被请过来了。这当然是我们的荣幸,很了不起,不是么?呵呵。”于教授说到得意处,笑了起来,露出他的牙齿,看到他的舌头,我再次难掩我骇然的表情,略微张大了眼睛,嘴角忍不住抽蓄了一下。
    “惊讶?呵呵。我上面说的那些虽然了不起,但是,”他顿了顿,“没有你刚才惊讶的东西了不起!是的,我的舌头割了,而且我想你昨天晚上也知道了,很多学生和朋友都到你房间割了舌头,而且他们都是自愿的。你还不知道吧?亲爱的老友,让我解释给你听。你离开文艺圈太久,不知道这个圈的现状了。多年之前,不要说全国,应该是全世界,都掀起了标准语运动,我们也不例外,只是看来收效甚微。你知道,作为文艺人士,话都说不准,是件多么耻辱的事,有不少学生朋友向我表达过这个烦恼。但是烦恼其实也可以暂时按下不表,不去理睬它就是,问题在于,”于教授轻松的语调突然变得很严肃,“地球联盟开始了语言整肃运动,特别地,从文艺界开始,限期三个月,如果到时候这些人的语言达不到标准,通通将被坑杀。你可以理解为,如果你话说不好,那么,那会是生命的代价,”于教授目光斜视了一下我,“所幸,你已不在文艺圈混已经很多年,看在朋友的面上,我会出面证明你不是文艺界人士。”
     我悬着的心稍微安了些。于教授继续说道:“所以我发明了割舌术,立马就可以让语言变得标准无比,一是可以为这些做了割舌的人获得荣誉,你看,被从上到下的所有人认可是件多么光荣的事。今天下午,最了不起的事就是,通过这个研讨会,向全世界发布我的割舌术,在莲花山之巅。”他向后面高耸入云的莲花山一指。“这技术比所有的现有的医学技术都伟大,虽然它不是最先进的,但它是最简易的,说它伟大,”他又得意地笑了笑,“是因为,你也看到了,这些人都愿意接受它,而且不需要医生的帮助,而可以自己施行。很快,你走到大街上,会看到很多割了舌头的人。那些还没割的人,”他又看了看我,“或许你在街路上,你就会看到突然有人拿出一些锋利之物,割掉自己的舌头,随手一扔,当然,地上将到处都是半截的舌头,虽然不大雅观,但是,”他指了一下他自己,“这个世界又多了一个如我这般标准的人,所以,遍地半截舌头,是值得的。”
   
    既然是这样,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不管 怎么说,于教授现在的目标就是割人舌头。不只他在割人舌头,世界都在割舌。我顿觉毛骨悚然。我想离开这里。于是寒暄了几句,找了个借口,我就离开了。临走时,于教授在我背后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论你去哪里,请小心你的舌头。”


[ 本帖最后由 漫卷云舒 于 2007-1-24 22:55 编辑 ]
发表于 2007-1-23 11:28 | 显示全部楼层
割半个舌头,普通话很标准?
哥们,要小心你的舌头。
 楼主| 发表于 2007-1-23 11:31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说么,笑笑说而已。所以最后已经说啦。小心舌头。哈哈:f:f:f:f:f
发表于 2007-1-23 11:3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地普通话标准 不用割舌头
知道你就想说这最后一句呢
 楼主| 发表于 2007-1-23 11:41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虚构故事,并非刻意为之。。。只是闲来无事,写来玩玩,想制造少少恶心和惊悚气氛娱乐一下而已

[ 本帖最后由 野猪和神龙 于 2007-1-23 11:45 编辑 ]
发表于 2007-1-23 12:12 | 显示全部楼层
欢迎野猪回归,能够看到老朋友的大作不容易呀,不过俺要赶去看电影还没有拜读,也许晚上会来读的,看为什么割舌头!
发表于 2007-1-24 15:52 | 显示全部楼层
字好小,看着辛苦的
发表于 2007-1-24 22:56 | 显示全部楼层
为了方便乌鸦看,替你编辑了,别怪我没有看,太忙,最近都是很晚下班,有时间看.
 楼主| 发表于 2007-1-25 10:44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小说是为了娱乐,若为了娱乐反得了辛苦,那就不值得了。所以不必要在很累的时候再给自己强加任务:)
发表于 2007-1-25 20:10 | 显示全部楼层
写完了?继续么。。
发表于 2007-1-26 17:41 | 显示全部楼层
哈我看小说,是为了尽义务,我刚愿意看散文诗歌,自己愿意当斑竹就得相应付出些,不过你的小说,我还是想看的,真心话.
发表于 2007-1-26 18:51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看完了,我也打算悄悄把舌头割了,虽然我的普通话还算标准,不过省得说出不相宜的话!哈,寓意深刻呀,不简单,野猪的小说我是第一次阅读吧?

