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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尔特与和服——一个苏格兰人眼中的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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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7-5-21 20:5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珂尔特与和服

——一个苏格兰人眼中的日本



雁.威廉逊     著(20世纪80年代)

马澄晔          译

(*珂尔特为苏格兰格子裙kilt的音译)


内容


介绍

第一章    珂尔特与和服

第二章    经过罗斯郡去日本

第三章    大而美丽的

第四章    可解读的东方人

第五章    从东京到Toyohashi

第六章    凸出来的钉子

第七章    在日本期待那些未曾期待的

第八章    传说与误解

第九章    Hello是 Goodbye的开始

第十章    我们不能忘记的

第十一章    三岛由纪夫与日本的年轻一代



介绍

                                    
日本人是如此的相同,以至于在日本的外国人无论生活多久,不论是在北部的北海道,南面的九洲,或者在首都,东京,他们都将碰到相同的经历。

无论走到哪儿,他们都会被盯着看,他们会被告知他们的日语很好,即使只是问某人现在几点。他们会受到友人或泛泛之交极其友好的招待,有时候却遭受极为粗鲁的对待。

他们会发现所有的男人走路时都脚蹭地,所有的女人笑的时候都用手遮住嘴。男人们和女人们吃饭的时候都喜欢发出尽可能多的噪音。

他们把一些东西当作美食,比如鱿鱼干,鲸排,章鱼,海藻,竹笋,豆腐,蕨类植物的头,活的虎虾,海参,长毛的螃蟹,荞麦做的长面条,可食用的花,和用河豚做的一道美食,这道美食可能会成为他们“最后的晚餐”,因为河豚是一种有毒的鱼,烹饪得不好可能会致命。

在日本,很多外国人将平生第一次,因用一个小木杯饮用一种加热到120华氏度的酒而兴奋,那就是日本清酒(SAKI)。

他们会注意到那里没有无视交通规则任意行走的人,没有损坏的公用电话,没有恣意破坏公物的行为,他们可以深夜在后街或城市公园里散步而无需不断的警惕行凶抢劫者。(根据国际刑警组织统计,日本有世界最低的犯罪率,每十万人3-4起犯罪)。

外国人在日本将渐渐习惯于住在小房间里,睡在地板上,在使用一种日本的“地下之洞”式的便槽时习惯于收膝而蹲。 如果不巧那是一个不冲水的便槽,一失足可能导致很尴尬甚至灾难性的后果。

在日本七个频道之一的电视节目里他们将看到不可思义的有关武士的电视剧,在电视剧里英雄将用剑砍下三十到四十个坏蛋的头;泰式搏击比赛(日本式的),那就意味着日本选手总是击败所有的外国对手;女同性恋剧,或者男同性恋和有异性装扮癖的人被一些美丽的女主持人问及那些最骇人听闻的有关性的问题。       

他们将乘坐时速超过130英里的子弹列车在新干线上旅行,那是世界上最快的列车,并且会对它的分秒不差而感到惊讶。

外国人在日本会遇到几乎不会说一句英文的日本英语老师,大学生学习英语文学,他们可以阅读并理解莎士比亚的长句,可他们的英语口语能力却未曾超过“ this is a pan” 的阶段。


[ 本帖最后由 denghua008 于 2007-6-30 11:1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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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07-5-21 20:52 | 只看该作者
他们会衷心同情那些为了通过大学入学考试而被过分灌输以至于冒着神经崩溃危险的年轻学生,然后却不能理解下一幕,为什么通过了,他们会被允许花费大量的大学学习时间在玩棒球,或跳霹雳舞上。

他们会对日本人的笑容感到好奇,对日本人的幽默感到纳闷。他们会对某些工业的高效率留下深刻印象,但对某些行业的低效率却感到胆寒。

迟早,在日本的外国人会咒骂那不符逻辑的日本式门牌号标识方法。奇数在路的一边,偶数在路的另一边,对我们来说这是最简单不过的了,可他们的门牌号是根据那房子是何时建造的,而不是建在哪儿。在一小块土地上,第一幢建造的房屋无论建在哪里自然是1号,第二幢房屋可能建在土地的另一端,但它是2号。第三幢房屋,3号可能矗立在两者之间的任何地方,依此类推。结果就是50号可能处于21号和82之间,导致加倍的混乱和使邮递员的工作更加有趣的是,大部分的房子竟然不挂门牌。

外国人会经历被问及说明日本人被自我形象所困扰的千篇一律的问题,比如:你觉得日本女孩怎么样?你觉得日本的房屋怎么样?日本的年轻人怎么样?你对“经济动物”的反应是什么?日本人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你怎么看日本人的时尚?三岛由纪夫的自杀你怎么看?日本人的人情味如何?等等。

在日本的咖啡馆里外国人可以轻松的坐在一张椅子上,品一口专门为他过滤的咖啡,同时观察日本式的谈情说爱,这表现为:男朋友埋头于成人杂志,时不时地抬头咕哝一下,以回应他那似乎想和他聊些什么的孤零零的女朋友。

他们会学会避开有纹身的人,因为在日本大部分有纹身的人都是YAKASA(日本黑社会)

在一个日本的澡堂里外国人将坐在一张小凳上,先用肥皂擦洗全身,然后冲洗掉,接着冲入公用的池子,紧接着飞快的跳出来,像一只烫伤的猫一样,原来发现那池水仅低于沸点几个小数点。

在日本某些礼节必须严格的遵守。外国人将注意到他们吃饭前总是说ITADAKIMASU,吃完之后说GOCHISOSAMA。他们必须只叫好朋友的名(*不带姓)。并且学会根据每个人在等级社会里的具体位置,给他们戴上确切的头衔。

只有那些紧闭眼睛并蒙住耳朵的外国人才不能发现,日本的众多行事方式不仅仅是不同,甚至是完全相反。日本人的书是从我们所谓的末尾开始阅读的,书名印在我们的封底上,翻书的方向与我们相反,也就是从左到右,句子是竖直写的而不是横向的,注释不是写在底部,而是写在顶头。

走进屋子我们脱帽,日本人脱鞋子。我们把小宝宝抱在胸前,日本人背在妈妈的背上。我们召唤人时手掌向上,日本人召唤人时手掌向下。我们擦火材时火材头朝自己,日本人火材头朝外。我们吃饭时静静的,他们吃饭时发出很多响声。我们表示自己时手指指向胸口,他们指向鼻子。我们说北东和南西,他们说东北和西南。苏格兰人先吃饭后喝酒,日本人先喝酒后吃饭。我们愤怒时眯起眼睛,日本人在开心时眯起眼睛。

苏格兰木匠使用刨子是向外的,日本木匠是向内的。苏格兰人早上刮胡子,日本人晚上刮胡子。我们哀悼时穿黑色,日本人穿白色。在日本马是从左边骑上去的,而不是从右边。相对于我们,他们射箭时箭位于弓的另一面。我们把糖撒水果上,日本人却用盐。

我们最好的房间和花园位于房屋的前部,而日本却在房屋的后面。在日本一封信的地址应该这样写:
日本
    东京
        SHINJUKU(区)
             SAKURA 街  22
                        WILLIAMSON  IAN
(*英国的顺序应为反过来:
IAN WILLIAMSON
       22   SAMURA 街
  SHINJUKU  区
           东京
                日本 )
      
从进入日本的那一刻开始,随着遇到一系列不熟悉的所见,所听,所闻,知觉像是爆炸了一样,当面对如此一系列的不同的习俗,很多外国人都不堪忍受,遭受所谓的“文化休克”。 有些人在日本的大部分时间都处于紧张和沮丧的状态,直到他们离开也不能克服。我知道的一个案例,有一个年轻美国人毫无准备的被用力推入这个陌生的环境,结果身体竟然得病了。

为了能够掌握“日本模式”。外国人将读一些日本报纸,比如“日本时报”,对关于日本的文章给与特别的关注,因为大部分人都怀有真诚地的愿望去了解日本人的文化和行为。作为补充,他们将热诚的买尽可能多的关于日本历史,文化,习俗,和思维方式的书。不幸的是这些热诚持续不了多久,因为面对日本人每分每秒的告诉他们,无论他们在日本呆多久,学习多么努力,阅读多少本书,作为外国人,他们很难了解独特的日本思想。

在日本一个普遍的刺激外国人眼睛的事情是,日本男人,当内急的时候,他们会毫无顾忌的跑到最近的电线杆旁去解决问题,然后对遗留物不加任何处理就离开。事实上这种日本男人随处小便的现象是如此普遍以至于一些外国人对此萦绕于心,并且开始猜测藏于这个奇怪现象背后的深层心理学原因。但有些人可能会把此当作日本人的又一独特民族习俗。

一个外国人足够老练的勾引一个日本美女进入他的卧室,然后上床,会在她性高潮的狂喜时分听到她喊‘一沟,一沟’(走,走,), 但是经验告诉他,她并没有突然想在高潮阶段终止做爱,不过是日本式的“I’m coming, I’m coming”(*英语国家女人的叫床)。

根据每个人不同的个性与特点,也依赖于他不同的经历,有些外国人会觉得他是与地球上最富有文化的,最工业化的,最聪明的人住在一起,但有些人得出的结论则是日本人是世界上最粗鲁,最幼稚,最自悲的人。

在东京听两个外国人谈论日本人,你一般会听到大体以下词汇:神秘的,自相矛盾的,不合逻辑的,幼稚的,忠诚的,有责任心的,易发脾气的,礼貌的,团队合作的,缺乏个人独立性的,墨守陈规的,直觉思考的,佛教的,神道的,等等,等等。分析,重点,和解释可能不同,但这些词语不断的再三出现,说明外国人在日本遭受着相同的经历。

正是由于这些相同的经历,也就不觉得奇怪那些写关于日本的文章是如此的雷同。很不幸这些内容在某种程度上是不能或缺的,比如说,试着写一本严肃的关于日本的书却没有提到日本神道,或者团队合作,就像是写一本关于花和蔬菜的书却不提及种植这些植物的土壤一样。

在她的书“菊花与剑”中,如丝.白尼迪克特(Ruth Benedict)指出日本是一个充满矛盾的国家,她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事实上矛盾这个词出现在任何一本写关于日本的书中。其中举了很多例子,日本人的行为非常死板,却随时接受最新的理念;他们很有礼貌,但又很粗鲁和自以为是;他们可以是忠诚的,也可以是背叛的,等等。

这就给一个将开始写一本关于日本的书的我提出了一个问题,因为我敏锐地发现,无论我怎么写日本人,都会带来矛盾,(这个词又出现了),我后来预料到,无论我表达任何观点,或下任何断言,周围总会隐藏着一些专家,渴望的等待机会指出我说的全错了。因为每一个用来支持某个争论的例子,我们的专家都能举出他认为可以证明我错的另外的例子,这种行为更多的揭示我们的专家更了解日本人。

我手头有大约一百本写关于日本的书,最好的是日本人写的,对于那些想了解日本的非专业人员来说,以下书目是那些最好作品的代表:NAKANE CHIE写的《日本社会》,TAKAE DOI 写得AMAE NO KOZO,NITOEE INAZO 写的《武士道,日本之魂》,还有《日本人的思想》,这是一些日本学者写的关于日本文化,思维,哲学的文章的集子。当然也有非日本人写得有价值的作品,其中也包括很多美国作家。但是对一些美国作家我却不能苟同。

如果我写的内容显得严厉,那不是出于恶意,固执,偏见,而是源于观察和经历,是对那些自命为西方发言人所说的话表示反对的一种自然反应。美国人渴望和别人一样友好和善于交际,但不幸的是他们很多怀有美好意图的努力都因他们贫瘠的国家思维所否定,他们以为美国思想应该被别人钦佩甚至视为优越。他们以为美国人是思想的监护人,这是作古的拓荒者精神的又一拓展,这种思想把人分为两类,好人(美国人和所有那些同意他们政策的人),和坏人(所有那些不同意他们政策的人),为首的坏人就是那些美国人对他们几乎
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07-5-21 20:53 | 只看该作者
怀有变态仇恨的苏联人,美国人思想的另外成分是自以为正义的,自以为富有魅力的, 不受约束的,过分自信的,还有自负的以为只要人人都奉行美国人的价值,标准,和信仰,那么世界就会变得更美好,美国是全世界的首都。

因为日本在二战后被美国占领,日本人跟美国人的接触比起其它西方人要多一些。这就导致了一个巨大的误解,名义上说就是,美国人的价值,行为,思维方式代表了全体西方人的价值,行为,和思维方式。

这种误解被美国作家们进一步加强,他们太多的不加思考的运用这些词语,‘对于西方思维方式’,‘我们西方人’,‘西方文化’。那明显的意思是‘美国思维’,‘我们美国人’,和‘美国文化’。

