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威 发表于 2021-3-3 14:32

童诗的创作,要听到孩子的各种声音

丰子恺在不离其手的烟嘴上,刻着清代“诗僧”八指头陀的诗:吾爱童子身,莲花不染尘。骂骂唯解笑,打亦不生嗔。对境心常定,逢人语自新。可慨年既长,物欲蔽天真。此诗固然不是童诗,但诗中的“骂”“笑”“打”“嗔”,读之,一幅孩子“纯粹的真”“无邪的憨”的画面迅速在眼前浮现。只有爱孩子爱到崇拜的境地,才能成为孩子们群起拥戴的孩子王,才能寥寥数笔勾画出孩子的童颜、童趣、童味、童道。

国威 发表于 2021-3-3 14:32

我以为,画画是如此,儿童诗歌创作也当如此——当一个童诗作家真正进入孩子的世界里,去谛听他们的心声,捕捉他们的心语,才能写出孩子们喜欢的陪伴着他们成长、留在他们记忆深处的作品。关于儿童诗歌的定义几十年来近乎一成不变,即以儿童为主体接受对象,适合于儿童听赏、吟诵、阅读的诗歌。它应符合儿童的心理和审美特点,既包括成人诗人为儿童创作的诗,也包括儿童为抒怀而创作的诗。这个定义当属完整和确切的,它明确提出了儿童诗创作队伍除成人创作群体之外,儿童创作群体也是儿童诗创作队伍的重要组成部分。

国威 发表于 2021-3-3 14:32

事实上,现代儿童诗的创作和理论实践,是由成人为主体主导的。也就是说,成人儿童诗歌作家以及学者实际掌握着童诗创作和理论的话语权。一言以蔽之,儿童诗歌创作和研究的格局是成人儿童诗歌的创作和研究的格局。这种有意无意中形成的局面或者境况,一直存在着。与此同时,我们不自觉地进入庄子的“儵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的童诗定式定理当中,却拒绝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提醒和警示。这是惯性思维的窠臼,也是思维起降的误区。

国威 发表于 2021-3-3 14:33

不在少数的学者近几年陆续呼吁,儿童诗不必在意作品是否关系着儿童审美认知教育的功用。这种看似新颖的观点,绝对不是对童诗症状的诊疗方案,也非对童诗陈旧定式的破题。类似这个观点的最大意义,在于使儿童诗创作空间更广袤,理论驰骋的天地更无垠,但并没有厘清儿童诗的问题本源。笼统地说,儿童诗歌到底是什么,是极其庞大和复杂的学术问题,非本文所及一二。传统意义上的中国儿童诗,涉及作品的审美需要、审美认知、审美能力的传递。这三种关系是相互的,它们彼此存在和影响,不分先后次第,不标新立异。

国威 发表于 2021-3-3 14:33

我之前着意引用庄子和惠子的对话“金句”,是在为引出与“儿童哲学之父”李普曼齐名的儿童哲学开创者及先锋人物马修斯作铺垫。马修斯在《童年哲学》(三联书店)中写道:“儿童是人,完全值得拥有人在道德和智识两方面应当享有的尊重。他们现在是什么,将来会成为什么,均应得到尊重。其实,我们应当向儿童学习,让儿童丰润我们的生命,更显而易见的是,儿童在向我们学习,让我们丰润他们的生命。”这段话,无疑是对童诗创作和理论实践“哲学”般的释放。它侧重而扼要地说明了我们(成人)和儿童的相互依存,强调了相互学习的关系。在我看来,当年丰子恺对孩童的崇拜,是向孩子学习的具体行动,是丰子恺彻底放下成人居高临下的威仪,逾越年龄的沟壑,与孩子们友好地“打成一片”,塑造了零距离交流的“学习态”。

国威 发表于 2021-3-3 14:33

应该说,目前我们对儿童诗的儿童创作群体研究是匮乏的,对这一独特的创作群体的作品研究明显不足,或者说是滞后。就整个创作群体而言,儿童诗的儿童创作群体始终处于弱势,这是与生俱来的不对等,客观上难以与儿童诗的成人创作群体平起平坐。两者之间的失调、失衡,是儿童诗的胎记。再一个事实,儿童诗的创作和理论的话语权的砝码,左右在我们这些成人的手上。一个毋庸置疑的现状是,儿童诗的创作和理论生态,是孩子们一天天向我们(成人)学习着,而我们少有向孩子学习的胸怀和气度——不可否认,我们确实对孩子的创作给出过许多的指指点点,但这跟向孩子学习无关,准确地说,是在教,非在学。在这样的背景下,那些崭露头角的诗歌童星“浪打浪”,然而,他们中大多数作品都是儿童创作的“成人诗”,是我们教化出来的。

国威 发表于 2021-3-3 14:35

无论是儿童诗歌创作还是理论,我们听不到他们(孩子)的各种声音。不对等的两者关系,使得儿童诗歌创作和理论所获得的成果,是不充分、不完整的。他们(孩子)在童诗的阵营里,没有决定权,更谈不上话语权——即便有,也是个案,也是成人启发下的话语权,是成人逻辑下的话语权。

国威 发表于 2021-3-3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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