其实文学也好生活也好应该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不能够强求都一个模子刻出来 ,还有引申到我们国家光把精力建设到高楼大厦还有仿外国建筑了,却忘记了中国的特色建筑 ,失去了中国民族特色的东西 ,一味的媚外崇洋,失去了民族的瑰宝,却把国家仿制成美国或者欧洲又如何?只是徒劳的仿制品,却没有灵魂,中国的千年精髓在历史里,在中国自己民族特色的建筑里.
我想对于我们这代人是悲哀吧,如果老祖宗的东西竟然流逝在岁月里.

[ 本帖最后由 漫卷云舒 于 2007-1-26 20:29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7-1-27 10:10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娱乐文字,多谢版主耐心阅读。诚如版主感言,有多少东西被丢弃在岁月中,呵呵。
 楼主| 发表于 2007-1-27 10:1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乌鸦扬名 于 2007-1-25 20:10 发表
写完了?继续么。。


郑重地回答楼上的提问:
是个比较长的故事,未完成,继续中。

因为写作进度的问题,以及工作时间的问题,个人博客上的进度会比在杭网的进度稍微快一些。在博客上先写。
更多精彩内容,在野猪和神龙的博客。。

博客的链接就在我签名的下面,直接点击就可以了
:f:f
 楼主| 发表于 2007-1-27 10:18 | 显示全部楼层

割舌录:飞行中的狐疑

    我离开了老家明月寨,于教授他们下午就要在我老家的山顶上,召开他们见鬼的研讨会和新闻发布会。
    和我一起离开的,还有个人。
    一个陌生的女人。
    我觉得非常的奇怪。
    我老家是个小村庄,凡是这个小村庄里的人,没有我不认识的,因为人口非常的稀少。另外,今天呆在我老家的这些人,也只是有于教授这拨人。这些人大抵我都见过了,或许有个把人我还见到,毕竟,我在那里只是呆了一个下午、一个晚上、再加一个上午。
    莫非她就是于教授那拨人里面我少数没见过之一?
    我带着好奇,时不时瞅瞅她。她好像也有所发觉,时不时也瞅瞅我。
    这辆飞行中巴之上,就我和她两个人。没有驾驶员,驾驶员就是飞行中巴自己,一部安全而忠实的机器,执行从我老家明月寨到一百公里之外的博浪岛的飞行任务。以前那种有死机开着机器在路上飙着灰尘做交通运输的弊端显然非常明显,最明显的莫过于,即使那司机专心开车不理睬乘客,象我们现在这样的状况,毕竟就是三个人了。
    而任何关于三个人的事,都没两个人的事来得简单。就象此刻,两个人相互拿着眼睛瞄来瞄去,即使这两飞行中巴看见了,哦,见鬼,又如何,它是机器。
    所以机器总是被人欺负,它们虽然头脑简单,但做事却比人专业,却不象我们人类,总是对世界充满好奇,同时又疑心重重。
    比如我现在,就疑心重。不知道这个女人何处来的将何处去,和我同车对于我会不会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因为我临走的时候,于教授在我背后说的话,现在想起来还直教我心里打冷战:小心你的舌头。
    就在我再次瞄她的时候,我发现了她又再次用眼光来瞄我。
    更大的发现是:这个眼光不是出于那种对于异性的好奇,而是满怀戒备、审视和疑心。