严格的说其实没有西方文化或东方文化之说,从这个角度说,苏格兰有自己的文化,意大利,法国,德国都有各自的文化,在东方,泰国,菲律宾和日本都有各自独立的文化。

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的差别不是一个小问题,冒着刺破他们美国人牛皮的危险,我必须指出,就像同一件事在小孩和大人眼中的反应是不一样的一样,观察者对别国人民的欣赏和理解会因成长于不同的国家而不同,比如一个成长于依旧还在摸索着寻找“我是谁”的美国,另一个却养育于拥有丰富文化和充满传统习惯的苏格兰。

举例为证,如果日本人的两性关系(*日本的女人地位低于男人)会使苏格兰人微微翘一下眉毛,那么想象一下那些把他们的女人捧的高高在上的美国人会有何反应。除了说那些让苏格兰人和日本人都觉得恶心的充满“宝贝儿”,“蜜糖”,“甜饼儿”,和“小舔心儿”之类的句子之外,美国人甚至没有发现其它还有更微妙的表达喜欢和欣赏之情的方法。美国人的生活里有很多值得称赞的东西,但是由于他们没有悠久的传统文化,因此也就成了为什么他们不能充分理解别人的行为的原因,即使是受过良好教育而又聪明的美国人也缺乏别国人民因为不同文化遗传而带来的细微差异。

因为没有古老的传统,美国人就不能尊重他国人民是站在自己传统文化之上的重要性,也就不能充分理解那些传统文化对别国人民思想和行为所产生的影响。这种无知就导致了有些美国游客成了他们国家极蹩脚的文化大使。在一个不受封建文化影响的社会里,也只有在一个从没有封建过去而解放的国家里,才能产生一个John. Mcenroe (*美国网球运动员,粗鲁且自以为是,曾向裁判员大声叫嚷,名声很不好,作者在此讽刺美国人),在日本如果一个运动员如此行为那是不可思意的,当他在别国做客的时候如此行为那就更不可思意了。总之,日本文化简单的不让人发展成为一个自私自利且好自我表现的无礼者。

比起有他们自己独特文化气质的欧洲人,去日本的美国人会更奇怪,更纳闷,更不知所措。 在实践中就意味着,美国人看到一些奇怪的行为,会说,“这些日本人疯了”,“多么愚蠢的行为啊!”,而欧洲人则更愿意保留意见,因为他们知道在他们自己国家也存在着外国人觉得奇怪的甚至古怪的行为,但这些都可以被该国相关的历史和文化所解释和理解。

从美国这样一个年轻的国家来到日本这样的文化宝库,美国人大感敬畏,过度反应以至于夸大了某些东西,或者忽视了某些东西,他们可能不知道,日本社会的很多特征不但对他们来讲觉得很新鲜,在欧洲或别的地方,也有很多的欣赏者。

英格兰人所谓的大头狗精神(Bulldog Spirit),可能近似于日本的YAMATO DAMASHI(日本之魂),那是一种难以琢磨的概括,至少人们认为那是日本民族精神的概括。日本人和不列颠人在公共场合都做某种程度的自我约束。乘坐东京地铁的时候我发现我几乎听不见两三张椅子外日本乘客的交谈声。这个方面和不列颠人一样,他们说话很小声,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无知的美国人正相反,他们从鼻子里发出的可以从车厢一头传到另一头的声音,响亮到搅扰了日本人。

尽管今天的欧洲没有国家保留着像日本一样严格的垂直的等级制度,但是就在不久以前,认清各自的社会位置,尊敬比他社会地位高的人,反映了存在于不列颠的社会分隔。当地广场是人们行脱帽礼(*向高一级人脱帽行礼)和摸额礼(*手摸前额向高一级人点头)最常见的地方 。

武士道和欧洲的骑士制度极其相同,BUSHI NO ICHI GON(武士说的话),在德国有完全的对应,RITTERWORT(真话); 和英格兰人的话相似,“An  Englishman’s word is his bond”(英格兰人说的话就是他的骨头),(意味着绝不食言)。

苏格兰人倔强且严格的性格和日本人的坚忍自制不无相同,如果苏格兰人和日本人都追寻美国人那样每天都提醒他的配偶“甜心儿,我依然爱着你”,那么他们会觉得极其的不自在。苏格兰人和日本人采用的眼神和姿态远比美国人马虎的口头保证强。

日本人在尴尬的时候是用微笑来掩饰真实地感受,如果人们不了解日本人的内在思想,会对他们丧失亲人时的表现觉得很奇怪甚至认为冷酷无情。但苏格兰人的想法(*隐藏真实感受)可能和日本人相似,当苏格兰人埋葬了他们所爱的人之后,他们会聚集在死者的家里吃些食物和喝些饮料。这个已成过去的习俗有时会发展到派对的程度。但其实那是隐藏内心真实悲伤的一种伪装,这可以通过考察苏格兰人的思想而得到解释与理解。

正如苏格兰人比美国人更好的准备好了去尊重和理解日本,日本人也比美国人更充分的准备好了来了解苏格兰。

苏格兰东海岸的城市阿伯丁曾经接待了我的五个去那里学习英文的日本朋友,每个人都在那里住得很开心,并且提到有吸引力的城市景观,古老而又美丽的花岗岩房子和历史建筑,可人的城市公园和玫瑰花园,国际音乐节,第一流的足球队,充满生机的酒吧和迪斯科厅,还有友好的当地人。这些评价和一个美国作家写得正好争锋相对,经过不可思议的深入调查(整整两天),他得出的结论是阿伯丁是大不列颠最没劲最不友好的地方。

以下纯粹是我的推断,关于这位批评家我有一种感觉,这样他会更喜欢阿伯丁,可能更觉得像在家里一样,用粗俗的美国话说,那就是每扇门背后都有一个妓女在那里勾引路人。美国人和日本人的区别,也就是美国人粗俗的品味与日本人审美式的对阿伯丁的尊重之间的区别。

日本人基于对美国人的观察和相处的经验,产生错误的想法是西方人永远不能完全的理解他们,对此是可以理解的。美国人几乎没有智慧的,精神的,或艺术的东西使日本人觉得有吸引力,也几乎没有东西可以表明美国人还有尊重或理解别的事物的能力,除了他们直截了当的生活方式。

美国人运用他们无限的自我妄想的能力,已经成功地让他们自己确信他们们已经对日本人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在一般的美国人脑子里,一个人只要嚼着口香糖,喝着可口可乐,那就是美国化了,但事情压根儿不是那么回事!美国人浮夸而大胆的行为模式没有改变日本人的特征,也没有改变日本人的团体合作精神,也没改变他们的宗教信仰,日本人依然是日本人。

在五光十色的时髦和商业之下,高科技的钢筋混凝土背后,或者在整个喧嚣的现代工业社会里,日本人的生活与思想的根本依旧是独一无二的日本模式。

苏格兰和日本都是拥有充满现代思想和眼光的年轻人的现代化国家,但是苏格兰人与日本人的本质特征仍然历经世纪而不曾改变,尽管他们的特征很不一样,但比起既有苏格兰祖先又有日本祖先的美国人,他们却有更多的相似之处。
       
很久以前我就发现在日本的美国人对日本人怀有恶意。

这种恶意或隐藏于客观的批评,或表现于过分的谴责。在他们原先无意识就存在着的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受挫之后,在面对一个令人不快的事实,美国人相比日本人是文化和智力的幼儿时,这种恶意就产生了。
       
在1984年12月15日的Mainichi 每日新闻里,报道了四个资深教育者所做的一项调查,其中一人是诺贝尔奖获得者,“20% 的美国学生不能指出美国在世界地图上的位置,另外20%的学生错将巴西当作美国”,又根据某协会总裁保伯.安胳博(Bob.Angeerbrug)所说,“有很多美国学生一点都不知道地理与历史的关系,或地理与其他科目的关系”。

根据英国心理学家理查德&#8226;林(Richard.Lynn)所做的智商测试,日本6到16岁的儿童的平均智商是111,而美国同年龄组的儿童的平均得分则仅是100。在全部的日本人中有10%的人智商达到130或更高,而相对的美国人则只有2%。

日本的非文盲率等于入学率,99.9%,而美国的文盲率则高于20%,日本人全民的平均智商最高估计有106.6,这可能可以通过大量而丰富的电视教育节
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07-5-21 20:54 | 只看该作者
目来解释。NHK大约用了40%的时间播放教育节目,课程包括书法,吉他,经济学,政治学,英语,法语,德语和俄语,这些只是可以通过电视自学的课程中的一小部分。电视新闻占了35%的时间,娱乐占了24%的时间,但这包括了NOH,KABUKI(*均为日本传统戏剧)和经典音乐。拙劣的节目当然也有,但总之,和优秀的英国电视节目一样,日本的电视节目堪称世界一流。

在美国人黑暗的思想深处,有一个针对那些小个子的,黄皮肤的非白种人所发出的微小的声音,它充满了憎恨与自我保护,同时它也揭示了美国人的文化缺陷。这也就是为什么美国作家写关于日本的文章时突然会出现怀有报复性的章节,这在那些美好而规矩的文字之外显得像是怒目而视。这是那渺小的声音在作怪。

每年有越来越多的日本人到世界各地去旅行,很大一部分来到了苏格兰,由于宣传“尼斯湖怪兽”和苏格兰高地运动会,似乎显得苏格兰没有小东西可以让日本媒体来告知日本大众。(高朵城堡(Cawdor Castle*苏格兰城堡)最近被日本人用来做广告背景,真奇怪,那竟是一则咖啡广告。)

但是正如我希望日本游客能在游历爱丁堡,尼斯湖,楼茫湖(Loch Lomand)之后更深入的探险苏格兰,除了知道包笛(bagpipe),苏格兰威士忌,哈吉(haggis,*用羊的心,肺,肝制成的苏格兰食品)和苏格兰珂尔特外更多地了解苏格兰一样,我也希望苏格兰人除了知道日本的晶体管收音机,艺妓,能更多地了解日本。

在我的文章里,我所指的日本人是那些街上的普通老百姓,工厂的工人,建筑工,老师,小商店拥有者,总之是那些扮演重要功能,没有他们社会将无法运转的劳工阶级。

日本的精英,和别的地方的一样简单的引不起我的兴趣。除了有一些例外,日本大部分有钱的商业巨子,和其它国家的同类一样,他们不思考别的,只计算,他们没有推理的脑袋,只有一个钞票计数器似的思维。大部分政治家,和其它地方的一样,他们“阴谋策划”且对错误行为视若无睹,他们太无聊且可预测了。我还是留着让他们平庸的脑袋自己去咀嚼吧。

日本人和苏格兰人不是相互分隔的两类人种,他们同是面朝黄土的男人,女人和孩子,他们同属于人类。

文化的差异可能是巨大的,但那不应成为让我们分隔的障碍,相反的,应该促使我们踏上去了解彼此的旅程,最后我们将会发现那拓展并丰富我们人生的宝藏,它将提供我们建立尊重,理解和友谊的基石。

也正是为了这,我用我拙劣的手笔,希望通过写这本书,开始促进尊重,理解和友谊。


[ 本帖最后由 denghua008 于 2007-6-12 20:1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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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楼主| 发表于 2007-5-29 20:23 | 只看该作者
兼听则明!
6#
发表于 2007-5-29 23:04 | 只看该作者

^^

文化差异!!!
7#
发表于 2007-6-1 11:43 | 只看该作者
每个人因为自身和周围环境影响,看自己看别人难免有自身的感情因素影响,兼听则明,可资借鉴。
8#
 楼主| 发表于 2007-6-1 18:30 | 只看该作者
其实,自从我翻译了这本书之后,我对日本的看法就转变了很多。
9#
 楼主| 发表于 2007-6-2 18:49 | 只看该作者

第一章   珂尔特与和服

1

        只有一个自出生时就是又聋又哑又瞎的苏格兰人才会不知道日本的民族服装是和服。这也可以同样形容一个从未听说过苏格兰珂尔特的日本人。

        这两样服饰很相似,不像那三片布拼成的西装那样可以快速的穿上,而必须缓慢而仔细的调整,有时往往要借助第二人的帮助才能达到所想要的完美状态。

如今的苏格兰老人们抱怨“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怎么穿好珂尔特了”,这在日本也有相同的抱怨。

有些国家的民族服装彼此相似所以显得没有个性,但毫无疑问和服是日本人的,珂尔特是苏格兰人的这也不会搞错。两者都独一无二,极具特色,且充分的体现了两国人民各自的特征。

珂尔特自由飘动,富有色彩,充满自信,它体现了勇敢和拼搏的精神。因为它用粗糙的布料做成而且在背面起褶,所以很重。珂尔特还带有一些附件,带扣的皮鞋和腰带,饰有宝石的胸针,翎子,带徽章的帽子,毛料做的长披肩,还有挂在裙子前面由鹿皮,或水獭皮,或狐狸头,或獾头,或野猫头做的皮包。