    所以我确定,她至少不是个间谍式的人。
    搞不好还和我一样惊惶失措,觅地藏身。出于这样的判断,我觉得冒险一试。
   “小姐,你知道这趟飞行中巴的目的地么。”我并未面朝她说。我这样的语气表明我不是象任何语音通讯工具说话。
   “博浪岛。”她显然关注我很久了,几乎不用思考,就明白这样的语境,是和她说话,马上回答我。很好,显然没忽略我的存在。
    任何人都一样,不喜欢被别人忽略自己的存在,即使是陌生人,何况是同行的人。我相信,她也在期待着我展现对她的存在的关注,如果,她 不是 个危险人物的话。
   “只是博浪岛离这里才半个小时的路程啊,很近的路程。顺便从明月寨去博浪岛看看风景,或者是钓钓鱼游游泳,都比在这明月寨好多了,整天阴阴的。”我不着边际地讲话。
   “今天是很阴的,比任何时候都阴。”只见她紧蹙眉头,好像对这样的天气非常有意见。
   “这样的天气在明月寨是很常见的,比平常时候并无多少特殊。”我说。
   “恩。”她只是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想彼此不明白底细,彼此又心怀戒心,这样说话,就是去博浪岛的半个小时过去了,也无法准确判断出她是什么人来。虽然她给我的初步印象不是个间谍式的人。但还是我很不安心,想知道她和于教授那些人有没什么关系。或者说,和于教授那句小心你的舌头这句话,有什么关系。
   
    我想,有些事,还是单刀直入会简单些。彼此猜来猜去,徒增心力疲惫而已。城府,只是在危险的境地之下需要保持。
    这个女人虽然紧张和戒备,却不让我觉得危险。一种直觉。我相信这个直觉。
    “你应该也是于教授这拨人里面的一个吧。昨天晚上很多人自愿割了自己的舌头你也知道了吧。莫非你和我一样看不下去跑了出来?真不知我们这样是逃难还是畏惧,按照目前的法律,他不能强迫我们去掉我们的舌头。或许是逃避?我意思是说,如果我们有不同的想法,如果我们认为我们的想法是正确的,于教授那么危险那么邪的想法都可以登高一呼,或许我们也应该在他的同时登高一呼那么一下下,起码好让世人相信,不割去舌头是有完全充分的理由和法理依据的同时也呵护合乎人性的。”我语如连珠,把这些话说出来,不让她有插话的机会。
    这次她看了一下我,好像在审视我一般,过了一下,缓缓地说,“是。不跑出来难道要等着被切去舌头么?你相信有人会真的愿意被切去自己的舌头么?明月寨已经不安全,以及它周围的很多其他地区,你也不知是否安全。博浪岛是个特别自治区,是世界上自由度最高地区之一,那里,我想暂时安全。你说的登高一呼么,从良心的角度讲,我也想过,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
    我突发奇想。冒险的想法。
   “这样看来,我们倒是同路人。我叫小虫。”
   “原来你就是小虫啊。哼。你不要再和我说话了。”
    我很奇怪,刚讲了一下话,不知什么地方得罪她了。
   “啊。我没得罪过你吧。”
   只是这架势,好像我讲什么都没用的样子。但旋即我明白了其中的问题。
   “没错,我和于教授是老朋友了,这是很朋友都知道的事。不过是他朋友不等于我和他是同一个人,更何况那些原则性的问题。如果我赞同他,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要飞到博浪岛上去了。”
   “哼。我就相信你一次。不过我还是很怀疑你的诚意,”虽然她表情依然严厉,不过态度却是和先前大有不同了,“那有人用小虫这么奇怪的名作大名的,不要下了这班中巴,然后查无此人。”
   “你既然打算相信我,那么就要相信下去。明月寨,小虫,就是我。要不要我现在报身份ID号给你?你现在就可以用手机查得到的。”
    她果然查起来了。也难怪,辨清敌我,毕竟是件不容忽视的大事。她查了很久,大概查了五分钟那么多。
    “你还算诚实,顺便看了你以前写过的字。”她严肃之色已大大的少了,平静地看着我。
    “哈哈,我说么,你可信我的。只是,你查一条小小的虫子,需要五分钟么?真是太过抬爱了。”
    “哼,如果这是一条会割舌头的病态虫子的话,那不是很危险。你最好是条菜虫。哼哼。我看你差不多也是条菜虫。”
   “菜虫,毕竟还是条虫,可以称之为虫,可是,我却不知怎么称呼你耶。”
    “你以为你我是同路的?你错了。我想我没必要和你互通姓名。”她这话,在平静之上加了几重冷意。   
     这个时候,飞行中巴传来报站声。“各位旅客,前方到达站是博浪岛,请携带好自己的行礼物品,切勿遗漏。”
     我好像受到了打击。在这飞行中巴上的最好几分钟,我一句话也不想讲。
    只是在这最后几分钟她又讲话了:“这是我的名片。二十分钟后我将返回明月寨。你老家也不就是在明月寨么?你明知在你老家的地盘上进行那么危险的会议,难道你不想有什么动作么?难得你有这么好的闲情逸致,嘿嘿。”边说边给把名片递给了我。
  “好啊,一起回去逛逛,也是挺好玩的。那我就再等你二十分钟了。”我漫不经心地说。
   “我需要和一些人通报一下情况、商量对策。或许还会有人和我一起回去,或许就你一人和我一起回去。我要告诉你,我离开那里不是逃离,我是来搬武器,对抗那个恶心的会议的。”


[ 本帖最后由 野猪和神龙 于 2007-1-27 10:20 编辑 ]
发表于 2007-1-27 19:07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有那么多呀,没有想到是个长的,支持一下!
发表于 2007-1-29 00:54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果现实社会里用不到,割了也罢...大不了不做节目了,哈哈哈哈....
 楼主| 发表于 2007-1-31 08:55 | 显示全部楼层

宴然两三行

我拿过她给的名片认真了看。潘慧。评论家。专栏作家。记者。
    原来是这个人。她的很多文字,我都是拜读过的。而且我时不时会想侦探一样,翻出她那些没有在各大媒体发表的文字来看。实际上,她没在各大媒体发表的文字远较发表的多,而且文字更为坦诚和犀利,对于各种时事、文学作品等的评论是非常值得一读的。比如说,当很多评论家都在热评后科技时代各种文学观念和哲学观的时候,她却反其道而行,提出人类对于土地和故乡的一种根植的情怀,我匆匆一览之下看不出什么新意,因为关于这些在古老的年代诗人们是一提再提了。不过没有新意的东西被一种勇气和眼光重新提出来,还是有她可能的影响的,那就是,那种古老的观念其实也是一种很基本的观念,那是和人类的自由以及对于人所生存的环境的热爱密切相关的观念,至少我是那么认为的,她貌似古板地重提这些东西是需要勇气的,冒着被众人的口水淹没的危险,因为现在的时势是技术哲学盛行得过了头,几乎没人会认同这些东西了。
    这不是一张纸质的名片,是一张电子名片,上面有她最详尽的资料。而且还有网络上所有和她有关的链接。我想,她给我名片的时候,其实不必对给我的这个名片做最大的授权的,如果我是个不值得信赖的人呢,那不是会让她自己很不安?她完全对名片设置一个最小的授权就够了,就象古代人们的那种商业名片,仅仅是有名字、职业、电话那些,而完全不必把那些个人爱好、哲学和文学观点、嗜好的食物诸如此类比较私密的情况也透露给我。这让我欣喜若狂,她信任我。
    就是这个貌似古板、有些神经质又充满勇气的人。竟然在路途的小小飞行中班上让我遇到,而且对于尊敬的人还非常的没礼貌,喋喋不休讲了不少废话。哦,天啊,如果上天可以再安排一次相遇,我情愿什么也不说,带着沉默飞过那些多云的天空。我对于我的喋喋不休无地自容。

    但在我再次抬头看她的时候,我对她却是提不起尊敬之心。我对于自己有好感的人,尊敬很少,亲切之心较多。所以对任何人,都无法看上去很正经的样子。
    我觉得我还是那种喋喋不休的架势。