有时候长袜子里还会插一把短剑,严格的说现在这么做是违法的,但作为民族服装的一部分,警察们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当一个苏格兰男人穿上珂尔特时,他挺直了高过六英尺的身躯,充满自信的迈着大步,双臂摆动,头挺得高高的。

经常,当有外国人在周围,尤其是美国人时,那穿着珂尔特的苏格兰男人,在实际生活中可能他是“高贵的”银行出纳员,或是公交车司机,常会表现出一幅可笑的神态,他感觉自己像是以前的苏格兰勇士,悠然的沉醉于外国人对他的着迷之中,想像着那患有文化营养不良症的美国人必定是在注视着他那威严的身躯。

珂尔特非常准确地反映了苏格兰人的民族性格,勇敢,自信,有进取心,但又有些粗糙且研磨,粗野且坚韧,倔强且诙谐,无礼且又充满活力。一个独立自主的苏格兰人,有一个积极的性格,它会响亮而又自豪的炫耀他的个性。就如一个民间的苏格兰格言所说,‘我们这些人,这世上谁能像我们一样,很少很少,他们都已经死了。’

不像自由飘动的珂尔特,日本的和服是一种有限制的服饰。行动时少有自由。当走动时日本人的步子缩小,双臂藏在衣袖里。因为是由丝绸制成,和服显得十分轻柔。除了十英尺长的腰带和一些小小的头饰,几乎没有附件。和服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迷人魅力,明亮的色彩和独特的设计所产生的和谐,使衣服显得十分的高雅与精致。

一个日本女孩穿上和服时的样子,远比穿上迷你裙或牛仔裤时显得迷人且有吸引力。当和服被缓缓的松开,并一件件从身上褪去,那种视觉冲击,比起脱现代西方服饰时的又拉又扯,绝对更撩人,更让人想入非非。

和服揭示了日本人相对于苏格兰人完全不同的民族性格。内向,文雅,镇静。一个温柔而又高雅,礼貌而又充满诗意的性格,伴随着柔软的色彩和娇小的身躯所制造的神秘而撩人的气氛。一个同性恋的且敏感的性格,但有时,极其的死板,循规蹈矩,和被动。这肯定是由于生活在一个限制过多个性的释放,就如和服限制肢体的行动一样的社会的缘故。

那一个社会有这样的俗语,DERU KUGI WA UTARERU(凸起的钉子要挨榔头打)。

读者可能会反对我做了一个错误的比较,珂尔特是男人穿的,而和服则是女人穿的。但我想不是,请一个日本人描述苏格兰人的民族服饰,他告诉你的肯定是,穿着珂尔特的苏格兰男人;相同的,当一个苏格兰人想到和服,他眼睛里出现的是女人的样子,而不是男人穿着阴沉的和服时的样子。

旅游组织和旅行社了解这些,这也就是为什么苏格兰的男人,和日本的女人会频繁的出现在他们各自的广告中,他们表现了各自国家的特色和性格。

从民族服饰来推断民族性格可能显得富于幻想了。

出人意外的,日本的国花是菊花而不是樱花,然而,却是樱花使大多数人联想到日本,那就让我们来对比一下樱花和苏格兰的国花,蓟(*Thistle)

这是块长满荒草和帚石楠(*一种野花)的土地。
一块野风呼啸的土地,
你可以坐在枫叶,酢浆花,或玫瑰花上面,
但,上帝保佑,你千万别坐在蓟花之上。

蓟花不是一种在公园和花园里常见的花,事实上农民把它当作野草,它随处乱长且不可控制。它是一种强健的且能复原的植物,不轻易受挫,如果你无意中坐在蓟花上面,后果将是惨痛的。它耐热耐寒,在各种土地上都能繁茂的生长。现在来个技术变化,用他字来代替蓟花,那么我们就有了人们描写苏格兰人的句子了。

苏格兰人不是一种驯养的民族,有人会说他们野性难驯,他们强健且能复原,不轻易受挫,如果你不小心坐在他们头上,他们很快就会给你点颜色看。他们适应性强且兴旺的繁衍于任何地方。

这揭示了为什么苏格兰人在选择国花时,不是从花园里选取那些需要精心照看的,娇嫩易碎的花,而是从乡野里选取了无需娇养,即使努力想将他们铲除,他们亦会年复一年卷土重来的野花。它们强健而又独立,就像苏格兰人一样。

      SHIKISHIMA NO
      YAMATO-GOKORO WO
      HITO TOWABA
      ASA-HA NI NIOU
      YAMA-ZAKURA-BANA
(如果有人问你日本人的精神是什么,指向那芳香的樱花,它在晨光中闪耀)。

日本人的公园没有樱花树,就像荷兰的公园没有郁金香一样。四月里,那精致的粉红色花朵吸引了日本人的浪漫情感,他们坐在樱花树下作诗。在春天,成千上万的日本人离开住地前往诸如京都边上的Arashiyama,Yama山里的Yoshino,目的只是为了去看看樱花。那樱花实在太娇脆,从花开到花谢,只能持续三个星期。

就像那樱花,人际关系在日本是极精致的东西,这种人际关系的处理也遵循精致的规则。

大量的日本人离开住地前往樱花盛开的地方,表明了他们对大自然的热爱,事实上,上述的那首小诗暗示了神道的影响,它可以解释为他们对大自然的敬畏。

樱花那转眼即逝的美丽就像年年提醒着人们,无论人生如何绚丽辉煌,相对于自然界众多转眼即逝的美丽,它也不过是其中之一。在这里,我们看到了日本人的宿命主义。

日本有句格言说,‘樱花是花中第一,正如武士是人中第一’。 于是樱花也就被看做武士道的象征,武士也决不缓慢‘凋谢’,而是迅速死去,那是最理想的。

每年成千上万的外国游客来参加苏格兰高地运动会,那里他们会看到奇怪的苏格兰运动,如掷巨木(沉重的松木),扔木槌,举重物,这些比赛需要一点技巧,但是主要还是靠力气。我从来没看到过哪个身材苗条的运动员搬走一项奖品。 事实上大多数参赛的运动员都长得像是从啤酒厂里培养出来的一样。

尽管参赛者都得穿珂尔特,但完全没有仪式,直截了当,没有毫无意义的做秀,也几乎不需想什么策略或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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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2 18:50 | 只看该作者
在柔道,空手道,或剑道中,力量和身体素质占一部分,但即使是那力量,也来源于速度。技术倒是占据最重要的因素,大部分的参加者都显得苗条和灵活。

搏击术,有自己的文化并富于仪式。很多日本武术大师相信,外国人只能达到技术水平,但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大师级人物,除非他们理解并崇敬YAMATO DAMSHI(日本之魂)。在相扑比赛里,两堆肉山在直径只有15英尺的圆圈里相撞,但比赛给人印象是比赛前的仪式比正式比赛更要紧。比赛中双方选手努力将对方推出圈外或扔出相扑台,这总共只需30到40秒钟,然而比赛前的鞠躬,在圆圈上洒盐,鼓掌,踩脚,摆开架势,可能要2到3分钟。

外貌,仪式,礼节,还有外在形式在日本是极其重要的。

苏格兰的乡村舞蹈是一种活力无限的舞蹈。伴随着活泼的小提琴和手风琴音乐。瑞克和简像热窝里的兔子一样蹦跳着,极度激动的纵情欢叫着。那是完全彻底的放松。苏格兰高地舞蹈,随着包笛起舞,那也是很活跃的舞蹈,需要很多体力,脚步得跳得非常轻快。

高地舞蹈可以是愉快且高雅的,但是跳苏格兰乡村舞蹈,女性舞者在热烈的气氛中会被传来传去,男性舞者在跳舞过程中把原始舞伴丢到半里外,以一个他此生从未蒙面的姑娘来结束舞蹈,那是极常见的事。

苏格兰的乡村舞蹈就像苏格兰人一样,精力充沛,积极勇敢,性格外向,我敢说一句,有时候有点疯狂。

日本人的舞蹈往往用他们的手而不是脚。舞蹈总是表达一个故事,舞蹈节奏缓慢而高雅。音乐来源于古筝和竹笛,或是打鼓,或是一种苏格兰人绝不会喜欢的发自喉咙的古怪的声音。日本舞蹈总是穿着和服表演,如何表演总是事先确定的,因为和服的局限性几乎不允许产生狂野的即兴表演。

日本的舞蹈表现了他们内向的性格。

除了南美洲的一些原始部落,这世上几乎没有人没听说过苏格兰威士忌。苏格兰威士忌是世界上销量最大的烈性酒。

除了少数自命为纯正主义的人,他们坚持认为威士忌要直接喝并且要小口抿,大部分苏格兰人并没有发现这么喝就会更舒服。

当然出于忠实于他们的国酒的原因,他们不会承认这些。但事实胜于雄辩,喝威士忌的习惯通常是迅速的咽下少量的威士忌,快的几乎没有接触到味蕾,只留它在那里发痒,紧接着吞下一口干啤,为了让酒更容易被味觉细胞接受,更别提有些人直接就加一些诸如净水,苏打水,莱门丽(*气泡水),金吉埃尔(*气泡水),或是用橘子汁或柠檬水等使这酒更容易被接受。这说明苏格兰人喝酒要的是酒后的效果而不是喝酒过程中的快乐。

苏格兰人的喝酒习惯显得粗鲁,但没有丝毫的做作,而且苏格兰的酒吧可能是世界上最乐意融融,意气相投的地方。

喝酒在苏格兰几乎是种宗教,一个苏格兰人, 会在各种机会中喝酒,他问另一个苏格兰人,“你去哪儿喝酒?”,而不是,“你喝酒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很多传说都围绕苏格兰人和他们的国酒。比如下面一个:

杰克和桑迪坐在河边钓鱼,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人都没收获。最后杰克向桑迪提议,鱼儿可能会喜欢吃浸过威士忌的蚯蚓。于是经过五分钟的浸泡,他们甩出鱼线,结果桑迪钓到了他这一生所钓的最大的三文鱼。而那蚯蚓居然还在那三文鱼的喉咙里。

相比于威士忌,日本清酒则是种温和的酒。酒精度相对于威士忌的40—50%,它只有15—20%。

清酒更像是大米酿的啤酒,但是他宜人的滋味倒是可以让人像酒一样慢慢的抿,这也就是日本人的饮酒方式。

像别的一样,在日本喝酒也有仪式。交杯,给朋友倒酒,为了表示你不能再喝了时将酒杯倒放在桌上。

日本人没有苏格兰人那样好酒量(谁有?), 可能是饮食中的脂肪成分太少,导致一两杯酒下去,脸就变得通红。

少有极度的暴力,日本人会容忍那些疯疯癫癫的酒后行为,他们知道日本社会要求人们,时时刻刻保持理智,所以日本工人不得不通过这种极度的狂欢来解除积聚在内心的压力。

我猜测在1.19亿日本人中,必定有一部分人在早上喝酒,但很失败,我没有发现他们。总的来说,喝酒是晚上的事,不像苏格兰人,日本人绝对不会,我的意思是,他们绝对不会在工作时间里喝酒。

最后,日本的酒吧可以是非常友好的地方,但是外国人若想找同伴必须积极主动,因为日本人大多不知道和外国人交朋友该如何迈出第一步。

再让苏格兰人高兴不过的是看到一盘碎牛肉炖土豆,或是一盘麦片粥, 或是一盘斯都维(*一道土豆做的食物),这些食品都味道好且吃得饱,无需做那些鲜艳的的艺术装盘。有无艺术装盘对于那些对“美” 食艺术没有兴趣的苏格兰人来说,一点都不妨碍,他们要的是一顿美食而不是一盘“美”食。 传统的苏格兰食物,除了极少数如麦片粥,或一些有营养的汤之外,大部分都是水分少而难消化,易发胖,对健康来说十足是毁灭性的。由此导致的结果就是苏格兰的坏牙齿率和坏心脏率属欧洲第一。毫无疑问的是在苏格兰有个可以致人于死的简单家庭用具——煎锅,这玩样儿我怀疑是专门为了使人得肥胖病,心脏病,肝病和胃病而设计的。  

它在卖的时候应该被贴上政府警告,或干脆禁止生产。

尽管苏格兰的年轻人的饮食习惯正在改变,但是他们依然像不关心别的事物一样,不关心放到胃里的食物。在他们追求疯狂的生活的过程中,没有意识到食物只是提供他们保持正常生理活动的能量罢了。

苏格兰食物,和苏格兰人一样,朴实,坚硬,没有什么装饰。这就不奇怪日本人不太喜欢。尽管也有一些例外,日本人从未听说过大黄茎,他们觉得这东西很好吃。

可能苏格兰人和日本人都会觉得奇怪,现在的天皇Hirohito还只是皇太子时,有一次在访问英国的时候,吃了一样食物,之后觉得非常适合他的胃口。那道食物就是苏格兰麦片粥。

日本是苗条者的天堂,成磅成磅的赘肉无需吹灰之力就可以丢掉,原因是日本食物里卡路里的含量很低。鱼,水果,米饭和蔬菜提供了他们一大堆所需的营养,不过“一大堆”可能不是描绘那些盘子上的食物的最确切的词语(*日本菜品种很多,但和中餐一样,注重装饰,每一盘菜的量却很少)。

日本厨师在颜色搭配和花样上画了很多的力气。

当然味道很重要,因为胃喜欢,但是,正如那些重视追求事物的形势和外在表现的人们的所期望的,大量的心血会被花在把一道菜表现得更美丽上。

为了让眼睛达到和胃一样满意的程度,很多东西会被用上,包括细条的海草,可吃的花,被雕刻成艺术品的蔬菜,色彩艳丽的鱼,鲜嫩的蕨菜头,竹笋,所有的那些都被仔细的以艺术的手法摆设在盘子上。触碰这些菜肴简直就是亵渎。

日本食物都切成小块以适用于筷子,因为使用筷子,那就没有了刀叉的撞击声。尽管没了刀叉的撞击声,日本人却用嘴制造了令人不能容忍的噪音,这噪音在一个外国人还没有适应之前,可怕的几乎可以把他吓跑。

这噪音产生于将食物吸进嘴巴而不是用勺子送进嘴巴,事实上这噪音是在表示食物味道极好,用餐者正在享受着哩。

苏格兰人直截了当,对美观没有丝毫意识,“扔进滚水”式的烹饪方法,与日本人的“美”食观念又截然相反,这里有一次反映了,形式和外在表现对日本人的重要性。

对日本人和苏格兰人来说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可能都是结婚那一天了。和别的事情一样,日本人和苏格兰人的结婚及与结婚相关的事情又是完全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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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2 18:51 | 只看该作者
在苏格兰,年轻人自己选择伴侣,如果感情足够强烈,就会结婚,不管父母如何反对,个人喜欢比任何家庭观点都重要。

尽管这种做法在减少,日本仍有26%以上的婚姻是安排介绍的。通常是相关一家的一个已经结过婚的朋友,媒人,他(她)不但安排男女双方见面,而且此后担任双方沟通的桥梁并给建议,不要以为年轻双方的意见不被考虑,如果双方中的任何一方在第一次见面后表示反对,那么游戏就结束了。但是至少在现在,最终几乎所有的男性或女性都会结婚,让姓氏延续下去那是最重要的。

对于苏格兰人很迟很迟结婚或保持单身的人数,日本人总表现出惊讶。他们更是对苏格兰有那么多的单身妈妈,并几乎以此为时尚觉得奇怪。

当我跟一些人说,我认识一个女孩她有三个孩子,每个孩子分别属于不同的男人,而且她在她的社区里生活得很愉快时,他们吃惊的程度到了目瞪口呆为止。对于婚前性行为他们倒不觉得什么,但是对生小孩这事,他们认为那涉及到传统,社会地位,和家庭荣誉。年轻的日本人的观念正在改变,但是很慢。在日本生活着2到3百万被社会抛弃的,或与世隔绝的被称为乡民的人。当我问一个日本学生,他是否愿意与其中之一结婚,心想他们和别的日本人没有区别时。他的回答是是,但父母的反对会使这桩婚姻成为不可能。

私家侦探会被使用,以调查那个怀疑是属于那不幸阶层的人的背景,他(她)的唯一罪过就是,在古代他们做低下的工作,如挖坟墓,屠宰牲畜。和鲜族人结婚也是不允许的,这更容易避免,因为只要一听名字就可以让游戏立即停止。

再没有比结婚宴会更使日本人和苏格兰人相去甚远的了。

在苏格兰人的婚礼中什么事都会发生,而且经常发生。

在前往教堂参加结婚典礼前,很多男人将会喝些酒以抵抗仪式的无聊。离开教堂后,每个人都走向宾馆,在那里将举行婚礼庆典。 婚宴大餐开始前会安排更多的酒,这时候将读一些模仿的电报贺文,牧师将做演说,说一些并不可笑的,人们早已听过的笑话。

接下来是宾相尴尬而外行的演说,然后有一两个人会给总描写为天生一对地配一双的新郎新娘献上一对土司(*面包片),即使他们可能看上去像是“亚当家”(*英国的一个电视喜剧片,此处意思是新郎新娘长得不好看)的亲戚。

宴会结束后,每个人都会朝酒吧走去,在那里将会喝掉更多的酒。在他们返回餐厅之前,那里将会被打扫整理成舞厅。夜幕降临,喝酒开始停止,而这时,故事就开始 了。

舞池里,那些平常周末将精力花在迪斯科厅的年轻人们,会试着跳“戴逊 .  怀特中士”舞(*一种苏格兰舞),而那些一辈子未去过迪斯科的老家伙们,也会做一些滑稽的扭动以表示他们依然跟随潮流。

拜拉姨妈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而过于激动,大发脾气并歇斯底里的瘫倒在地板中央。

威理叔叔,身体的平衡能力彻底崩溃,摔翻在桌上,杯子瓶子到处乱飞,使得某个晦气鬼整件新衣服上沾满了飞溅的酒水。

鲍勃表兄重重的摔倒在桌旁,像猪一样的打酣。

约翰叔叔,没注意到他自己的声音就像大风吹过生锈的污水管道时的啸叫,却极力的让那些根本没听他说话的人们确信,他是法兰克 . 斯纳达(美国歌星)第二。

法瑞德表弟,纵酒过度而被发现呆在男厕所里,正爱慕着马桶底呢(*呕吐)。大姑妈麦季又出现在去酒吧的过道上,拖着那个本应保护她的丈夫,对那些对她说什么毫无兴趣的人们说,她的眼睛离开这个冤家不能超过两分钟。

肯定会有一个人,(通常是个衰鬼,看上去站起来都成问题,头上还沾了些麦片,甚至还没太醉),想打架。 在各种各样的角落里,多情的年轻情侣们正在疯狂的拥抱接吻,完全忘记了他们正给那些醉酒的人们带来的尴尬。

大部分此时已经烂醉如泥的寻欢作乐者不会注意以上的事情,在婚宴结束时他们会坚决地说:“哥们,今儿玩的真爽!”

在一个记忆犹新的婚礼上(我兄弟的),我们的那个来自据说那里的婴儿是用威士忌喂养的凯斯岛的奶奶,被一个喝得太多的人拉倒在了地上。因为年老且喝得太多,他们没走几步就笨拙的瘫到在地上,惊慌失措的客人们连忙跑去看奶奶是否受了什么内部损伤。可是奶奶是铁做的,在人们还没走到她身边,她自己已经站起来了,蹦跳着走起路来,只剩下那个不幸的人痛苦的躺在地上,不能再继续享受欢宴,因为他的一条腿折了。这就是欢乐的苏格兰婚礼。

相比之下,一个传统的日本婚礼就显得是一个更庄重的事情。

决定将会结婚之后男女双方要交换结婚礼物,这叫YUINO,是一种非官方的订婚,它在道德上约束了双方。

在结婚到来那天,新娘将穿白色的哀服以表示从此将离开养育她的娘家,落户到夫家了。       

婚礼在夫家举行,与苏格兰婚礼相比,那是个不凶猛的事情。那没有跳舞,榻榻米承受不了,当然也就没有什么疯狂的行为。

整个婚礼大小不过是个扩大了的聚餐会,基本特点是三九度(三三得九),意思是新郎新娘要喝三个三杯酒,总共九杯。在晚上新娘将至少换两次礼服,第一次是穿从娘家带来的服装,第二次是穿夫家给的服装,现今在日本流行一个潮流,很可能新娘会穿第三套服装,那是度蜜月时穿的。

婚宴即将结束时,因为喝了很多酒,客人们开始活跃起来,人们将和着有节奏的拍手声唱歌,并且将亲密的交谈,但绝对不会出现像苏格兰婚礼那样的喧闹和戏剧性行为。

在一个像日本这样的国家,礼仪的规则和垂直的社会结构和缓了苏格兰式的无限制的,无法无天的滑稽行为的产生。

一定限度的不严肃是被允许的,如果有一些客人越过了某种限度,在这种环境里是被允许的。但是年龄之间的界限,辈分间的界限,职位间的界限,男女间的界限,让它们完全消失且实现彻底平等那是不可能的。

即使是在一个酒花乱飘的婚宴上,无论出现多么亲密的交谈,年幼的客人无论如何也不敢直接唤年长的客人的名,即使他知道,更多情况下他更本不会想到这。

无论喝醉的寻欢作乐者之间的关系变得何等的亲密,那里总有一定的规则制约着日本人的社会行为,很少有人违反它,违反了之后作为基本准则也会提醒那人,即使是在无限制的苏格兰婚礼上,这些原则也会限制日本人做出过分的行为。

在苏格兰,在大伙儿面前拥抱老板的老婆并给她一个重重的,满是口水的吻,即使当时老板也在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事实上那或许只是为了开个玩笑,博大众一笑而已。但是在日本如果一个年轻人不可思议的拥有这样的勇气或自信,别提那些精神失常的人做同样的行为,那么那个年轻人的整个未来都将会受影响,如果他还有未来的话。


在日本有些事情不能做,即使是在可以“胡作非为”的婚礼上。

当日本家庭的长子结婚之后,他将和父母住在一起。 这种家庭观念和苏格兰的不但不一样,而且是完全相反。我们可以发现在日本往往是媳妇受婆婆的气,在苏格兰,传统的故事是女婿吃岳母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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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2 20:15 | 只看该作者
2       

通过以上对苏格兰文化特点和日本文化特点的描述,我们可以看到,那完全不一样,甚至相反的特征出现了。

苏格兰人生活的基本特征是有进攻性(aggression),很不幸这个词隐含一点暴力的意思。用有进攻性,我不是指行为上的。事实上,根据最近的全国调查,和一般的观点相反,英格兰和威尔士的暴力程度比苏格兰高。

当我用有进攻性这个词,我是指做事方法上,对所有事情都是采用粗糙的直截了当的态度。坦诚的直言不讳,不妥协的观点,武断的且倔强的坚持。苏格兰人不是怕害羞的人,他是一个有进攻性的思想者,他是一个有进攻性的饮酒者,他是一个有进攻性的辩论家,他是一个有进攻性的爱人,他是一个有进攻性的商人,他工作得有进攻性,他玩得有进攻性。
       
有进攻性的苏格兰人有时会伤人心且粗鲁,但很多那些伤人心和粗鲁对人造成的伤害可以被他们的聪明,幽默,和热诚所排解。

苏格兰人根据自己的标准并没有觉得他们自己有进攻性,他们处理事情不是采取应付的态度,而是主动出击。他们做事情几乎没有仪式和讲究,但是,针对在处理问题时缺乏精致和优雅,他们采用了开放的,直接的,不在乎的方式来弥补。

日本人会说“你不觉得我们需要考虑一下不同于你的另一个替代方案吗。”苏格兰人会说“你说的全是垃圾。”

在日本,一个东京人在酒吧看到一个孤独的外国人,心想给他买杯酒,他会采取几乎道歉式的方式,边鞠躬边对自己如此胆大妄为的,不请自来的突然闯入表示抱歉。

这是日本模式。

在苏格兰,在同样的情况下,一个格拉斯哥(苏格兰最大的城市)人会很干脆的走过去并直接将一杯酒放到那外国人的鼻子底下,告诉他,“这是给你的,朋友”。苏格兰人的脑子里根本不会想到,这个友善的举动可能会侵犯一个人的私人空间,

苏格兰人连对他人的友谊都是有进攻性的,如果一个格拉斯哥人(所有苏格兰人中最友好的),认为孤独可以因为送几杯威士忌而治愈,那么他就会采取行动,即使朝那外国人的已经装满了酒的喉咙里直接灌药,他也会做。

这是苏格兰模式。

苏格兰人的禀性里有一条忧郁的痕迹,那有时融化在那令人厌恶的极度感性之中。尤其是当他们半醉的时候,或当某人唱到山丘和帚石楠时。

苏格兰人也是平等主义者,他们不但相信自己和别人一样好,而且在实际行动中也是这么做的。苏格兰人最讨厌的莫过于斯马特.艾黎克 ( Smart.Alick), 众所周知,他是一个暴发户,一个自以为高雅的人。