   “武器?哈哈,你难道还能用武器灭了他们不成?不可能吧?那是法律所不允许的。”
   “请你不要用猪的智商来看待人类的智商。”她一脸的蔑视。
   “哎,我要回明月寨去质疑我妈妈去,为什么当初不把我脑袋生得大一点,大一点的话,恩,我就可以思考出为什么有人会视力变形的严重疾病而有人没有,比如象我,看人是人,看猪是猪。”对她的蔑视我满脸的无所谓,同时顺便小小反击一下。我好像忘了刚才看她名片的时候对自己喋喋不休的无地自容。
    潘慧好像被我的话气得满脸通红。这种以拿捏观念为业的人,最自豪的当是自己可以用各种比较中肯的角度看人看事,没想到此刻却被我一条小虫痛击一下。
    她似乎一时语塞。脸憋屈了一下,说:“我要走了。”
   “那我怎么办呢?”话出来了我才意识到我说得太快了,说出一句自己都觉得傻傻的话来,一时间有些无地自容。
   “嘿嘿,我也不知你要怎么办啊。我看看,恩,你可以在这里等着,要么就象条小狗一样,跟在我后面,你放心,我这人很讲义气的,不会把你丢了。”她一扫憋屈之态,一脸洋洋自得。
    看来这个世界的事物,再没什么有如女人的脸色了。憋屈和自得之间,不过是一句话的关系而已。
   “反正我也无所事事,就跟你去吧。”我感觉自己有些死皮赖脸。
    她看上去好像很开心的样子,笑吟吟说:“你比我家小狗乖多了,呵呵。但我却不想让你跟我去。你在这里等我就好了,你放心,我会回来找你的。”
    从看到她到现在,还没见她露出如此自在轻松的笑容,亲切,动人。拿我和她小狗比我也不以为意,奇怪得很,她这话我听来还很开心。

    过了二十分钟,潘慧回来了。
   “武器有没到手?”
    她突然间似乎不知如何回答我,气嘟嘟地看着我,和她二十分钟之前走的时候的言笑燕燕判若两人。
    难道我又说错了话?我很疑惑地看着她。
   “这死老头,这坏老头,这怪老头,以后他休想我送给他小石头!小虫我们走了!”潘慧气乎乎地呼喝着。
   “你去见了什么怪老头啦?”我边进中巴站边问。
   “我一个老师,本来想请他去明月寨的。”
   “你在文艺界如此出名,文字也写得那么好,你老师定然也不是个无名之辈吧。”
   “恩,他和你一样,老家也是明月寨的,所以才去找他。”
   “哦。我知道了,博浪岛清风斋的任老先生?”
   “你怎么知道的?”潘慧有些好奇。
   “我想来想去么,嘿嘿,老家也是明月斋的,在学界又有分量,够学识做你老师的,也就任老先生一个。”我顿了顿,又问:“他究竟教你什么高招做武器啦?”
   “他和我讲了一大堆废话之后,当然,那些废话你也可理解为他的学术见解,反正现在我看来是没用的废话,然后,然后,竟然让我来找你一起去!”
  “我?”
  “对啦,你就是我的武器,你就是我的枪。”
 楼主| 发表于 2007-1-31 09:02 | 显示全部楼层
明月台,北天门
“拜托我不是你的枪好不好。不过你乐意把我当作你的枪来用我还是非常乐意的。”我故意把枪这个字的音拉得比较长。
    潘慧气的脸色都变了,没想到自己一时失语被抓到把柄。各种词语就如她手中的玩具,对于各种充满隐喻的词语焉能不知?她眼光就如两把刀一样劈了我两下。
    “好啦好啦,我说错话啦,这年头说话可真不容易啊。到了明月寨,事情完了我请你去玩。”我说。
    “哼。如果不好玩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好了。”她还是气愤难消的样子。
    “难道你不好奇一下,为什么任老先生,要对我推荐你,任小虫先生,和我一起去的么?”她也故意把小虫两字声音拖得很长。
    “哈哈,我很好奇啊。就等你说。”其实我是不知道的。只是在一个女人面前抢了她风头那岂不是超级笨蛋。
    “没想到,我这个尊敬的老师,竟然会认识你这样的小虫,不只认识,好像还对你赞赏有加。真是想也想不通。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潘慧问我好不好奇,其实她自己很好奇。
    “你知道你老师姓任。我也姓任。所以明月寨的男人都姓任。我和他同宗。”
    “这不是完全的理由。”
    “当然,明月寨那么多姓任的男人,为什么唯独是我?你是不是这样想?因为我们很熟,他知道我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什么事。”
    “明月寨的人早早就搬迁到外面去了,你怎么会和他很熟?而且还熟到这个程度?”
    “这个,说来话长了。有一个很精彩的故事在里面,有机会的时候我说给你听。只是现在,我们更为急迫的问题,应该是商量一下到了明月寨我们该怎么办吧?你看我们已经飞了,很快就到。”
    潘慧对于好奇的追问被打断很是不爽,不过看起来她也不是不知轻重缓急的人,旋即收起了她的好奇。