在美国,一个穷人的孩子自我奋斗并成为一个成功的商界巨子后卖弄,炫耀他的财富,无论是通过物质或是语言,那是可以预想到的。但是在苏格兰,人们会提醒别人,“我们都是Jock Tamson的孩子”(*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你没有必要来炫耀你高人一等), 如果他炫耀他的成功,尤其是通过语言的话,那么他就会自讨没趣,那些对他了如指掌的人们会泼他冷水。

再也没有比那土里土气的苏格兰话更能让那个妄自尊大的暴发户迅速的闭嘴了, “啊,我还记得那时你裤子的屁股上还有个洞。” 尤其是当那个大嘴有一个和他一样的中产阶级酸鬼相伴的时候,那就更见效果了。

苏格兰人有句俗语:“你想怎么称呼我就怎么称呼,只要别把我打倒。” 苏格兰人对你怎么称呼他不会生气。Jock Mckay 可以称为先生,Jock,哥们,朋友,伙计,小瓷,或者Jimmy,事实上格拉斯哥人称任何人都是Jimmy, 包括日本人。在亲密的朋友之间你可以听到一下动听的称谓,大个儿,秃头,或王八蛋。

阿拉伯人恨犹太人,这可以通过他们利用任何机会朝犹太人投炸弹得到证明。任何一个苏格兰人都会告诉你他恨英格兰人,为表明这种仇恨,如果一个英格兰游客在苏格兰酒吧饮酒,他们会给他灌上满满一杯威士忌(*威士忌酒精度很高,很容易喝醉。) 。

可能英格兰人对苏格兰人的判断比苏格兰人自己来得更好,因为尽管多年来苏格兰人努力使自己确信他们对英格兰人的仇恨已经到了不能忍受看见他们的程度,但是英格兰人不相信这些鬼话,还是持续不断的成群的来苏格兰旅游,他们确信在苏格兰高地将受到亲切与友好的接待,这种亲切和友好在两国边界地带不常有。

苏格兰人历来的讨厌英格兰人那只是传说,苏格兰人容易充满暴力的大发雷霆,但是说对某些人有持续不断的仇恨,那是从来没有的事。

这里有一条线索可以理解苏格兰人的思想。在充满大男子主义的进攻型性格,即忠于祖先,仇恨英格兰人(*苏格兰人曾多次被英格兰人击败并屠杀)背后,在和英格兰人一起喝下两杯威士忌之后,他们随时准备表现他们那全世界少有的热情,宽容,友好,和热心,可能除了爱尔兰和日本。



3

日本人生活的一个基本要素是事事追求美。日本人对任何事物都追求美丽与和谐。这种重要性表现在日常事务的内在结构,和外在表现上。从美观的食品,到跑长途的货车,有时司机会自己掏大把的钱请人在车上画大型的壁画,那耀眼的色彩简直能让人错认为那是马戏团的车。

日本人对外观的追求简直着了迷,以至于有人错认为在日本,表面形式和内在品质一样重要,甚至比内在品质更重要。

这是一种误解,确切地说,对于日本人来说,表面外观反映了内在实质,进一步说,在实际生活中,美总是和好联系在一起,而丑总是和坏联系在一起。 在这里,那些想进攻日本市场的苏格兰商人必须记住了,日本人判断事物的通常逻辑是通过它的外在形式。

按日本人的思维,一个公司如果花很多心思在设计和包装上,不厌其烦的使产品看上去抢眼和时髦,那就意味着他们同样会花很多心思在产品质量上。

除了以上所诉,日本人还在各种可能的情况里使用不同的动作来表达他们对美的追求。做事情或说话之前如果没有开始性的动作,这对于日本人来说就显得唐突无礼。那就是为什么在火车或巴士上,一个人如果要从两个正在交谈的人之间穿过,他不但嘴上说对不起,而且还附加一个双手从中间往两边推的手势。插花,茶道,日本园艺,盆景,优雅的礼仪,对干净的苛刻要求,礼貌的谈吐,所有的这一切都体现了日本人的对美的追求。

在春天,当樱花和杏花开放的时候,在秋天,当落叶铺满大地,日本人对大自然的美丽充满欢欣与恭敬。开车在乡间旅游,满足了他们对美的渴望。

一个苏格兰的小旅店老板曾于我说,两个日本女孩坚持要睡在昏暗的阁楼上,因为那儿有一个天窗,很显然,躺在床上,看着夜空,星星在那里闪耀,一片云从月亮前飘过,这种诗情画意吸引了她们,使她们觉得这足以弥补小阁楼的简陋。

日本人有一种难以克制的冲动,这冲动促使他们使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变得很有生气,使粗糙的变得柔软,使丑陋的变得美丽,使日常生活的普通事件变得像艺术一样。

已经说得太多的日本人对美的追求,甚至有些过分了,以至于使人把日本想象成了一个不真实的童话世界。当然那里也存在着粗俗和丑陋。

毫无疑问日本早已被很多作家描写成了引人注意且富有魅力的国家。但无论如何,不得不承认那里存在着粗俗和丑陋,那是任何现代工业社会都会有的。日本人对美,对优雅,对时髦,对表现,对礼仪等的着迷,持续的保持着极强的深度和广度,这对于一个刚到日本的外国人来说,那可能是印象最深的。

东京现在比以前的伦敦更明亮,更干净,更美丽,街道装饰得五光十色,店家的橱窗也摆设得很艺术化。

日本的年轻人是世界上最时髦,打扮得最漂亮的,天生的对美的追求使日本的男青年喜欢打扮得很帅气,很可爱,而不喜欢打扮得雄赳赳的,过分大男人气的。日本年轻人经常穿得很随便,但绝不会显得邋遢,日本人注重礼貌和礼节,原因很简单,因为没礼貌和夸夸其谈是丑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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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2 20:16 | 只看该作者
日本人的美学导致了产生所谓的SHIBUSA, 就是允许局部存在略微的缺陷以体现或提高整体的美感。把一些东西做的SHIBUI,就是把东西做的很美丽,把它的色彩搭配得很和谐,勾勒的线条使它显得优雅且精致。

咖啡店,酒吧,餐厅等地方的第一流的服务,员工们美丽的工作服,还有他们不惜代价避免一丁点的不开心,以及日本人曲折的说话方式,每一件事尽可能的做的和谐,这些皆可以追溯到日本人对美的追求。

如果认识到这一点,那么你就有可能去了解日本人的根本思想了。

4

如上所说,苏格兰人和日本人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几乎没什么相似的地方。从表面来看还真是这样,那到底真是这样的吗?

再深入的发掘,我们就可以看到一些相同的地方了。

苏格兰人和日本人都不愿意外露情感,苏格兰人将情感藏在严厉背后,而日本人则藏在坚忍之下。但是在这严厉和坚忍下面,情感的波涛在不断的汹涌,偶尔它会突然爆发出来,那就表现为过激的行为。事实上,苏格兰人和日本人都是浪漫得不行的那类人,在众多的苏格兰文学作品里,你都可以发现忧郁的痕迹。同样在很多日本书籍里,你也可以看到与苏格兰人同病相怜的宿命主义。

苏格兰人和日本人是非常不一样的人,因为被传统标识和文化所包围,毫无疑问他们都有很强的自我认知(*民族的),并且都以自己的民族而自豪。

走遍全世界,人们会发现很难说出很多国家的民族服装,如比利时,挪威,瑞典,新西兰,澳大利亚,甚至德国和英格兰。但毫无疑问提到苏格兰就会联系到珂尔特,说到日本就会想到和服。

无论苏格兰人走到哪里,他们总能发现苏格兰威士忌及和花格图案有关的商品,有些人们很难想到的国家都甚至已经接受了一些苏格兰的东西。不但在美国,加拿大,新西兰,而且在加纳,约旦,埃及,印度,巴基斯坦甚至在日本都有包笛(bagpipe)乐队, 苏格兰乡村舞蹈在世界各地都有分支机构。

苏格兰人自己也意识到一个事实,一个小国,人口不过刚刚超过五百万,连日本的首都东京的一般都不到,但却培养出了与此不对称的众多的顶尖人物。

无论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苏格兰人发现他们面对的很多日用品都是苏格兰人发明的,轮胎,由Dreghon(*地名)的John Boyd Dunlop发明; 雨衣,由格拉斯哥的化学家Charles Mackintosh发明; 柏油路面,由爱丁堡的Alexander Graham Bell发明,自行车,由Dumfries 的Kirkpatrick Macmillan发明; 电视机,由Helensburgh的John Logie Baird发明,青霉素,由Alexander Fleming发现。

美国海军是由一个苏格兰人奠基的,英格兰银行同样也是由一个苏格兰人建立的。

每一次, 当一个旅居海外的苏格兰人见到一个玩高尔夫球的人,他都可以告诉他高尔夫球运动起源于苏格兰。直到今天这项运动依然由圣安德鲁(*St Andrews, 地名)掌控。友谊地久天长之歌(Auld Lans Syne)已经在全世界传唱,专门作为最后分别,或离开亲人,或老友团聚时唱得歌。日本学生也在毕业那天唱这首歌。

和苏格兰人一样,在国外的日本人,在任何一个城市,任何一个乡村,无需走多远,就能发现日本生产的商品。

诸如SEIKO, OLYMPUS, HITACHI, PENTAX, CANON, SMART, HONDA, SUZUKI, YAMAHA, KAWASAKI, SAKURA, MISTSUBUSHI 等等。从苏格兰的尼斯到美国的旧金山,这些商品到处受到人们的欢迎。还有,越来越多的空手道俱乐部,柔道俱乐部,插花学校也在世界各地雨后春笋般的纷纷成立。

世界十大设计师中,有三人是日本人,MIYAKE ISSEY, KAWAKUBO REI和YAMAMOTO YOHJI。在世界级运动会上,精工手表已经取代奥米加成为记录运动员成绩最准确的计时器。

可能从日本游客的脸上你就可以看出他们内心的喜悦。众所周知的,日本生产了很多名牌产品,如汽车,摩托车,手表,电视机,照相机。但在世界各地的百货商场里,还有很多不显著的的商品也是由日本生产的。

日本人生产的机械工具,砂纸,铅笔,橡皮,笔记本,日记本,珍珠,发胶,器皿,丝绸,化妆品,玩具,还有很多很多时髦的小商品,都在不断的进占外国市场。

苏格兰人和日本人的产品在全世界迅速繁衍,且不论是否公正,那种好感觉却是独一无二的。

每一个苏格兰人都对得起他的名字。他们发明那些值得他们发明的东西,正如每个日本人所想,他们生产那些值得他们生产的商品,而且他们可以比任何人都做得好。

那些对自我标识很强的人对批评十分的敏感,如果你不同意他们自以为是观点的话,他们会很不开心。日本人对外国人怎么看他们很在意,苏格兰人也是一样,他们会在各种可能的机会里敲他们那民族主义的鼓,很少有人有极强的洞察力,而那些有深远眼光的人的观点却完全不被人重视。

最初我想日本人到苏格兰旅游,那是他们不列颠旅游的组成部分,但在过去的六年时间里,我发现越来越多的日本人到达伦敦希思罗(Heathrow)机场后,他们就直接坐上巴士或火车到苏格兰来旅游。

通过无数次与他们的交流,我发现, 原来吸引他们直接来苏格兰的并不是爱丁堡的节日,也不是尼斯湖,也不是苏格兰美丽的风景,而是热情友好的苏格兰人民。

日本人生活在一整套精致的规矩和礼节之中,所以就导致到了另一个国家不知如何是好,因为那些国家没有那一套规矩。

在苏格兰,日本人行为上的那一套严格的规矩和形势根本不存在。日本人知道的关于苏格兰的唯一规则就是那里没有规则。和苏格兰人交朋友可以完全的不拘小节,这对于饱受压抑的日本游客来说,那实在是极具吸引力。

这种不拘小节和美国人的不一样,美国人那种是专横的,高人一等的,肤浅的,那是一群想尽一切办法想让别人和他们一样,极力想证明他们是多么优秀的一群人。但那种自以为的,友好的,热心的不拘礼仪的亲密,带有想当然的认为你必须得喜欢他们的国家,喜欢他们的陪伴。

这不是一个苏格兰人的偏见,而是在过去12年里我所接触的日本人游客所表达的观点。在和日本人的聊天中,有两句话经常出现,“苏格兰人是很友善的人民”, 还有就是“感觉很好”。 最后这句话说明了他们在这里觉得很轻松很快乐。

为了了解不拘小节的亲密对于日本人的重要性,这里不得不提到一个概念“暧昧”, 可能完全的解释这个概念需要好几章节,我这里只做一个简单的介绍,如果读者想进一步的了解暧昧的概念,有一本TAKAE DOI写的《AMAE NO KOZO》(信赖的解剖)

暧昧用英文很难用一个词来直接翻译,它隐含了一定程度的亲密(有关性的),它允许一个人指望别人给他做点好事,这也可以延伸到小孩子得到父母亲的照料。

它可以表现为卖弄风骚,以表示他或她依赖于某人,希望得到他(她)的娇纵。

在实际生活中,意味着只有关系极其亲密的人之间才会允许对方如此的对待他(她)。

暧昧可以在日本人的父母亲纵容孩子这一点上找到根源,尤其是对男孩子的娇纵,在进入学校之前,他们都被得到了父母尽可能多的娇养。

进入学校之后,生活突然一下子充满了残酷的竞争,随着孩子的长大,他们被要求得越来越严厉,这就造就了他们内心对童年时被父母娇纵的渴望。暧昧,在这里表现为像孩子一样对团结,依靠,娇纵的渴望。

我相信这也是有助于日本人以集体为中心的思想。集体支持他,就像妈妈保护他一样的保护他的一生。

除非一个人曾经在日本生活过,并且感受过暧昧,否则将很难理解暧昧的真谛。事实上表面意思可能会误导人们认为日本人很孩子气或很女人气。

篇幅的原因我不能评论这个概念,我只是提到这个,因为我相信这可以解释为什么日本人在苏格兰感到如此的舒服。

我当然不是说暧昧作为主要的性格特征存在于苏格兰人的精神体系里。我所要说的是,苏格兰暖暖的人情味,随遇而安的不拘小节,比起欧洲的其他国家,日本人更容易和苏格兰人打交道。

这也可以部分的解释,为什么作为一个苏格兰人,我可以避免众多的由“文化休克(Culture Shock)” 所带来的伤害,并且轻松的调整自己以适应日本人的思考和行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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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6-28 17:5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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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6-29 10:32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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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6-29 16:3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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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0 11:07 | 只看该作者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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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0 11:07 | 只看该作者
第二章  经过罗斯郡去日本


苏格兰人对日本的了解是如此的少,以至于在我向某个苏格兰女孩提到日本时都闹出了笑话。离开苏格兰前往日本前几天,我和一个苏格兰女孩说我将穿过俄罗斯(Russia)去日本,“欧!”,她大叫道,“我有个奶奶在那里!”,我惊讶的问,“你怎么会有个奶奶在俄罗斯?”然后她回答道,“欧,我以为你说得罗斯郡(Ross-Shire)”!


1

去日本看看是在伦敦埃尔科特地铁站附近的翁芘酒吧偶遇一个日本青年的结果。

Hiroshi Shimizu 来到伦敦学习英语,但是那里有成千的日本学生,他们在那里怎么学习呢?每天到语言学校上两到三个小时的课,剩余的时间则和其他日本学生呆在一起说日文。

我建议Hiroshi离开伦敦,后来帮他安排到阿伯丁(Aberdeen) 的一所大学读书。他在那里花了两年的时间考剑桥英语证书,周末则到我在伊文内斯(Inverness) 的家做客(*阿伯丁离伊文尼斯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伊文内斯是苏格兰高地的首都)。

很自然的我们谈到了日本,往往是他说,我听,他说得越多,我就越想去这个国家看看,他描述了很多,并且保证我会在那里得到另一种精彩的生活经历。

在一本《自己学日语》(《Teach yourself Japanese book》)的帮助,以及Hiroshi的协助下,我开始学习日语,12个月之后,我只身前往日本,留下我的东方朋友继续留在苏格兰专攻他的剑桥英语证书,后来他成功了,还拿到了教师证书,一个爱丁堡大学的学历,两个牛津大学的学历,对于一个当初我认识他时连一句英文都说不像样的年轻人来说,那真的是很不错了。

这个案例似乎表明日本学生读书都很勤奋,但从后来的经历来看,日本的大学里像Hiroshi Shimizus 这样的学生并不多。

经过九天单调乏味的穿越欧洲和俄罗斯的旅程,我坐船来到了海参威,两天之后,也就是1970年10月15日,我坐船到达了日本的Yokohama港,心里充满了不祥的预感,忧心忡忡的预计将遭受“文化休克”, 这些想法都来源于我所读的报道,报道上说所有那些胆敢进入日本这个复杂社会的人都将会遭受“文化休克”。

我到达日本时心里保持高度紧张,后来的经历证明那是不正确的,“文化休克”并没有成为事实,奇怪倒是有的,但休克没有。

在后面的章节我将会说到有关“文化休克”的问题,接下来我要写那些我觉得奇怪的事情。

穿过海关时没有什么问题,但当我真正双脚踩在日本的人行道上,招手叫出租车时,我遇到了第一个令我纳闷的事情。

“EXIKUDASAI (请开往车站)”, 我很害羞,希望那司机能听出我的外国口音并联想到我的日语在那时很有限。

“NIHONGO GA JOZU DESU NE (你的日语说得真棒!)”, 司机说。这句话真让我纳闷,以至于在去车站的整个途中,我都一直在想,我只说了两个字,凭什么司机就能判断出我的日语很好?我在德国时,对德国出租车司机说了无数次“BANHOF BITTE”, 他们怎么从来不赞扬我那精彩的德语呢!

现在我知道了,原来日本人认为他们的语言是这么的难,以至于他们会奇怪于外国人居然能将两个日本字连在一起。

这段去车站的旅程,给了我上了第一堂日本人极精细的做事方式的课。日本所有的出租车都一丝不苟的干净,门都是全自动的,出租车司机都穿着漂亮的制服,让这些事情显得更逊色的是,出租车司机们手上竟然都带着雪白的手套,这显然是日本人典型的收尾动作。

无论日本人生产什么,或提供什么样的服务,他们总是抑制不住做些别的什么以使好上升到完美,甚至达到了充满艺术性。

在从Yokohama 到东京的火车上,我享受着整个车厢只有我一个人不是黑头发棕色眼睛的新鲜感觉。我细心的聆听别人谈话,当听到几个自己知道的词语时不断的窃喜。要知道,日语是多么难学的一种语言呀!在接下来的三年里,当我学日语实在学不下去时,“难学”总成了的我偷懒的借口。

不像苏格兰人习惯于在短程旅途中看报纸,日本人喜欢看书,那些带着眼镜的眼睛们像着了魔似的盯着那些书上的铅字。这使我不得不纳闷为什么那些日本通们说日本人是反智慧的人,现在我意识到,原来这些谴责都来自于美国人,他们来自一个人均读书读得最少的国家。

书籍在日本比在苏格兰便宜得多,香烟也很便宜,这就解释了为什么火车车厢的地板上有那么多的只吸了几口的烟蒂,这些长长的烟蒂也说明了为什么日本的肺癌率这么低。

从以前访问欧洲国家的经历中我知道,对一个新来者来说,一开始最大的印象不是巨大的文化变化,而是在习俗和爱好上的小差异,当然对于那些本国居民来说他们的习俗和爱好是很正常的。

环顾车厢,我被车厢里又是敲肩膀,又是伸脖子的人数给惊呆了,不管老少很多人都做同样的动作。我们承认东京的生活节奏很快,但他们也没有比伦敦人或纽约人有更多的理由患肩膀痛脖子酸呀,并使得他们不得不如此频繁的进行自我按摩。我发现日本人是如此的热衷于按摩。经常在酒吧和咖啡店,一个朋友或熟人往往会走到你的背后从后面给你的肩膀和脖子做按摩,一开始感觉怪怪的,但后来倒成了在日本的有趣经历的一个组成部分。

路上有些行人带着白色的口罩,就像在剧院里见到的一样,这不但阻止了细菌的传播,而且也过滤了吸入体内的受了污染的东京的空气,事实上东京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高污染的首都了。

人们抽的香烟牌子倒是挺吸引我,那些英文名字,诸如Hope(希望), Peace(和平), Highlight(亮光), Seven Star(七星), 当然还有Cherry(樱花)。

日本的年轻人对英语文字有兴趣,他们觉得在背包或T恤上印几个英文挺时髦的。

在日本,和别的地方一样,你可以在你的衣服上印一些你喜欢的口号什么的,即使那些日本年轻人对英文只是一知半解,但那些英语文字还是传达了十分有趣的信息。

我看到有一个学生的T恤上印着苏格兰的国花“蓟”,在下面有一句苏格兰话,“I lass a lovie”(* lass 意为女孩,lovie意为love ,正确的应为I love a lassie, 这里说明那日本年轻人英语不好,印错了)另外还有一些记忆犹新的,诸如 ‘Hope you too(希望你也一样)’, ‘Young Young(年轻年轻)’, ‘Me 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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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0 11:08 | 只看该作者
happy(我很快乐)’, 还有 ‘Sweet and kind(甜美且善良)’, 但是在这其中,我最喜欢的是一幅伦敦巴士路线图,下面豆大的写着几个字 ‘I like a good ride(我喜欢一路顺风)’。

这个在火车上的整个旅程,我一直沉醉在被人上下彻底观察的喜悦之中,但日本人不是明目张胆的盯着你看,而是典型的日本式偷偷的毫不知觉的观察你,日本人是偷偷观察人一举一动的专家,当他观察你的时候总假装全神贯注于另外一件事。这真是一种艺术,不看就能观察人。

当然我也偷偷的观察他们,特别是我的眼睛总被那些年轻人所吸引,日本的年轻人比起苏格兰的年轻人,显然是穿着得更五彩斑斓,更时髦。

日本的男年轻人,到了二十多岁时穿得特别花俏,相比之下,那些花孔雀都显得黯然失色了。可能这是一种弥补吧,因为不过多久他们就不得不丢开这些花哨的衣服,穿上那规规矩矩的黑西服了。

日本的火车上有两种不同的洗手间,日本式的和西式的,在西式的洗手间里,马桶上铺着柔软的纸垫,这样,人的皮肤就不会碰到那冰冷的陶瓷了。显然日本人不喜欢让他们的屁股沉沉的撞到马桶座上,使他们的屁股觉得那马桶是个陌生的家伙。

在所有的英国的火车上,都装有内部通话系统,通常那声音听起来像来自老唱机的一样。不像日本列车上的通话系统,每一个站点,喇叭里都会传出响亮而又清晰的声音,告知乘客们从列车的哪一边下车,并被提醒不要忘记随身携带的物品。这又是一个经典的日本式收尾动作。

在很多我所经过的日本的车站里,我都看见一个简单而又绝妙的创意,一块钉在墙上并配有粉笔的大黑板,为了方便,谁都可以在上面留言以传达信息。 比方说,你不想在车站很无聊的站在那里等人,那你所要做的只是在黑板上写下,“Kenji, 我在SAKURA酒吧,Ian”。

这种服务的成功当然取决于没有人在黑板上任意涂改,但根据我在日本的经历,我从来没有发现黑板上的字被人擦了,或者被人改了。


2

到达东京是大约晚上七点钟,我紧接着就步行前往SHINJUKU(*某个区), 我知道在那里我将找到便宜的住宿地,可后来所发生的,却是我一分钱没花,竟得到了极好的住宿和早餐。这让小气的苏格兰人都觉得的很划算(*英国人都知道苏格兰人很小气)。

正当我站在麦当劳餐厅的外面,大口嚼着汉堡包并心里想着有多少日本人知道麦当劳是一个苏格兰人的姓氏时,一个日本的年轻男人走过来,我以为他也就是18岁,可后来才知道他已经28了(日本人看起来很年轻)。他非常礼貌的问我:“对不起,您介意我跟您说话吗?” 原来他是想找我练习他的英语,于是我礼貌的回答当然可以,我们极友好的聊了15分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值得记忆。

最后我提到我正在找个地方可以休息睡觉,我吃惊的听到他说:“为什么不住到我家,我太太会为您煮可口的晚餐。”

是不是我的耳朵在骗我? 或是关于日本的书读得还不够,“专家们”明明在书上说,日本人不会邀请一个陌生人到他们的家里。在伦敦,我也遇到一个日本通,他警告我会碰到“文化休克”,同时还告诉我很难进入日本人的家。可是,可是现在,我的神经还没有调整到我已经站在这个我梦想已久的国家的状态,就这么快,竟然有日本人请我到他家过夜了。

好吧! 我想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但是当现在我已经去过很多日本人家庭之后,我知道了其实幸运与此没有关系。你可能一次两次幸运,甚至五次六次的幸运,但决不会几十次的幸运(* 几十次被邀请到日本人家里做客),所以我开始寻找另一个解释。

接下来我的解释将显得很不合潮流了。

通常的解释为什么日本人不愿意邀请外国人到他们的家里,是因为日本人很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们,他们会以他们简陋的房屋为羞,甚至觉得尴尬,如果他们邀请一个外国朋友到家里,他们会觉得他们的房子配不上那些外国朋友。