    到了明月寨那个小旅馆边上的停机坪,看到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时间已到了于教授他们开会的时间了。我们登上一辆到山顶的巴士,升高没几十米,巴士就如在云雾朦胧中爬升。每当看到故乡云雾朦胧,我总是心含悲伤。
    “你是不是有恐高症?奇怪那么唠叨的人也会有这么严肃的时候。”潘慧看着我说。
    “没有。”
    两个人不再说话。

    很快就到了明月台。就是现在他们在开会的那个山顶。所谓山顶,其实明月台还不是明月寨周围的山中最高的山顶,它不过是处在半山的山顶,当年有投资商要在明月寨周围的山开发地产设施的时候,本来是规划选址在明月寨周围的最高峰,北天门。这北天门不是一个山峰的名,而是两个山峰的名。当天气晴朗之时,从明月寨往北仰视,就象两个人类的乳房般完美直指碧空;而在云轻雾淡之日,却又似天堂之门,缥缈虚无,若隐若现。如此稀缺景观,怎能不令投资商垂涎三尺。只是后来在任老先生和我的带动下,在全体明月寨人的强力反对下,这个计划停了下来。但投资商后来以万千重金之势,通过政府,还是取得了北天门下面,半山之上的一个山顶---明月台上的土地使用权,其实这个明月台的面积不大,一亩多大,也就是六百多平方而已。但这个使用权还是被地主---明月寨牢牢地限制着:不可从开通除飞行工具之外的其他交通工具。在山上的任何活动不可超出明月台的范围。最后他们还是建成了。看上去就如明月台上长出来的岩石山体。明月台因此看上去很突兀,但也更显壮观。而停机坪,就在这个建筑的顶上。
    虽然最好被他们建造成功,任老先生和我很无奈,不过总也还算可说有些成功和欣慰:对他们的活动范围作出了足够的限制。同时成功保护了那些我们想保护的东西。
    这其中的斗争,和我们所要保护的事物,实在人类闻所未闻的事,是人类不敢相信的事。那是我和任老先生另外的精彩故事了。只是这个故事还要继续下去,因为和我潘慧,再次在这里,遇到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

    看来他们的会议还没开始。陆续还有人在出示证件进入会所。我和潘慧半途跑路,于教授当然没发给我们与会的证件。
不过这对于我而言不是问题。我出示了我的身份ID,任小虫。任老先生和我,还有其他任姓的重要人物,都取得了可以自由进出明月台的权利。
    但是潘慧却被拦了下来。
    门卫是个机器人,可不会讲人情。
    但人是会讲人情的。明月台会所的老板,岂敢不买我任小虫的帐?
    我打了个电话给明月台会所的董事之一,莫非斯,“老莫,你什么意思啊。我可以进明月台,我老婆就不能进?你可知云雾缭绕中的明月台有多冷?我老婆冻坏了你老婆给我小虫做老婆?”我讲话不是很客气。
    潘慧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睛狠狠地瞪了瞪我。
    “啊,小虫,恭喜恭喜,你到处流浪什么时候带了个老婆回到明月寨,哈哈,”莫非斯也不以为意,“你知的嘛,机器就是机器。你早和我讲嘛。我马上给它下指令。什么时候有空到我这里来喝喝酒啊。”
    “你那喜马拉雅山脉冻死人,你就知到处山中打洞,哈哈。TMD不讲了我要和我老婆进去啦。”我一边对着电话狂吼一边看着潘慧。讲完挂了电话。
    不知什么时候潘慧嘴角叼了根草,双收叉在胸前,用很蔑视的眼神看着我。
    “哈哈,不好意思,为了进去。”我看样子赶快圆场。一边招手示意她跟我来。那边机器人已示意可通行了。
    “蔑视你。哼。”满脸的不屑跟我进了明月台会所。


[ 本帖最后由 野猪和神龙 于 2007-1-31 09:04 编辑 ]
发表于 2007-1-31 11:39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楼主| 发表于 2007-1-31 12:1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乌鸦扬名 于 2007-1-31 11:39 发表
不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楼主| 发表于 2007-2-2 09: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小虫的特洛伊门卫

        我和潘慧进了明月台会所。只见于教授在滔滔不绝地演讲。下面鸦雀无声。只是我昨天晚上在旅馆看到的那些人,有些人不在下面听讲。这很奇怪。这些人不会和我一样,都跑了吧。
        只见于教授坐在讲台上,笑眯眯地看着我们两个进来。
       “哈哈,欢迎啊欢迎,我亲爱的朋友们。只是我的演讲很短啊,你们一进来就结束了。如果你们不赞成,也没关系,可以等着看下一轮好戏。”
        我们本来以为进来之后可以看到于教授在台上高谈阔论,或者正在发布新闻什么的。那么我们就可以找一些记者,来发表我们的看法。但现在那些记者,看起来都神态悠闲,三三两两在喝着酒,窃窃私语,有人摇头,有人握拳,有人点头,似乎在争论些什么。
        于教授走下讲台,径自向我们两人走来。到这里来,我们还没发过一句话。
        于教授凑上来,说:“你们来得真是很巧,好戏就要开始了。”
       我心里很紧张,怕又有很多人象昨天晚上那样割去了自己的舌头。昨天晚上的事,我想潘慧也是知道的了。
       “跟我来。我知道你怕什么。不要怕,你怕是没用的。因为你要担心的事已结束了。这些人该做什么,他们自己知道。什么都是这样。疼痛他们自己知道。为了其他一些东西,他们愿意如此忍受。”于教授招手和我们说。我们无话可说,只得跟着他去。
        到了另外一个大厅里面。
        这看到的景象之骇然和恶心,绝不亚于昨天晚上我看到的,潘慧顿时捂着嘴巴,呕了起来。
遍地都是舌头。还有人在挥刀自割。很多人的嘴角都流着血,显然那是已割去了舌头的。地上有人在打扫,把那些割下的舌头扫掉。
       这些人显然都不是疯子。看得出来有些人是来这里开会的记者,有的是文坛上的名家。这些人的脑子在平常时候,可以说比大多数人都清醒的,都更为有判断力,怎么此刻会如此呢。
        本来在路上的时候,我想过种种可能性。我甚至想过在于教授发表演说的时候去抢了麦克风来和他辩论,抢去他的风头。同时好让全世界的人知道,这样的行为是疯狂的。我也想过他们会在会议之后做出疯狂的行为,只是, 没想到会这么快!
        显然这是一帮不可理喻不可去推测的疯狂的人。
        我所设想的一切都是错的。
        这让我备受打击。每个人都无法容忍被其他事情证明自己的愚蠢,如果不想被其他事情证明自己的愚蠢,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努力学着不愚蠢,变得更聪明,各种非常情况都设想得到,并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显然一切都不在我和潘慧的掌控之中了。
       不 只如此,我们还在危险之中。
       在这里,就有被割去舌头的危险。
       我们无法保住自己的舌头,但我们要保住自己的舌头。
       我看了一眼潘慧。她一脸的恐惧。
       我知道此刻我不能怕,我如果害怕了,那么她就更害怕了。是人都一样,希望可以从周围的人中寻找依靠和信心。
        我只能自己给自己依靠和信心了。同时还要给同伴依靠和信心。只是目前这样的情况,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办。
        只是那些恐惧和念头,在电光火闪间在我们的脑海翻涌。于教授瞥了我们一眼,笑道:“亲爱的朋友,你们看看,多么壮观的一日啊,今天,大家一条心,实践着对于语言的理想。你们看看,你们作为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们可以用实际行动来支持我。”
        “支持?我想我是无法做到的。”我淡然道。
        “呵呵,那也没关系。今天,你们一定会支持我的。不要怕,痛苦不过是通往快乐的一个过程,很快就过去了。”于教授说完,向边上的人招了招手,马上有人朝我们这边走来,他自己却径自走开了。
        潘慧听道这样的话,看到这样的情境,又是一阵悚然,然后捂着嘴巴在吐。吐完之后又是一脸的恐惧。叹,女人就是女人。
        我知道我没时间恐惧了。必须马上想办法,离开这里。不要想做的事没做到,反倒给人宰了,那就实在是亏大了。