这样解释有点侮辱日本人了。每个国家都一些贫民窟,日本人也没必要为他们的房屋而害羞,相反的,他们有很多理由为他们感到骄傲。当然东京也有很多很多像西方国家一样的兔笼似的单元楼(*一般来说,英国稍微有点钱的人都住房子(house ),没钱人才住单元楼(flat))。但那不是日本房屋的代表,就像在格拉斯哥(*苏格兰最大的城市)高耸的单元楼也不是苏格兰房屋的代表。

日本人可以意识到这一点(*西方人看不起他们的住房), 因为他们可以阅读一些外国人写的一些关于他们的文章,那些文章上通过比较西方住房的方式来贬低日本人的住房,让人觉得好像所有的西方房屋都有中央供暖,双层玻璃的窗子,极其现代化的厨房,但其实不是这样。

不过,另一个角度来说,日本人不愿意请你到他家又有什么可奇怪的?谁愿意请这样一个人到他家,原来那家伙到他家去是看他家的家具怎么样,之后批评说那房子的空间太小,小得不适合人类居住。

事实上不是日本人的房子的大小和内部的装修使得日本人觉得不舒服,而是想到外国人对他们房子所采取的不友好的态度,这使得日本人不愿意请外国人到他们家。日本人的这种想法来自于他们不断地读到那些对自己下笔毫不注意的外国人所发表的抱怨,那些人在日本居住良久,自认为对日本人的特点了如指掌。

具有讽刺意味的,一位美国作家在他的书的第一章告诉读者,千万不要用西方的标准来衡量日本和日本人,可是在紧接着的第二章,他却用与西方房屋做比较的手法,竭力的嘲贬日本人的房屋。“很少有美国人会喜欢住在典型的日本房子里,那房屋简直建错了年代”,“那房子不易加热,不易降温,不易清洁,却很容易被烧毁。 那房子小,限制人的行动,暗淡无光,有碍健康,缺乏隐私,昆虫滋生,住在里面绝对危险。”

这位作家声称他的观点代表绝大部分美国人的想法,那就怪不得日本人不愿意请外国人到自己家里做客了。如果有人这么评价苏格兰的房子,那我也肯定不会乐意请那人到家做客了。但更惨的是,很多日本人把所有的西方人都归为一类,以为他们抱有相同的观点,结果就导致所有的西方人被排除了享受被日本人邀请到家做客的快乐。

我最后一次去日本,是1984年12月,我参加了一个在日本人家里举行的圣诞聚会。男主人和他太太一个劲的道歉说:“日本人的房子实在太小,是不是?”我回答说,小是小了点,但是打扫得很干净而且布置得很整齐。他们很是奇怪,因为他们没有到过欧洲,所以没的比较。他们的关于西方房子的概念全来自于那些“专家”写的文章。而那些“专家”往往有一份可以供他们买一套非典型的西方房子的高薪的工作。再者说了,什么又是典型的西方房子,什么又是典型的日本房子呢?在东京市区,典型的日本房子是一回事,在农村,典型的日本房子又是另一回事。

在格拉斯哥,利物浦,还有伦敦的相当大的一些地方,劣等的房子所占的百分比是如此得高,这些房子被视为典型那才对。
       
我反对那些批评日本房屋的人,不仅仅是包括他们评价日本房屋的内容,也包括他们忽略了提及西方房屋的内容。这导致了在日本人的脑子里产生了一幅关于日本房屋和西方房屋的不公正的图画。是的,很多美国人住在比日本人大的房屋里,但是很多美国人却住在到处是老鼠的贫民窟里,这种贫民窟在日本倒是没有。英国也一样,很多英国人住在比日本人大的房子里,可是在大城市里,也有很多人住在年久失修,墙纸脱落,一家人不得不挤到一个房间里居住的房子里。不仅如此,你可以看见在很多房子的墙上都被涂满了巨大的乱七八糟的文字,有些地方,居民们不得不忍受各种各样的骚扰,街灯灰暗一点的地方, 一到晚上还经常有强盗出没。

在日本东京的一个尽是单元楼的住宅区,我和我的朋友TERUO KUROSHIMA 住在那里,周围的环境既整洁又干净,墙上没有画鸦,也没有恣意破坏,抢劫那根本没听说过。

不考虑学生和美国的一些服务人员,在日本的主要外国人大都是商人或某一行的专家。这些人都是高收入者,他们有钱在各自的国家买豪华的房子,但他们不能作为那个国家的住房水平的代表。

在西方,工厂做工的工人,办公室工作的工人,水电工,木匠,建筑工人等等,他们去不了日本(* 没钱没时间),也没有写书或给报社写文章去比较日本人的房子和他们自己的房子,如果他们写了文章,那么日本人可能就会知道西方房子的问题和居住环境的实情了,自然也就不会为他们房子的“短处”而感到害羞了。

如果我们谈论日本的房屋,我们必须是指那些日本式的房屋。饱含日本的传统特点和日本人的特征的,而不是全世界都一个模样的由钢筋混凝土建成的高楼大厦。

为了做一个有效的比较,我们必须把同一类的房屋挑出来一一对应的进行比较。日本的现代化的单元楼和英国的单元楼是大致相同的;出租房和伦敦的出租房一样,有相似的便利和麻烦;日本带有花园的别墅和欧洲的别墅一样,即舒服又漂亮。

日本人的习惯也和他们房子的大小有关。不像美国人或有些英国人,日本人一般不在家里开派对,娱乐往往是在外面,所以他们的房子无需大到可以举办派对。他们要的是酒吧气氛,所以他们下了班都到酒吧去轻松轻松。

日本人建造房屋是为了适合日本人而不是美国人。是的,那房子和家具比较小,但那是传统的小。 但是,人们必须知道,日本人的个子比西方人小很多,特别是比起美国人就更小了,所以,房子建的大大的对他们又有什么用呢?

日本是一个小而多山,人口众多,建筑面积十分有限的国家,这促使日本人不得不创造一些体积小却精致的房子。 美国人生活在一个面积巨大的国家,因为自然条件的允许,他们可以建造许多体积很大的房子。正因为自然条件的不一样,所以日本人对自己的房子根本不会觉得狭小,更不会得美国人住日本房子时所患的幽闭恐怖症。

日本人的房屋设计不是一个设计大师一个通宵所创作的,而是经过几个世纪的发展,自然产生的。和任何一个地方一样,它的设计和建筑结构都是社会条件,生活方式,民间习俗,以及自然气候等综合作用的结果。地震的时候,一间木头盖的房子砸在头上比起一间用石头盖的房子砸在头上要安全的多。在湿热难耐的夏天,移开一个用纸糊的滑动门,可以让凉风徐徐的穿过房子而使房间降温。

在某些方面,日本人的房子比西方人的房子更干净,比如说,日本人进屋前要脱鞋,把鞋子留在门廊外,而我们西方人穿着鞋子进屋,把街上沾染的脏东西都带到了自己家的地毯上。日本人的家里很少见到狗和猫,那自然就少了长在它们身上的虱子。在好一点的日本房屋里,厕所和浴室是分开的,而我们则是把马桶和浴缸摆在同一个小房间里。

日本人的房屋里,房间之间是用可移动的门来隔开的。这些门可以被移走,这样就可以把两间房合并为一间,因此空间就会变的很大了。因为房间里家具不多,所以保持清洁就很容易。比方说,我们西方人需要清理床底下的灰尘,但是日本人没这必要,因为日本人睡在地板上,早晨起来将被褥一折,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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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0 11:08 | 只看该作者
进壁橱就完事了。说句题外话,房子并不只是物质的东西,里面也带有居住者的很多感情和喜好。

日本房子两边的移动门可以被移走,所以在夏天通风很方便。进一步说,两边的移动门打开,居住者可以经常看到美丽的花园,这样,整个木结构的房屋就和美丽的花园和谐的连在一起,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有些人一定会觉得那些可移动的玻璃门,半透明的纸糊的门比那些装双层玻璃的门窗来的有吸引力。围坐在日本式火盆或带有暖炉的小桌周围,比起用铁片做的中央供暖系统来得更有暖暖的家庭气氛。

这种态度在苏格兰你也可以发现,很多人宁愿烧煤或烧木头来取暖,因为这比其它任何取暖系统更来的喜气洋洋,尽管这需要挺长时间来点燃,第二天一早还得清除灰炭。

显而易见,美国人关于什么是舒适的房子的观点和日本人关于什么是舒适的房子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GO NI IREBA
GO NI SHITA GAE(*日本谚语)
(当你在罗马,就要按罗马人的思维方式来做事。)

生活在另一个国家,尤其是一个远东的国家,适应一个全新的生活方式,那是一种挑战。

我穿越了半个地球,不是到那里住苏格兰的房子,我住在日本人的房子里,我接受它,并且享受它特有的魅力,即使我发现日本人的房子住起来真的不舒服,那我宁愿认为问题不在日本人的房子,而在于我是一个外国人,我还没有适应它。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为什么日本人不愿意邀请外国人到他们家做客。那无关于日本人的房子,而是日本人独特的思想,很多外国人对此很难适应。

日本人的思想是多种文化影响的结果,每一种文化都有他深远的根源。

有很多外国人已经学习了日本人的历史,文化,和心理,可以说十分了解日本人的心理。 但问题是,因为那些外国人成长于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文化和社会环境里,他们很难接受并调整自己,从而和日本人建立一种亲密友好的关系。

这就好比一个长于农村却向往都市生活的下里巴人,他从各方面了解到如何做一个老于世故,八面玲珑的都市人。 可真到了都市里,他发现自己那充满农村气的过去,从心理底层阻碍了他变成一个圆滑的都市人。

我记得一个在日本已经住了13年的古董商,他有一个日本老婆,他告诉我,他不喜欢和绝大部分的日本人呆在一起,他觉得日本人那种下班之后去酒吧喝酒聊天是件很没意义的事情,这种既花钱又没劲的聊天他融入不了。可以说他的关于日本和日本人的知识非常丰富,但是他就是调整不了自己,所以也就不能从情感层面充分地融入到日本人当中去。

就好像西方人不会请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去参加一个高档的社交酒会,也不会请一个古板的银行经理去参加一个时尚的迪斯科舞会,且不管他们的感觉,就主办人自己,也会为了避免出现尴尬而不去邀请他们。这和日本人不邀请外国人到家是一回事情,省的出现不尴不尬的事情。


现在正流行的一些美国人的抱怨:无论你在日本呆多久,你永远不能被他们完全接受,他们永远视你为“GAIJIN”(* 外人)。

确实是这么回事,那又怎么样呢?我们就是外人,我们就是外国人,我们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日本人。

作为一个苏格兰人,我从来未曾过多地关注我是从哪里来的,因为我知道。我也没有迫切的想要被“完全接受”,且不管那“完全接受”是什么意思。

我和很多日本人做朋友,他们也邀请我去他们家做客,我和他们一起吃饭,我和他们一起喝酒,我和他们一起玩游戏,甚至还有日本人和我一起睡觉,我还能期待什么?要求什么?希望什么?我依然是一个“外人”,那是当然的。

那些抱怨没有被“完全接受”的人没有告诉我们日本人还能为西方人做些别的什么?可能他们被爱了,被尊敬了,被“完全接纳了”。但不是日本人的种族主义或排外主义使他们不愿意和外国人混在一起,而是意识到与外国人的文化差别,所以他们不太愿意和外国人建立关系,那种关系将会带来压力和痛苦,以及不开心的误解。当日本人到了欧洲,也会出于同样的位置。我的朋友Hiroshi 住在我的家里,和我的家人一起吃饭,跟我一起出去和我的朋友一起喝酒,他从来不抱怨没有被接受,我知道,除了日本人,他也从来没有期待我们把他看作除此之外的另外什么。他知道自己是谁,从来就不期待融入于另一种文化之中。

在思想和文化方面,苏格兰人从来就不想成为日本人,日本人也从来不想成为苏格兰人。 但是棘手的是,日本人和苏格兰人都可以成为美国人,而且这已经发生了。关于“美国人”这个概念,它是来自全世界各地的人的混合。所以他们老为不知自己从哪里来而难受,这迫使他们持续不断地去寻找自己祖先的出处。

肯尼迪总统到爱尔兰作了一次寻找祖先的朝圣之行,里根总统也是,而且发现他的一部分血脉来自于苏格兰,唉,但这还是别提的好。试问一下,谁听说过哪一个日本人或苏格兰人跑到国外去寻找自己的祖先的。

尽管表面上美国人表现的极其的自信,但是很多美国人意识到自己历史短暂,种族混杂,文化沉淀稀少,所以可能就是这个内在的不确定性使他们渴望被别人“完全接受”。

美国人很想给别人留下深刻印象,但是用力过头了,他们使用的方式就不委婉,结果适得其反。为了给日本人留下印象,他们的做法显得哗众取宠。日本人和英国人则和他们不一样,在公共场合,不喜欢引起别人的注意。和世界其它地方一样,因为语言的障碍,文化的差别,日本人的社会不容易进入。但是它不是一个封闭的社会,是否能被接受取决于外国人自己,坦率地说,在日本的很多外国人给人的印象是一群古怪,没吸引力的人。我的一些日本朋友对我说,当他们在欧洲旅游的时候,看到很多很多好看的年轻男性,时髦的年轻女性,可在日本的怎么不是长得太胖,就是穿的邋遢,不是胡子拉碴,就是连头发都不梳理,或者有些另外的很不雅观的。

我不太知道确切的原因,但我在前面已经提到了一些,那就是到日本去的人很没有代表性。在苏格兰我住的那个小城,我经常去酒吧,在那里我可以看到很多穿着靓丽的少男少女。普通工人没有兴趣去日本,原因可能他们根本就没有钱去。去日本的大都是职业人士,搞学术的,或是商人,学生,专家,还有浪漫主义者,流浪者,以及某些对艺术或智慧有特别偏好的人士 。

这些人,有些根本不注意自己的体形,穿着,或时尚;而另一些则是想尽办法使自己显得与众不同,鹤立鸡群,结果使他们就像男同性恋酒吧里的妓女一样,同样有机会被人接受。

美国人,还有欧洲人,生活在一个比日本更有进攻性的社会里,那个社会教导他们,优雅,精致,温和,柔软都是女性的特征。他们强调个人主义,做事情采用直截了当的方式,这和日本人的婉转的,巧妙的做事方式正好相反。

他们完全不同的培养环境使他们显得很不适应在日本的生活。所以为了在日本成功的生活,外国人必须接受日本人的做事方式,对自己的个性来一个根本的转变。

这种转变的前提是一种完全放松的精神状态,这是和日本人建立良好关系的前提条件。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对日本人的希望开是变为失望,和日本人一样生活做事变成了一种精神负担,这种负担越重,他们就越容易发怒,越觉得受挫。到最后,有些外国人的受挫感到达了恼怒的程度,他们采取了对立的态度,认为那是文化差异造成的(也就是说那不是他们的错),他们把他们的无能推卸掉,然后说是日本人的错,是日本人不能“完全接受”他们。

如果你想在日本交朋友,并享受日本,秘诀是放松自己,接受你永远只是是一个外人。

要知道,无论你的适应能力有多强,东西方文化之间还是有很多地方是不能融合的,在实际生活中注定会产生误解,你注定会被日本人提醒,你不是日本人,你只是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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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30 11:09 | 只看该作者
总而言之,当误解,受挫发生时,要保持冷静,而不要毫无道理的责怪日本人。

KAKKO II 是经常使用的一句日语。意思是,好的姿态,漂亮的形式,美丽的外表。在日本呆不久,你就会发现,在日本,所有的东西都必须可眼。前面已经提过了,日本人认为外表体现了内在实质,所以他们更多地通过外表来进行判断。

关于外表美的第一点,那就是要干净整洁,看上去舒服。当然漂亮,时髦也是很重要的。

即使是日本的嬉皮士,他们也不像西方的弟兄姐妹们那样邋遢。日本的朋克不太多,因为他们觉得那不美。

直截了当地说话应该被避免,因为这对于日本人来说,和粗鲁无理没什么两样。武断的下定论,或顽固的坚持,都被视为是自以为是,这也因该避免。在争论或试图纠正别人观点的时候,你要很礼貌,很委婉的表达自己的观点,否则,日本人会采取很恼怒的方式,当你说的全是废话,不予理睬。

不礼貌的态度意味着反对,日本人对优雅和礼貌的讲究程度,在一个苏格兰人眼中简直显得有点女人气。当然在仪式或典礼中,这种女人气就不存在了。

所以要适应日本的生活不仅仅只是智力上的调整,还有情感上的调整。只有那些将自己的心灵调整到日本人的心灵范围的外国人,才能成功地与日本人建立友好的关系。一种随遇而安的,灵活的思想是需要的。如果你能敏感的发现,并乐意调整自己去适应与日本人的微妙差异,那么,你在日本生活将没什么问题。

对于那些不愿改变自己态度,思想顽固,有着刻板的价值观念,看事情总是分黑与白,好与坏,对与错,不愿放下自己而去适应日本人的外国人,我的建议是,卷起你的背包走吧,日本不是属于你的。


3

现在回到东京Shinjuku的麦当劳店。

我非常激动地接受了新朋友的善意邀请。坐了一会儿地铁,又走了五分钟路,我们到了Ishihara夫妇的家。

随着一声TADAIMA以表示他回来了,Ishihara 先生(我从未知道得他的姓)领着我进了家,并介绍我给他太太认识,他太太一见到我,并未因为看到一个外国人“侵入”而显得不安。在彼此表达了一下礼节性的寒暄之后,她走进厨房为我们做一些TEMPURA (用油煮的鱼和蔬菜)去了。

在苏格兰,主人往往会给客人倒一杯酒或一杯茶,而在日本,主人却是请客人洗澡。不是因为主人认为客人需要好好擦洗擦洗。而是日本人喜欢浸泡在浴缸里,并以此为一种享受。

总之,我很开心他们让我洗一个澡,爽爽的洗了一个泡泡浴之后,我加入了Ishihara先生,和他一起做一些配Tempura和米饭的用的汁。

说实在的,那天晚上的交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以记忆,Ishihara先生的英语也不比我的日语好到哪里去。不过那种新鲜感倒像是给彼此单调的生活提供了一丝新鲜空气。

关于那个房间最显著的特征是简单。除了一张摆了一束花的小方桌,在墙角有一卷纸之外,我什么都记不得了。可能还有些别的什么,但绝不像苏格兰的客厅那样有很多的家具和摆设。那里没有挂着的西服,没有高桌子高椅子,没有壁橱,没有书架,没有小挂件,没有招惹灰尘的装饰品。

这种不加装饰的内部布置,还有那些未经油漆的门窗, 纸糊的移动门,还有榻榻米,使日本的房间显得轻松而有魅力。

紧紧地围坐在一个KATATSU,彼此间的距离短到可以互相促碰。比起西方的彼此必须保留一点空间,这显得更有益于建立亲密的感情。但对于一个外国人倒是有点小小的问题。通常一个外国人需要6个月的时间才能让他的双腿习惯于跪坐的姿势。

最后Ishihara太太拿着一瓶日本威士忌走出来,因为她是年轻一代,所以我也就不奇怪她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喝酒。但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进入到她那细细的喉咙里酒的多少。我以为日本威士忌味道与苏格兰威士忌差不多,但是酒精度肯定比看上去的低。但是我错了,日本女孩的酒量远比她们看上去强得多。

白天的劳累和日本威士忌的帮助,我觉得睡意朦胧,于是早早的想睡觉了。在我蜷入Ishiharatai太太为我铺的被窝之前,竟意想不到的闹了一个笑话。

在整个晚上,我听到一个词语好像是某人的名字。这个词语出现的越频繁,我越相信那是某人的名字,可能是Ishihara的儿子或者女儿的名字。于是我问:“对不起,请问谁是BENJO?”一阵笑声过后,他们告诉我,BENJO在日语里是马桶的意思。

第二天早晨,喝了一碗日本的粥之后,老实说,这东西从来没成为我所喜欢的日本食品。我离开了Ishihara家,开始了对神密的东京的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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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4 21:19 | 只看该作者
第三章  大而美丽的

尽管我的成长期是在苏格兰高地的一个小城度过的,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我总是被大城市所吸引,甚至更觉得像在家里一样。东京正是个大城市。
       
从一个15世纪时的一个简陋的小渔村开始,到19世纪时的EDO城,1868年,EDO城变成了东京。

东京城历经了两次大火,一次是1923年的大地震,另一次是二战时美国人的狂轰乱炸。东京城都拒绝死亡,像一只不死的怪兽,抖掉身上的废墟,蹒跚的站起来,向四周不断扩张,不断的吞并周边的小城。

他并非一只恶兽,而是一只友好的,性感的怪兽。充满了狂乱的行为,不可思议的神奇,深不可测的魅力。它是一只你可以试着去爱的怪兽。

占地800平方英里,大东京由26个小城,23个inner wards, 和9个村子组成,有四条大河,15条小河流经东京城。

人口大约1千5百万,是苏格兰人口的两倍,由据称是世界上最庞大且最有效率的警察部队来管理。

东京首都警察部队掌握96个警察局( police station ) 和1300个警察站( police box ), 由1万5千名警察操作,号称刑事犯罪的破案率高达95%。

东京是日本政治,经济,文化和时尚的中心,提供了人们各种各样的选择项目,而且量大惊人,简直就是过剩了,你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奇怪行为,即使是在这个数百万人的思维是一样的城市里。

当站在东京,我对先前别人告诉我的日本人缺乏个人主义的这种观点产生怀疑,最后发展到彻底否定。

东京是年轻人的城市,它拥有日本最大的学生人口,有超过100所大学,还有同等数量的学院,以及2200所小学和初中。

它有9个交响乐队,三个戏剧公司,15个剧院,100多个电影院,还有几百个戏院,有些戏院表演日本的传统戏剧。

它有100多家报社,有些有英文版,书店的数量相当于伦敦三倍,还有大量的周刊和月刊。

它的出租车数量相当于伦敦三倍,吃饭的地方相当于伦敦的十倍,有3万多家咖啡店,17万多家可卖香烟的店(*在英国卖香烟一定要由政府许可)。

东京有世界上最大的室内游泳池,亚洲最大的温室,里面种植了超过1500种热带植物,它还有个世界最大的水族馆,那里有来自全球的700多种约8000条鱼。

那里有超过1千家银行,有一个最高法院,8个高等法院,50个地区法院,和50个家庭法院。有75个消防站,6个首都图书馆,18个城市图书馆和123家社区图书馆,740家医院,超过12万张病床,还有1万1千个小型门诊部, 每个门诊部都有超过20张床位。 有超过4万家工厂,22万5千家批发和零售商店,还有一个超过124英里的地铁网。东京有超过600万个电话亭,有30多个麦当劳店,其中有一家店拥有世界最高的日销售纪录(新年那天共销售了1万7千个汉堡)。

那里有不少于300家的舞蹈学校,每一所都有10到15个专业的教师。那里有2700多家公共浴室,三个大型的棒球场,还有一些小干线可以带你走出东京市中心,去数以千计的各种不同的娱乐场所。

在东京可以发现世界上最大的百货商店,在地铁站你可以见到不可思议的商店群,有的和苏格兰的村子一样大,那里装有中央空调,水幕电影,酒吧,和销售各种各样商品的店铺,有苏格兰的小点心,设得兰的毛衣,海藻饼干,5000多英镑一套的和服。SEIBU百货商店处于IKEBUKURO站点,它的楼层面是如此的广,以至于每一层的中心区域,都能摆很多的椅子,以让消费者在那里做一下短暂的休息,然后继续他的马拉松式的购物旅程。

很多作家都把东京描写的很丑陋,但我无心与他们竞争。在东京有很多美丽的东西散落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我对有些作家描写东京的丑陋抱有困惑。为什么我们非要在东京企盼和寻找美丽呢?

如果真要寻找美丽,我会去日本的NAGANO县,AOMORI县, 或者去北海道。就像若要在英国寻找美丽,那就要到威尔士的山间,苏格兰高地的西部,而显然不是到伦敦去寻找。

纽约美丽还是格拉斯哥美丽?除了王子大街(*爱丁堡市中心的商业街),号称“北方雅典”的爱丁堡,看多了也会眼睛痛。

可能是我特别一点吧!不像有些人那样,喜欢仔细设计和巧妙布置的城市,我更喜欢那些像是超现实主义狂人匆忙间拼凑起来的都市。

在东京的很多地方,在一个弹丸之地,你可以看见神庙和肯德基,或是寺庙与麦当劳并列在一起(*在日本,神道和佛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神道有神庙,佛教有寺庙)。一个漂亮的剧院和一个肮脏的脚手架,或是穷人的破烂的小屋和大商人的豪华别墅并列在一起。寿司店和现代味十足的咖啡店连在一起。一家卖传统日本木偶的玩具店和一家卖最时髦的高保真音响系统的电器商店并排在一起。还有,在一家卖时尚精品的店旁边,你可以看到一家公共浴室,或是一家小店,里面正有一个老人跪坐在地上用着三百年前老祖忠的技术做榻榻米。更有趣的是那咿咿呀呀的日本传统音乐混着火爆劲十足的西方现代乐,还有,美国炸洋葱圈的香味混着日本水煮鳗鱼和炸鸡串所散发出来的香味。从这里你就感觉到日本首都东京那混合着传统与现代,西方文化和东方文化的独特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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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1 09:18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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