        我拉起潘慧的手,低声说,“现在。跟我来,什么也别想了,也不要怕,想办法走出去。我这里很熟悉的。”
        潘慧先前的对我鄙视的眼神一扫而光,惊悚也淡了几分,精神也理智起来,也不多说,抓着我的手快步走了起来。
        但走没两步就走不动了。
        我们被好多个嘴角流血的人拦了下来。其中一些人我也是认识的,是读书时候的校友,还有几个社会上很有名气的作家。只是这时候这些人平常时的灵气当然无存,目光呆滞而残忍。都拿着明晃晃的刀,指向我们。
       我知道这些人是没道理好讲的。
       没道理好讲的事就要用没道理好讲的行为去对付,不然会死得很惨很难看。
       “我要和于教授谈谈,你们这样用刀指着我是很不礼貌的,这有损你们的尊严和名声,而且说实在的,我也不知你们这样用刀指着我是什么意思。”我对这些人喊话。潘慧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危险的时刻我既然还有心情和他们唠叨,我想这在她眼中一定是个愚蠢弱智而疯狂的行为。
        我续而用一个手和他们推推搡搡,一边喊个不停,要见于教授,于教授当然没出现。当然这些人也没马上挥刀过来,毕竟不是专业的屠夫,而是和我推桑着。但毕竟很危险,和他们推桑的那个手,衣服已经被划破好多处,皮也被割伤了。
        我有些绝望,我想再这样下去,不要说舌头,人都要给他们这些疯子给宰了。潘慧在一边已经哭起来了。
        已有人忍耐不住了,挥刀割向我的脖子,我躲闪了这刀,另外一刀又挥上来了,越来越多明晃晃的刀挥向我,我知只要给任何一刀割刀我的脖子,就完蛋了,就会很快停止挣扎,因为那里是颈动脉所在,是给大脑供血的。这些人已不耐烦起来了,不知是要割我舌头,还是要我命。
        我躲闪的时候眼睛瞥见潘慧,她躲在一边,无尽的惊恐。我知道只要我完蛋了,她也就跟着完蛋了。看来于教授是要消灭这些不顺从他的人。
        刀光闪烁,我在拼命躲闪,我没有武器,即使是有也没用的。我心力期待着,但绝望越来越躲,再这样下去我很快就变肉泥。
        突然之间,只听得铛铛几声,这些刀都击到了金属铁臂之上,同时这些攻击我的人,也一个个被抓了起来,被扔飞了出去又重重跌下,再也爬不起来。
        原来是机器人门卫。
        我向它说了声谢谢。它回我不客气。
        我扶起潘慧,在机器人门卫的保护之下,来到了明月台楼顶,上了飞行巴士,但一时却不知去哪里好。我老家就在这山脚下,实在是太危险了。我有秘密力量可以动用,但我不想因小失大,失去了我保护目标的安全,那就得不偿失了。
        看来唯一的选择就是先躲开,然后再考虑下一步的对策。
        那也要飞行巴士下了山,再转去其他地方。
      “谢天谢地,好在机器人门卫救了我们,只是刚进门的时候都不让我进门的,又怎么会来救我们呢。”这时候脱了险,潘慧终于缓过一口气,说起话来。
       “更要谢谢你帮我。”又朝我一笑,说。
       “什么啊,呵呵,当然啦,我不帮你还有谁帮你,我不帮你你就和那些人一样了。只是,机器人门卫也不是在执行他的职责,他的职责不过是在出入口检查证件这类的工作。里面即使是杀人放火,他动也不会动一下的。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它会越过它的职责界限来帮我们?”
       潘慧一脸好奇。我不等她回答,抢道:“很简单,在这明月台建好之后,我就秘密控制了这里的人工系统。但机器也并不总是忠实的,因为明月台的公司经常对它们进行检查和更新,所以我也常常做更新。我不想有一日,象今天一样,出了事,没人来帮我。在我和他们叫喊推桑的时候,你有没看到我先前只是用了一个手,我另外一个手就呼叫了机器人。所以,我们现在安全地在这里。”
       潘慧一脸的诧异。遇到的事就如小时候听过的天方夜谭的故事一般。
      “只是,下一步,我们该去哪里呢,该怎么办呢。”我喃喃自语。


[ 本帖最后由 野猪和神龙 于 2007-2-2 09:2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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